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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公公这才站直了,道:“公主直接出宫去吧,皇上劳累一天,休息了。”
林孝珏方才还听见皇上在里面传出声音。
所以皇上是不想见她。
放着太妃的病不过问,昨晚的事也不问具体经过。
只要是相干人等都不见。
说明皇上已经知道,自己的心事被人发现了。
所以他再也不想,也不肯,见这些人。
不过林孝珏有准备,她不是朱高燧,皇上虽然不见她,那是因为难为情,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她,跟被人看穿秘密不同。
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她笑了笑道:“劳烦公公给父皇带个话,本宫要随未婚夫君回老家祭拜父母,近日可能就要离京。”
大刘公公道;“奴才会代为通传,这是大事,皇上会理解的。”他说完,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做着什么肯定。
皇上也希望她能走远一些,大刘公公刻意的提醒,林孝珏会意到了。
再次颔首,然后离去。
宫门前笔直的街道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两班侍卫立在门口,腰挎大刀,一动不动,表情如泥塑,与高然耸立的宫墙相互衬托,将四周环境显的愈发威严肃杀。
这个皇宫,怕是再也不用进来了。
林孝珏回头望一眼深深的御道,笑了笑,转回头。
“你站住。”
身后传来不服气的声音。
林孝珏心想,刚说再也不用看了,就要回头。
她转过去,见是汉王怒气冲冲跨着大步。
四周侍卫虽然不动,但不是死人。
林孝珏很有礼貌的低下头:“四哥。”
汉王:“……”
不过这一提醒,让汉王回过神,他暂时卸下脸上的怒意,要林孝珏跟她走。
林孝珏摇头:“小妹一夜未归,家中人会十分担心,必须赶回去,不能陪四哥多做停留。”
说完,笑嘻嘻的看着汉王,眼角全是调皮之意。
汉王气的脸色铁青:“你家人什么时候管过你?你彻夜不归的时候还少吗?”
林孝珏笑道:“所以呢?”
汉王道:“所以呢?”
“所以我就是不想跟你说话,不想理你,还听不懂吗?”林孝珏倏然冷起脸,转身就走。
汉王道;“清野,我要去云南了,父皇再次给我下了通牒,让我立即启程。”
林孝珏回头一笑:“我早就预料到了,你不去的话,就等死吧。”她说的十分平静。
本来这陷阱就是她挖的。
汉王这次没有发怒,眼睛向上堆着,嘴角却在向下,神色十分苦涩。
“你要跟兰君垣回去了?”
林孝珏脸上没有一点感动之色,道:“是啊,这下再没人拦着了。”语气竟然还带有欣喜,十分没心没肺。
汉王一甩袖:“他就那么好,那么好,比我好?”
林孝珏想了想,回头正视着汉王,天边的白云慢悠悠飘在汉王头顶,像是一顶好看的帽子,蔚蓝的天空之下,他斧凿石块的脸上神色黯然,如此相得益彰的背景板,让他有种忧郁的美。
但是他从来都不是忧郁的人。
林孝珏低头冷笑,再抬起头,道:“你今天去见少施晚晴了吗?”
汉王脸上更不好看了,但是没说话。
林孝珏又道:“两世为人,她只有这一次是死在我手里,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跟你在一起吗?是再也不会。”
汉王吞咽了一口,眯眼看着他,眼中好像多了一丝不满的仇恨。
第1068章 安顿
“原来皇上不是不想你回去,是以为你回不去了?”
李固信回乡的队伍还慢悠悠的走着,专门挑大路。
不过这日有绵绵细雨,他们的变马为车。
四口人坐在车里,两个孩子睡觉了,林孝珏和李固信到了京城的事。
问话的自然是李固信。
林孝珏道:“我那么厌恶太妃,皇上早就料到,他以为我会马不停蹄的离开,毕竟,我是惯犯了。”
是,京城一有人有病,她就出城一断时间。
李固信道:“那咱们回去的时候,皇上会不会记仇?”
看,皇上就是皇上,就算他对她再好,他们都要时刻防备着,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十分不踏实。
林孝珏道:“或许会,或许不会,我也不确定,如果会,也不会太激烈,毕竟皇上还是能分清是非的,太妃的毒瘾并不是我造成的,要不会,他觉得亏欠太妃那么多,总会觉得对不起吧,他对不起了,就会迁怒别人。”语气平淡,没有担心也没有侥幸,像是着别人的事。
李固信却松了一口气。
林孝珏挑眉道:“你又想到了什么了?”
“今后你不用在进宫了,埋怨,就让他埋怨去吧。”他是真的高兴,到最后,笑容灿烂而舒心,像是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林孝珏笑了笑,她了,在跟皇上辞行的时候,皇上没召见她,就明他们以后的交集会越来越少,少到可能没有。
车窗外突然传来喜庆的欢呼声。
李固信忙挑开车帘。
就这那不算宽广的缝隙,林孝珏看见东方有一座五彩天桥,是雨过天晴后的彩虹,微风透过缝隙扑面吹来,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令人精神振奋,心情霍然开朗。
琐事一桩桩一件件过去,真的天就晴了。
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李固信的老家。
是乡下的一个村子。
原野开阔,一马平川,四周没有山林,正是春麦生长季节,全是嫩绿的麦田,让人耳目清新,奔波的城市生活,在这里好像脚步一下子就慢下来。
村子像一个四方围城,只是没有筑墙,横着四条路,竖着七条土路。有二百多户,是个大村。
大家都穿着简装,没有表露身份,但是一个村子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穿着打扮都不俗,队伍中还跟着十几个整容肃杀的大男人,这让老实的村人有些慌张。
当林孝珏他们进村的时候,看见人人回避,但每一户都有脑袋从门缝中伸出来。
李固信也没来过这,只是根据高耸的描述找到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村长是何人。
凭着猜想,找到第三条路的第四家,这算是村子正中央。
这户人家的房子顶端草棚已经秃了,露出碗口粗细的红松木椽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久都不住人的。
旁边的房子更为凄凉,山墙倒了大半。
高耸曾经过,邻居是个寡妇奶奶,抚养高耸长大,高耸是等她去世之后才离开村子。
两家皆是没有人的,就是这了。
不过具体这两家哪个是,还有待商榷。
林孝珏和李固信带着侍卫进了院子大的那一户,不然摆不开。
正愁着不知哪个是家门,已经没有大门的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各位大爷,您们是来寻亲还是路过啊?”
一个样貌五十多岁的老者站在哪里,他脸上赔笑,不停的给院子里的人拱手作揖,像是在祈求什么,形容十分局促。
但他实在也没什么客气的吧?
林孝珏和李固信都知道,这老人家是怕他们对村子不利。
李固信拱手回礼,叫着大爷:“您怎么称呼?”
老者道;“的齐文生,大爷就叫的老齐就行,的是这村子里的村子。”
原来是村长。
一村之长,在村子里都是极有威望的,村民肯定都叫他齐老,不会叫他老齐。
李固信忙道:“原来是齐老,在下李固信,我爹叫做李明举,不知您可认得。”
老者一愣;“李明举?”眼睛跟着就瞪大了,那是一种听到熟人名字之后的震惊,这熟人肯定还让他记忆深刻。
李固信道;“正是,家父已经去世,在下是会乡安葬家父的。”
“真的去世了?”老者显然已经信了李固信的话,一脸可惜。
继而他又抬起头看着李固信,慢慢就笑了:“别,还真像,就是我们都不知道,明举还有个儿子,二十五年前他和玉娘失踪,就再也没有回来。”
能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明这人是真心惦记自己的父母的。
李固信深深的施了礼,以表达感情之情。
既然找对了,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他们所站的院子,正是李家的祖宅。
高耸走后,也没人住,没人修葺,房屋年久失修,就这样了。
齐老要帮李固信安排住处,但他们一行人实在太多,不可能住在一起。
李固信回头征求林孝珏的意见。
这时候齐老才发现跟着李固信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子和两个孩童。
他脸上带着一种欣慰的笑,道:“这是你媳妇和孩子吗?长得真好。”
林孝珏还没有跟人家行礼,拉着她左手的王智慧道;“这是我姨。”
话音刚落,右手边的周若林道;“姑姑和大舅舅还没有成亲呢。”
齐老脸上有些尴尬。
李固信嘴角抽了抽,显然,他看起来已经不是十七八岁了。
李固信忙解释:“已经定亲了,这次回来,一起安葬父母。”
安葬先人这种事都要参加,这媳妇就跑不了了。
而且人家穿戴整齐,还有下人可以指使,肯定混的不错,齐老脸上又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家缕清关系之后,林孝珏留下侍卫收拾房子。
他们人多,又有村长做照着,材料也很容易聚齐,还找到了不少帮手,一下午功夫就把房顶修好了。
再简单打
第1069章 夜话
临时收拾的居所,所需之物当然都无法备齐,窗口没有窗帘,清冷的月光从外面投到屋里,将地面和炕上都照的通亮。
北方的居民住所,为了御寒,都是睡炕的。
林孝珏有光就难以入睡,不过好在是大炕,她还算习惯。
她守着炕头,李固信睡着炕尾,中间隔着王智慧和周若林。
两个小家伙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林孝珏听见炕尾的李固信在翻身。
“怎么,你也睡不着?”
李固信将脸转向他,桃花眼睁着,神色颇为落寞:“这是我家啊,我却一点也不习惯。”语气多有自责。
林孝珏也看向他:“这没什么,人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是因为金窝银窝都是别人的,没有归属感,如果金窝银窝也都是自家的,干嘛非要说狗窝好呢?车轱辘向前转,人要向前看,好的非说不好,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李固信道;“原来我的家是这样的,三间草房,几陇地,若是我在这里长大,我就是个野小子。”
他父亲是秀才,怎么也不会让他当野小子。
林孝珏听李固信在喃喃自语,听不出情绪,道:“那你喜欢这里吗?”
李固信点着头:“喜欢,要是我父母不出事,我就会在这里长大,那个门口,就是我时常玩耍的地方,不会有人用鞭子抽我,不会让我跪祠堂,不会不给饭吃,也不用拼命的去努力,争取逃离。”他说着说着,声音好似有些哽咽,又苦笑一声:“不过就见不到你了。”
有缘分的人总会相见。
所以不存在的事情就不用去纠结,因为不可能。
林孝珏翻了个身,趴着看着窗外的月。
李固信见她不出声,道;“清野,其实我就是这样的人家出身的穷小子,真是配不上你。”
林孝珏道:“你又来,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只有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