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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怡就像是在看一幕诡异的哑剧,感到一种无比的恐惧,她紧张地盯着艾若明的一举一动,决定只要有一点不对头,立刻转身就跑!
过了好久,艾若明终于停了下来——这是在他顺时针逆时针各走了九圈之后。
他站直了身子,抬起头看了一下天:玩具重新获得了灵魂。
由于比较远,秦怡看不见艾若明的表情,但是从艾若明的动作可以看出,他好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
这时候艾若明拿起了先前放在石桌上的塑料袋子,扑通一声扔进了后湖。湖面上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一点点地荡开去。
袋子中装了什么?为什么要把它扔进水里?秦怡很茫然。
这时候,艾若明似乎完成了所有的工作,走出了亭子,沿着环湖的小径往出口处走来。
秦怡不敢迟延,蹑手蹑脚地离开藏身的地方,转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杨树后面躲了起来。
没多久,艾若明就出现在出口处的小路上,他的脚步很大,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秦怡的视野里。
秦怡在大树的后面又等了一会儿,确信艾若明已经离开了,这才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她实在抑制不住心头的冲动,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看看袋子中装的是什么东西!
第九章 失而复得
秦怡走到亭子里面的的时候,一切都还像刚才一样平静。
她想起最后一次和马明杰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就是在这里,心里有了一丝寒意。
那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响,还有自己遗失在这里的再也没有找到的钱包,以及第二天一大早被发现猝死在这里的马明杰,都让秦怡的心难以平静。而且说实在的,现在白花花的太阳光,静寂无声的水面,使得这时候的中午所诱发的恐惧感并不比漆黑的夜少多少。如果不是因为发现艾若明的形迹,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一个人在这时候到这里来的。
秦怡不敢想这些,她只想拿到那个袋子迅速的离开这里。
她向水中望了望,那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还漂浮在水面上,离亭子很近。袋子是密封的,可能是由于里面残存有空气,所以暂时还没有下沉。
秦怡向四周看了看,没有木棍之类的东西供自己够到袋子。她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遮阳伞,于是急忙拿出伞打开来,一只手攀着亭子周围的栏杆,从亭子间探出身子,把伞伸出水面。
秦怡小心翼翼地用伞拨着水,把袋子往自己的身边划拉。终于,袋子慢慢地浮了过来。秦怡收起伞,手颤巍巍地从水中捞起了那个塑料袋,袋子并不重。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水面上响起了哗哗的水声。秦怡急忙抬头看着湖面,湖水下面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往上涌起,一些黑色的水突出水面,呼呼地翻滚着。
秦怡感受到什么危险正在逼近,她来不及细看,拎起袋子跑出了亭子,沿着小路向后湖的出口处跑去。
身后哗哗的水声更响了,但是秦怡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往前跑,只有快一点跑出这里,自己才能得到安全!
当秦怡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就跑出了后湖,已经在图书馆的附近了。一些午休结束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走进图书馆,准备开始下午的学习。
手中的塑料袋还滴着水,秦怡看看周围,然后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拿出了袋子里的东西。
袋子里面放着的就是那本遗失的笔记本——现在就在沈鸿的面前。
艾若明究竟从什么地方重新找到了这本笔记本的呢?为什么他要把它扔进后湖呢?
而且,艾若明在后湖那种诡异的动作,似乎是一种类似于什么仪式之类的东西。
后湖有什么东西?
沈鸿的心里被这些问题迷惑了。他翻开笔记本,先前的那张男女合影的照片已经不在了。翻过扉页的毛主席像,沈鸿的目光在第一页上停住了。
确切地说,沈鸿的目光是停在了第二页,因为这本笔记本的第一页被人撕去了。
撕去的那一页纸只留下了很窄的一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天晚上很黑,他和秦怡显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第一页纸上面写了什么东西?沈鸿把笔记本侧了侧方向,慢慢地在太阳光下看,果然不出所料,写字的人在写字的时候很用力,因此在第二页的上面还一些书写的痕迹。
沈鸿摸了摸口袋,然后问秦怡有没有带铅笔,秦怡也不多问,从手提袋的文具盒中取出铅笔递给他。
沈鸿斜握着铅笔,让铅笔的笔尖轻轻地在第二页的纸面上划过。
一道,两道……
沈鸿从一部侦探片上学到的方法,好像是悬念大师希区柯克的《迷魂记》,片中的主人公就是采用的这种方法复原被人拿走的重要情报。
渐渐地,笔记本的纸页上开始出现了黑底的白字。
秦怡看着沈鸿像变魔术般的方法,眼睛中闪烁着光芒。沈鸿向她夸张地眨眨眼睛,显然也很得意。
能显示的东西很少,沈鸿看了半天才大致分辨出断断续续的一些字。
“四月……四……,我用马明……死为你……。”
马明杰!
显然,上面提到了马明杰!如果这是艾若明的字,那么他就一定和马明杰的死有关系,至少他知道其中的真相。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忽然间有了一丝光亮,沈鸿不禁有些兴奋。
沈鸿合上了笔记本,把秦怡送回宿舍楼,然后自己一个人回来。回来的路上,他买了一份报纸,把笔记本包了起来。
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沈鸿停了一下,静静地听门里的动静,想知道艾若明究竟在不在宿舍。
宿舍里没有丝毫的响动,沈鸿这才拿出钥匙打开了宿舍门。
宿舍里面没有人,沈鸿径直走向自己的床边,把报纸包着的笔记本放在床上。他从床底下拖出自己带密码的行李箱,准备把笔记本放进去。
忽然,他的眼睛不经意地一瞥,竟然发现宿舍的门后面站着一个人。他吓得差点叫出来,而那个人就是艾若明。
沈鸿不禁向床的内侧缩了缩身子。
艾若明站在宿舍的门后,头低低地垂着。
刚才自己进宿舍没有看见他,原来他一直就待在门后面。也就是说,自己刚才用耳朵趴在门上仔细地听宿舍中动静的时候,在门的另一面,几乎就在同一个位置有一只耳朵也贴在门上听着!
虽然宿舍里温度很高,沈鸿却觉得背上有些发凉。
他看着悄无声息站在门后的艾若明,几乎就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头脑中开始闪电影般地闪过恐怖片中的场景:不经意间被人们从沉睡中惊醒的僵尸在黑夜中游荡,那些毫无知觉的僵尸,一个个低着头,呆滞的面孔煞白煞白,带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四处游走,挥之不去……
但是,太阳照进宿舍的光线鼓起了沈鸿的勇气,使他剧烈跳动的心渐渐地归于平静。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报纸裹着的笔记本往床里边推了推。
“若明,你还在啊!”
门后的艾若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的头依旧低低地垂着,看不见他的脸。
沈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手伸向桌子,紧紧地握住了桌子上一个空了的啤酒瓶。
他下定了决心,只要对方一扑过来,他就毫不犹豫地把啤酒瓶砸在他的头上。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沈鸿的头上开始渗出密密的汗珠,但是他不想伸手去擦,或者是不敢。他怕就在自己一错神的工夫,对面的艾若明就会迅速地行动,他只好任由汗珠从自己的额头上淌下来,眼睛丝毫也不敢从艾若明的身上移开。
汗珠从脸颊上缓缓地淌下,痒丝丝的,让人感觉很难受。
沈鸿急切地盼望着这时候会有人推门进来,或者敲门,这样的话就能够把自己从目前的困境中解救出来了。
可是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是隔壁宿舍的门开了,接着是有人穿着拖鞋从宿舍中慢吞吞地走出的声音,好像是某人午休过后去洗漱。
这些声音拉近了沈鸿和现实世界的距离,让他的胆子大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低着头的艾若明抬起了头,向沈鸿走过来,就像一具僵尸突然有了正常人的灵魂。他看到沈鸿手中握着的酒瓶,显得有些惊讶,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你刚才在门后面站着干什么?”
“没有啊!我刚进门看见你在床边站着,手中还握着一个酒瓶,才向你打招呼的啊!你怎么了?”
艾若明的表情很无辜,丝毫不像故意撒谎的样子。
这时候,沈鸿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根本就不存在,真正发生过的情景是:自己拿着报纸包着的笔记本走进宿舍,站在床边,毫无目的地握着啤酒瓶,这时候艾若明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惊讶地问他:“你怎么了?”……
沈鸿当然不相信这些,他决不会傻到相信艾若明的话。
艾若明看了看沈鸿床上的纸包,毫无表情地问:“报纸包着的是什么?”
“没什么,帮同学买的一本词典,怕放在车筐里面弄破了,所以买了份报纸包着。”
艾若明笑了笑,不再问,开始和沈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知道为什么,艾若明今天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十分健谈,不断地挑起新的话题。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刚刚完成了重要任务的武士通过谈笑来释放自己胜利的喜悦。
他还不知道,那本笔记本现在就躺在自己的眼前!
沈鸿想着这些,心里冷笑着。
第十章 两对情侣
有时候,一件小小的东西就可以给人带来好运气。
或许就在一段时间里,你渐渐地发觉自己想要的东西都顺利地到手了,自己期待发生的事情也一件件地实现了,而这些好运有时候来的让人莫名其妙。
当你小心地整理这段时间之前的经历时,你或许就会发现你在偶尔之间获得了一样小东西,于是你开始有意识地保护它、利用它,而也似乎就在一夜之间,这件东西就消失了。于是你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曾经得益于这件东西的一切好处也都随风而去了,就好像——说的客气一点——就好像“渔夫和金鱼”那个古老故事里的老太婆一样,曾经由于那条金鱼而有了宫殿,自己也当上了贵妇人,可是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是坐在破旧的木盆前。
这就是好运的规律。
与之相对的是厄运的规律。
就像有些人得到了某一样东西而好运连连一样,又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不经意间得到了一件坏东西,一下子就会变得倒霉起来了。恐怖、厄运,一切灰暗都冲过来,压在他们的身上……
与“渔夫和金鱼”的故事不同,这些被厄运擒住的人,他们或许永远也出不来了。除了极少数的人能侥幸逃脱之外,大多数被抓到的人一旦陷入厄运和恐怖的世界,就像进入了一个看不见尽头的隧道,他们拼命地走也看不到阳光,最终困死在黑暗中。于是,灵魂就在一个广袤而阴暗的空间里漂浮,漂浮……
沈鸿不知道马明杰的灵魂现在是不是就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所在来回地飘荡,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而今自己正在面临着一种危险,这种危险如果不能够化解,最终的结局会是一样。
他感到一种宿命毫无理由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