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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和张氏去亲戚家,大家都不似从前哪有冷落挤兑她,反而对她巴结热络,她知道这也是林孝珏的功劳。
听着张氏的话心里受用,脸上一笑:“不过要是自己的姑娘就更好了,要不大嫂,反正小姑子都没了,让大哥把她过继给我吧。”
张氏不知道刘氏此言是真的出于孺慕之情还是在算计林孝珏的钱财和地位,但她性格生来谨慎,不爱得罪人,这拒绝的话万万不能从她口中说出,就道:“她不见得能同意吧,你先去跟她说说,若她欢喜,我跟你大哥自然是没什么说道的。”
刘氏向来对林孝珏三分畏惧,怎么敢去问她当自己的女儿,心道可惜,也不再提了。
妯娌两个正说着话,突然听前方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刘氏道;“谁啊?”顺着声音看去过,就见一丫鬟穿着的人站在不远处的花池边,背对着她们。
那丫鬟显然是听了刘氏的问话声,回过头来看的时候脸色略显惊慌。
刘氏和张氏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小,刘氏道:“你怎么在这?我闺女呢?”
小小是周清池的贴身丫鬟,两个人向来一起出没。
小小支支吾吾指了指前方,刘氏和张氏这才瞧见,被她身子挡住的地方,周清池正弯腰在花池里干什么。
刘氏急道;“老闺女你怎么了?”脚步跟着匆忙起来。
张氏听周清池呕的好像要将胆汁吐出来,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二人走到周清池身边,刘氏帮女儿拍着背,嘴不住的念叨;“怎么了这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张氏撇见一旁站着的小小面无血色,也以为周清池是病的很重,问小小:“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小小一个劲的摇头,给刘氏和张氏急的不行。
等过一会周清池气息稍顺,站起来看看母亲和伯母,她脸色苍白,嘴唇微翕,好像要说什么,但看着二人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刘氏带着急躁,上下打量她:“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其实方才周清池是突然遇见长辈,想打招呼又想躲避,犹犹豫豫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此时母亲问她话,她刚好找个台阶下,低声道;“没事,我没什么。”
刘氏摸着她泛白的笑脸:“哪能没什么?是不是受了风寒,还是吃坏东西了?”
“吃的糕点有蛋黄,就恶心了。”
周清池很少吃鸡蛋,好事是说小时候吃坏了,张氏听她母亲对话,见周清池目光闪烁,心道怪哉,她不爱吃鸡蛋,为何还要吃带蛋黄的糕点。
刘氏眼露出侧爱的目光看着女儿,给她捋着头发道;“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周清池和小小同时脱口而出。
张氏见二人神色都不对,看看周清池在看看小小,问小小:“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有啊?什么事都没有。”小小忙摆着双手。
这时周清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沉着脸对刘氏说:“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你们别管我这些没用的了。”显然也带着张氏,只因张氏是伯母,才没对着她的脸说。
张氏和蔼一笑,心里却极其不舒服,想着既然你不用我管,那我也不说你便是。
刘氏却惯了女儿的骄纵任性,又因她方才身体不适,此时充满恋爱之情,即使被言语冲撞,也不生气,还是一脸担忧的说着:“我还是给你请个大夫来吧。”
周清池吼道:“我说不用。”脸色一阵清白。(未完待续。)
第242章 偷懒小吏
周清池的声音太突兀,给刘氏和张氏下了一跳。
刘氏讪讪然道;“不用就不用你喊什么东西?”
张氏道:“既然孩子说不用,可能真没什么事,再说咱们家有大夫也不用外请,晚间清野回来,要是还不舒服,让她开付药就是了。”
刘氏听了一喜:“可忘了家里有位神医。”看着女儿道;“那就不请大夫,等晚上大侄女回来,你要是还恶心,就去让她看一看别忘了。”
周清池听两位长辈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全然不顾及她的建议,心中越来越沉。
她自己什么问题心里已经清楚了,跟情郎有了首尾,珠胎暗结,这种事林孝珏是神医,一定搭脉就能诊出来,她岂能让她瞧病。
心中抗拒看病这个话题,脸色越来越沉。喊着小小:“咱们走。”也不顾张氏和刘氏还在担心她的身体。
“哎,这孩子,天天板着脸,也不知道谁惹她了。”刘氏看着自己女儿倔强离去的背影脸有些挂不住,主要是周清池老冲撞她这个当娘的,还是当着她大嫂的面。
都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自家孩子什么个性张氏岂能不知。
周清池一向这样,看谁都气鼓鼓的,好像谁都对不起她,张氏也素来不喜她,只不过她是晚辈,不要起冲突便好,她也从来不会斥责周清池。
对于周清池的无礼,她也从不放在心上。
拉着刘氏道:“算了,孩子自己有主意,这么大的孩子,最不喜欢父母唠叨了,由她去吧。”
刘氏心想女儿要是真有病痛定然也不会挺着,家中不比从前也不是看不起大夫,那她可能就是真的没事。
朝张氏点点头:“先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回来了,我再去看她吧。”
张氏说好,并加上一句:“总之有清野在,你不用担心。”
“那倒是。”刘氏说完跟张氏相视一笑,其中包含的安心之意只有身为周家人的人才能懂得。
林孝珏就是有这样的力量,能让人安心,但这一切都是她争来斗来不是平白得来的,这不在钦天监门口,她有跟人杠上了。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圣旨下后,她第二日便来钦天监认门,但她素来不喜排场,也没乘什么软娇官车,只让王再生赶车灰色的马车送她而来。
到了门口,王再生收缰回转,她独子来到大门口叫门。
钦天监位于西安门北面,有一片很大的建筑群,透过高墙,能看得出院里有很大的一片建筑群,但位置所限,附近根本看不见什么行人,大门与其说是大门,其实就是个黑色的小角门,紧闭着,看起来也是有年代的样子,门上挂着一个掉漆露木的匾额,写着钦天监三个字,只那三个字还中看。
就这门一衬,这里根本就不像一个衙门,像是老百姓住的四合院。
林孝珏上一世就来过这里,钦天监是个冷衙门,除非皇帝好道了,不然根本不受人重视,自然门面也没人会装潢。
她走近黑门,先是敲了敲,没人回应,然后轻轻一推,们自己就开了。
林孝珏:“……”就算没人管没人来吧,但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她摸着门走进去,过了影壁墙四处一看,里面的气派跟外面的低调真是大相径庭。
越过前院的一排房子向后看,后面都是勾心斗角的宫殿,有一个小楼需要仰望才能看见顶端,目测有五层那么高,想来是京城最高的建筑了。
那地方林孝珏上一世也去过,正是钦天监的观星台。
钦天监衙门虽然清冷,可窥测的是天地神事,所以该有的器具还是很齐全的,这衙门口就是皇宫一角隔离出来建的。为的是尊天敬地,免得神人嫌弃处所简陋。
前院一排房子林孝珏知道是钦天监的小官吏办公用的,正中间那间是每个钦天监每天必到的地方,要在那里签到落名,像她这种新人,报到领取印章和官服也都是那里。
林孝珏熟门熟路走过去,那房门并没有关,她站在门槛处往里一看没看见人,但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她抬手敲了敲:“有人在吗?”
跟在大门口一样,并没有人回答。
林孝珏高抬长腿跨进门槛,这明明是办公时间,怎么会没有人呢?
等越往里面走,那声音越大,不用细听了,是有人打鼾的声音。
正对着门口靠北墙的地方摆放了一张长桌,鼾声是从长桌之后发出来的。
林孝珏半蹲下去一看,桌子挡住的地方并排摆了四把椅子,椅子上躺着一个人,脸是看不起了,他平躺着,只能看见肚子很大。
林孝珏回头看看外面的太阳,正是早晨之后的时候,这时候是人最清醒的时候,竟然有人在衙门里睡觉?
不是办公时间吗?
她走过去敲敲桌子:“喂,醒醒。”
许是声音太低沉,那人并没有醒。
林孝珏又怕大嚷之后吓到他,想了想用桌上的公文卷成纸筒,隔着桌子踮起脚朝那人肚子上敲了敲:“喂,醒醒了,开工了。”
这时候她也能看清那人脸了,肥头大耳的,特别富态。
她这么一叫一敲,那人终于醒了,轰隆坐起看着左右:“谁?”一副梦中受到惊吓,醒来后随眼惺忪四下里寻找什么的样子。
林孝珏在桌前站好了,道:“我是新来的五官保章正,道您这里报到来了。”
五官保章正是记录天象变化的八品官员。官职不大,就是个干杂货的。
那人本来带着起床气呢,这么一听终于找到打扰自己睡觉的人了,也不顾谁是谁?怒道:“谁家鬼女子,这是钦天监衙门,那样女子当官的,赶紧滚出去。”
林孝珏心想可能自己的调令还没有送过来,不知者不怪,语气很平和的解释:“我确实是新来的五官保章正,您不信可以到吏部看一看调遣公文。”
那人哼道:“老子哪有时间看你那破玩意,耽误老子睡觉,别说你是冒充的,就算真是五官保证正也给我一边候着去,老子什么时候醒了,你再过来。”
林孝珏道:“可你现在已经醒了。”
“那不是被你吵醒的吗?”那人嘴里不干不净开始骂人了。
林孝珏心道我是来干事的,以后都是同僚,我暂时不跟他计较,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你只需给我签个公文,然后我自己去天文科,不麻烦你还不行吗?”
钦天监分为天文科、漏刻科、回回科、历科四部。林孝珏在天文科。
她越是说话和气,岂不知这些官场的小吏作威作福惯了,越觉得她软弱好欺,要仗势欺人。
将桌上的文件摔倒林孝珏脸上:“罗里吧嗦的干什么?老子让你候着去。”
林孝珏还从来没有被人摔过脸,当即目光一冷,道:“你身为公职人员,办事的时候睡觉,还敢动手打人吗?给我签公文可是你分内的事。”
那人被她的气势突然震慑道,上下打量她,还真是一副贵气模样,他夜里喝酒喝大了,至此还没有醒酒,所以方才并没有细看林孝珏。
看罢之后收回目光,问道;“你是什么人介绍来的啊?”
林孝珏自然是皇上介绍来的,就实话实说道;“是圣上让我来的。”
“噗嗤。”那人随即哈哈大笑:“咱们谁不是给皇上办事的,都是圣上的官员。”突然一拍桌子:“老子问你的是谁介绍你来的。”
林孝珏奇道:“我跟你说了,皇上让我来的。”
那人一拍桌子;“你这贼女子,还不说实话,谅你不说实话就是背景不大,滚一边去,等老子睡觉醒了再过来。”说来可气,这人也真是没什么见识,想来天下女子哪有当官的,眼前这位如此与众不同,来历肯定不俗,稍微动点脑筋的人都能想到。但他就是没想到这些,可能是太想睡觉的缘故。
林孝珏眉心一蹙:“原来你不办正事,是因为我背景不大吗?”
她这么说那人更确定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