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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兆南诧道:「如此说来,姜某真个糊涂了。」
奚凤啸道:「事实未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能妄自臆断。」
卢迪道:「老弟此行如何?严三畏呢?」
「严三畏不敌已逃去,想已转回金陵,临行之际,曾与铁翅蝙蝠主者订下了今晚之约。」
卢迪冷笑道:「严三畏真个狂傲自负。」
奚凤啸道:「这倒不是,严三畏坚要他释放青城掌门嵩阳子,铁翅蝙蝠主者称他与嵩阳子乃昔年旧友,丹阳湖相晤为叙旧情,再为求借定风珠,蒙嵩阳子慨允,约在今晚同赴犬牙洞。」
姜兆南道:「此为实情麽?姜某不敢置信。」
奚凤啸道:「似真亦假,疑假又难免是真。」
蓦地,一条身影推门疾射而入,正是那鬼见愁严三畏,浑身染血,须发怒张,面色激厉。严三畏怒道:「昨晚贫道追至丹阳湖畔,猝遇险阻,铁翅蝙蝠老贼被逼现身,谓嵩阳子是他旧友,慨允借珠,约在今晚与嵩阳子在玄武湖再度见面,同往犬牙洞救出杨春起回定风珠,贫道不信,一怒出手,因众寡悬殊,贫道突围逸走。」
奚凤啸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严三畏冷冷一笑道:「贫道远离丹阳湖五里外,见他们并无人追踪,心中大疑,只觉此事大有蹊跷,青城至宝,天下人物莫不瞩目,嵩阳子岂能任意借人,何况又是铁翅蝙蝠主者,越想越不是,重又扑回丹阳湖,发现他们正在撤离,是贫道一时不慎,展开一场生死拚搏,贫道以震天掌力劈死十数人后得以冲出。」
奚凤啸不禁面色一变,忙道:「他们必穷追不舍,速觅地藏起。」急与卢迪说了几句。卢迪忙拉着姜兆南并夹起矮小乾枯老者望邻室进入。
窗外隐隐传来一片急风破空之声,一个森冷语声随即飘送入耳道:「道长亦是武林高人,何妨挺身而出,老朽本不愿多事结怨,怎奈道长无事生非,率性为仇,贫道是血债血还,若再容忍,老朽无以向手下交待。」
严三畏见奚凤啸等人并无相助之意,一腔傲气顿时猛炽,冷冷一笑,正要跨步迈出门外,忽见奚凤啸伸手一拦,低声道:「待在下退敌,道长不可露面。」身形一晃,已自穿出屋外。
院落中散立着九个黑衣蒙面人,铁翅蝙蝠主者仍是一袭黑巾半脸罩没,眼孔内逼吐两道慑人寒芒,目睹房内掠出一人并非严三畏,大感惊愕。只见奚凤啸冷冷笑道:「尊驾率众前来,扰人安睡,却是为何?」蒙面人发出低沉长笑,笑声冰冷,令人心悸胆寒。
半晌笑停,沉声答道:「阁下胆量令人钦佩,把事揽在身上全然不惧,难得,难得,似未必对阁下有益,老朽一路追踪一位道长┅┅」说着手指着廊下血迹,接道:「阁下推诿未见丝毫无用。」
奚凤啸望也不望,冷笑道:「想是血迹系由尊驾身上淌下,怎麽一见即知。」
蒙面老者大怒道:「强词夺理,老朽是何等人岂可欺骗得了的。」突然右手一招。
一双匪徒身形疾动,欲夺门而入。奚凤啸冷笑出声,横跨一步,两臂倏如电光石火分向一双匪徒迎面抓去。出手迅快,认位奇准。一双匪徒均手执长剑,见对方出手抓来,长剑疾抡,精芒流转,耀眼生寒,护住前胸,守中寓攻,「回风舞柳」飞卷而出。
奚凤啸立为两支长剑砍实,如中败革,一双匪徒猛感反震之力极强,身形狂撼,胸口气血翻腾。奚凤啸冷笑一声,双手疾逾奔电抓中匪徒脑门,鲜血喷溅,惨嗥凄厉,先后横尸在地。铁翅蝙蝠主方才根本就未把奚凤啸放在眼中,岂料对方竟是身负绝学的能手,不禁大惊,鼻中冷哼出声,欺身如电,右手向奚凤啸疾拂出手。
奚凤啸一直对铁翅蝙蝠主者留神戒备,不敢稍微松懈,只觉来势奇奥无比,无论避向何方均不能逃过拂势之下,掌心蓄凝真气,横掌一式「推山撼岳」迎去。两股无形劲力一接,双方均各斜走出两步,铁翅蝙蝠主者目中泛出惊骇之色。
奚凤啸一掌出手,身形震移之际,立时快攻出手,迅逾电光石火,招式辛辣歹毒,手法蕴含了正邪之长,攻向意料不到的部位。蒙面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也是快打猛攻,绝不容对方抢制先机。两人近身相搏,各以奇奥迅快手法对拆抢制先机,惊险万状,稍一疏失,必罹殒命之危。
突然,蒙面人身形一晃,抢步飞身窜入房中。奚凤啸不禁大惊,如影随形追入。那知室内情景有异,蒙面人不禁愕然止步,奚凤啸更是纳闷。原来妙手如来卢迪已扮作苍头模样,案上放着一具果狸尸体,地上洒满鲜血,褪毛已净,正在剖腹刳膛。壁角放着一支炽炭通红的小炉,上面滚汤浓沸的砂钵,香味扑鼻。
卢迪只冷冷地望了蒙面人一眼,向奚凤啸笑道:「老弟,半个时辰后便可大快朵颐了,这位不速之客是谁?」
蒙面人突然灵机一动,冷笑道:「这般做作,故弄玄虚,难骗老朽神目。」
奚凤啸怒道:「尊驾认为在下恐惧於你,那就大错特错。」手出如电,一缕指风迳向蒙面人「玄玑」穴点去。
蒙面人不禁激起杀机,上身半旋,左掌吐劲向奚凤啸前胸按下,左手一式「拨草寻蛇」格向来臂。那知奚凤啸施展的竟是武林绝学三元指法,变幻莫测,落指如飞,步法更是奇奥诡异,蒙面人周身幻起无数奚凤啸身影,不啻四面受敌。
蒙面人顿时心神大震,在奚凤啸奇幻攻势之下,迫得连连闪身,先机已失,不愿恋战,右掌虚扬,仰身倒射出去。房内传出奚凤啸哈哈大笑道:「朋友慢行,恕在下不远送了。」
蒙面人强忍着一腔怒火,发现七名手下仍立在原处,大喝道:「蠢材,走。」身形霍地凌空腾起,一个转折,已远在五六丈外,去势如电,转瞬人迹已杳。七名匪徒亦鱼贯腾空而去,留下两个血污尸体,狰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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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凤啸跨步出室,面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自觉自身武功已可在江湖中争一席地位。房内突掠出严三畏,目露真挚光芒,抱拳一揖道:「施主武学精奇诡博,萍水谋面,救我贫道於危难之际,侠行英风堪为典范,贫道铭感五内,日后如有用得着贫道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奚凤啸微笑道:「不敢,在下这点微未武学焉能放在严大侠眼内,非分之誉,使在下不胜汗颜。」
严三畏正色道:「贫道生乎不轻许人这是由衷之言。」
屋面上突响起一声银铃悦耳的娇笑道:「我相信这是实话。」
奚凤啸仰面惊诧道:「玲姐,你怎麽也来了?」屋面上冉冉飘落一个明艳照人的少女,一袭紫色衣裙,肤色如脂,衬着攻瑰双靥,明眸皓齿,盈盈含笑,愈显得艳丽如花。
严三畏不禁大诧,暗道:「此人已是三旬开外年纪,怎麽称少女为姐。」
陆曼玲嫣然一笑道:「我一闻此讯便立即赶来,啸弟,你武功大有进境,愚姐为之相形失色。」
「玲姐过奖。」
陆曼玲凝望了奚凤啸一眼,道:「啸弟,恭禧你得了一位贤淑夫人。」
奚凤啸不禁面上一热,道:「玲姐说笑了。」说着即与严三畏引见道:「这位就是海天钓叟陆骥前辈爱女陆曼玲。」
严三畏不禁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陆姑娘,贫道严三畏久仰。」
陆曼玲道:「岂敢,道长是否驰誉武林的一元真人。」
严三畏道:「正是,严三畏乃贫道俗家名字。」
陆曼玲低喟了声道:「啸弟,你知道愚姐本定於明晨离开金陵,返回总坛,如今闻得铁翅蝙蝠老贼今晚侵扰犬牙洞,又决定留下与他拚力周旋。」
奚凤啸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昔日小弟所作承诺,耿耿在胸,玲姐还是及早抽身。」
陆曼玲忽泛出妩媚笑容道:「就算我避身远去,老贼难道便干休了不成,此事关系武林大局,置身事外势所难能。」
奚凤啸默然有顷,苦笑一声道:「玲姐不可错估了蒙面老贼,他有意含蕴武功不露之故,因此刻未至他有利时机,再则他存心迷惑武林中人视听。」
陆曼玲道:「啸弟无须耽心我与老贼正面为敌,我意欲施展移花接木之计戏弄老贼,不过须啸弟之助。」
奚凤啸问道:「计将何出?」
陆曼玲道:「此地说话不便,请啸弟枉驾一顾我犬牙洞。」
奚凤啸点点头道:「其实玲姐睿智绝伦,小弟鲁钝平庸┅┅」
陆曼玲笑道:「好啦,少给我戴高帽子,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房内走出卢迪带着长声呵呵大笑道:「看来,老朽这红烧果狸是无福消受了。」接着走出岷山逸叟姜兆南,玉罗刹鲁丽嫦两人。
陆曼玲深深打量了鲁丽嫦一眼,目中神光异常复杂。这情形妙手如来卢迪已瞧在眼中,不禁为之多了一份心思。奚凤啸回面向严三畏微笑道:「武林多难,在下少不更事,难当大任,烦严老前辈同往,耳提面命,指点机宜,以匡不逮。」
严三畏忙道:「好说,好说,贫道愿追随骥尾。」
众人均整装就道,岷山逸叟姜兆南已变易本来面目,翻墙掠出,进入一片绵密山林中。陆曼玲与鲁丽嫦走在山道前面,两女热络异常,喁喁低语,不时发出龙吟悦耳的低笑。奚凤啸默默随着两女之后,不知她们在说什麽,剑眉微微皱聚。
卢迪与严、姜二人走在最后,也在低声商谈,面色严肃,似在解决极为重大问题。众人身形如飞,只觉进入一处险峻幽秘的山谷,峰崖危壑,榛林密莽,森翳蔽空,隐闻涧泉隆隆,宛如万马奔腾,却隐秘难见。
渐行至一处山口,疾掠出一双锦衣大汉,长剑一横,寒虹闪闪,阻住口子,一见陆曼玲赶忙垂手肃立道:「姑娘回来了。」
陆曼玲含笑道:「见过奚公子。」一双锦衣大汉目露惊喜之容,收剑还鞘,望了奚凤啸一眼,抱拳躬身道:「叁见奚公子。」面色诚敬无比。
奚凤啸忙笑道:「二位少礼,诸多辛苦了。」一双锦衣大汉忙闪开让出通道。
地形陡下,众人疾掠泻下一片深谷,仰面一望,只见削壁千刃,危崖插天,谷底不过百丈方圆,数十株奇松苍生环植,铁翰腿枝,龙翔凤舞,古意盎然,风撼松枝荡起一片潮啸,形成一座松坪。松坪内黑压压一片立着十人,风尘神乞长孙琰巳扬起宏声大笑趋出,迎着奚凤啸执手道:「老弟,难得你枉驾一顾,为此陆姑娘与老化子下了一个赌注,这一下可把老化子输得惨啦。」
弦外之音,显然已明,奚凤啸面红耳赤,连连抱拳道:「神乞您好。」
卢迪亦扬声大笑道:「老乞儿,我只道你已归道山,却原来藏在此处,你我之间还有一本旧帐尚未清结。」两人却是江湖旧识,握手寒暄。
陆曼玲则忙於与群雄引见自己手下,奚凤啸则静静观察山谷形势,忽闻耳边生起一个娇媚清脆语声道:「奚公子,铁翅蝙蝠老贼是否一定要来。」
他似乎沉心思索应敌之策,闻言漫不经心答道:「很难说,有备无患总是上策。」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