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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线路——只给你专用。我们会尽快与你联络的,也可能是我上面的人。假如不是我的话,他向你表明身分的代号将是……‘暖昧’两个字,你听清楚了吗?‘暖昧’,是的,好——就这样,罗马。”
局长把话筒放回去后,用手掌抹脸。
“你这样安排很高明。假如是由麦锡那个部门中的人来下决定的话,我想没有人会下达‘无可救药’的格杀命令,去除掉米海·赫维里柯的。”米勒博士做结论。
“我晓得。我也是这么想,才如此告诉罗马方面的。”
国务院“秘密行动局”的负责人,与医学博士和法律顾问秘密交谈过之后,就乘电梯直上五楼,回到他的办公室里。
当他把房门关上的,等于就汇刚才的那个恼人问题也一并关在门外了。现在,这个责任已经分摊了出去——他通知“罗马”时所用的代号“暖昧”,就是意指国务卿安东尼·麦锡的副手,助理国务卿亚瑟·皮尔斯。
皮尔斯这个人并不是常常都在华府,他被国务卿麦锡派往纽约联合国总部,充当美驻联合国大使与国务院之间的联络人。而且等皮尔斯的年资经历够了之后,他迟早就会担任驻联合国大使的。史登局长之所以选上他来做下达最后决定的关键人物,去决定哈洛克今后的生死,不是因为对方的智慧。而是因为他的忠实宽厚。
当史登把这项决定转达给皮尔斯之后,他打算早点回家休息。没想到他才把办公室门一开,他的秘书趁他尚未走进电梯之前,就喊住他了。
“史登先生。”
“什么事?”
“您这儿有份留言,先生。”
那上面写着:
“史登兄:我现仍在办公室内。如有空,可过来喝一杯。我送你回去。”
是国际法学权威道森律师的笔迹,他并未在纸条上签名;这表示他想跟史登再密谈一下。
史登一看,立刻决定应邀了。
由于他上下班都搭计程车,他的安全人员也觉得很头痛。等下回家,如果搭道森的便车,那就只需要道森的安全人员来保护,而可以让他那组的安全人员休息一次了。
史登看看表,已经是七点二十分了,这么晚道森还不走,就表示他是真想好好跟他谈些事情。
他们两个人又把“布拉瓦海岸事件”仔细翻来复去的讨论分析了一小时,才下楼去开车。他们事先都打过电话回家,告诉太太会晚点回去。一个钟头的讨论仍然是毫无头绪可言。
“皮尔斯会先问过麦锡,麦锡听了当然绝对不会考虑‘格杀’的。你早就晓得会这样干了,对吧?”道森说着,方向盘一打,从拥挤的高速公路上转进—条维州的乡间道路。开了没多久,就经过一个‘前面修路“的警告牌。”他在做下任何决定之前,一定会要求我把所有发生事情的报告,呈上去先给他看过一遍的。“
“我也跟皮尔斯面对面的把话说清楚了,”史登说时,眼睛茫然的看着车内后视镜,晓得等下就会有一辆安全人员的车子跟上来,车灯会越来越亮。“我特别强调哈洛克的重要性;皮尔斯本来认为他设什么了不起的。再过三小时,我们的人就会抵达‘莫里涅山口’了;哈洛克也会到那里去的。必须让他们晓得届时该怎么处理。”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必须先试着能生擒他。”
“那当然,我们这边也就是这么希望的。”史登看到后视镜中还是没有出现两个车灯。“你刚才说的话,我也清楚不是闹着玩的,只要我们一下达‘无可救药,径予扑杀’的命令,哈洛克只有死路一条。这种命令一下去,等于他就已经领了一张‘死亡证明书’了。”
“可是哈洛克已经逃过‘巴拉丁山’的那次暗杀,从此以后,我想他会用尽一切伎俩来应付我们的,要杀他也不是很容易的。”
“那你搞错了。你要晓得,哈洛克到目前为止,并不晓得我们己经在西港找到了一个人,而且套出了那条货轮的航行路线,还有那名女子的过境方法和地点;他并不晓得我们已经到‘莫里涅山口’去等着他了。”
“可是他却能推断得出来。他告诉贝勒说,卡拉丝已经逃出意大利的用意,就是希望我们听到以后,能跟过去。我们当然应该跟上去,而且还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名女子身上,因为‘卡拉丝’才是一切疑问的解答。假如那名女子真是珍娜·长拉丝,那我可以省掉许多子弹,许多麻烦了。而且,还可以籍哈洛克之助,一起来追查这儿的奸细,查出到底谁是总统身边的苏联奸细。这才是真正皆大欢喜的事情,我衷心希望结局是如此。可是,谁又有把握?”
“如果结局不是皆大欢喜,那俄们就等于把一个人置之于死地,所以,关键就在那个叫卡拉丝的女人身上。我们一定要找到她才行!一定要!”
“不管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们只有先逮住她,才能解决问题。”
史登往右车窗外的后视镜看了两眼,发现根本没有车灯的光亮。“咦?怪了!是安全人员跟丢了,还是你开得太快了?”
“刚才在高速公路上,车子挤得很,也许他们被挤到一条慢车道以后,就开不出来了。别忘了今天是星期五,公路上全是赶着去上酒吧喝一杯的公家机构人员。象遇到这种晚上的时候,我才晓得为什么你不喜欢开车。”
“今天晚上是哪个小组负责你的安全?”
可是这个问题却永远不可能找到答案了。
就在史登刚问完这句话时,突然间,轿车的挡风玻璃被撞得粉碎,破裂的玻璃碎片爆进车内,立刻将两名乘客打得面目全非了:碎玻璃插进律师的喉头,将他的喉管割断了,另外一些玻璃碎片刺进眼睛、肉,切断了静脉和动脉。车身与车身的金属,在狠狠对撞之下,发出可怕的叽嘎声,变凹,变扭曲,跟着断裂,车子翻了身,把他们两个身上流出的鲜血,洒得满车都是。
那辆和他们相撞,涂有黄黑二色的怪物,是一辆开山机。当道森的车子翻覆后,它又恶毒无情的开上来,用它的履带齿压到翻覆的轿车上;它前方巨大沉重的推铲也借着油压的操纵,一起一落,象铁锤一般的压挤敲击着轿车的底盘;开山机上上下下、左转右扭、来回不停的压着、压着,直到轿车的油箱破裂后,与金属挤碰上下所产生的火星相遇,就突然“轰!”的一声爆炸起火了,那两名乘客的尸身,也跟着燃烧的金属,烧焦、烧黑……
那辆开山机不但没有驶离,反而用它的推铲不停的去翻动燃烧中的轿车,让它彻底的烧个够,金属与金属磨擦刮扯的锐鸣,仍然不停的在响,直到铲刀把燃烧中的车子推进一个山凹后,那辆开山机才突然朝后驶离,开进它原先停放的路边树林中。
坐在车顶驾驶座上的那名神秘客,将开山机的引擎熄掉后,就在黑暗中伸手拿起一具对讲机凑到嘴上。
“‘暖昧’已清除。”他说。
“赶快离开现场。”回答是这么说的。
安全人员乘坐的灰色大轿车,好不容易才从拥挤的高速公路上钻出来,驶下那条通往乡间的公路。坐在驾驶旁边的那名乘客,正藉着面前的无线电麦克风在报告情况。
“请向洛雷的那家保险公司报告一下,我们刚才在高速公路上,被一辆从纽泽西开来的轿车挡了一下,我们把他的车子整个撞烂了,由于职责在身,不容分辩,所以我们已经告诉他可迳向——”
“老葛!”
“什么事?”
“看——前面!有车子在燃烧!”
“天哪!快开上去!”
灰色轿车突然象箭一般的驶向前,轮胎因为转速过高,在擦过路面时,凄厉的尖叫着。
等轿车开到失火的地点前,才突然紧急刹车,车身一阵打滑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两个人分别从车内跳出,奔到路肩边坡去查看那辆在山凹中燃烧的车子。
“哎呀,我的天哪!”驾驶员说。“是道森的车子!我们也许可以下去——”
“不可以!”那个被称为“老葛”的人制止他的伙伴。他的眼睛已经瞟到那辆停在路边树林中的开山机。然后……
“米勒博士?”他狂喊一声,“米勒在哪儿?!”
“照行踪表看,他现在应该在‘贝斯达海军医院’吧,我想应该没错。”
“起快去找他!”他一边吩咐同伴,一边就朝路对面跑过去,同时伸手掏枪。“去贝斯达海军医院!”
“贝斯达海军医院”的护士长坐在六楼把关,说什么也不让那名自称是国务院安全人员,亮“识别证”给她看的人,进去打扰正在研究一个病历的米勒博士。经过一连串的折腾之后,她才一脸不悦的按下对讲机。
“米勒博士,很抱歉打扰您,有位从国务院来的先生想跟你通话。他说有急事。”
没有人回答,也许是对讲机出故障了吧?
护士长不信这个邪,又用力按着通话钮,更大声的说,“喂?米勒博士,很抱歉,有位国务院来的人,他想找您,有急事!”
什么声音也没有。一片死寂。并没有任何声音——转门把声,回答“知道了!”的声音,什么鬼声音都没有。也许对讲机真的是坏了。他根本没听见。
她只好过去拍那个门。
“米勒博士?!米勒先生?!”
怪了,这个人难道耳朵聋啦?!他在干什么呀?!护士长一个忍不住,就伸手扭门把。
她突然间大声狂叫——不停的叫。
“啊呀——!哎——呀!天——哪——!”
瘫坐在椅子上的米勒博士,他的两眼睁得大大的,没有焦点,非常的空洞茫然——死了。
他前额的正中央,正有一个枪口在汩汩的冒着鲜血,流了他一头一脸一身都是。
在罗马的那个人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一刻,他的人已经布置在“莫里涅山口”了,华盛顿却一直还没命令过来。密码室里,除了他之外,还有那名收发报员。他们两个人等得非常无聊。
终于,那具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嘟嘟”的响了,他马上伸手拿起话筒。
“罗马。”他说。
“我是‘暖昧’,罗马。”打电话过来的人,发音十分清晰仔细。“这个代号给本人对‘莫里涅山口行动’有最高决定权,我想史登局长已经事先向你说明了吧?”
“很明白,长官。”
“电话是绝对不可能被第三者监听到的吧?有保防干扰的作业吗?”
“完完全全是的。”
“我们的对话,不能加以录音和记录,懂吗?”
“懂。不录音、不记录。请问决定是什么?”
“‘无可救药,迳予扑杀’。彻底执行。”
“那——就这样子吧。”
“还有——没完。”
“请说。”
“再澄清一下。你们还未跟那艘货轮联络过、接触过吧?”
“当然还没有。我们在天未黑以前,一直用小型飞机在高空盯住她,天黑之后,才改用海岸目视侦测追踪,反正她是沿着意大利海岸航行的。”
“好。她会在抵达圣雷摩市之前,把那名女子送上岸去,对吧?”
“我们已经布置好了。”
“科西嘉人在那里负责吗?”华盛顿传来的声音问道。
“就是指那个在三天前加入的人吗?”
“就是他。”
“对,是他在负责。”
“很好。”
“既然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