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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回事,眼前情势骑虎难下又是一回事,他平素足智多谋,此时已是一筹莫展,暗中叹息一声,望了相随而来的群邪一眼,忖道:「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觉心神怔忡不宁,步履如山向森罗宫走近。
此刻,只有骊山鬼母心内暗暗叫苦,暗道:「一入森罗殿,即凶多吉少。」但已是身不由主,甚难悬崖勒马,但感遍体寒意侵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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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谷中繁灯如云,武林群雄仍是杯觥交错,高声谈笑仅欧阳翠英、欧阳翠华姊妹,心中忧心不绝,偷觑陆曼玲,只见陆曼玲掌心托着酒杯,低着浅浅啜饮,似有着什麽心事在沉思着。欧阳翠华唤道:「曼玲姊姊。」
陆曼玲蓦然抬面,嫣然微笑道:「欧阳二妹可是有什麽话要问麽?」
欧阳翠华道:「刘文杰等人此去有无凶险?」
陆曼玲道:「有惊无险,但身陷森罗宫退身甚难,欧阳二妹是否担忧令堂有性命之危?其实我此举无非使卿云谷中武林群雄得以苟安,须知有丰都鬼王、老龙神在此必然掀起一场大变。」
「守株待兔,总非良策。」欧阳翠英道:「如俟老贼返转,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倒不然。」陆曼玲轻摇螓首,神色凝重道:「我此举实费尽心机,如匪徒之言不错,老贼中真获白阳图解,潜心叁悟,定明晚子时功成圆满开关,群邪陷在森罗宫,拚搏猛烈,则我等明晚於时之前可安然无事,在此时机之内奚少侠必然赶来,商议戮杀老贼良策。」
说着嫣然一笑道:「若老贼是缓兵之计,老贼必在图解藏处相遇奚少侠,以少侠睿智武勇,稳*胜算,此处一切恶毒安排,皆属徒然。」
忽见一个黑衣长衫少年疾步走近陆曼玲身侧,未语先笑,低声道:「陆姑娘,南谷宾舍有一武林朋友请拨冗一往,说是有机密大事┅┅」
说此语音更杳弱道:「再有令尊书信一封托交姑娘。」
陆曼玲柳眉一扬,急急立起道:「有劳尊驾领路。」她又目注欧阳翠英姊妹笑道:「我去去就来,二位贤妹在此相候就是。」纤掌一挥,率领青兰等女婢随着来人走去。
欧阳二女面现惊诧之色,只觉陆曼玲此举大有蹊跷,不禁相视了一眼。欧阳翠英说道:「你我不如暗随她们前去,愚姐只觉陆曼玲近日举止离奇神秘。」
欧阳翠华道:「小妹也有此感觉。」说着盈盈立起,离座比肩缓缓走出。
二女美艳如仙,翠袖凌风,宛如姑射仙子,离武林群雄既远,步履变快,身形如风,不久即越过一条小涧,身入一片幽竹翠篁中。林内突传出一森冷语声道:「两位姑娘请止步。」人影一闪,忽现出一个身穿八卦道袍的道长,手执一支玉箫。
二女一见面色微变,检衽万福道:「玉箫师伯也来了此处。」
玉箫真人面色肃然道:「两位姑娘妄欲在此卿云谷惹事生非,难道竟不顾及令堂生死安危?」二女面色大变。
欧阳翠英道:「莫非家母有生命之危麽?」
玉箫真人道:「正是,如今令堂已身陷森罗宫,除了投效森罗宫主者,其外并无生路。」
二女双双花容失色,道:「师伯为何知之甚详?」
「贫道与森罗宫主者乃莫逆之交。」玉箫真人目注二女沉声道:「森罗宫主者人极正派,嫉恶如仇,贫道为顾念与令堂者为旧交,特地指点一线生路,及早离此是非之地,择人而事。」
欧阳翠英冷笑道:「师伯金言,晚辈心感,怎奈母女之情,不能袖手不顾。」
玉箫真人哈哈大笑道:「那也只好由你们了。」说着袍袖一晃,身形疾杳。
欧阳二女心中惊惧忧惶不已,目前又不知陆曼玲身在何处,无人可与商量,森罗宫主者如此辣手强敌,即是正派绝乘高手均不能稳*胜负,何况她们。忽见竹林中人影一闪,现出面色惊惶的青兰。二女一见青兰神色,即知陆曼玲处境甚危,立即问道:「陆姑娘┅┅」
青兰忙打了一眼色,低声道:「说来话长,姑娘命婢子去北雁荡寻奚少侠相救┅┅」二女还待追问,青兰已自向东疾奔而去,两女只得急随身后。
东边谷口,丛林密阻,月华笼罩着幽暗林木,不时飘入耳夜枭低鸣,显得鬼气森森。蓦地,林内掠出五条人影,身未落地,即断喝道:「三位姑娘何去。」青兰不答,寒芒疾洒,内藏绝毒暗器,欧阳二女迅亦疾出手,虹飞电卷中五人身首分裂顿时毙命。
忽从林中传出一声暴雷大喝道:「女娃儿这等手黑心辣,饶你不得。」
十数条人影由林中疾逾电射而出,三女抬目望去,只见来人神态冷漠,均是江湖罕见露面人物,不由心头一震。为首者是一秃额鹞睛矮胖老者,两目神光森厉如电,慑人心神,紧随他身后短装少年,面目鸷猛,虎臂熊腰,沉椿如山,身长虽不高,却似半截铁塔般,魁梧雄伟。
这少年望了二女一眼,向光颅老者道:「这三个女娃儿都赏给我吧。」
秃额老者双眉微皱,似乎忖思一下,冷然轻笑道:「虎儿,都是有刺玫瑰,辣手得很,恐非你一厢情愿。」
少年冷笑道:「我却不信。」身形似风,右臂疾伸,迅如电光石火向青兰抓去。
青兰心知当前情势凶险已极,已非口舌可辩,只须冲出这森密卿云谷外伏椿,就有一分指望,眼见那少年五指如风抓来,沉凝不动,待来人堪近身前,突脚步一滑,旋剑出式,一溜青光,疾指少年左肋。她这一式「叶底取果」用得神妙辣毒之极,那少年却料不到青兰有此惊人奇绝的武功,警觉已是不及。
只听那少年鼻中哼得一声,身形斜出一步,肋下已被青兰剑锋划破一条七寸长血痕,却未见半点血液沁出,敢情这人练有铁巾衫混元气功在身。这少年不禁面色羞红紫胀,目吐杀机,霍地双掌「金鼓震鸣」一式攻去。
青兰甚得陆曼玲欢心,武学深得真传,那还容这少年取得先机,已自剑芒飞动,招招不离少年要害重穴。欧阳翠英突地一扬腕,噗的一声,只见少年啊的一声,踉跄倒出数步,面色森厉。群邪大惊失色,只见少年肩头钉着一支七坎钉,深没及半,肩胛骨粉碎,紫血沁沁渗出。
秃额矮胖老者嘿嘿冷笑道:「骊山鬼母之女如此心狠手辣,老夫难容。」说着一掌虚空拂出。
二女早就留神戒备这秃颅老者,四掌同出虚接。那知秃额老者掌力阴寒绵柔,二女如接无物,只觉身上同泛起一股奇寒,不由同时打一冷颤似。秃额老者扬声哈哈大笑,突地面色一沉,大喝道:「拿下。」
忽闻一声宏亮喝道:「且慢。」群邪不禁一震。
暗中忽走出十数僧俗道武林高手,为首者正是少林宿九如上人。九如上人面寒如冰,道:「卿云谷接待群雄入会,当尽宾主之道,怎能阻止宾客出入,莫非这卿云谷中安藏着什麽阴毒诡计麽?」
群邪不禁色变,均知正派门中九如上人武学渊精深,辣手难敌,秃额老者立时堆上一脸傻笑道:「不敢,禅师可是名震天下的九如上人麽?这两个女娃儿┅┅」
九如上人立时截住话头,沉声道:「事实经过,老衲在旁已目睹真切,无须诡言饰非。」
秃额老者心中暗怒,道:「但老朽奉命所为,身不由主,禅师为何责之过苛,有失一代高僧恢宏气度。」
九如上人望了秃额老者一眼,道:「诸位檀樾尊姓大名。」
秃额老者面带微笑道:「老朽在武林中名下不见经传,何劳动问,老朽屠申明,甚少在江湖中露面。」
九如上人不闻言不禁一呆,只觉武林中并无屠申明其人,忖道:「不论此人姓名是否真假,但看他举止神情分明是一内家高手。」倏一转念道:「烦劳屠檀樾通禀贵当家,请他拨冗一来此处吧,老衲有话与贵当家面商。」
屠申明哈哈大笑道:「敝当家正在功行紧要关头,老朽无法禀明,明晚子时功行圆满开关,老禅师何妨在卿云谷中稍等。」
九如上人微笑道:「老衲等闲云野鹤之身,不耐羁束,既是如此,俟明晚子时后再行拜谒。」略打稽首后,转身望着青兰及欧阳二女,眉梢一扬道:「三位女施主还不走麽?」
三女立即盈盈万福道:「多蒙老禅师相助,小女子这就幸了。」
就在三女转身之际,突闻屠申明大喝道:「诸位恐怕走不了。」
一缕箭音从遥处随风传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令人凄楚悱侧,蓦地箭音疾变,如拨弦乱弹,万马驰骤,使人心神欲飞,魂不守舍。
群雄不禁面色大变,只觉控制不住自己心神,屠申明面上泛出阴阴笑容,只待九如上人等一个把持不住,立即出手准备一网成擒。只听九如上人高宣了一声佛号,跌坐在地,垂眉瞑目,嘴中念出「天龙禅唱」。奇怪的是禅唱之声音虽不高,竟淹没了箫音,群雄如醍醐灌顶,痴迷神情尽涤,如梦初醒。那屠申明等群邪面色竟大变,反身鼠窜遁走一空。
九如上人霍地立起,睁目喝道:「走。」率着群雄三女疾奔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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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沉,九如上人等已远在乡云谷二十馀里一条潺潺清泉山涧旁停住。九如上人望了四外一瞥,长叹一声道:「森罗宫主者网罗的都是武林卓着名望的顶尖高手,连玉箫真人亦受命於他,看来当年一段武林公案是难判明了。」
武当宿出云雁乐和诧道:「什麽武林公案?」
九如上人道:「九大门派及江湖群英昔年在吕梁山围攻赤手屠龙何昆仑之举,乐檀樾可曾叁与麽?」
乐和播首道:「在下数十年前已绝意江湖,不问武林恩怨,敝派掌门亦曾叁与吕梁之事,为此在下与敝掌门人言语失和,赤手屠龙何昆仑持身严谨,嫉恶如仇,出手虽偶失之於偏激,但小疵不掩大德,九大门派为何护犊不明,竟蒙羞含垢作出这不齿之事。」
九如上人叹息道:「何昆仑在吕梁山施展独门绝乘武功连毙九大门派中高手七十三人,身负重伤浴血逃出重围返归巫山秘居,发现其妻惨死床上,其女因至附近山头采取一味灵药,幸免魔掌,何昆仑竟认作九大门派所为┅┅」
乐和道:「此事真与九大门派有着莫大关系?」
「自然有关系。」九如上人神色凝重道:「但事实真像只有何昆仑自己知道,然而自吕梁山之事后,九大门派掌门人及武林高手相继赶往巫山秘居,何昆仑已无故失踪,在其书室中发现一支眼下震慑武林之铁翅蝙蝠。」
说着悲悯叹息一声道:「昔年危词耸动九大门派联合出手之人实是铁翅蝙蝠老贼,森罗宫主者,数百年来,九大门派因崖岸自高,落落寡合,形成一盘散沙,老衲实猜不出有什麽原因使他们紧紧结合一气,其中定有蹊跷,敝掌门人对於昔年之事讳莫如深,支字不露,似神明内疚,悔恨难赎┅┅」
青兰一旁说道:「老前辈,婢子有事他往,须先行一步。」神色异常忧急。
九如上人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