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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暗袭之举反而沉寂下来。滕文星首先掠上断崖,只见森罗宫建筑宏伟,殿阁连云,但一无灯火,不时卷出一片悠悠寒风,拂体毛骨悚然。
群邪纷纷登上无止步不前,刘文杰飘在向森罗宫前一座大牌坊走去。坊额一匾,只书四个大字:「幽冥异路」。四条石柱镑有三联,一云:「孽海茫茫,叹人寿无多,一误岂容再误,轮回辘辘,仰神灵有赫,今生要想前生。」又一联云:「此门是天地分界,那里即人鬼关头。」
刘文杰暗道:「此贼真个狡诈多端。」一眼瞥见左在坊门下竖着两块青石,上镑人名,榜首赫然书着:「剑阁太极双环刘文杰。」其下历数自己**劣迹。
刘文杰不禁心神震骇,面色大变,身形微微颤撼着,似敛束不住内心恐惧。突闻宫中歌声乍起,遥遥传来,不禁凝耳静听:「昨夕森罗折狱,回思尚觉心寒,无奈世人偏胆大,为非作恶多端,试把游生来问,任彼狂徒逆竖,严刑决不姑宽,举念切勿欺暗思,神天鉴察难瞒,倘若意存奸诈,终须割取心肝。」歌音忽远忽近,飘浮不定,阴森悸人心魄。群邪面面相觑,均瞥明自己亦列名榜上,不禁惊怒交加。
腾文星狞喝道:「何物妖邪,竟敢愚弄老夫。」
只听远远传来语声道:「滕文星,你敢妄入我森罗宫内,管教你历尽十八层地狱酷刑之苦。」话声尖锐刺耳,令人头皮发炸。
滕文星大喝道:「你是谁?」
「见面就知,何须多问,谅你也不敢踏入宫一步。」丰都鬼王滕文星此时已是骑虎难下,猛一横心,暗运罡气护体,一掌平胸,身如离弦之弩激射,掠入森罗宫初殿门前。
只见门左右署一联云:「任尔盖世英雄,到此亦应丧胆,凭你遮天手段,入门难再欺心。」滕文星鼻中暗哼一声,目中逼吐凶芒,身形疾迈入门内,猛一抬面,不禁一怔。只见迎面立一圆镜,非金非石,阴蓝晦暗,映着滕文星丑恶貌像,忽觉圆镜迅疾转动,那晦暗蓝光人影使滕文星不禁头晕目眩。
滕文星暗道:「不妙。」纵身疾退。
轰的一声,滕文星撞着一方铁壁上,原来圆镜转动之际,宫门已移方位,滕文星不禁出声闷嗥。幸亏他功力深厚,更有罡气护体,仅震得气血逆翻,弹身落地,激怒得一掌猛向圆镜击去。蓦地一道暗蓝剑虹疾闪,袭向滕文星右肋,寒气逼人。
滕文星猛感肋下一寒,心神大震,忙移形换位,望左疾飘开去。但暗蓝剑虹犹如附骨之蛆般跟踪而到,雷奔电掣,划空锐啸。滕文星被逼得连连闪身,但依然未能全避了开去,「嘶」的一声,一袭宽大黑袍被划开尺许。
只听一声阴冷笑声入耳道:「滕文星,你还不束手就缚,听命於我,莫非尚妄念逃生麽?」
丰都鬼王须发微张,目光如炬,双掌平胸,扫视了一眼,不见那人影迹,剑虹已敛,更不见宫门何在,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霎那间,变化又起,四方八面均是圆镜,实速似缓转动,镜中幻现出滕文星平生血腥罪行,历历如绘。
饶是膝文星江湖巨邪,此时此境由不得不亡魂胆寒,耳边厢只隐隐听得到刘文杰等人唤叫,心中又惊又怒、双掌蓄聚平生功力,大叫一声,平胸推出。那知不推出还好,狂飚如遇巨阻,逆撞而回,将滕文星身形撞得踉跄旋转数尺方始定住。四周圆镜突又疾转,射出强烈蓝光,滕文星目光一接,即生刺痛眩晕之感,迅将双目闭住。
滕文星此时已知森罗宫内布有极厉害的奇门禁制,悔恨不已,忖道:「这铁翅蝙蝠老贼武学真个旷绝渊博,通神入玄,我不该狂妄自恃,看来要丧生这森罗宫内。」
这时,殿内突弥漫一片浓烟,腥臭刺鼻。滕文星两眼闭合,不虞有此,待鼻中嗅入后,不禁惊得魂飞天外,两目疾睁,一片强光刺入,如焚如灼,由不得大叫出声,一跤跌倒在地。睫毛上泪水涔涔沁出,面现苦痛已极之色,却又不能死去。
这森罗宫启发禁制之人,似存心慢慢折磨滕文星,非至膝文星出声乞哀,低首臣伏后甘心。可怜滕文星身受摧心蚀骨,万蜂噬咬之苦,与其说是英雄末路,毋宁谓其作恶多端之报。忽地,远处生出一阵低沉的阴笑,似断似续,宛如万丈冰谷吹出的一股寒风,令人毛骨悚然。
只听一声道:「滕文星,你还是要死要活?」
可怜滕文星痛苦得话巳难出口,半晌,才进出凄厉语声道:「老朽既落你手,唯求速死。」
那人冷笑道:「滕文星,你想法真好,这森罗宫**有十八道禁制,暗合十八层地狱,怎能让你轻易死去。依我奉劝,不如投顺我主人,共图武林霸业。」
滕文星不禁暗叹了声,道:「早知如此,悔不当初,老朽依你就是。」只觉身躯被人扶起,两目睁开,只见眼前现出一个白色靛蓝,身躯修长,灰衣的老者。
幻镜全敛,殿中景物朦胧模糊,但见灰衣老者伸掌送过一颗药丸,道:「将药服下,其毒立解。」说着已喂入滕文星口中。药丸入口立化,咽入腹中。滕文星苦痛虽消,但神智已被药力所控,浑浑噩噩,随着灰衣老者望殿内走去,身影瞬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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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邪一见滕文星身形疾迈入宫门,不禁大惊,刘文杰出声阻拦已是不及,顿足叹息道:「滕老师怎可如此轻敌?」
骊山鬼母道:「此非议嘲埋怨之时,应共思毁去森罗宫良策。」
刘文杰不禁胸头怒火翻腾,冷笑道:「请问有何高见,老朽洗耳恭聆。」
骊山鬼母面泛怒容,沉声道:「倘刘老师认为老婆子言之不当,老婆子定当三缄其口,不过刘老师名列榜首,想森罗宫主人定有安排,语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恕置身事外不设一词。」
刘文杰不禁面红耳赤,尤其生平隐秘俱镌於榜上,众目昭彰下再也不能道貌岸然,自比武林正派高人,目中泛出怒焰如炽,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一个森冷语声传来道:「此话对极。」一条庞大身影如玄鹤般翻上崖来,现出老龙神上官相。
骊山鬼母道:「上官老师来得正好,请用玄阴雷珠毁去这森罗宫。」
此刻的老龙神上寂相表现得异常沉稳,抱拳一拱,微笑道:「诸位老师好。」身形缓缓向牌坊下走去,一望榜上人名劣迹,不觉高声狂笑道:「岂料刘大侠之名竟列於兄弟之上。所书罪行劣迹,请问刘大侠可是真的麽?」
刘文杰面色苍白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上官相回望了刘文杰一眼,道:「兄弟罪行倒是实有其事,至於刘大侠麽,显然是莫须有,刘大侠一生清白声誉怎能任他诬蔑。」
刘文杰苦笑道:「老朽岂不知,但老朽向不作冒险轻敌之事,容待思索出破解良策。」话声略顿,又道:「不论如何,毁去森罗宫莫过於上官老师那颗玄阴雷珠。」
上官相闻言不禁一怔,他自有难言苦衷,玄阴雷珠一直未能取回,却又不能自承,眼珠微转,嘿嘿冷笑道:「那老贼也在宫内麽?」
刘文杰道:「风闻他已觅至白阳图解藏处,现在叁悟绝学,明晚子时即可功行圆满,开关出见。」
上官相道:「这就是了,兄弟玄阴雷珠只有一颗,虽说威力强大,可炸毁这森罗宫,但老贼习成白阳图解后恐无人能制。」
殿内忽传出阴侧侧冷笑道:「上官相,你尽可施展玄阴雷珠,一试可否毁去这座森罗宫?」
老龙神上官相闻言大怒,面泛杀机,厉喝道:「朋友,何不现身出见。」
阴侧侧笑声又起道:「上官相,你要明白,这是你等不请自来,又非敝主人存心设伏暗害,如今你来时有路,恐去时无门了,不如投顺敝主人门下,当可留得活命。」
老龙神上官相早自暗中紧扣着一把霹雳子母弹,不待那人话落,扬掌疾掷入森罗宫内。那知霹雳子母弹飞至半途,忽地急如芒雨激反射回,群邪猝不防,一串震耳炸音中,火花连闪,硝烟弥漫,两人被炸得遍体鳞伤,长衫变成断丝残缕。余外群邪四外闪避,袍袖齐扬,将硝烟霰弹荡了开去。
宫内传出宏烈震耳的长笑道:「上官相,你未免黔驴技穷,何必在此森罗宫中丢人现眼。」群邪顿萌退念,但谁也不愿出口,明知丰都鬼王滕文星身陷险境,既不能见危不救,又不能就此退却,贻笑天下武林。
只听宫内送出朗朗大笑道:「诸位均是武林中卓着盛名人物,竟无能破除森罗宫中禁制,有何面目立足於江湖,与敝主人逐鹿中原,互争雄长。」
太极双环刘文杰大笑道:「老朽但等明晚子时与贵当家相晤后,再作处理,毁除森罗宫本易於反掌尔。」
「大言不惭。」那人说道:「敝主人方才已返森罗宫,并擒来人质,其中两个与刘大侠上官令主极有渊源,不知两位可愿一见。」
刘文杰冷笑道:「危言耸听,鬼蜮伎俩,怎奈老朽不中你的诡计。」
忽闻一声惊呼道:「爷爷。」
刘文杰闻声一颤,面色大变,大喝道:「可是祥儿麽?」
宫内立即传出颤声道:「正是祥儿,爷爷快来相救。」刘文杰不禁手足冰冷,实在想不出自己独一无二爱孙为何落在匪徒手中。
蓦然一声娇呼:「爹┅┅」紧接着飘出。老龙神上官相不禁大惊失色,目露震恐之色。
刘文杰道:「怎麽,上官老师的独生掌珠亦被掳麽,看来,在场诸位家中当更难免,唉,此贼真个歹毒无比。」
宫中传来朗朗语声道:「刘老师料得不错,不过敝主人并无恶意,现在宫内恭候各位,只要各位悔过向善,敝主人既往不究。」群邪心中忧心惶惶,只有骊山鬼母心中泰然,二女现在卿云谷中与陆曼玲在一处,自己可置身事外。
忽从宫内又传出长叹一声道:「诸位若执迷不悟,恐将噬脐莫及,诸位不妨察视体内有无异征,敝主人在厅上已准备解药,迟则无及。」群邪不禁心神一颤,忙运气搜宫过穴,发现体内太阳主经十三处穴道有滞阻回逆感觉,由不得相顾失色。
刘文杰叹息一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人真个狠毒残恶,若任他倒行逆施,武林将永无宁日。」说着身形迈向森罗宫中。
骊山鬼母低喝道:「且慢,此去无异羊入虎口。」
刘文杰摇首苦笑道:「此人为图霸武林,择取卑劣手段之故,他心中犹有所惧,必不敢加害老朽,俟老朽旁敲侧击,诱此人自泄口风,再对症施药,倘我等犹踌躇犹豫,反启他杀机。」
群邪均觉刘文杰言之成理,不由自主地随着刘文杰向森罗宫走去。此时,亦无后退之理,他们都是当今武林中卓着盛名人物,好名心理作祟,又为势所逼,不得不尔。
其实刘文杰另怀意图,认为他既与铁翅蝙蝠主者歃血为盟,各执盟据一纸,虽说有所挟持,但总不能违约行事。何况他不信铁翅蝙蝠绝不能在旦夕之间,习成天下无敌的旷绝奇学白阳图解。不信是一回事,眼前情势骑虎难下又是一回事,他平素足智多谋,此时已是一筹莫展,暗中叹息一声,望了相随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