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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风少羽听的可是一场刺耳,他恼怒的站起来,当一脚把老头子的桌案给踢翻了。
声响太大,惊动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
风少羽也不顾,他指着老头子的鼻子道:“为老不尊,再让我听见谁说小姐的不是,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那老头吓得连连后退。
胡子也颤抖起来,那样还嘴不饶人呢。
“我又没有说错,大家都这么以为,你能吓唬住我,能吓唬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风少羽恨不得一剑杀了他:“你……”换了衣服没带宝剑,他就要抽出旁边一个士兵的佩刀。
“风大少?!”一个低哑带着嘲笑口吻的声音叫住他。
风少羽抿着嘴瞪着眼睛看向林孝玨的方向,见三个女人正用天真不容识错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
风少羽立即想起了自己的脸。
他双手一抬,来不及捂脸了。
周一迈着好奇的步子围着他看了一圈,然后惊讶的道:“真的是风公子诶。”
风少羽都要羞死了。
“看什么看,别看了。”他恼羞成怒的吼着。
林孝玨那边传来细听才能听出温柔的声音。
“来,过来。”
风少羽朝那些大夫哼了一声,脚步飞快走向林孝玨。
“这些人说你坏话呢。”到了林孝玨跟前,他大眼眯着看向那边的大夫,目光阴鸷下人。
林孝玨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让他坐下,显然对那边熟视无睹的样子。
“信得过我不?给你看脸。”
“当然信得过。”风少羽脱口而出。再想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并没有直接找她,那是因为怕她们笑话,不是不信任,他想解释红了脸。
林孝玨笑着。三根指头搭在他的脉上。
再说那些大夫。当听到那个女大夫叫风大少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爷是谁,就是义军首领的弟弟,风少羽。家世自然就不必说了,京城人士,公爵之家,世袭罔替。
这样一个纨绔公子,竟然帮着那女大夫说话,再想到那女大夫是最先进驻这个营帐的,他们的关系,自然匪浅,如果那女子发话让他对他们怎么样的话,谁都没办法。
原来她是有靠山的。
那些大夫看林孝玨的目光就不同了,尤其是那说了她坏话的老头子,畏畏缩缩的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却没想到,那女子非但没让风少对他们怎么样,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这边一眼,就去给风少羽瞧病。
仿佛他们就是空气。
这让那些大夫心里更不踏实,女人多是小气的,这女子有靠山为什么不跟他们追究呢?是不是等机会呢?
在不可预见将来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心里是最烦躁最不安的。
风少羽更感受到旁边的气氛很高压,他侧手成屏挡住嘴,小声问问诊的林孝玨:“你想怎么办?”
林孝玨三指同时用力……
“疼,你干嘛?”风少羽就感觉手腕发麻,疼的叫了一声。
林孝玨严肃的看着他:‘不要乱动。”
对哦,她在看病,风少羽再不敢动了。直到林孝玨的手放开他的手腕,他还觉得整个肩膀都疼呢。
他甩甩手问道:“我的脸怎么样了?”
林孝玨低头写着什么,莫名摇摇头,叹了口气。
风少羽吓坏了,声音都变了:“不会治不好吧?是不是要一直长一直长?”他担心的捧住脸,不愿接受的拍着:“我不想一直这样啊,留疤怎么办?我还没娶媳妇呢。”
周一笑着安慰他:“您还怕娶不到媳妇吗?”
“你懂什么。”风少羽放开手委屈的看向周一,道:“我立志要娶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现在变成了怎么办?”
周一看看陵南,有些不解,回过头对风少羽道:“凭您的家世,您就算是长成丑八怪也能娶到极好看的媳妇啊,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成啊。”
风少羽更烦躁了,他扭着身子恶狠狠的对周一道:“谁要娶那么多媳妇啊?我就要娶一个,最漂亮的。”说着竟有些哽咽,声音也变得异常失落:“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配得上她。”
陵南快要听不下去了,认真的道:“自古郎才女貌,公子只需才华横溢,相貌反而再其次。”
“不要……”风少羽瘪着嘴,仰着下巴闭着眼,好像要哭天的样子的。
林孝玨偷偷打两下四周,如她所想,没有一个人不看向这边。
她只得放下笔,道:“我又没说,你会毁容,高兴一点。”声音很柔的哄着这个没长大的小公子。
风少羽立即就低下头,带着希冀又像是很忐忑的看着他,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怎么治?”声音还是很委屈。
林孝玨点点头,刚要说什么,这时营帐突然被人闯入,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急冲冲的走向风少羽道。
“世子爷,王仕鹏的人带了一队人马去接大夫了。”
王仕鹏城里就却大夫,药物他们很充足,如果有了大夫士兵士气必然大增,就不好打了。
风少羽蹙眉站起来,急急问道:“去哪里接大夫,哪来的大夫?”大夫不是都在他们这吗?
那人盲道:“在曹家口,是曹家口的大夫,据说是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女儿……”
“啪!”林孝玨眼前的笔滚到地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慢慢站起来低声的问那正在禀报事情原由的男子。
“一个老头?一个女儿?多大年龄?相貌如何。”她声音很低沉,语速很慢,比以往还要慢。
与小姐相处久了的周一和陵南都听出她声音中的哽咽。
二人担忧的看着她。
只听那男子道:“具体什么样我们也没看见,只听说老人家医术十分高明,用一种蒿子就治好了很多人的疫证。”
她用青蒿的时候没有告诉外人,是怕方子流传出去被王仕鹏得了,所以这用青蒿的老者,不是从她这里得到的。
世上会用青蒿的或许还有其他大夫,但带着一个女儿的老者,除了外祖父还有别人吗?这世上本就有许多巧合。
林孝玨突然迈着焦急的步子,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帐。
“怎么了?”
“小姐怎么了?”
众人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面面相觑。
风少羽最先一个反应过来,对那人吩咐道:“让骑兵队的跟我走,快去准备,马上出发。”
风驰电掣一般,风少羽感觉耳朵嗡嗡响,不知道这马速有多快,他尚且如此,跑在最前面的林孝玨就更不用说了,要飞起来了。
林孝玨自己也知道她这样是在玩命,她甚至感觉不到她的生命体征在跳动,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对父女是祖父和母亲,要找到祖父和母亲,要找到祖父和母亲。
时间仿佛过了一千年,也好似只是弹指挥手间,风少羽带着一对骑兵护着她,他们很快到了曹家口。
这里以前一定是名不聊生的,小镇的设施被破坏的很惨烈,这里此时一定是充满希望的,人们的脸上依旧能看出点滴的笑意。
是谁救了这些差点死去的人们,又是谁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勇气,在瘟疫盛行的时候,能做到此的,定是拥有高明医术,可以力挽狂澜的人。
“祖父,母亲,我来找你们了,记得等我。”林孝玨心中想着跳下马背,穿梭在不甚繁华但已有生气的街道,坚持着寻着脑海中模糊不清心里却异常光明的人。(未完待续……)
第019章 答应他
方景奎摇着太师椅,很快等到了兰君垣。
兰君垣不请自坐,面对着他,开门见山的道:“舅舅,如今要打江西城,我的兵力不够,我想借你的三千士兵和火器一用。”
方景奎将椅子停下来。这时侍女刚好端药过来,方景奎捏着鼻子喝下一碗药,做出难忍的表情。
侍女马上端着饴糖过来。
方景奎放一小块在嘴里喊着,那侍女自然退去。
过了一会,或许是饴糖融合了,或许是他人为此事是说话的时机,他咂咂嘴道:“这个侍女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下人,知道为什么吗?”
他反问兰君垣。
兰君垣看着舅舅,但笑不语。
方景奎用指头点点他:“你啊,也不像你爹也不像你娘,自小就心眼多,告诉你吧,因为她最有眼力见,她最懂得如何把我伺候的舒服。”
兰君垣脸色忽然变得肃然:“舅舅是借还是不借?”
方景奎眉心拢起:“年轻人干什么这么急躁呢?你是我的亲外甥,我怎么会不借你呢?只不过我这还喝着药呢,你都没问问我身体怎么样了,就急急管我借东西,为人晚辈,如此不懂礼数,多少有点不像话,知道的是姐夫不能教你,不知道的意味我方家女儿家教不好呢。”
兰君垣的父亲在跟皇上征讨鞑靼的时候受了伤,人傻了。
方景奎明知道他不喜欢别人侮辱他的父亲,却一定要提父亲不能管教他,舅父家的人,总是会毫无顾忌的贬斥他们兰家的人。
兰君垣嘴角带着歉意,低声关问道:“舅舅身体如何了?”
方景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小姐的医术真不是吹的。三副药下去,我觉得好多了。”
兰君垣一点也不想让舅舅夸林孝珏。
他忙转移话题:“我从京城来的时候去见过外祖母,她老人家十分想念您呢。”
方景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想念我我也回不去,没有圣谕我只能留在这。”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做外放的官,京城的官员有权没油水,外放的官员山高皇帝远油水很足。这就是我为什么大舅舅会让他来这里做太守的原因。
这件事兰君垣无法搀和。
他想了想道:“或许攻下江西城。舅舅就可以回京了。”
弃城逃跑,这事一旦过去京城那边定要追究。
方景奎可不这么想,有大哥在。没人会报告他的短处,江西城真打下来说不定还会表彰他。
他以为外甥说的是这件事,摇着太师椅笑起来:“你不是跟梁宇强他们一伙查我们方家吗?突然这么乖巧,是迷途知返了还是有什么诡计?”
兰君垣忙到:“保护梁大人南下这是圣上的意思。梁大人要查阅地方的官场和账目也是使命使然,大家都是公事公办。何来跟他们一伙这一说。”
方景奎冷眼看他一眼:“别以为你说的好听大哥就会原谅你,什么公事公办,你以为你可以担起兰家的担子做兰家的顶梁柱吗?告诉你,没有大哥你们兰家屁都不是。”
他们兰家在父亲那一辈也曾辉煌过。凉国公,兄弟三人,跟着皇上南征北战。后来因为父亲受伤,二叔和三叔不满母亲专横。渐渐的族人离心,慢慢就没落了。
到了他们这一辈,公爵的世袭虽然还在,但堂兄弟每一个出息的。
要知道光有爵位在朝廷是无法立足的,功名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兰君垣甚为兰氏长子长孙,每次被外祖父家压制都觉得异常的窝囊,他隐者着,脸上还是挂着笑。
“舅舅教训的是,外甥以后记得了。”
这样都没甩袖走人,方景奎知道这个外甥有多隐忍,他脸上逐渐浮起得意的笑容。
“我知道你要攻打江西城,巧合你手上兵力不足,又巧合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所以你来求我对不对?”
兰君垣依然笑着点头。
方景奎哈哈大笑一阵。
忽然他抬着下巴很认真的看着他:“让我借你军队火器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