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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暄伸手阻。
冷梅:“道爷万万不可,这位道长,好像就是给我魂玉的高人。”
“正是贫道,冷梅姑娘,几百年没见,你可安好?”说话间,桥上人类已经爬到了地面。
好吧,这话听起来让人感觉非常的玄幻,好在哥经历这么多,小心脏能受得了。
当下,我们个个做好了应付大鬼,大凶,大妖的各种准备后,小心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到了近处,不由得全都傻眼。
桥上爬来这货,上身穿了一件阿玛尼的小风衣,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腿上是蹭了不少泥的小西裤,脚上还有一双古奇的休闲皮鞋。
更加夸张地是,这哥们儿一抬手,手腕上居然是块江诗丹顿!
这货有钱呐,是个阔少啊。
阔少小心挪过来,整理身上衣服,拍下灰尘,这会儿终于抬头了。
人长什么样儿呢?
弱!给人感觉就是一娘炮!
娘炮老道站起身,做了个呼吸,突然又剧烈咳了起来。
咳咳……啊!噗!
他吐了口东西。
祝老道拿手电一晃,我看的真切,那是口血呀。
老道咧嘴一笑:“诸位道友休笑,方才若非以五雷术震摄这里的李老板,贫道身体不至于这般差,但是……哎,也绝计好不到哪里去。”说了话,他摇头,又是一番的叹息。
祝老道冷哼:“我说嘛,之前我用道家音律的功夫,震过那李老板一次了。按理说,一般人吓不住他,原来你用了五雷术,哼,果然够狠。”
娘炮老道又拿了块小手绢,擦擦脑门上的汗:“不得以呀,不得以。昨晚,这位小友给我放出,我掐算到,正好这城里,有个与我有大因果的人即将蒙难身死,我借了机会,就夺了他的身。”
安小暄冷然:“夺人魂灵,占了别人身子,不怕遇报应吗?”
娘炮老道:“这位仙姑息怒,贫道所夺这人,与我有大因果,此因果非三言两语能道清。再者,此人阳寿已尽,若非我夺舍,亦是死人一个。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讲完,娘炮又仰头感慨:“悠然百载一转眼,我已重生再为人,天意,天意呀,哈哈哈!啊……咳……”
呸!
这货,又吐了口血。
祝老道啧啧有声:“喂道友,怎么称呼,你能行吗?别搁这副身子里再死一回。”
娘炮老道:“无妨,贫道正宗全真出身,修身养命功夫不说冠绝天下,也能排他个百十来名。所以,无妨,无妨,能活,不易死。”
我听了这娘炮老道的言语,转身对祝老道说:“喂,昨儿晚上,咱们见着那老道好像没这么娘呀。”
祝老道低沉扭头回:“兄弟有所不知,夺舍,只是夺了地魂,生魂,也即阴魂,命魂。人有三魂,那道天魂,还是人家原来那道。正因如此,夺舍后,这人的性子,是有六七分跟原主人一模一样的。”
我恍然……
祝老道讲过,走了几步到娘炮老道身前,抱拳说:“道友,怎么称呼。”
娘炮抱拳回:“贫道,天真道掌教云雷子!俗家则单名一个祁字。”
安小暄噗!扭头笑喷了。
祝老道也是咧嘴止不住地乐:“道友,你哄小孩儿呢?古往今来,只听闻有一个‘大真道教’曾经存在,可道爷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天真道!”
娘炮祁道长,掏小手绢,又小心擦把嘴角的血,然后说:“贫道曾在全真道修行,后出了师门,这天真道,乃贫道自立。”
祝老道厉声问:“山门何在?”
“秦岭深处。”
“观内几人?”
“观内,包括掌教,主事,烧火,扫地,殿堂,童子,均为,均为贫道一人!”
祁道长高呼:“高人!一代宗师。”
“不敢,小有名气而已。”
我当着祁道长不好意思乐,我扭头,偷摸地乐。
乐过。
祝老道说:“道友细细讲来,这处道墟究竟怎么回事?”
祁道长又轻咳一声,末了说:“敢问道友身上是否有医伤的药,在下伤重,再不医,恐又要夺舍去了,只是这一次,怕是要麻烦许多。”
祝老道恍然,伸手掏兜,边掏边念叨:“药,药药……这儿呢,找着了。”
只见祝老道搁身上掏出一个油纸包包,打开,依稀见里面有一颗散发浓郁药味的大药丸子。
祁道长接过,说了个谢字,仰头扔嘴里,吧唧吧唧嚼了,咽下肚。
“谢过道友,容我思忖些许。”说了话,祁道长沉思一会儿,抬头说:“我记起了,当年我是要找一样东西。那东西事关人命,我就以奇门时家起局,推出该物藏在此处方圆数里之地。到了这里,我又用玄空法起局,断出就在此地。”
“我暗夜潜行,到了院中,方知这院子被一番僧霸占。那番僧乃一邪物,我有心除了,却惦记有要事去做,就摸进了这洞府。一路走来,除了那道符镜耗我些许功夫,其余皆无事。”
“但我进那石门内,正欲行,方知陷阵。苦思不得脱困法,行走间,天降大锤,将我砸死。身死天魂遁空,我以师门功夫守了阴命两魂不散,意欲冲出这里,却发现洞口有一炼尸鼎。”
“鼎身恶气冲天,封压我魂,因故不得出。我欣知天命,就在此暗中以全真道上的功法,潜修养魂。昨日,蒙小友出手,我脱出生天,又感知到有大因果之辈藏身城中,因故,我夺了他的肉身。稍作休息,就让那人家丁,遣铁皮车,将我送来此地,后我又震摄此处老板,方才进来。只是,那家丁胆小,不肯与我同行,我只好独行至此。”
一席话听得我们咋舌不已,敢情这老道亦非寻常人呐。
别的不说,能在符镜现身的瞬间,从容过去,这份功夫,就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还有,死了,能在这里耐住寂寞,孤守数百年,这定力,绝对非人了。呃,他那会儿本来就不是人……
我脑子胡乱想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心情不太好,就独自走到墙角一个人坐了。恰好这会儿,冷梅版老三,正悠悠过去给祁道长道谢。
两个前清的人!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却都因为这道墟,现在一个成了孤魂,一个成了夺舍他人身子的野鬼。
哎……
我一时,我发现我感慨都不知怎么感了。
安小暄这时幽幽走过,在我身边找了块石头坐了。
“饿不?”安小暄扭头。
“饿……”我揉了下肚皮。
“喏……”安小暄忽然伸小手递给我一样东西。
我顺手接过,拿在眼前一看,我哭笑不得。
棒棒糖!还是喜洋洋版的!
“补充点糖份吧。”安小暄喃喃,似自语,又似跟我说。
我拼命点了下头,解开包装,放在嘴里,一口口吃起来。
“那个,大……算了,雷先生,你现在,感觉自已能接受看到的一切吗?”安小暄忽然扭头,漂亮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戏谑,玩味般跟我说。
、第二十六章求的就是一个明白
安小暄的话突然就戳中了我心中的某个部位。
当然,这不是情感,而是一种认知感受。
在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内,我猛地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这里面的东西每一样对我来说,都是玄幻般的存在。我没疯,我感觉自个儿真的挺坚强。
我是心理专业毕业的学生,我经常面对各种各样的变态,我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OK,想到这些,我先淡定。后又扭头用同样戏谑玩味尚加那么一点点不羁的目光大胆迎上了安小暄。
“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不可以接受的吗?”
安小暄一愣。
稍许,她眼神挤出丝小狡猾:“比如,鬼呀,魂呀,还有这个……这个什么老道。转世,重生什么的。你能接受吗?”、
我耸耸肩,脑子倏地闪过一句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无所谓接受不接受,存在即合理。狮子老虎鲨鱼黑曼巴一样可怕,你问我能接受它们吗?这不是接受,存在,即存在。就像你坐在我面前一样,你存在,就是酱子。”
安小暄白我一眼:“讨厌的台湾腔。”
我咬牙:“肚子饿的好不好,大体力消耗,说话力气都没了。”
安小暄想了想:“给你的棒棒糖不够吃吗?”
我快哭了:“美女啊,你见过有拿棒棒糖充饥的吗?”
安小暄撇嘴,末了似想起什么般说:“还好,我身上好像有能耐饥的东西。”
我眼巴巴盯着小暄同学,然后看她伸小手搁身上掏啊掏,最后掏出一个……一个小葫芦。
呃,葫芦?难不成是仙丹?
疑惑间,小暄拧开这个拳头大小的葫芦,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不溜秋的药丸。
小药丸大概只有小手指甲那般大,长的通体发黑,并且表面还没什么味道。
“这个是……”我疑惑问。
小暄:“辟谷丹?”
我大惊:“难道说,这就是传闻中,吃了可以再不用吃饭的辟谷丹?”
不出所料,妹子又白我一眼。
“哪里有那么玄幻,道人们都喜欢到深山老林亲近自然,借以悟道修真。如果带粮食,种菜,再烧火煮饭什么的,太麻烦了。于是,就用中药做了这种辟谷丹。功效,原理什么的,现在跟你说,你也不太懂。先吃吧,吃过你就知道了。”
听了小暄讲解完毕,我接丹吞服。
嚼了几下,一股子混合了芝麻花生核桃仁之类干果的古怪味道。
咽下去,吞到肚里。说来奇怪,原来让人抓心挠肝的饥饿感瞬间消失,取代的是种嗑进去两斤大米饭的饱肚感觉。
这货,霸道呀!
正感慨,祝老道跟祁道长还有冷梅态老三一起过来了。
我起身问冷梅:“怎么着,跟救魂恩人道过谢了?”
冷梅嗯哪。
我又看祁道长:“你这意思,现在还想再进这道墟走一回吗?”
祁道长幽叹:“孤魂独修数百载,一晃世间大变样!哎,几百年前,我原本要进这洞府找样东西,来救一个人。可过了这几百年,那人投胎,也投了好几次了。我再进这洞,又有何意义呢?”
祝老道厉声:“那你为何,恐吓李老板,说要取代我们,独吞这门生意。”
祁道长:“洞里仅在入口处有几只饿鬼,且还是当初那番僧弟子残留的恶念。这等小事,算不得什么生意。我只身进洞,只为了告诉你们,这石门内,机关重重,轻易千万不可进去。我又担心直说恐怕你们不听,只好先以危言吓之,再想尽快进来,当面告之。”
一席话,说的我心中一暖。
何为仁义,何为慈悲?
人家祁道长挖空心思,处处想着不让我们轻易进洞。
这事儿……
行了不多说了,只能讲,古人的确是仁义。
祝老道明白了,抬头抱拳,极江湖地说:“谢过道友。”
祁道长摆手:“不谢,且听我讲讲这洞里的玄机。”
祁道长告诉我们,石室里边是一个长方形格局的房间,类似一个通道。地上铺满了方砖,块块方砖都是青铜浇铸制成的物件,并且砖上还抹了油脂,防其生锈。
机关销器,就在这青铜浇铸的地砖下边,人走过,倘若一步踏错,头顶就有大锤砸落。到时,任你英雄再强,你不是‘绿巨人’你一样得挂。
当年,祁道长进来,看到石室门口的第一块地砖上印了一个脚印。接着,他以玄空起遁,得知此处是他死地。但他去意坚决,执意要取一样东西来救人。因此,明知是死,也要逆天而行,扭出一个活出来!
英雄末路啊,他到底还是在里面着了道了!
但这种气魄,我只能点一个‘赞’!
安小暄听了幽幽说:“道人,虽说都讲顺天意,合地道,人道,天道。但若遇大事,往往第一个敢逆天的就是道人!但可惜,明以后,道途几尽消亡,所以这种敢只身逆天,舍身取义的英雄气概,也日渐消落了……”
讲过,安小暄忽然一抬眼帘,大大的眼睛淡出丝轻笑,俏然对我说:“雷先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