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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奎声音越来越随和:“别别别……外甥媳妇,外甥媳妇……”亲切的像自己女儿一样。
突然,周一发出忍不住的笑声。
大家的目光即刻被这破坏紧张气氛的声音吸引。
陵南无奈的小声问她:“你笑什么?”
周一还是忍不住笑意,摇摇头:“不能告诉姐姐。”
别说陵南,连林孝玨都拿她没有办法。
林孝玨的心思依然在方景奎的脖子上,他打断他的示好,慢着声音道:“方大人,无需套近乎了,你现在请我,无非是想,控制我,你想用我威胁,兰公子他们。省省吧。”真实也打断了周一的遐想。
方景奎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只问你,你是否真要杀我?”
反正跟她说好话已经没用了,而她这么久还没有动手,就问最关心的事吧。
林孝玨慢慢放下马刀,不咸不淡的道:“你若再进一步,我便真的,杀你,滚。”
方景奎不甘心的攥攥拳头,脸上横肉变凶。
林孝玨黑眸一眯:“你抓不到我,你懂得。”
是,抓不到她,她凶狠且伸手灵活,还有很高深的功夫,能让人体麻说不出话,就算硬拼他也不一定占到便宜,他有两队人,但她也有随从。
方景奎不甘心的看看那些畏畏缩缩的家丁,胆小但都是她的人。
“走。”最后他拉长了尾音,侧过头朝两队书信吐出一个字。
声音低沉带着隐忍。
那为什么要拉长尾音呢?林孝玨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一丝诡异,她刚转头即刻又回过头去。
丫的老不休真的使诈。
他的两队士兵刀分别抓住躲着的老大夫,钢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哈哈。”方景奎报复似的大笑,指着林孝玨道:“再跟我横?你再跟我横?今天你敢不听我的,我就宰了这些老家伙。”(未完待续)
第025章 二波起
林孝珏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方景奎,道:“我让你,滚。”
方景奎气到腮边的肥肉颤抖,他抢过手下的一把钢刀,架在一个老大夫的脖子上。
“你跟我客气一点,不然我就杀了他们。”
那老头颤着脖子往后躲,目光满是惊慌与畏惧。
林孝珏冷冷一笑:“该我屁事?”
方景奎直接愣了:“你不跟我走,我就杀了他们,这些人会因你而死,怎么会不管你的事?”丫的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
林孝珏眼珠转了转,看向陵南又看向周一,二人都淡淡的笑着看她。
最后她回过头看面向方景奎,依然十分好笑的笑道:“那又该我屁事?”
“……”
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把各位看官都弄迷糊了,小姐不是很善良吗?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方景奎认定她是在强撑着,脸上的愤怒转为笑意,道:“我就不信你真的会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因你而死。”说着那钢刀就要用力。
他手上的老大夫吓得差点叫娘,嘚瑟着腿朝林孝珏喊道:“小姐,小姐。救命啊。”
林孝珏很好心的看他一眼,方景奎手中钢刀适可而止。
林孝珏想了想道:“我认得你。”他手指点点老大夫:“那天,是你,是你对风公子说的。”勾唇一笑,邪魅生得一脸。
“我今日不会救你,反正你们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天是他对风世子说这小姐与方景奎狼狈为奸来了,可大家都这么想的,只不过别人没说而已。
老大夫被骂的一脸羞怒,声音有些微恼:“小姐既然没做过又怎怕人说?我说的只不过是事实而已。”
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还没等林孝珏说话,周一先怒了,朝那老头呸了一声,道:“瘦驴还要拉硬屎,我们小姐怕你们说?我们小姐没做过的事谁爱怎么说怎么说。懒得理你们,反观你们,既然说得出就别让我们小姐救,你们不是骨头硬吗?那就撑到死。”
林孝珏点点头:“假清高。真无耻,她骂的,有理。”
下人没大没小她不管教反而交好?
求人反被骂的狗血喷头,而且骂的还不是这一个人,这些老大夫行医多年。因为识字懂理在百姓中是很受爱戴的,哪受过这样的侮辱。
有个大夫即使受制于人也动了肝火,他就差指着林孝珏的鼻子骂了,怒道:“小小医女和家奴,身为女子满口浑话,你还有没有廉耻。”
嘿,这还一个挨骂没够的,周一挽起了一只袖子,嘴一斜:“我们身为女子不知廉耻?那你们身为男子,还是老家伙。自己医术不到家不能脱身,还拐带我家小姐受连累,你们这就叫有廉耻了。”
陵南依附和:“若我说,你们真的有廉耻就应当马上自尽,免得拖累于人。”
这都哪跟哪?明明是因为小姐别人才受连累,怎么反倒成了他们连累小姐了?
方景奎和那些大夫终于开了眼界,这家人不讲道理到了极点。
管事的心想,别看俺家小姐是结巴,讲歪理没人能说的过她,还有那两个丫头。有这样的小姐,出门你绝对不用担心受欺负,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害怕。他都快吓哭了。
反观那些受伤的士兵,他们见证了前因后果,也感受过小姐的真诚和善,心里帮着谁不言而喻。
有低低的声音道:“又不是小姐拿刀逼着人,这些人死了也不能怪小姐。”
那老大夫要不是有刀架着早跳起来了,他看坐着说话不腰疼的士兵。道:“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家没老人吗?你终有一天会老的,我们有什么错?若不是这女子惹来的麻烦,大人又怎么会挟持我们?”满面潮红,瘦骨轻颤。
周一冷笑:“下贱,真是下贱,别人拿刀逼着你,你还叫人大人,贱死了。”
林孝珏依冷笑:“我会老,但我不会为老不尊,更不会用我的性命,胁迫任何人,我家中有老人,但我家中老人亦同我一样,会是个深明大义的,老人。”
“对啊,这不是倚老卖老吗,当谁老了都跟他们一样呢。”
“反正我爹不会受人恩惠还说人坏话。”
战士们议论纷纷,说着自己的立场。
形式完全倒过来了好吗?应该是小结巴受威胁,被声讨,不是这些大夫啊。
方景奎手持人质都无语了。
他怒吼一声镇住乱糟糟的人群。
“你们少啰嗦,我就问你,跟不跟我走?不跟我走我真杀了他们。”目标直指林孝珏。
这时前线方向传来踏踏的马蹄声,在这混乱的场景下显得声音有些脆弱。
林孝珏耳朵动了动,她突然转头往前线方向跑。
“小姐……”
周一等林家人在背后叫她。
林孝珏没有回头。
方景奎愣了愣眼睛,反应过来朝着那背影大喊:“你干嘛去?再不回来我可杀人了。”
“杀吧。”
前面果断传了两个字。
“杀……”“吧……”“?!?!”
真当人命不值钱呢。
威胁的人都跑了,这些人质还有什么价值?方景奎用这个法子威胁过多人,从来没碰见过这样不在乎人质的主。
怎么办?把人放了?
方景奎既不甘又无奈的看着手中的老大夫,老大夫也很尴尬,朝太守笑了笑:“大人,不管我们的事啊,小姐她太铁石心肠了。”
方景奎认同的点点头:“是啊,所以很棘手,但就这么放了你们,我姓方的也太没面子了是不是?”说道最后,牙齿咬着,目光越见狠厉。
那老大夫目光惊惧,细肱战战。
“大人,真的不管我们的事……。”方景奎手起刀落,一颗苍老的人头喷着淋漓的鲜血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面朝上,那浑浊的眼珠子还依然睁着。
“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啊,不要啊……”
其他大夫的哭喊声即可而起,都包含着无边的恐惧。唰唰唰。本是救人的地方突然间成了死亡的炼狱。
方景奎听了十几声哀嚎,一挥手,垂着眼皮道:“够了,告诉活着的人,他们的死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转身往营帐方向走去。
还有八九个大夫劫后余生。待方景奎的人全部撤离之后,他们瘫软在鲜血染红的地方。
“害人精,害人精啊……”仰天长啸,恨天让他们遇到不详的人。
陵南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委屈,这些人怨恨难过,小姐比她们更怨恨难过。
小姐本是以救人为使命的大夫,现在却成了杀人的主因。
强加过来的仇恨,谁又甘心?!
她目光转向小姐离去的方向。
林孝珏听探子讲述城门上的情况,江西城的百姓都被王仕鹏推上城门当炮灰了。
林孝珏目光一沉问道:“可有一老者,和一女子。”
探子要如何回答?
“全城的百姓。老者和女子有很多呀……”
林孝珏夺过他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
城门上站满了人,但没几个是守城的匪寇,他们大多数是无辜的百姓,被押上城楼,要么解救江西城的危机,要么准备着祭炮火。
哀声阵阵,告饶声不绝。
反观城下的义军,手中握着有利的时机和火器,却只能止足不前。
林孝珏无声带上面纱找到仰望城楼的风少羽。
“风公子。”她跳下马背。目光同他仰望的方向一样。搜寻着心中的两个人。
“你怎么来了?”风少羽侧目看见一伸手,吓了一跳。这战场可不是女人呆的地方,再看那身红清醒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身体里住着男人的女人。
风少羽随她下马,指着城楼上的情况道:“王仕鹏用百姓做人质,眼看要胜利了我们却不敢前进,可如果为了百姓后退就功亏一篑了,别说下次攻城已经没了弹药,就说这军费。打仗是打什么?钱啊。在脱下去粮草都没了。”
所以不可以后退。
林孝玨仰望城上,确定没找到心中想念的二人,她黑眸一凝突然跪在地上。
她说过跪天跪地跪父母,这是做什么?风少羽有些不解。
再说城楼上的王仕鹏等人,本与义军僵持着,突然发现下方来了一匹黑马,一个红衣女子脸遮黑纱跑到遮住脸的风少羽旁边。
她是什么人?他们的打扮有何用处?
老早王仕鹏就发现今日的风少羽有些别扭,大老爷们遮住脸,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现在又来个小娘子,是他的相好的吗?
王仕鹏笑着朝下面喊道:“喂,风少羽,你这娘们跪在城下是现在要逼你拜天地吗?”
风少羽眼睛挑了挑,瞪了楼上的一眼,然后低头问林孝玨:“你这是干嘛?”
其他无论是义军士兵还是匪寇当然也觉得这女子来的稀奇。
林孝玨身上聚集了万千人的目光,她双臂过头,蓦然一拜。
真的是拜天地?大家无声看着她的动作。
又一拜。
风少羽着急的问:“你到底是干什么?”
林孝玨第三拜之后跪的直挺挺的,仰视着楼上的百姓道:“各位,父老相亲。天降灾祸,本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祸,王仕鹏匪性难改,趁火打劫,祸害我江西城,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她声音低沉不动听,在万人之间也不大,但每一句都能让正义的人们产生同仇敌忾的共鸣。
城上人质的畏惧心渐渐被愤怒侵染,都默默的注视她。
王仕鹏一听这还是个结巴,一开口矛头就指向他,冷冷笑道:“我是祸害?天降大雨,江西太守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