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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豹倒不失是个硬汉子,一咬牙,忍住了痛,忿声说:“姓钱的,我胡豹那一点对不起你们老板,居然向我下这种毒手?”
绅士狞笑起来,他说:“老板就是知道你还能真卖命,所以才命令我只废你一条腿,略示薄惩,若是换了别人,恐怕今夜连命都保不住呢!”
胡豹理直气壮地问:“兄弟犯了什么过错,该受这惩罚?”
“这只怪胡老太太放纵手下的人,管束不严!”绅士宣布了他的罪状:“老板曾经吩咐过胡老大,在‘同心会’成立之前,不得接受任何一桩买卖。可是今晚孙探长的夫人被刺了,凶器是飞刀帮惯用的飞刀,足证是胡老大手下的人干的!”
胡豹大声抗辩说:“我没有……”
绅士阻止他说下去,冷笑说:“当然你没有接这票生意,老板也相信你绝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所以才不置你于死地,可是这票生意确确实实是胡老大手下私下接的,老板才不得不对胡老大略示薄惩,免得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既然是兄弟手下干的,”胡豹说:“那么请钱先生说出他是谁,兄弟马上送到老板面前,当面问个清楚,我胡豹是不是命令他干的。如果是,兄弟任凭处置,绝不皱一皱眉!”
“我已经说过了,老板相信不是你胡老大的意思,”绅士说:“至于行凶的是谁,那就要胡老大自己去查明了,今夜兄弟很抱歉,实在是奉命执行,对胡老大爱莫能助。如果‘同心会’成立,老板答应你的诺言仍然有效,以一条腿换整个九龙城的地盘,还是值得的。希望胡老大好自为之,兄弟还有任务,要先走一步了!”
“钱先生……”
绅士根本充耳不闻,也不管他死活,领了三个彪形大汉,匆匆离开水塘,赶着去执行下一个任务了。
宋公治驾车把方天仇送到铁岗医院门口,就独自驶往麦当奴道而去。
这时天色已微明,医院的便衣警探仍在布岗,因为方天仇跟宋公治已接受过盘问,所以这次未被留难。
方天仇直接到了病房,可是一进去,发现竟是空的,床上的玛格丽特已不见,连那特别护士也不在!
他不由大吃一惊,以为是走错了房间,连忙退出房外仔细看那病房编号,一点也不错呀!那么玛格丽特是否被移往别的房间去了?
这想法也有可能,因为孙探长的夫人遇刺送来这里急救,警方可以安全的理由,采取任何的措施。于是方天仇立刻到直夜的护士休息室去询问,正好他请的那位特别护士也在聊天。
“请问林小姐移到那间病房去了?”
“咦?”特别护士诧异地说:“林小姐不是已经让她父亲派人接回去了?”
“接回去了?”方天仇吃惊说:“她还没清醒,怎么能让她出院?”
“说的是呀,”特别护士说:“你们走了以后,林小姐刚刚清醒过来,大夫正准备替她作反应试验,可是她父亲已经派人来接,还跟大夫争执起来。交涉半天,说林董事长不相信这里的医术,坚持要转送到设备最好的医院去。大夫听他们这么一说,生起气来,就同意他们立刻办理出院手续,让他们把林小姐用车接走了。”
“送哪家医院?”方天仇急问。
“这就不知道了……”护士摇摇头。
“好,谢谢你。”
方天仇立刻出了医院,走出好远,才想起应该先打个电话到林公馆问一声。可是他既己走出来了,反正也要去麦当奴道,就懒得再走回去打电话。
正好有辆街车迎面驶来,他便拦了车,吩咐司机尽快地驶向麦当奴道去。
赶到林公馆,发现客厅里只有刚到不久的宋公治,独自在喝酒驱寒提神。
“这么快就来了?”宋公治问:“林小姐清醒了?”
方天仇一听他这么问,不由大惊,急说:“林老大不是派人去接她回来了?”
“林老大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宋公治也觉出了事情不妙。
“会不会林老大直接把她送转到别的医院去了?”方天仇不敢往坏的上面想,他说:“铁岗医院的护士说,林小姐的父亲嫌那里医术不高明,要转送到设备完善的医院去……”
“方兄,”宋公治忧形于色地说:“有一点恐怕你没想到,林老大整夜行踪不明,他怎么会知道她女儿被车撞伤的事,而派人到医院去把她接出来?”
方天仇一听这话就更急了,他想了想,忽然说:“也许林老大已经去过银星夜总会了,庄经理他们不是知道吗?”
宋公治点点头,觉得这个推测是唯一的可能,为了要求得证实,他立刻拨通了银星夜总会经理室的专用电话。
接电话的正好是庄德成,宋公治便问:“老大到你那里去过了?”
“没有呀!”庄德成回答了一句,接着就在电话里大声骂开了:“老二,警署那般条子太不是东西了,你们走了不久,浅水湾那边就来了人,一点交情不讲,非把老三跟老么带走。老子真气不过当时就想跟他们干起来,偏是老三这胆小鬼自己不争气,拼命把我拦住,自动愿意跟他们走,要我天一亮就尽快通知你去办交保。碰上这种窝囊废,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先别气,”宋公治郑重告诉他:“这里可能出了更大的漏子,老大的女儿让人冒充接出医院了!”
“什么?”
对方的一声大叫,几乎把宋公治的耳膜震破,他赶快把话筒拿远些,吩咐说:“老四,我在老大公馆里,你立刻多带人手赶来,我们可能随时要采取行动了!”
放下电话,宋公治神色凝重地说:“方兄,据我猜想,老大的女儿此刻已落在对方的手里了!”
“你是说金色响尾蛇!”方天仇的心里,仿佛突然被一块巨石压住了。
宋公治点点头说:“照目前的情势来看,他们已处处站在上风,将不择手段,逼使林老大向他们低头……方兄,不是我说句泄气的话,我们如果要扭转这个局面,恐怕不是件太容易的事呢!”
“这是吃亏在敌暗我明,”方天仇冷静地说:“只要查明金色响尾蛇的身份,我自信非但能使整个局面改观,更可以给与他们迎头痛击,彻底粉碎他们独霸港九的美梦!”
“方兄能有这种坚忍不拔的精神,确实令人佩服,也给了我不少的勇气,”宋公治说:“不过我们现在不妨检讨一下敌我双方的情势。第一点,金氏姊妹的遇害,郑二爷那方面的一百万保证金损失事小,可能发生的后果是黑骑士不肯甘休。”
方天仇对这点的看法跟他完全相同,所以没有需要补充的意见,宋公治接着说:“第二点,是浅水湾别墅的两条命案,现在罗老三和俞老么已经被牵连上了,这可能仍是个声东击西的手段,要我们集中力量去应付警方,而他们正好乘虚而入。”
这点方天仇也同意,未表示异议。
“至于第三点,”宋公治忧心忡忡地说:“如果老大的女儿当真落在他们手里了,这就相当棘手,老大只有这么一个骨肉,那比金玲玲提出的要求,更能使他受到威胁!”
“那么这第四点,是否把金玲玲这个女人的要求算上?”方天仇忽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宋公治怔了怔,才说:“金玲玲这个女人的下面,暂且得加上个问号,因为我们还无法确定她就是金色响尾蛇。不过除了老大的女儿,她的威胁对老大要算最大了。”
“好!”方天仇说:“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就是连金玲玲这个女人一齐算上,充其量对方是以四种不同的手段在向我们进攻,说不定还会有别的花样耍出来,那是以后的事,我们暂且不管它。请问宋兄对目前已经面临的这四个情况,可有了应对的腹案?”
“这个……”
宋公治想了想,终于生涩地笑笑,摇头说:“妥善的对策,一时倒真不容易想出来,方兄可有什么高见?”
方天仇冷静地说:“据我看,我们不能完全居于被动,处处站在挨打的地位,除了防,更应该采取攻势!”
“我们先谈防吧。”宋公治一向自负极高的,这时因为事件接踵而来,已使他黔驴技穷,不得不听取方天仇的意见了。
“其实防这个字用的已不很适当,”方天仇说:“因为防是在事情发生之前的准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算是补救。我们先从金玲玲这个女人着手,我认为第一是查明她的身份。”
“这个我相信并不太困难,”宋公治极有把握地表示:“以前我们一直没有怀疑她跟金色响尾蛇有关系,所以未在她身上下功夫,现在既然怀疑到她可能就是金色响尾蛇,那么就不难查明真相了。”
“如果她真是金色响尾蛇,那就简单了。”方天仇掏出香烟,径自点起了一支抽着。
“怎么呢?”宋公治尚不太了解他的意思。
“只要查明她确是金色响尾蛇,”方天仇说:“那么我们就可以集中力量对付她,擒贼擒首,能把她的要害击中,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错!”宋公治不由拍案叫绝:“这才是治本的惟一途径,过去我们只在治标的方面白费功夫。不过,假如金玲玲跟金色响尾蛇毫无关系呢?”
“那我们就得暂时把她撇开,最好是拖延一些日子,就是她走法律途径,也可以拖一阵子。当然,能避免上法庭那是上策,”方天仇滔滔地说:“除了这个女人,浅水湾别墅的命案,据我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警方愈认真愈好,如能查出真凶,反而对金色响尾蛇是个致命的打击。至于我们比较棘手的,就是设法营救林小姐,和应付黑骑士可能采取的行动。”
宋公治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得不衷心佩服这个年轻人的冷静头脑和临事不乱的沉着。于是,在他们的密商下,决定了步骤,如何对付黑骑士,如何营救玛格丽特,如何探查金玲玲的底细……
在他们商谈告一段落的时候,庄德成率领着大批人马赶到了林公馆来。
这老粗一进客厅就大声嚷着:“他妈的,再不让我跟他们干,要把老子憋死啦!”
“老四!”宋公治板起了脸说:“你跟谁干?”
“浅水湾的那批条子!”庄德成气呼呼地说:“他们放人,万事皆休,不然老子打进差馆,抢人!”
“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宋公治摇着头说:“这么些年来,你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我问你,就让你去硬干,你有把握能从警署里把老三他们抢出来?”
庄德成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拐了弯的话就听不出,他还以为宋公治真有意思叫他去劫狱,而是担心他没有把握,不禁把胸脯一拍,大笑说:“浅水湾那鸟差馆算什么,最多不过几个条子在看守,老子只要带三五个人进去,就管叫他服服贴贴地放人!”
“人放了呢?”宋公治问。
“放了不就成了!”庄德成回答得非常干脆。
“你不考虑后果?”宋公治问他。
“后果?”庄德成却是满不在乎地笑起来:“只要人出来了,管它什么后果前果!”
宋公治气得大声厉斥说:“老四!你不得无理取闹,现在得听我的!”
“哼!”庄德成冷冷地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吭气。
宋公治当即分派了任务给他:“现在有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的人留十个下来,其余的由你带着,立刻到各码头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