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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持鞭大汉一声闷哼,身形被飞来之物击得踉踉跄跄,向后一连退了几大步。只见持鞭大汉,眼闪泪光,脸肉抽动,双手紧紧互握,痛得他龇牙咧嘴。卫天麟心头一凛,他确没想到那飞来的红光物体,劲道竟然如此惊人。
大汉左手虽然痛如刀割,但他仍强自忍耐,伸开手掌,低头一看。顿时,大汉的面色骤然一变,冷汗倏然流了下来。卫天麟本能地向大汉手心一看,竟是一个色呈赤红,形如龙眼,上有九个小孔的小圆球。那颗小红球,闪闪发亮,好看极了。
持鞭大汉,面色苍白,吓得浑身只打哆嗦。两只环眼呆滞地望着手中的小红球,不禁颤声自语说:「这这┅┅这是夫人的┅┅的九孔赤珊珠啊┅┅」说着,神情异常紧张,并缓缓抬头向高楼上望去。
大汉不看犹可,一看之下,竟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冷战。楼上立着的不是夫人,竟是庄主神君的唯一爱女高兰娟。这时,大汉心里不停地暗暗叫苦,心想:神君视小姐如命根子,一切百依百顺,今日白昼出庄,已犯大忌,再惹恼了小姐,哪里还有活命?
卫天麟见大汉一脸颓丧,方才的凶劲傲气,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他自己的小心眼里,也正不住地往上直冒凉气。他真没想到,发射那颗小红球的,竟会是楼上的黄衣女孩。他越想越战粟,越想越不安,这对他夜探庄院,偷看庄主究系何人的计划,无异是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蓦地一声清脆娇叱,由远处传来。卫天麟立敛心神,转头一看。只见远处蒙蒙的薄雾中,一道娇小的碧色人影,沿着高大的红墙,向着这边飞驰而来。那碧色人影,来至近前,像只大蝴蝶似的,由墙头上飘身而下,一个纵身,已至大汉面前。
男孩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身穿碧绿衣裳,年约十三四岁,头上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侍女。持鞭大汉一见小侍女,立即满面堆笑,谄声说:「小妹妹┅┅」
小侍女小脸一沉,一蹬眼,竟然毫不客气:「呸,谁是你的小妹妹?」卫天麟看得一愣,心说:好凶。
大汉被小侍女一顿抢白,一丝也不生气,只是嘿嘿乾笑,掩饰他的窘态。小侍女满神气地一手叉腰,一手向大汉面前一伸,沉声说:「拿来,小姐的九孔赤珊珠。」
卫天麟的眼睛一眨,顿时想起了妈妈似乎曾谈过和她同辈的几位女侠中,有一位是以珊珠为名的女侠,也曾深深爱过父亲。这时,大汉已将赤珊珠放到小侍女的手里。小侍女接过赤珊珠,立即在衣角上,极快地擦了几下,好像珠子已被大汉弄脏了似的。
继而,把闪闪发亮的珠子,拿在眼前看了看,认为满意了,才冷哼一声,指着卫天麟,对大汉说:「小姐警告你,以后再违犯庄规,再殴打这个唱歌的,定要报告庄主。」
持鞭大汉浑身一颤,立即躬身说:「请姑娘回禀小姐,小的下次不敢了。」小侍女听大汉称她姑娘,小心眼里也极高兴。於是,满神气地一摆手,说:「你知道错就好了,去罢。」
持鞭大汉,心里虽然不服,但怎敢得罪小姐身边的侍女?於是狠狠瞪了卫天麟一眼,纵身飞上高墙,身形一闪,不见了。小侍女见大汉走了,又向卫天麟走来。卫天麟看了小侍女方才对大汉的那副神气相,心眼里就有些不服。
小侍女来到男孩面前,仍绷着小脸,毫不客气地问:「喂,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里?为什麽跑到这里来唱歌?」
卫天麟本来就有气,听了她这一连串的问话,火更大了,不由冷哼一声,不屑地说:「要你来管?」说着,转身向前走去,并又自语似地加了一句:「没礼貌,一点不懂规榘。」
一声娇叱,碧影─闪,小侍女已挡在卫天麟的前面,怒声问道:「你往哪里去?」
卫天麟一瞪眼也怒声道:「你管得着?」说着,又转身急步走去。
偏偏小侍女也是一个倔强性子,又是一声娇叱,一闪身,又挡在男孩的身前。这次,卫天麟可真光火了,叭地一跺脚,两手把腰一叉,大喝一声说:「真不害臊,你是个小姑娘,我是个小小子,你三番两次地拦着我,你是什麽意思?」
小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跳,她确没想到这个小叫花,竟然如此凶。细想他说的话,不禁小脸通红,立即一晃小手,恨声说:「你不说出名字来,我就不让你走。」
卫天麟见小侍女的小手,在他面前直晃,不啻火上加油,不禁冷冷一笑,不屑地说:「怎麽,要打架吗?去喊你哥哥来,我从不跟小姑娘打架。」
小侍女眼圈一红,眼泪几乎掉下来,不知是气的,抑或是真的想起自己没有哥哥而伤心。蓦地,一声清脆似乳燕的声音,由不远处响起:「小翠,回来。」
卫天麟心头一凛,转身望去,眼睛顿时一亮,不知什麽时候,黄衣女孩,已立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前。碧影一闪,小翠疾呼一声「小姐」,掠过卫天麟身侧,飘风般,向着黄衣女孩立身处扑去。就在小翠扑向黄衣女孩的同时,数声清脆的嘻笑声破空传来。
卫天麟循声望去,在小翠来时的墙头上,又见扑来三个穿淡紫、浅蓝、粉红的小侍女。三个小侍女看到黄衣女孩,显得高兴至极,同时欢呼一声「小姐」,飞身扑了下来。四个小侍女围着黄衣女孩,十道目光,一直瞪在卫天麟的脸上。
小翠在黄衣女孩的耳边,一阵叽叽咕咕,不知道她说些什麽。之后,四个碧绿、淡紫、浅蓝、粉红的小侍女,如众星捧月般,跟在黄衣女孩身后,向着卫天麟走来。卫天麟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烧了起来,於是冷哼一声,心说:哪个还怕你们人多不成?心念间,右手本能地摸了摸系在腰内的软金腾龙剑,两只朗朗有神的星眸,一直登在黄衣女孩的粉脸上。苹果型的小脸、晶莹的眼睛、深深的酒窝。卫天麟看呆了,他见这女孩长得甜、长得美,显得温静、秀丽,没有一丝小翠那种凶相、狠劲。
黄衣女孩带着四个侍女,来至男孩身前,微微一笑,柔声说:「你是不是迷了路?你的家住在什麽地方?告诉我,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卫天麟一见女孩温文有礼,说话谦和,心里的火气早消了。听她这样一问,小心眼里一动,暗说:我何不利用她碰碰运气,说不定,很轻易地便能混进庄去。心念间,立将眉头一皱,装出一脸忧伤神色,黯然说:「我不是迷路,我是出来找我爹爹和妈,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
四个小侍女见这小叫花似的男孩,对她们的小姐,既不肃立,也不恭声,俱都心里不满。於是,四人同时微哼─声,傲然沉声说:「喂,这是我家小姐,你知道吗?」
黄衣女孩见四女多嘴,转身一声轻叱,嗔声说:「站远些,哪个要你们在此多嘴?」四个小侍女立即垂首退了两步。卫天麟笑了,显得很得意。四个小侍女看了更加生气,俱都狠狠地蹬着卫天麟,似乎在说:哼,别神气,总有一天,你会让我们姊妹四人饱打一顿。
黄衣女孩转身又问:「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唱那首歌吗?」
卫天麟心中想出了应付之词,说道:「那是我妈唱的,我一想起妈妈,就唱那首歌。」
女孩心头一震,急声问:「你妈妈呢?」
「出门去了。」卫天麟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答道。
小翠似乎想起什麽,於是含意极深地急声说,「小姐,快进去吧,太阳已经很高了。」黄衣女孩缓缓抬头,看了看天色,一丝戚然掠上眉梢。於是,又对卫天麟黯然问:「你能告诉我们,你叫什麽名字吗?」
卫天麟略一沉思,说:「我叫卫天麟,保卫国家的卫,天麟是表示「天赐麟儿」的意思。」四个小侍女听了,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拍手躬腰,小蛮靴跺得叭叭直响。
卫天麟卫天麟和黄衣女孩,两人俱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忽听四个小侍女嘻嘻哈哈地说:「嘻嘻,天赐麟儿,哈哈,天赐麟儿。」黄衣女孩听得粉脸绯红。正在这时,一声清脆如婴儿学语的声音,划空传来。
「卫天麟──卫天麟──」卫天麟心头一震,心说,谁在喊我?心念间,转头一看,背后一株高大翠竹上,正落着一只羽毛光亮,全身雪白的鹦鹉。
这时,那只白鹦鹉正偏着头,用它闪闪有光的金瞳,看着卫天麟和黄衣女孩儿。并且用它朱红钢喙,剔着洁白的羽翎,看来可爱极了。卫天麟茫然望着白鹦鹉,心说:方才喊我名字的,莫非是这只鹦鹉?蓦地四个小侍女欢声嚷着说:「小姐,它又来了。」
接着,翠竹上的白鹦鹉,跷尾点头,一阵跳跃,在它嘴里,又发出那种如婴儿学语般的清脆声音,学着说:「小姐,它又来了。」
黄衣女孩神色显得异常焦急地问:「小翠,怎麽办,你们快想个办法捉住它呀。」四个小侍女俱以无奈的目光,望着翠竹上的白鹦鹉,看来小丫头们也是毫无办法。
卫天麟对四个小侍女讥笑他的名字,仍耿耿於怀,这时,鼻中竟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冷哼。四个小侍女一听,俱都光火了。於是,四女一瞪眼,齐声问:「你哼什麽?有本事你替小姐捉来。」
卫天麟冷冷一笑,说,「这有什麽了不起,看我去捉来。」说着,转身就要向白鹦鹉扑去。蓦地,一个意念在他的心灵深处闪电掠过。他想,他是不该让她们知道,他是会武功的,他怕因此会影响他入庄的计划。於是,急忙俯身捡起一块小石,用一种拙笨的动作,举手向白鹦鹉投去。
白鹦鹉非常机敏,一鼓双翅,疾如一道白烟,一直射入远处苍郁的树林里。卫天麟望着白鹦鹉飞走的方向,一眨大眼,傻了,心说:糟,牛吹得太大了。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四个小侍女的哈哈讥笑声。卫天麟一声暴喝,身形腾空数丈,双袖向后一掠,疾向前面林中射去,只一两个起落,便不见了。
四个小侍女呆了,尤其小翠,一想到她方才几乎与这小叫花动手,全身不由一颤。半晌,四个小侍女才齐声尖呼:「小姐,这小要饭的会武功呀。」
黄衣女孩轻轻一叹,缓声说:「看来,他的武功比我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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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麟刚刚飞入林中,扑啦一声在头上响起。抬头一看,正是那只白鹦鹉。白鹦鹉飞得不高,它在林间穿梭似地游飞着,始终不离卫天麟的头顶。卫天麟一看到白鹦鹉,右掌全力遥空劈出。一道强劲掌风,捷如电闪,破空直上。
白鹦鹉似未料到这个破衣男孩会突然出手,一声惊叫,身形晃了几晃,几片洁白的羽毛,随着纷纷震落的树叶,飘了下来。卫天麟虽然年幼,功力火候尚差,但在急怒之下,全力劈出一掌,劲道仍极骇人。白鹦鹉虽极灵巧,但仍被卫天麟的掌力馀劲扫中,看来飞行速度似乎减低了不少。
卫天麟心中一阵欣喜,更是穷追不舍。心说:我妈妈是以轻功独步武林的飘风女侠,我的轻功虽然比不上妈妈,但我不信追不上你这扁毛畜牲。心念间,一长身形,尽展旷古凌今的绝世轻功驭气凌云,疾向白鹦鹉追去。白鹦鹉也真怪,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