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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执行正确,仍然可行,总统先生。”贝弗也说。
“老天爷——怎么个执行法?!”
“只要这七十五个人中间,有任何一个人坚决反对,或者逃逸,那他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贝弗回答。
“要不然,他就是心里有鬼,想隐瞒不说。”布鲁斯温和地说道,“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乃是个焦虑不安,愤愤不平的时代,贝弗先生,而华盛顿这个城市,却又是个最多隐私的地方。弄不好,你只会徒劳无功的把某个人心底的隐私揭发出来而已,该找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找到。也许某个人对他的上司怀恨在心,积怨多年而牢骚满腹;或者是某个人对另外某个人,因观点不同,而反目成仇所造的恩怨;要不,就是办公室同事之间,相处不融洽的懊恼。‘巴希法’却只会在旁冷眼旁观我们搞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而冷笑不已……”
贝弗听了很泄气,却也觉得这是很可能的一种下场——徒劳无功。“还有另外一种途径,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去采取行动。就是追查所有这七十五个人,他们在‘布拉瓦海岸事件’那一个星期里的行踪。假如我们没弄错……假如我没弄错……他一定不在华府。他会在马德里,在巴塞隆纳。”
“可是他一定早有掩饰了!”中将抗议。
“即使如此,将军,他也该有个离开过华盛顿的记录。这种缺席未上班的人会有多少?”
“你打算何时进行?”总统问。
“明天一早——”
“为什么不从今晚?!”将军插进一句。
“假如这些记录我能唾手可得,我当然可以今晚就着手调查。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假如为了要这些记录,我半夜打电话去找管记录的人要,难免会产生谣言的。我们可受不了这种无妄之灾。”
“好。即使从明天一早才办,”大使说,“你又怎么能去抑制别人的好奇心,不惊动别人呢?”
贝弗答话之前,两眼低垂,试图找出适当的语句来回答这个疑问。“查缺旷时间,”他终于找到一个名词。“我会告诉管签到簿的人,这只是一种例行的调查缺旷时间,以便核定考绩。这种事每个机关总有人做的。”
“说得通,可以接受。”布鲁斯点头,“就这么办。”
当老政治家和陆军中将离开地下会议室回家休息前,四个人决定第二天中午再碰一次面,每个人将会分别由比较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南侧走廊入口,进入白宫的地下会议室。
假如贝弗一早进行的调查,有惊人发展的话,则时间即刻提前。
总统将把明天所有的公事暂时搁置,把抓间谍的事列为首要之务。因为只有抓到这名内奸,才能引导他们去找那个被总统和他的国策顾问称之为“疯子”的“巴希法。”
等两位老人先行告退离去后,总统就问贝弗,“有件事你一直避而未提。哈洛克。他在哪里?”
“我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在巴黎;那儿正是珍娜·卡拉丝要去的地方。我中午的时候,已经打电话给某些法国国会、院、部、局、以及我们驻法大使馆,先跟他们打过招呼,暗示这是总统您授命要我这么办的,请他们尽量合作与帮忙,去找哈洛克和那个女人的行踪。可是我刚才避而不谈,我想您也会同意。因为海雅中将是个军人,也许他会同意我们某种做法,可是我看布鲁斯老大使,却不尽然;他是个老派而且守旧的外交家,是个道德主义者;他不可能会赞同我们对哈洛克所准备采取的行动的。”
“你很有见地。”总统说。
“谢谢你的夸奖,总统先生。”
“幸好他在‘莫里涅山口’只是打了一场乱仗,而没有时间去揭发‘布拉瓦海岸事件’的真相,因为他没有截到珍娜·卡拉丝。否则的话,一定会令‘巴希法’更提早恐慌,在我们尚未对国务院采取行动之前,就发动攻势来威胁我们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哈洛克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核心人物。”
“我了解,先生。”
“在第二次大战时,”总统茫然的望着会议室对面的墙壁说。“邱吉尔也曾遇到过类似的这种难题,而使他几乎整个的崩溃掉。盟军情报单位,破获了德国纳粹的密码机‘字谜’。从那个时候起,由德国纳粹总部,用‘字谜’所下达出来的各种军事行动命令,盟军都可以在截听到之际,马上予以破解了。照理讲,破解了这个密码机,就等于从此可以拯救亿万生灵,免于德军的奇袭大轰炸了。他们在破获这个密码机之后不久,就截到了一封德国空军预备对英格兰中部大城‘科芬特里’,展开大轰炸的密令。照理讲,邱吉尔应该马上下令该城居民疏散,或者是加强防空工事的命令。可是邱吉尔从整个战略的观点去看,却发现他不能这么做:拯救一个城市,不但不能提早结束战争,反而会让德国查出他们的‘字谜’密码机,已被盟军破获的事实,促使德国再去另行设计出一种更神秘难解的发报机来,而将战争延长得更久、更惨烈、死的人更多。所以,邱吉尔终于狠心决定,不通知‘科芬特里’的居民去早做疏散准备。结果德国的那次大轰炸,几乎把整个城市毁掉了一大半,包括居民在内……‘科芬特里’必须被炸为平地,否则就不能保住这个秘密。而‘布拉瓦海岸事件’的这个秘密,之所以不能泄漏出去,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牺牲一个人去拯救全世界亿万的生灵——因此,助理国务卿,找到哈洛克。找到他,立刻将他处死。你这次可以‘正式’把我这项命令,转达给各有关部门,要他们彻底执行,不得有误。”
第十九章
哈洛克晓得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由法航停机坪走进入境走廊,朝“甘乃迪国际机场”移民局柜台缓步而行之际,突然眼角瞟到一张报纸这么一低,他马上就晓得情况有异了。他现在所持的护照,是普莎夫人替他准备好的“外交人员护照”,所以让他很快的通过美国海关。携带的手提箱上,贴有“外交人员行李”字样,和法国外交部加发的封条。只要他一走出去,把驻联合国外交人员的证件亮给海关看,宣称自己并未携带其他托运行李的话,他应该可以很顺利的就步出入境大厅的。由于他拿的护照,原持有人已经死亡,即使他入境有登记在案,还是没什么关系,这样的话,他在美国追查时,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动刀动枪宰人,或者是被宰,美国方面都无法查出他这个人。太简单了。
不过,因为要替普莎夫人考虑到的缘故——最主要还是为他自己——他必须把这些假证件毁掉,毁掉之后,他就必须步步为营了。同时,他还必须找出刚才把报纸低下来盯他的那个人。
那个脸色灰苍的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手中的报纸一摺,夹在腋下,开始朝外走。他显然是从外事人员出入口走出去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假如他无法将这个人查出来的话,他可能一出机场就会遭到暗算,甭提去找到那个叫“韩德曼”的偷渡掮客了。这可不行。
海关官员非常有礼貌的正视哈洛克,同时向他发问。
“您只有手提行李吗,先生?”
“是的,先生。我只有手上的这件。”哈洛克半用法语回答。
“那您不会在联合国总部停留很久啰?”
“最多一天,或四十八小时吧,”哈洛克用法国人惯摆出的耸肩姿态,把肩膀一拱说。“来开个会。”他又用法语。
“您大概不是一个人来的吧?贵国驻联合国办事处,应该会派车子来送你们进城的,您是否可以等其他贵国的专员出来后,再一起走呢?”
这个海关官员相当利害。
“对不起,先生,我看我还是坦白一点好了,”哈洛克很尴尬的笑着说,好象他的尊严有点扫地的味道。“有个小姐在外面等我,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您的记录资料上……大概还有我的名字,我是去年到联合国的……呆了几个月……今天能再来,我急得很,先生,我急得要死……”
对方一听,顿时心领神会——男人嘛,对吧———脸上马上浮出笑容,手一伸,对准出口的按钮这么一按。
“祝您玩得愉快,先生。”他说。
“真是感谢。”哈洛克说着赶紧就闪出去了。法国男人到处风流的名声,竟然替他解了围,他很乐的想到这次他碰上的事。
脸色苍白的男子,这时正站在出境大厅边的一排公用电话前,等着打电话;每个电话都有人占用,他是站在倒致第三个电话前的第二名等候者。对方一看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出了关,措手不及的就将手中的报纸打开来装模作样。幸好他尚未打到电话,在这种情况下,对哈洛克来说,实在是太有利了。
他很快的朝那个人站立的方向走上去,故意从他附近晃过,再笔直的朝前面走,两眼看着前方。等他一走到拐角,他马上一个左转,走入一条挤满登机旅客的大走廊,旅客们正纷纷朝着自己要搭乘飞机的登机门走。他紧跟着又朝右这么一转,闪近一间比较窄的厅廊,这里的人,比刚才那个登机大厅中的人,要少得多,大部分都是各家航空公司的运务员和飞航人员。
再往左转,走廊变长了,还是很窄,人也更少,大部分的人都是穿了白制服或是白衬衫;他已经钻进货运大厦的办公区了。没见到有什么旅客,没有穿西装的,没有提手提箱或者旅行袋的人。
没有公用电话,隔间都是些大玻璃门。最近的几具电话,是在很远很远的尽头处,要打电话的话,必须走到第一个转角,走进主大厅才能打得到。看不见。
他找到男厕所了。门上有块“仅供机场职员专用”的牌子。哈洛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伸手把门一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铺满、贴满瓷砖的大洗手间,对面墙上有两个大通风口,正在嗡嗡的抽风排气,没有窗。左边有一排马桶间,盥洗池和小便池在右边的墙上。第四个小便池前,有个身穿印着“飞航餐饮服务”制服的人员在小便;抽水马桶小格间中,有人正在压抽水马桶,放水的声音传出来,不晓得是哪间。哈洛克也找了个小便池,往前面一站,两腿微微一叉,把手提箱放在尿缸的下方。
另外那个小便的人,身子突然抖了两下,然后摇了摇,身体跟着就向后一扭,“滋”的一声微响,把裤裆拉练拉上了,他瞟了一眼,看到哈洛克身上穿的那套当天早上在巴黎买的高级西服。然后走到盥洗缸前扭开水龙头。
另外那个冲完马桶的人出来了,手也没洗,伸手抓住裤腰带提了提,把门一推,就走出去了;从他夹在衬衫口袋上的塑放以别牌而他是个管货运的运务官。
洗完手的那个人,从墙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擦手,慢条斯理的擦完之后,就往字纸篓一丢,转身走到门口,一推,走了出去。
哈洛克趁对方的身体才一跨出门框,马上一个箭步跳到门后,伸手抓住刚要关拢的门,只留下这么小小一寸门缝,偷偷朝外打量。
那名盯梢他的人,这时正站在五十尺之外的走廊上,背靠在一间办公室大门的旁边,看着摺了半版的报纸,装出好象是在等人去吃饭的神态,状至悠闲,毫无暴戾之气。可是却唬不了哈洛克的眼睛,那家伙显出一股杀气,很专业化的肃杀之气。
不过,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