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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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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尺度越来越大的荤腔子立马引发包厢内的一片哄笑声。
  “你他妈才硬不起来!”谭飞踹过去一脚,然后掀起眼皮子瞅一眼阮舒,“什么事?本少爷正忙着,你直接在这说了。”
  他这个时候才吭声,还明知故问,摆明了先前就是故意晾着她受方才的羞辱。阮舒心下冷笑,并没有就此负气离开,面上温温和和地把电话里的事情重新提一遍:“药监局的审批,请你高抬贵手。”
  谭飞嘴里叼着烟,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林二小姐找错人吧?药监局什么时候归我管了?你要审批找局里的领导去,与我何干?”
  “谭老弟,别这样为难美女。”先前打趣儿的人又插嘴,笑着戳穿谭飞,“谁不知道药监局的副局长是你表姑父。”
  “你他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谭飞不爽地咒骂。
  周围看牌的人里,有女人酸溜溜地搭腔了:“就是,谭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给人开后门的。想要帮忙啊,得先拿出点诚意。”
  见谭飞没反对,女人自作主张地拿过桌上的一瓶黑朗姆,重重搁在阮舒面前,“来,先把这瓶酒喝了。这对林二小姐应该只是小意思吧?你不是经常得陪酒?”
  对方的话显然是在故意将她和客户应酬时的交际暧昧成风月场所的小姐陪酒。不少听出来的人发出低低的取笑。
  这几年,阮舒早见惯了落井下石和冷嘲热讽,倒也不生气,看着谭飞,浅浅地笑:“要我喝酒没问题,可谭少爷总得给个准话,要不我这酒岂不是白喝了?”
  谭飞摸着他手里的牌,吊儿郎当地打太极:“你不是要借一步说话?那喝了这瓶酒,我给你机会。”
  闻言,阮舒的眸底微微泛凉——果真如此。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牌桌上,忽然有人将刚发到手的牌全部丢桌上,站起了身。
  立即有牌友不满:“欸?傅三,你干什么?不打啦?赢够了就走人,你忒不厚道!不行不行!”
  傅令元抬下巴指了指阮舒和谭飞这边:“这不是有人忙着处理事情,还怎么专心打牌?你们谁接上来继续玩吧,我歇歇。”
  说着,他就要从牌桌前离开。
  阮舒的心中微动,蓦然开口唤他:“三哥。”
  俏丽的语声一出来,包厢里登时静了一静,大概是全被她对傅令元亲昵的称呼所愣到,不解这林家二小姐和傅家老三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一室狐疑之下,傅令元滞住身形,应声掀眼看阮舒。
  这还是自打进来包厢,阮舒第一次和他正面对上眼。
  眼睑处细微的褶子给他的黑眸添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锐,同时蕴着抹好整以暇,似在等着听她要说些什么。
  纵使他嘴上没做回应,但这一眼之于阮舒而言已然足够。心中有了底,她继续问,“三哥一会儿是自己开车回家吗?”
  傅令元微微颔首。
  “那能否麻烦三哥一会儿顺路捎我一段?”阮舒翘起唇,手指摩挲上那瓶黑朗姆,清淡的眉目间依稀氲出淡淡一丝自嘲,解释道,“我这一瓶酒下去,怕是没法儿自己开车了。”
  傅令元略一眯眼,眸子里顿时生出兴味儿。


第006、趁人之危行酒后之性

  阮舒相信,他是看穿她的小伎俩了。
  别说中间隔了十年未曾联络,即便是十年前,她和他的关系也并不见得有多好,严格算起来甚至还有点龃龉。
  她其实是看准了他在这群人当中的份量,企图向其他人彰显他们两个很熟的错觉。
  因为尚未拿捏清楚他如今的性情,话出口后,阮舒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显然,大家也都在等着傅令元的回应,全都下意识地望向他,好像他的一句话,能够决定接下来的局面。
  死寂了两三秒后,傅令元的两片薄唇翻了翻,吐出了“可以”二字。
  阮舒暗松一口气,面上的笑容愈发璀然:“谢谢三哥。”
  谭飞的表情霎时有了异样,视线徘徊在傅令元和阮舒之间,似在琢磨两人的关系。倒是有人率先忍不住,半是探询地揶揄:“傅三,行啊,就这么被你捡漏了,你都答应送人家一程了,我们可不得更该使劲多灌她点,好方便你趁人之危行酒后之性。”
  几人附和着哈哈哈地笑。
  傅令元从牌桌前走去沙发往上面重重一坐,双腿交叠,惬意地靠着沙发背,懒懒地说:“那你们好好灌,我就坐在这歇会儿,你们什么时候灌倒她,我什么时候带她走。”
  边说着,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着,慢悠悠地抽,俨然摆出一副等人的架势。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几个小时前她在医院的电梯里遇到他时的那件衬衫,袖口比先前多撂起了两番,领口也比先前多敞开了一分,却仍旧敞开得恰到好处。
  不知是不是因为沙发那边的灯光更暗些,从她的角度望过去,细白的烟雾后,他的眸底透着一股高深莫测。阮舒默不作声地望着傅令元,不太明白他的这个行为存了什么心思。
  其他人同样不明白傅令元的意思,究竟是希望大家灌倒阮舒,还是在维护她。今天这一场牌局,本就是几人得知傅家老三回归海城,才特意设下的,怎样都不能扫了他的兴致。
  一时间,连方才叫嚷的那个女人不敢再贸贸然吭声,就等着看正主儿谭飞如何应对。
  倒是阮舒快一步反应,拿起了那瓶黑朗姆,但并未当真傻得整瓶灌自己,而是取了只杯子,装满酒后,落落大方地对谭飞举杯:“谭少爷,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请允我以这一杯酒向你致歉,然后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事情,如何?”
  谭飞盯了眼面前的阮舒,又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傅令元,心里头隐约有了猜测——难道她勾搭上的新欢就是傅三?
  先前唱《爱情买卖》的那位在这时嬉笑着提醒阮舒:“林二小姐,你既然管傅三叫三哥,想必关系匪浅,那还给谭老弟敬什么酒啊?你直接开口让傅三给药监局的局长打电话啊!放眼海城,有谁敢不给傅家面子?”
  这一句,其实又隐隐约约的是对阮舒和傅令元的关系的试探。
  傅令元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似笑非笑着不说话,给人一种似是而非故弄玄虚的感觉。
  阮舒轻轻笑了笑,回答那人道:“三哥已经帮过我几次,我不想再麻烦他。”
  耳朵尖的人皆注意到“几次”这个关键词,而眼睛尖的人更是发现了阮舒在说话之前,有意无意地和傅令元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在他们这些旁观者看来,无疑是眉目传情,心底顿时有了掂量。
  于是便有人大胆地给阮舒帮腔了,但也没敢直接得罪谭飞:“谭少,都等着继续打牌呢,我看喝酒就算了,帮不帮你都爽快点给个准话,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然而未及谭飞有所回应,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傅令元起身了,抬腕看了看手上的表,道:“我得先回家了。你们继续。”
  “欸?怎么这么快?牌都没玩几局,这才九点啊就回家?傅三你什么时候转性了?以前你可是总叫嚣着通宵的那个!”
  傅令元勾了勾唇:“我刚从国外回来没两天,总得先在我爷爷面前好好表现表现。你们懂的。”
  大家都清楚他当年被家里送出去的原因,闻言自也无法再多加挽留,纷纷与他调笑着约下次。
  傅令元拎起他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抖了两下灰,搭在小臂上,迈着长腿往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着阮舒,询问:“不走吗?不是让我捎你一段?”
  阮舒不由一愣。
  确实说过让他捎,可她现在并没有喝酒……
  也就心底这么困惑,面上阮舒则顺其自然地放下酒杯,礼貌地朝大家微微颔首道别,然后跟在傅令元身后。
  两人一离开,包厢里立马炸了——都这样了还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暧昧,也就剩瞎子了。
  “真没想到,她连刚回来两天的傅三都能勾搭上。”那个先前拿酒给阮舒的女人砸吧着嘴,一副忿忿然又酸溜溜的表情。
  谭飞的脸完全黑了。
  ***
  直至走到会所楼下,阮舒的唇边仍然保持着微翘的弧度。
  她完全想象得到,她跟随傅令元离开后,包厢里的那些人会如何揣测她和傅令元之间的关系。而谭飞,他肯定不会冒着得罪傅令元的危险,再给她的审批使绊子。
  这便是傅令元问她走的时候她所想通的关节。那一瞬间,她顾不得细究傅令元给她递梯子的原因,她必须先解决燃眉之急。
  “你很高兴?”
  男人沉磁般的嗓音拉回阮舒的思绪。
  一抬眸,她撞上傅令元湛黑的眸子。
  他审视着她,忽地朝她迈近一步,口吻好似漫不经心,脸色却是清凌的:“可是怎么办?我最讨厌被人利用。”


第007、傲慢与偏见

  逆光中,他的轮廓愈加硬朗分明。他的整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给人以强悍的压迫感。
  换作其他女人,可能会被他这刹那间的低气压所震慑。阮舒淡定地站着没动,反倒因为他的靠近,将他身上的烟味闻得益发清晰。
  和他此刻一样地硬朗又强悍。
  “可是三哥你为什么要同意被我利用?”她眼波无漾地反问。
  “你以为是为什么?”傅令元亦反问。
  阮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嘟囔道:“反正肯定不是和其他人一样看得起我这张脸。以前你使劲讨厌我的。”
  瞅着她那副故作不自信的表情,傅令元哧笑一声:“有点自知之明。”
  闻言,阮舒十分明显地松一口气,对他漾起安心的笑容:“有三哥这句话,我可以坦荡地接受三哥刚刚的帮忙。”
  傅令元挑起眉峰:“我好像并没有说免费被你利用?”
  “三哥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阮舒的话接得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傅令元并不认为她是在转移话题,静默等她的后文。
  果然她下一句出口的是:“以前三哥每次在外面与人打架,都是我和显扬给瞒着,还给你买过好几次的跌打药。现在三哥已经完全能罩着我们这些个小的了。”
  讲这番话时,她不仅笑咧咧的,且神色间有意无意地流露出类似小女生的崇拜之色。
  当然,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恭维他,而是在套旧情,暗暗提醒他她也曾帮过他多次。
  傅令元略一眯眼。
  阮舒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他的视线捆缚,她能做的就是继续保持笑容可掬。
  有的震动声在此时传出。
  傅令元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瞥了一眼。
  “三哥,你有事先忙。我没有喝酒,可以自己开车。”阮舒体贴而礼貌,最后不忘又一次道,“改天让显扬联系,咱们一起给三哥你接风,以及为今天的事情向你表达感谢。”
  傅令元手里兜着尚在震动的,默不作声地睨着阮舒,继而冷冷低声:“你现在喜欢这样主动对男人套近乎,再玩欲擒故纵?或者利用完了就直接踹一边?”
  不仅嘲讽,而且俨然存着看低她的意思。这副口吻和这副态度,倒恍惚叫她记起几分以前的傅令元。也总爱冲她冷嘲热讽。她则见不惯他成天混流氓堆里。两人之间龃龉的初始,有点像傲慢与偏见。
  阮舒闻言不怒反笑:“我以为我和三哥之间,是不需要套近乎的。是我唐突了。至于欲擒故纵一说……”她垂了一下眼眸,拨了拨自己耳畔的发丝,复而重新抬眸,驳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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