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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嗡了一声,他这看似无意的一问,却让我心中起了涟漪,附属医院值班的神经科大夫、五福医院的专家、陆宇峰奇怪的挂了电话,以及李峰这么突然一问等等,我忽然觉得,这貌似都能联系起来,换句话说,潘子的怪病就是他们特意弄出来的,他们想让潘子疯疯癫癫,变成一具不会泄密的行尸走肉。
那绥远村的事,他们还是在乎的,不想让我们两个线人知道的太多,但这么一想,也有说不通的地方,为啥我就没事呢?
【第二卷 灵媒诅咒】
第一章 意外
(这世界就是这样,善良,往往被误解;邪恶,却得到肯定。有些人用欲望害了自己,有些人用希望耽误了自己,有些人更让无知杀死了自己。
生活,永远没有既定的答案,但只要活着,就要用最好的方式活下去。
———–第二卷“灵媒诅咒”)
有些事凭我目前掌握到的消息,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不过能肯定的是,李峰这些人,这次只针对潘子,对我倒并没有恶意,不然他也不会把我叫来聊天了。
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我对潘子的事不理不睬,任由李峰处置,这样我肯定安然无恙;另一条路,我跟潘子共同进退,不管啥后果,我俩一起扛,我用我的安全来换取他病好的机会。
李峰让我闷头寻思了一会儿,又问,“杜睿,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咱们都不是外人,没什么抹不开说的。”
我也真豁出去了,跟他不含糊,白天咋跟陆宇峰说的,我就把那话原原本本的重复给李峰听。
我还瞧着李峰的表情,在我说完那一刻,他脸红了,明显带着努意,还稍微眯起眼睛看着我。
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不想跟他对视,就回避他的目光,倔强的往一旁看。我俩也没聊天的气氛了,我打心里也就熬着,等他下好决定,一句话做个表决。
李峰瞧了我好久,最后却出乎意料的笑了,他笑的很累,本来板正的身子还一下蜷了不少。他抬头望着屋顶说,“杜睿,你知道么?你跟以前的我特别像。”他长叹一口气,又一转话题说了让我摸不到头道的话,“我想到了双子星,虽然一个根生的,但一正一邪,按说正的那个该活的好才对,可社会就是这样,坏的反倒长寿呢。”
我也不敢这时候接啥话,就默默的听着,李峰又不想往下讲了,摆摆手说,“今天叫你来,就是叙叙旧瞎聊聊,没啥事了,你走吧,出去时记得机灵点。”
别看他没再提潘子的事,但从他这一系列的表现来看,我有种直觉,潘子没事了。我也不想跟李峰单独多待,顺着他的意思,打个招呼就走。
我出警局的时候很小心,走了挺远后才打一个车,直奔精神病院。
之后的三天时间,精神病院那个专家给潘子好好的“检查”一番,又输液又打针的好一通忙活。在我意料之中的是,潘子慢慢好转了,最后整个人是瘦了一圈,不过脑袋不疼了。
我带着潘子出院时,握着专家的手好一通感激,不过打心里,我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我俩又回到出租屋里变得深居简出,除了买些日常用品,其他时间基本不出门,虽说乍一看,这种生活蛮无聊的,但我和潘子的弦儿都紧绷绷得,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来任务呢?
这是一天傍晚,我和潘子一起看电视时,砰砰的有人敲门,我俩小心的凑到门口,我顺着猫眼一看,没想到是陆宇峰。
我本来一愣,心说他咋知道我们住哪呢?但又觉得,他一个特殊线人,打听我俩的地址也不难。
我紧忙给他开门,潘子傻兮兮的,对陆宇峰的印象还不错呢,他当先表示,“兄弟你咋来了?”
陆宇峰笑了笑,说他最近闲下功了,过来看看我俩。
我可不信他的话,他能过来,这里面有猫腻!我想私下问问他。
现在正好是吃饭的点儿,我就提议我们在家喝顿酒,我和陆宇峰出去一起买点熟食,让潘子把冰箱的排骨拿出来,做个红烧排骨吃。
潘子会点做饭的手艺,听我这么一说还来劲了,拍着胸脯说瞧好吧。
我和陆宇峰这就下楼,还钻了一个小巷绕近路往市场奔。赶的巧,这时候小巷里没人,我看着拿出一副悠闲样儿的陆宇峰,心里突然不爽上了。
我心说他妈了个蛋的,他之前使坏给潘子下毒,这次见到潘子他就一点不内疚?
我上来恨意,一下没控制住,对着他狠狠推了一下。
陆宇峰没想到我会这样,被推得往前连走好几步,他有点怒了,扭头瞪着我。
说实话,真要跟陆宇峰打起来,就是两个我绑在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我没胆怯,望着他,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句,“阿峰,抱歉了,最近总跟潘子在家练搏击,刚才没忍住,推你一把。”
陆宇峰一定明白,我这是在怪他。他又稳了稳情绪,念叨一句,“小白,我听到个信儿,上头想把你调走。”
“那潘子呢?”我急忙接话问。我倒不在乎自己去哪,我纠结的是,这么一来,潘子咋办?
陆宇峰说,“潘子还是现在这样!或许他还有会新的伙伴。挺好的!”
我不知道陆宇峰这话水分有多大?或者会不会是在暗示,上头儿把我调走,再对潘子下手呢?
我突然有种无助感,脑海中还一度浮现出我跟潘子一起做任务,肩并肩的场景了。
我觉得在对待潘子这件事上,陆宇峰这个特殊线人是有发言权的,我心里乱了,突然还赌了一把,这次我是真不避讳的拿出一种求人的语气跟他说,“阿峰,潘子这人不坏的,你们为什么不放过他?我敢保证,他不会乱说什么。”
我这几句话肯定是表达不出我心得那种感觉,但我眼神弥补了这种不足,陆宇峰望着我,甚至都停下脚步,就这么冷冷打量着。
能看出来,他纠结上了,我也不知道他纠结个什么劲,反正良久后,他叹了口气,又跟我说,“你刚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怎么听不懂?”
这期间我也冷静不少,我心里这么想,该做的我都做了,潘子最终命运如何,我掌控不到。
我俩几乎没什么话说了,闷闷的去市场买了熟食和啤酒,又拎着走回来。
在我们进屋一起坐在饭桌上时,潘子把菜端上来了,还特意吹了吹他的手艺,让陆宇峰先尝尝。
陆宇峰没动筷子,盯着潘子瞧了几眼,就他这怪劲儿让潘子都迷糊了。
陆宇峰又默默打开一听啤酒,也不等我俩,一仰脖全喝了。我也没说什么,抓一把我们刚买回来的花生米嚼着。
陆宇峰这么连续喝了三听啤酒,一抹嘴,往椅子上一靠,嘿嘿笑起来,这笑里还有一种自嘲的味道,而且更怪的是,他接下来一句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我俩不知道陆宇峰这是玩哪一出,潘子还想拽住阿峰,说真有事也得吃完饭再走吧。
可陆宇峰头也不回,摆手说,“不了,以后跟你们吃饭的机会多着呢。”
这下潘子愣了,等听到关门声后,他还跟我说,“小白,阿峰这人挺怪的!”
我听陆宇峰走前说的那句话,心里倒一下开朗不少,这下我能确定,潘子是真没事了。我也不管潘子咋想的,招呼他别管那么多,我们接着喝酒。
又过了两天,李峰给我们打电话,说组织上有变动,把我俩暂时借到别的地方,协助破一个案子,而且走的很急,当天半夜,我俩就收拾个旅行包,坐上了去西北陇州的火车。
这是自打我做任务以来,坐火车最久的一次,我们在车上熬了一天多时间,等下车时,整个身子骨都有种说不出的乏意。
陆宇峰早一步在陇州,他跟我们一起负责这个案子,而且还开着一个黑轿车过来接了我们。他买了两份快餐,让我俩就在车上填饱肚子,说接下来去郊区见一个人。
我品着行车路线,本来陇州就不是什么大地方,他又特意往郊区去,弄得是越走越荒凉。最后来到一个孤立的农家院前。
我还合计呢,把车就这么停这儿也挺明显的,要有外人经过,肯定会引起注意,陆宇峰有高招,他让我俩先下车,独自冲着一个草垛子冲过去。
我最初没反应过来,还吓得想喊一嗓子,让阿峰别胡闹,但怪我没那眼力,这车撞到草垛子的一刹那,草垛子就跟门帘子一样自己打开一个洞,让这车嗖的一下进去了。
我和潘子惊讶之余互相看了看,潘子还称赞一句,说这个伪装做的真是绝了!
陆宇峰又带着我俩来到农家院里,这屋子本来锁着门,里面除了桌椅,什么都没有,我们仨就各自找地方坐下来,闷头吸烟。
陆宇峰时不时看了下表,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有一个黑影从农家院外走了进来,还在门前有节奏的敲起来,“当当,当当当!”
我和潘子都看着陆宇峰,阿峰对我们做了个不要紧张的手势,又说,“接头人来了!”
第二章 西北鸳鸯盗
陆宇峰起身去开门,我一寻思,跟接头人也不熟,就跟潘子坐着等起来。
门开后,从外面进来一个背旅行包的大高个儿,这人看着三十多岁,最大的特点就是秃顶。
秃顶让他一下显得很难看,不过我心说,三十岁就秃顶的人,说明他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
陆宇峰跟这人很熟,互相用哥们间的举动抱了一下,又给我们介绍,这人叫曹元,是陇州警局重案组的探长。
我和潘子急忙打招呼,说了句曹警官好。
我发现曹元是个特别务实的人,跟我们点了头后就跟大家坐在一起,他也不再说啥客套话,从兜里摸出一沓子照片,丢给我们说,“看看这个。”
这照片有十多张,我们仨分了一下,互相串换着看。我发现这照片里,出现的都是一男一女,男的长什么样,始终没看清,骑在摩托上,带着一个摩托车头盔,而那女的,有几张是她的特写。我的评价,这女子要放在古代,就一典型的狐狸精胚子,长得特别美,特别妖艳。
陆宇峰趁空问了句,“曹兄,你让我们看照片,意思是……?”
曹元解释说,“这一男一女在陇州一带很出名,男的会偷盗,上至公司老总的保险柜,下至百姓家的入户门,只要他想撬就没有撬不开的,而那女子就是他女友,负责给他打下手及去黑市销赃,道上的人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西北鸳鸯盗’。最近这俩鸳鸯动作越发频繁,两个晚上就做了十余起案子,上头下了死命令,让警方半个月内抓他们归案。我们通过一个二手贩子,联系上了女盗,想在明晚跟她交易,并一举将两人擒获。”
我算听明白了,这鸳鸯盗在当地闯荡这么多年,肯定对那些二手贩子脸熟,要从当地找人交易,弄不好会露馅,我们仨是外来货,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这次面对的只是盗匪,不会有生命危险,也算是个相对轻松的任务。
曹元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条裤带来,放在桌子上推给我们说,“这裤带在后腰位置上放了一个gps跟踪器,你们交易时就趁机摁住发射器,不出五分钟警方就能赶到。”
我们三人中,陆宇峰算是头头儿,他就当先抓起裤带,摆弄一番收了起来。
接下来阿峰又问了明晚交易的时间和地方,曹元说是八点整,地点在一个叫千里香的烤肉馆。
曹元说完正事也不多待,祝我们好运后就站起身走了。我一合计,明晚前,我们仨就在这农家院窝着呗。
可陆宇峰把鸳鸯盗的照片看了一遍又烧毁后,竟招呼我俩也离开,说我们的住所不在这儿,而是市里。
我发现特殊线人的待遇真是不一般,我们最后开着那辆黑轿车来到一个居民区,进了一个三室一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