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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没有朋友——过去的朋友?周围有没有男人——
威胁她?“
“我可以肯定没有。如果有,她早告诉我了。她从未有过一个固定的‘男朋友’。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哈珀警监想:
“是,我相信这是她亲口对你说的!但事实很难讲!”康韦·杰弗逊继续说:
“如果她周围真的有男人纠缠,乔西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她帮不上忙吗?”
“她说她无能为力。”
杰弗逊皱着眉说:
“我不禁想这一定是疯子干的——手段残忍——闯入乡宅——整件事这么不连贯,不通情理。有那号男人,虽然外表健康,可是诱骗女孩——有时候孩童——拐骗走后再杀掉。我看是性犯罪。”
哈珀说:
“哦,是的,有这样的案子,但我们没听说过这附近有这种人干这种事。”
杰弗逊接着说:
“我考虑过我曾见到过的和鲁比在一起的所有各种男人。这里的客人和外面的人——和她跳过舞的男人。他们似乎都没有一点恶意——都是寻常的那种人。她没有任何特殊的朋友。”
哈珀警监的面部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然而在他眼里还存有未被康韦·杰弗逊察觉的揣测。
他想鲁比·基恩很可能有一位特殊的朋友而康韦·杰弗逊不知道。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说。警察局长询问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说:
“谢谢您,杰弗逊先生。目前我们只需要这么多。”
杰弗逊说:
“你们会随时让我知道你们的进展情况吧?”
“会的。会的,我们会和你保持联系的。”
他们两人走了出去。
康韦·杰弗逊靠在椅子上。
他耷下眼险,闭上了蓝色耀眼的眼睛。
一两分钟后,他的眼脸扑闪。只听他喊到:“爱德华兹!”
贴身男仆即刻从隔壁的房间走了进来,爱德华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主人。其他人,甚至杰弗逊先生最亲近的人只知道他的坚强。爱德华兹知道他的软弱。他见到过康韦·杰弗逊疲惫、沮丧、厌倦生活、瞬间被虚弱和孤独击倒的情景。
“什么事?先生?”
杰弗逊说:
“尽快和亨利·克利瑟林爵士联系。他在墨尔伯尼·阿巴斯,如果可能的话,请他今天赶到这里,不要等到明天。告诉他我有急事要见他。”
第7章1
在杰弗逊的门外,哈珀警监说:
“长官,无论真假,我们已经找到一个动机。”
“嗯,”梅尔切特说,“五万英镑,是吗?”
“是的,长官。还有比这数目小得多的谋杀案。”
“是啊,但——”
梅尔切特上校的话还没有说完,哈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认为在这个案子里不可能?喏,我也觉得这一点不可能。不过还是要查一查。”
“哦,那当然。”
哈珀又说:
“如果像杰弗逊先生所说,加斯克尔先生和杰弗逊夫人已经丰衣足食而且接受了一笔不错的收入,那么,他们好像不大可能策划这么一起骇人听闻的谋杀。”
“是这样。当然,我们必须调查他们的经济情况。我不怎么喜欢加斯克尔的长相——看上去是个尖刻、肆元忌惮的家伙——但是单凭这点还远远不足以把他定为凶手。”
“哦,是的,长官。我看他们两个谁也不可能是凶手。听乔西之言,我看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从十点四十到午夜,他们两个一直在打桥牌,所以不可能是他们干的,我想有一个更符合情理的可能性。”
梅尔切特说:“鲁比·基恩的男朋友?”
“正是,长官。某个心怀不满的年轻家伙——也许意志不太坚强。应该是她来这里之前认识的人。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收养计划,他有可能决心破釜沉舟。当他知道自己就要失去她,看到她就要去过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他发狂了,激怒了。昨晚他约她出来见面,为此发生争吵,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杀了她。”
“那她怎么会在班特里家的藏书室呢?”
“我想这不是不可能的。比方说他们是驾他的车出来的。等他恢复了理智,明白自己干了些什么,那么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何处理尸体,假如他们当时正靠近一座大房子的大门。他的想法是如果尸体在这被发现,那么通缉罪犯的调查就会集中到这座房子及四周的居民,而他就可以逍遥法外了。那女孩身体不重,他抱起来很容易。他的车里有把凿子。他撬开一扇窗,扑通一下把她放倒在炉边地毯上。
因为那女孩是被勒死的,所以在车里找不到可以暴露他的血迹或痕迹。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长官?“
“哦,我明白,哈珀,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但还要做一件事。Cherchezl'homme①。”
①法语:得找到那个男人。——译注。
“什么?哦,说得很好,长官。”
哈珀警监机智地称赞上司开的玩笑。梅尔切特上校的法语发音很标准,哈珀反倒差点没有听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
2
“哦——呃——我说——呃——能——我能和您说会儿话吗?”拦住他们两人的是乔治·巴特利特。梅尔切特上校本来就对巴特利特先生不感兴趣,此时又急于要知道斯莱克对那女孩房间的调查情况及对饭店女服务员的询问情况,因此他没有好气地大声说:
“好吧,什么事——什么事?”
小巴特利特先生往后退了一两步,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池塘里的一条鱼。
“这个——呃——可能不重要,你们知道吗——觉得应该告诉你们。我找不到我的车。”
“找不到你的车?你是什么意思?”
巴特利特先生结结巴巴好不容易说明白他的意思是他的车不见了。
哈珀警监说:
“你是说你的车被偷了?”
乔治·巴特利特感激地转向这更为温和的声音。
“是的,是这样。我的意思是,没人说得准,是不是?我是说可能有人有急事开走了我的车,没有任何恶意,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
“巴特利特先生,你最后一次看见你的车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刚才一直在想。有意思,怎么记事情这么难,是吧?”
梅尔切特上校冷冷地说:
“对一个智力正常的人来讲恐怕不难。我记得你刚才说过昨晚车停放在饭店的院子里——”
巴特利特先生壮起胆子打断了他的话。他说:
“是这样——是吗?”
“你说‘是吗?’是什么意思?你说过在那儿。”
“哦——我是说我以为在那儿。我是说——唠,我没有出去看,您明白吗?”
梅尔切特上校叹了口气。他耐着性子说:
“让我们把这个弄清楚。你最后看见你的车——真正看见你的车是什么时候?还有,是什么牌子的车?”
“米诺安14。”
“你最后看见它是——什么时候?”
乔治·巴特利特的喉结痉挛般地上下抽动。
“一直在想。昨天午饭前还在。下午想出去兜风。可是不知怎么……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上床睡觉了。之后喝茶,然后打了会儿壁球诸如此类的事,再后来去游泳。”
“当时那辆车在饭店的院子里吗?”
“大概在。我是说,通常我把车停在那,想带人出去兜兜风。我是说吃完晚饭后,但是昨晚我不走运,没事可做,根本没有开那辆老伙计出去。”
哈珀说:
“但是,就你所知,那辆车还在院子里?”
“哦,自然啦。我是说,通常我把他放在那里——不是吗?”
“如果车不在那里,你会注意到吗?”
巴特利特先生摇摇头。
“恐怕注意不到。来来去去的车很多。米诺安牌子的车也很多。”
哈珀警监点点头。他刚才随便朝窗外望了一眼。当时停在院子里的米诺安车不少于八辆——这是当年流行的便宜车型。
“你有晚上把车放回车库的习惯吗?”梅尔切特上校问。
“一般不费那个事。”巴特利特先生说,“你知道,如果天气好的话,诸如此类。把车停在车库很麻烦。”
哈珀警监看着梅尔切特上校说:“长官,我一会儿在楼上见您。我去找希金斯警佐,让他记下巴特利特先生所讲的细节。”
“好吧,哈珀。”
巴特利特先生小声咕吨:
“瞧,我觉得应该让你们知道。也许重要,是不是?”
3
普雷斯科特先生给他的额外舞女提供膳宿,伙食不知如何,住宿条件却是饭店里最差的。
约瑟芬·特纳和鲁比·基恩住的房间在一条狭窄幽暗的过道的尽头。房间很小,面朝北,与饭店后面的一段峭壁相望。房间里的零散什物曾代表着三十年前套间的奢华。现在这家饭店已经现代化,卧室都有存放衣服的壁柜,因此这些笨重的维多利亚式的橡木和红木衣橱就被贬到了饭店工作人员住的房间,或者在旺季饭店客满时供客人们使用。
梅尔切特一眼看出鲁比·基恩的房间位置能使人轻而易举地不被察觉地离开饭店,一想到她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离去就更为不幸了。
过道的尽头有一小段楼梯,通向一层一条同样昏暗的过道。这里还有扇玻璃门,穿过它就到了饭店的侧边阳台,这个阳台没有什么用处,因此很少有人来。从这里可以一直走到正面的主阳台,或沿一条弯曲的小径走到一条小路,这条小路最后和远处峭壁边的公路交汇。这条路线路面很差,所以很少有人使用。
斯莱克警督一直在忙于询问女服务员和检查鲁比的房间以寻找线索。他很幸运,因为房间里的一切和昨晚一模一样,丝毫未动。
鲁比·基恩没有起早床的习惯。斯莱克了解到她通常要睡到大约十点或十点半,然后打电话要早餐。由于康韦·杰弗逊一大早就找到经理,所以在女服务员进房间前警察已经把一切看管起来。她们实际上连那条过道都没去。由于是淡季,这一层的其它房间每个星期只开门清扫一次。
“能做的都做了,”斯莱克哭丧着脸说,“就是说,如果有可找的东西,我们一定能够找到,但是没有什么可找的。格伦郡的警察已经搜集了房间里的所有指纹,但是其中没有一个能说明问题。有鲁比的,乔西的,还有两个女服务员的——一个上早班,一个上晚班。此外还有雷蒙德·斯塔尔的几个指纹。那是当鲁比没有按时出场表演时他和乔西一道上楼找她时留下的。房角的红木大写字台上堆放着一些信件和没用的东西。刚才斯莱克一直在仔细挑选分类,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信件中有一些是一位叫‘莉儿’寄来的,她显然是鲁比在豪华舞厅共事时的朋友。信中谈的都是闲话琐事,说他们很想念鲁比。这里的情况和以往差不多。老抱怨对我们姑娘和从前一样吝啬。他狠狠地骂了艾达一顿,因为她和一个男人来往密切。”
斯莱克认真记下了所有被提到的名字。他要对此一一进行调查——有可能会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梅尔切特上校同意这样做;之后上来的哈珀警监也表示赞同。此外这房间根本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房间中央的椅子上搭着鲁比昨晚早些时候穿过的那件泡泡似的粉色舞衣,地上胡乱扔着一‘双粉色缎子高跟鞋和两只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