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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掌交错推出,一片如山罡劲,将两支长剑*开半步,身形向陆骥疾跃过去。陆曼玲心中大惊,两足一踹,凌空腾起,一式「龙游大海」剑势如同龙蛇夭矫,悬瀑狂泻望袁长庚凌空攻下。那知袁长庚乃是虚诈,反身疾扑,猿臂一伸,五指如电,向一婢玉馨推了过去。
玉馨一声尖锐的惊叫出口,举剑一式「拦江截斗」封架来臂。叮的一声,如中金石,震得玉臂酥麻,指势蓦然下沉,眼看玉馨就要丧命在袁长庚五指之下。陆曼玲厉叱出声,四支长剑猛袭而下,尤其陆曼玲剑式奇异奥,指向袁长庚肋下「天府」重穴。
袁长庚狞笑一声,不闪不避,五指仍向玉馨急攫而下,真是险到毫发,命在顷刻。陆曼玲不禁花容失色,忙取出一支暗器,急掷打下,一线乌光电射袭向袁长庚的胸腹。一声尖锐的惊叫,玉馨「肩井」穴已被袁长庚扣住,深陷入骨,痛得几乎昏死过去。
轰长庚怪笑出口之际,突然面色一变,只觉背上一麻,接着灼热麻痛蔓延开来,立知不妙,忙运功封住各处穴道,抓着玉馨的五指松了开来,反臂拨出暗器。月下望去,不禁脸色大变,原来他掌心托着的暗器正是震撼武林的铁蝙蝠,慌不迭取出一粒墨绿色药丸事故入腹中,桀桀狞笑道:「陆姑娘,这铁蝙蝠你是从何处得来的。」火眼金睛中泛溢森厉杀机。
陆曼玲嫣然微笑道:「说给你听,你也不会相信,铁翅蝙蝠是你们总瓢把子赠与姑娘防身暗器。」
袁长庚闻言不禁一怔,摇首狞笑道:「老朽不信鬼话。」
陆曼玲格格娇笑道:「早说了你不会相信,何必要多问,要知卿云谷内座上俱是无情客,你自身难保,还敢与姑娘为敌。」
袁长庚桀桀怪笑一声,右手在怀中一拍,掣成一支蛟筋软棍,迎风一晃,立时变得笔也似直,棍色紫红,两端尖锐,足有三尺二寸长。只见袁长庚身形滑步一步,右腕一抡,棍梢震成碗大的棍花点向海天叟陆骥而去。
侍婢银绢眼明手快,叱道:「你敢妄施毒手。」一剑「白蛇吐信」点往棍梢。「叮」的一声,银绢只觉右臂酥麻,虎口发裂,长剑被烫得几乎脱手飞出。袁长庚依然棍势未稍缓一缓,向海天钓叟「命门」穴疾点而去。
陆曼玲花容失色,长剑寒光电奔出手,望上一挑。但到底是迟了一步,袁长庚蛟筋棍点在陆骥「命门」穴上,蓄劲未吐,袁长庚狞笑道:「陆姑娘,你倘要为令尊请命,只有束手听命。」
陆曼玲心如刀绞,长剑横胸,淡淡一笑道:「你放开家父,咱们才能好好谈上一谈,不然,姑娘岂是威肋届从之人。」
袁长庚哈哈大笑道:「老朽知道姑娘不逊须眉,但时机急迫,恕老朽不能从命。」
陆曼玲面色立时罩上一层浓霜,冷笑道:「反正家父已无可救治,你妄想逼我就范,无异痴人说梦。」说着目光一望侍婢。众女婢身形倏然飞动,将袁长庚团团园住,剑光虚指,布成一严密剑阵,只要袁长庚一个不防,剑阵立即发动。
袁长庚忖道:「久闻这丫头武学高绝,智计过人,错非老朽还胜不了她们,如将陆骥毙命棍下,必引起一场激搏,非但於事无补,而且卿云谷武林高手亦将酿成巨变。」脑中思念电转之下,知放开陆骥更糟,除此一策,别无他途可循,不由狂笑道:「姑娘真个不要令尊性命麽?好,老朽要试试姑娘剑阵能否困住老朽。」
忽听窗外响起一个沙沉语声道:「袁堂主,谷中武林群雄分四路攻出谷外,我等阻截发生犯烈拚搏,双方死伤甚众,但武林群雄似无真心欲闯出谷外┅┅」
袁长庚沉声道:「老朽知道了,你速进来将这几个丫头擒住。」话音才落,忽听一声闷嗥传入室内,外面之人噗通栽尸於地了,袁长庚不禁面色也一变了,显然那来人已遭戮毙。
只见一条娇俏人影,疾若惊鸿般电射而入,现出俏丽可人的青兰,一见室中情状,不由一怔,忙道:「姑娘,少侠未来麽?」陆曼玲暗示了一个眼色,青兰立即会意了,那盘坐行功的黑衣老者乃是奚凤啸易容伪装。
袁长庚眼中吐出两道森厉慑人杀机,沉声道:「陆姑娘如此手辣心黑,恕老朽要下毒手了。」突然,只见奚凤啸身形缓缓立起。
袁长庚面色顿现喜容,话尚未出口,蓦地奚凤啸一个旋身,五指如电疾扣在那袁长庚曲池穴上。这猝然生变,令袁长庚不禁呆,只觉一阵飞麻蚁立循着行血蔓延开来,封闭不住,不禁面色惨变道;「你这是什麽用心,胆敢叛逆不成?」
奚凤啸朗声大笑道:「袁长庚,你知道我是谁?」
袁长庚听出语音不对,厉喝道:「尊驾究竟是何人?」
奚凤啸道:「阁下可曾听过新近崛起武林号称摘星手之人麽?」
袁长庚闻言心神猛骇,忖道:「怪道总瓢把子严令查出摘星手来历姓名,不惜采取任何毒辣手段置他於死,怎奈此人形踪飘忽,有如天际神龙,无法捕捉,原来就是他。」
陆曼玲身形疾动,探臂抢下袁长庚蛟筋软棍,并点了九处穴道,冷笑道:「袁长庚,你为虎作伥,死有馀辜。」
袁长庚面色激厉道:「江南武林盟主,武学渊博精深,不过老朽败得未免不心服。」
奚凤啸笑道:「袁岛主意欲与在下各以本身武功放手一拼,在下当成全岛之愿,但目前碍难从命。」凌空拂指。袁长庚只觉胸前气窒,眼前一黑倒下。奚凤啸微微一笑,向海天钓叟陆骥走去。
陆曼玲道:「家父伤势不要紧麽?」奚凤啸五指扣住陆骥腕脉,凝神察视陆骥体内真气运行变化,伸指紧按在「长强」穴上。陆曼玲见状不由一颗心紧悬在咽喉中,惟恐其父不治。
忽闻青兰惊呼道:「袁长庚清醒转来啦。」
奚凤啸头也不回,道:「原要他回醒。」
袁长庚悠悠醒转,只觉四肢绵软乏力,武功如散失一般,不禁暗叹一声,火眼金睛内两颗晶莹泪珠夺眶而出,但装着不经意以臂拭除。他目睹奚凤啸点在陆骥的「命门」穴上,面上陡然升起轻视的笑意道:「总瓢把子点穴手法奇奥绝伦,尊驾还是知难而退吧不要误了陆老师的性命。」
奚凤啸道:「阁下视贵当家不啻神明,兄弟怎不作如是想法,武学源流本殊途同归,有何奇奥可言。」
袁长庚不禁一怔,道:「照尊驾的说法,恢复陆老师的神智易如反掌麽?」奚凤啸微微一笑不答。
这一笑,包含了干言万语。袁长庚武林名宿,当年也是叱吒风云人物,怎能不知真意。於是,袁长庚心神震荡了,这种感觉是毕生未有过,不觉黯然长叹一声道:「英雄百年,到头仍是黄土一坯,老朽庆幸后来者居上,也为武林不胜忧。」
奚凤啸道:「恕在下不懂袁岛主话中涵意。」
袁长庚叹息一声道:「咱们总瓢把子处心积虑就是等候有这麽一天,将天下武林群雄一网打尽,怎容尊驾破坏。」
奚凤啸沉声道:「这个在下知道。」
「但事实上已为尊驾破坏无遗。」袁长庚正色道:「何况总瓢把子因事尚未赶回卿云谷去┅┅」说此,天外传来一声响亮的金钟,馀韵枭枭,回声不绝,袁长庚不禁面色大变道:「又是一武林高手丧生了。」
陆曼玲忍不住夺口问道:「是谁?」
袁长庚摇首道:「不知,总瓢把子网罗在森罗宫内的都是老─辈,久巳绝足江湖的武林名宿,神智丧失,如同陆老师一般,六亲不认,下手狠毒,恐你这江南盟主独手不能挽狂澜於既倒。」说着又是叹息一声道:「江湖纷争,血腥残酷,永无休止,一俟总瓢把子习成白阳图解返转,武林杀劫更将不知何时能止了。」
奚凤啸朗笑道:「看来袁岛主这一席话如非相劝在下置身事外,即是乞命而出。」袁长庚闻言目中不禁泛出怒光,别过面去,大有话不投机半句多之意。
奚凤啸见状只微微一笑,低首凝神暗运真气使陆骥恢复神智。其实奚凤啸岂不知袁长庚话中另有深意,无奈急於恢复陆骥神智不能分心而已。再默忖庞镇寰无论如何不能在短短时日内叁悟白阳图解,是以他不急於获知蕴秘。
「第三十一章」同舟共济挽狂澜
北雁荡山,灵枢石府中,深邃曲折洞径内缓缓移动一个少年。这少年的目光深深注视着两壁,洞内并无灯光,却有一种稀有的淡白光辉黏附在壁上,将壁上人物兽鸟,风云雷电,星宿廛度的图形映得极为清晰。少年是谁?正是那凶狡狠毒的庞镇寰。
他本有过人秉赋,深知若要将白阳图解融汇贯通,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如熟记脑中,假以时日当可大成。目前他已记忆过半,循着所得地图,转入一条岔径,抬目望去,不禁一怔,只见那幅图形已然模糊不清。仔细审视之下,显然有人来过,以指力磨蚀,而且磨蚀痕迹犹新,分明不久之前所为,不禁怒哼一声。
再看一幅图形,系一巨猿攫爪前扑,两足横足子午,二臂反旋,头部仰视称斜。看似平凡,其实深奥莫测,寓意玄晦,猿身每一处均有不同变化,愈探索其理,愈觉不可悟解,图下所镌口诀更是义理滞涩。庞镇寰衷心烦燥,呆立片刻,不禁恍然大悟,这一幅图形与前一幅磨蚀图文本为一贯相连的。
前幅既然毁去,后幅无异废物一般,由不得大怒道:「此人端的可恶。倘为我撞上,定将此人磔骨扬死不可。」说着目中神光顿泛狠毒之色。猛─转念道:「磨蚀痕迹犹新,此人想必仍在洞内,待我瞧瞧是谁?」
於是,他发现每九幅图形内必有一具毁去,而且所毁的图形极其重要,不由激起杀机,更激起他欲擒住此人不可。因为擒住此毁图之人,可逼他绘出图形及录旧口诀,在此一动机之下,庞镇寰身形竟如矢射掠去。洞径密如蛛网,岔道繁复,何湘君与庞镇寰实无相遇之理,何湘君依照奚凤啸所赠图中路径循序渐进,自可避免碰面。
但是何湘君所过之处,留下一股香气,庞镇寰猜知必是何湘君,眼中凶光逼射,暗道:「白阳图解被这贱婢毁去,非但图霸武林夙愿无法实现,而且自身也岌岌可危,恐四海之大并无容身之处。」一念至此,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朝霞正上,天际遥处梳卷的云屋芧着绚烂彩边,恍目夺神,悠悠晨风,拂面清凉。庞镇寰不知在灵枢石府中有多少日了,也不知卿云谷吉凶如何,面上忽罩上一层阴霾,目光含忧,顿时前尘往事一一涌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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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谷金钟九响,晨光熹微,东方浮起鱼肚青白,谷外群集着武林群雄,精神疲惫,衣履残破,不少肩臂负伤,血染衣襟。展天行长叹一声道:「我等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应作何处置。」
九如上人摇首叹息道:「森罗宫主究竟是谁?至今仍是一个不可解之谜,老纳奉掌门之命前来,何颜回山授命。」
蓦地,山谷远处送来一声悠长的清啸,声如龙吟,群雄不禁一怔。啸声未绝,只见远远现出一点豆大人影,疾如流星掠来,身法绝快。
九如上人不禁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