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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了。
“优午死了。”小山田说道。
“看样子好像是。”
“我不会原谅凶手,”
“因为你是刑警?”我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他哼了一声,面露痛苦的表情,然后松手放开我,或许是我把话题扯这了,令他大失所望: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不管怎样,我得先把话说在前头。
“你少装蒜!”他看著我,然后用强硬的语气说:你和日比野究竟是什么交情!?那口吻简直像在探听旧情人的下落。我跟他解释:我们毫无交情,这是实情,我并没拜托他,是他主动要带路的。
看来小山田并没有接受这种说词?不过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对了?我默默地在心里说,我和日比野并不亲密,不是你的情敌。刑警脸上僵硬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日比野,他是个可怜虫。”他的说法和市场的兔子小姐一样,都说日此野很可怜。
“听说他的父母被杀了。”
“在夏天。”大概是个阳光刺眼的炎夏吧。小山田彷佛在忍耐酷热般,眯起了眼睛。“我们在河边戏水,然后各自回家。可是不到十分钟,日比野又跑来找我。”当时的日比野似乎表现得很淡然。“当时我正在吃西瓜,连头都没有抬。”
小山田的父亲听到日比野的话,马上跳了起来,冲向命案现场。看来他父亲也是刑警。“日比野的父母就陈尸在家里。”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
“优午没有说出凶手的名字吗?”
“就算有优午,抓不到凶手的时候还是抓不到。”他展现刑警的威严。
“即使优午告诉你们凶手是谁,在哪里,你们还是抓不到?”
“举例来说。”他停顿了一下。“就算优午说出凶手的名字和住址,我们如果没有来得及赶到现场也没用,对吧,当时,优午确实说了凶手的名字。”
凶手好像是女的。日比野的父亲是个油漆工。但比起粉刷墙壁,他更擅长拈花惹草,是个粉刷到一增会吃女人整夜的好色男。“当时,我和日比野连‘做爱’这字眼都不知道。”小山田笑道。“日比野大叔得罪了女人,结果连他太太也被杀了。”
他的口吻显得轻描淡写。
“优午把那女人的名字告诉警方,并说她逃进森林里。警方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找人,很简单吧!”他说,这就像是告诉你答案之后,再叫你解开算式。
“可是没找到人?”
“是啊,搜了三天。结果白忙一场。当时的警力比现在更差,我父亲虽然付出许多心力。却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优午知道凶手是谁,也说出了凶手的名字。然而,缉凶者是人,如果这个人找不到凶手,戏就唱不下去了。
“即使有线索,缉凶者却是个窝囊废。唉,那个女犯人大概死在哪里了吧。”小山田咬着唇叨念着,连一个笨女人都找不到,真是一群废物。
我不由得认为,他的悔恨和日比野的懊悔重叠,说不定小山田不发上刑警是想改善警力。
也许他觉得自己说了太多不相关的事情,突然禁口不语。
我试着提出“樱”的名字,小山田的表情扭曲。“那是日比野说的吗?”
“我听过那个叫樱的男人的事,那些全部都是真的吗?”
“哼。”他应了一声。这个反应听起来充满强烈意志,表示他不打算做其它回应。
日比野说众人认同樱公然杀人。不过直到这时候,我才觉得那可能是真的,况且小山田刑警的不悦也证明了这一点,警察不愿承认樱的存在。“日比野那家伙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
“他失去双亲,在邻居的协助下活到了今天,他的性格有点扭曲。你知道人类的形成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吗?”
“接触音乐?”我随便说说。
你在胡说什么!?小山田怒目而视,八成是因为我说了毫不相关的话。
“足与父母的沟通。”他说。“他的父母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以不寻常的形式消失了。所以,日比野的想法有点偏差。”
被他这么一说,我思考自己的身世。我也没有父母,他们也是因为特殊事件去世了,但我当时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承受了各种噩运,虽然称不上是好时机,但当时正是讨厌父母的年龄。再说,我有祖母,并非举门无亲,而是跟老奶奶相依为命,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情形不同。
“靠儿时玩伴不就得了。”
小山田是否希望日比野依赖他呢?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来自外的家伙,将会留下欠缺的东西。’”小山田说出日比野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那家伙常说救世主总有一天会来到这座岛上,或者会有人把重要的东西送来岛上,自个儿讲得很激动。人只有在小时候才会把那种事情当真,你也是吧?”
我含糊其词。他似乎相信我是这座岛上的居民,尽管觉得我很可疑,但不认为我是岛外的陌生人吧:
“日比野的内心有所欠缺,所以会向外寻求。”这句话听起来一针见血。他说,缺乏“父母的爱”这么重要事物的日比野,认为“在这座岛上没有重要事物”,日比野是不是想藉由相信某人会填补这个缺憾,以弥补自己内心的空洞。
小山田说的好像是对的。当我正要接受他的说法时,突然感觉地而晃了一下,差点跌倒,有种失去支撑的感觉。
日比野带我参观这座岛,我全盘接收了他所说的一切。然而,眼前的刑警却说:“日比野因为少年时期的精神创伤,脑袋变得怪怪的。”我突然感到不安,究竟该相信谁?相信什么才好?
我忍著晕眩感,问道:“优午为什么会遇上那种事?”
“我的同事和资深警员认为是‘情绪失控下的恶作剧’。”小山田嘟囔地答道。
“这也不是不可能。”这就跟抢便利商店一样。
“不过,”他接著说,“我不那么认为,我觉得那不是恶作剧,而是刻意的。”
“刻意的?”
“那只是暖身。”
我心头一惊,总觉得他的话是正确答案,
“暖身?”
“这座岛上以前也发生过命案。”小山田说。“只不过警方都知道那些命案的凶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是优午告诉警方的。”小山田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因为优午会说出凶手的名字,所以警方知道凶手是谁。”
“噢,这样啊。”
“对于凶手来说,最棘手的就是优午,只要能预知未来的优午存在,人就不能杀人。”
“嗯。”我开始察觉他怨要说什么了。
“总而言之,”小山田说。“如果够聪明,凶手一定要在犯案之前杀了优午。”
这次,我在心中“嗯”了一声,
小山田一副还没问够的表情,不过或许是已经没有可盘问的问题了,转身就走了、但他离走的不忘叮咛:“你还会待在镇上吧?”
我独自离开市场,再度迈开步伐。发现猫是十几分钟前的事了,日比野说过,那肯定是是一只“会顶知天气的猫”,我看见它在榉树下缩著睡觉。
我想,归根究底,猫会预知天气和用鞋子掷来占卜天气是发于同一层次的吧。
接着,我决定整理思绪。每当电脑程式遇上难解的间随时也必须整理,我一一列举心中的疑问,
优午为何会被杀?
关于这个问题,我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就是小山田刚才说的,因为滔草人碍事,所以将他解决掉。我开始相信这种说法。
换句话说,凶手按下来打算杀人。
优午知道自己会死吗?我决定把这个问题重新整理一次。
“优午不知道自己会死。”我提出假设性的答案。
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一个疑问就是“为何他无法预测自己会破杀?”
以前在公司上班时,我经常用这种方式处理事情。也就是在会议上,请与会者提出自己的意见,把脑中浮现的可能性全部列举出来。
假设1 稻草人原本就不能预见未来。
假设2 稻草人连自己的寿命都无法掌握。举例来说,再精良的电脑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寿命。这就和“花脑筋调查大脑的极限”这种反论一样。
假设3 稻草人的理论发生误差,说不定是他脑袋里奔窜的虫子发生异常行为。
想到这里,我驳回了所有假设。我这是认为优午知道自己会死。
说穿了,优午不过是个三流的预言者,未来的事情连五成都预测不到,甚至耒察觉自己会被杀,这样的真相令我失望,如果他知道自己会死,毫不惧怕地坦然接受,那就好多了。
此时,另一个念头浮现了。
假设4 稻草人会不会还没死?
现场并没找到优午的头,我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推理小说中出现无头尸体,通常都是为了隐藏被害者的身分,稻草人的头不见了,是不是基于同理呢?不,这么做没有意义。我马上否定了这个假设,这么做真的毫无意义。会议结束,没有答案。
头顶上传来阵阵鸟鸣,彷佛在嘲笑我的愚蠢,我仰头眺望,似乎是一群雁,它们知道优午不在了吗?看起来数量很多,我想起田中说的那一人群旅鸽,若是难以计数的鸟只飞过天际,任谁孝会以为天黑了吧。我如果看到那种情景会感动吗?还是吓得浑身打颤呢?
优午跟我说了未来的事,他告诉我不该马上回仙台。我倾头不解,为什么呢?根据其他岛民说,优午几乎不会说未来的事。但是,他却多事地对我说:“你得待在这里。”
我记得他的建议,他建议我该写封信给静香,听听田中说奥杜邦的故事。难道是因为我是外人,所以他特别破例告诉我的吗?稻草人是那样区分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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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木制长椅上张着嘴,抬头仰望天空。
这时,我听见见背后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住手!”因而吓了—眺,转过头上。那个低沉的声音拉得长长地说:“住……手!”
轰和曾根川正在一块草坪上,轰的动作迟缓,有点滑稽,但是脸色凝重,表情纠结,而曾根川作势要揪住他,额上青筋暴露。
他们在离我十公尺不到的地方互相咆哮,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看来是曾根川单方面地动怒。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曾根川说。“那么做也解决不了问题吧?我连工作都辞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他的语气相当粗鲁。
轰小声地反驳,但是听不见内容,我不清楚他们发生口角的原因,但我知道蠢有理亏之处。
“安静!”轰怯僵地说。
“我怎么静得下来?”
“你太吵的话,会被樱枪毙叫喔!”轰说,然后环顾四周。
曾根川气得脸红脖子粗。“樱怎么了?现在离春天还早得很吧。”
他一说完,便发出一记闷响,他出拳揍了轰。看来,熊大叔和啤酒肚中年男子的争论很精彩,但是熊大叔一点都不想打架,毫无防备地挨了一拳,整个人倒在地上。曾根川盛气凌人地转身就走。
噢,曾根川果然跟我是同样的人,我立刻明白了。比起充满大自然的恬静荻岛,人口密集的下阶层城镇更适合他。
轰倒在地上,我向他伸出手,或许是起身让他更痛苦,他慵懒散地抬起头。“噢,是你啊。”他抓住我的手,总算站了起来,指去身上的砂土。
“你为什么会挨揍?”
“那家伙是曾根川。”
“我知道,他跟我一样都是岛外的人吧。”
“是啊,你知道啊。”轰噘着唇,一脸气馁貌,慢吞吞地说出大家都知道的答案。轰说,曾根川和你不一样,他是自愿到这座岛上来的。
“来做什么?”我说出心中的疑问。这里有不少都市里所没有的东西,但铁定没有曾根川那种男人想要的东西。
“他是个讨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