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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太极双环刘文杰,老龙神上官相亦一跃而至。刘文杰一眼即看清此人就是伍梦龙,不禁皱眉微笑道:「原来是伍贤侄,令尊也有意於白阳图解麽?」
伍梦龙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忙抱拳躬身一揖道:「连刘师伯如此望重武林,德被四海的武林前辈都为之心动,何况晚辈后生末学。」
刘文杰闻言暗骂道:「好狡猾的小辈。」但他抚须微笑道:「伍贤侄误会老朽了,老朽本不愿叁与,但念及武林苍生,万不能使白阳图解沦入邪恶之手,而且物凭有缘,天与不授,反获其咎。」
滕文星上官相不禁勃然色变,怒道:「刘老师,你骂的是谁?」
刘文杰淡淡一笑道:「善恶之分,只在方寸一念,二位莫非自承为武林凶邪?」
二凶不禁语塞,老龙神上官相发出豪迈大笑道:「唇枪舌剑,徒然伤了和气,刘老师说得不错,物凭有缘,我等还是以白阳图解宝钥为重。」
丰都鬼王滕文星身形疾晃,一溜轻烟似地疾掠而去。太极双环刘文杰一步纵出,突见上官相右臂一探,五指向伍梦龙面门疾拂而去。出手迅快无伦,伍梦龙猝不及防,顿为拂中,只觉两种不同的奇寒酷热的气劲循着穴道涌入内腑,不禁啊哟出声,翻身倒地。
刘文杰一生伪貌良善,嫉恶如仇,本欲怒斥上官相无耻,出手相救,但见上官相一击出手后即急迫滕文星而去,权衡利害之下,只当未瞧见一般腾身而去。上官相刘文杰并肩立着厅外,目注着丰都鬼王滕文星跨入厅内。
大厅中寂静得如一泓死水,滕文星缓缓在厅内来回走了八步,他那锐厉的目力已发现堆积在壁角的数具尸体,暗道:「好辣毒的一双丫头,处境险恶,有若笼中之鸟,尚敢恃强负隅。」
只见滕文星沉吟了一下,徐徐出声道:「二位贤侄女何在?」
但听一声银铃娇笑声遥遥传来道:「滕师伯麽?长远不见,想念极啦,我姐姐现在楼上等候你老人家商量。」
滕文星不禁忖道:「一双丫头真像她母一般,鬼灵刁钻诡谲难防,不要中了她道儿。」暗中蓄势戒备,慢慢走向厅外,随即呵呵笑道:「二姑娘,武林传言说你们在此,老朽先还不信,二位姑娘行事委实莫测高深。」他眼力异於常人,拾级登楼,暗中只见欧阳翠华立於楼口上,目光焦急。
欧阳翠华忙道:「滕师伯快来。」
滕文星不知她们葫芦中卖什麽膏药,暗哼一声道:「你们两个鬼丫头如胆敢在老夫面前弄鬼,管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心中虽是这麽说,身形却疾逾飞鸟般直掠了上去,楼口转侧现出一间斗室,灯光如豆,昏黄幽暗,气氛异常清冷。
欧阳翠英立在案侧,目睹丰都鬼王滕文星走入室中,将灯蕊稍稍剔亮,望了望窗外一眼,眼圈一红,噗噗噗流下两行清泪,与其妹盈拜下去,凄然说道:「滕师伯,侄女们冤屈难伸,危在顷刻,望师伯乞怜施救。」
滕文星如此狠毒的魔头,此时也不禁手足无措,双眉一皱忙道:「起来,你们受了什麽委屈,快说出老朽听听。」
欧阳翠英凄然答道:「师伯明见,武林谣言诬侄女们得手白阳图解宝钥,分明是捕风捉影之言,师伯怎可见信?」
滕文星不禁一怔,道:「怎可说无稽之言,老朽只是来此探明事实,但其馀江湖高手,都是向以行事沉稳着称,决不致凭空穴来风之词竟相赶来此间。」
欧阳翠华突出声冷笑道:「想不到师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受愚若此死了岂不是冤枉之极。」
欧阳翠英叱道:「妹妹说话怎能如此无礼,还不请罪悔过。」欧阳翠华似不愿,似无可奈何向滕文星一福。
「第六章」代人受过鱼目混珠
滕文星先是一呆,面现愠怒之色,倏地心念一转,呵呵笑道:「令妹说得不错,老朽目前仍蒙在鼓中,令人摸不着头脑,老朽愿听其详。」
欧阳翠英幽怨叹息道:「师伯若稍一思索其中道理,不难察破真伪,请问白阳图解藏处究在何地?」
滕文星略一沉忖,道:「风闻藏处有三,冀北长城、雁荡龙湫、嘉兴南湖不知确处谁是。」
欧阳翠华道:「三处必有一处是真,那是不错的了。」
滕文星点点头道:「正是。」
欧阳翠英道:「试问师伯,侄女们如真得了白阳图解宝钥,怎不赶回交与家母或迳赴师伯所说三处,在此勾留则甚。」
滕文星愣得一愣,皱眉说道:「老朽也是这麽说,但你们在此夏口做甚,得知风声如何不逃去。」
欧阳翠华鼻中冷哼一声道:「逃?师伯说得这麽容易,这宅外黑白两道高手密布如云,能逃得了麽?何况一经逃出,满认为鸿飞杳杳,从此得以安详自在,非独大错特错,而且这冤诬将永无法洗刷。」
滕文星不禁点点头道:「有理,那你们在夏口则甚?」
欧阳翠英闻言,不禁又是凄然泪下道:「这内面酝酿着一项阴谋,师伯危在旦夕而不自知,侄女们不胜忧虑。」
答非所问,令滕文星更浑然摸不着头脑,不禁愕目呆住,道:「大姑娘话似有点颠三倒四,老朽更是不明不白。」
欧阳翠华道:「壁缝有耳,恐为人知,师伯请附耳过来。」滕文星突感到刘文杰上官相两人在外等候甚久,不免疑心自己与二女存有什麽图谋,微感焦急,但为欧阳翠英危言耸动,情不自禁将一颗毛茸茸的鬼头,偏了过去。
只听欧阳翠华低声道:「师伯,我姐姐身负重伤,不得已逃来此处调息,你老人家不妨察扶伤势,侄女不言师伯已知过半了。」
滕文星伸手一扣欧阳翠英腕脉,细察脉象,不禁目中射出两道惊疑的神光,道:「此乃「拂脉逼穴」手法所伤,武林中仅到┅┅」说此突低声道:「难道是刘文杰所为?」
欧阳翠华道:「正是,我姐姐佯装昏迷倒地,侄女发出一粒师伯特制的啸弹将他引走。」
滕文星忙道:「难怪与刘文杰晤面察觉他似神色不正,原来为了这个缘故。」口中问道:「刘文杰一生标榜公正,锄强扶弱,他因何向你们晚辈女流出手?」
欧阳翠英道:「因侄女所知太多,深遭他痛恨深嫉。」
「为什麽?」欧阳翠英默不作声,从屉中抽出一张宣贡素笺,递在滕文星手中。
滕文星不禁一怔,只见上面墨书正楷:「黄河二霸实死在上官相手中,当场睹中目击者除侄女们外,仅刘文杰老鬼一人,鹿角堡梅六为上官相同门师兄,他知道白阳图解的确藏处,亦知宝钥的用法,或许知道更多奥秘,所以上官相遣师弟邹槐持湛卢剑胁迫梅六偕往壶口关,不幸邹槐不敌身死,而梅六也逃出鹿角堡,途中为刘文杰制住。」
笺上写的仅是这些,滕文星也是个自负才智绝伦之人,如果所述属实,则题内大有文章,后果堪虞,不禁问道:「你是说白阳图解宝钥系上官相得去?」
欧阳翠英摇首道:「侄女并末目击,不敢妄语,但刘文杰毒谋挑动彼此不和,引起残杀,遂其兵不血刃,坐收渔利,师伯眼前不可不防他借刀杀人。」滕文星不禁脸色微变。
蓦地──窗外突响起上官相语声道:「滕兄。」滕文星鼻中浓哼一声,双肩微晃,迅疾无伦穿窗而出,身形方一站实楼廓上,只见刘文杰面带微笑。
上官相却双眼充满冷煞毒芒,道:「滕兄,你去得未免太久了点,不知滕兄宝钥得手了来?」
滕文星冷笑道:「此事全然子虚,有什麽宝钥可取,哼,滕某始终不信上官兄会将如山重任交付与末学后辈黄河二霸身上。」
上官相不禁勃然大怒道:「我早知你与骊山鬼母本一丘之貉,和鬼女表里为奸,设下陷阱,图谋我上官相。」说着─掌「穿云拿月」玄奥绝伦抓向滕文星。
一击之中,藏了无数诡奇变化,丝丝劲风,生似数十道无形鬼箭射向滕文星周身穴道。这一招显露了上官相真才实学,他知对付丰都鬼王这等武功已臻化境高手,不施展绝学,徒然自取死亡之机。
刘文杰冷眼旁观心中暗惊上官相并非易与之辈,目睹上官相露出此招奇学,他对上官相立时有了重新的估计,逐道:「上官相,你心怀叵测,包藏祸心,刘某岂是你能算计的,今晚此园就是你埋尸之所。」
老龙神上官相宏声大笑中,丹鹤展翅飞身落地,道:「滕老师口出狂言,想手底必有旷绝造诣,你我虽同在江湖中扬名,却未能印证武功高下,孰强孰弱,动手便知,何必效那村妇骂街之行。」说着右掌一式「手挥五弦」拂出,玄奥绝伦。
丰都鬼王移宫换羽,横肘一撞,掌心吐劲攻向下盘,左腿蹋出一招「撩云就月」。出式之奇,身法之幻,武林罕睹。双凶竟是展开猛烈拚搏,劲风四溢中只见两人身形卷起一团尘沙,掌腿交飞,分辩不出是彼是此。
太极双环刘文杰微笑了笑,转面望去,只见窗内灯光大亮,但听欧阳翠英传出银铃娇笑道:「刘前辈枯立窗外,夜深风寒,何不请入稍坐,晚辈有事请教。」刘文杰目中泛出一线杀机,倏然敛去,面带安详笑容飘身而入。
只见二女娇笑如花,并肩而立,双双一福。刘文杰道:「二位姑娘少礼,老朽见二位与滕文星晤谈甚欢,不便惊扰,既是两位姑娘盛临┅┅」
突然发现一个面目阴冷中年汉子静立在门侧,忽道:「这位是谁?」
欧阳翠英道:「此乃家母手下,家母命他随护愚姐妹,照料琐事。」
刘文杰道:「看来此人倒是忠心耿耿┅┅」
欧阳翠英答道:「正是。」疾又转变话锋道:「老前辈誉满武林,德被四海,晚辈们身受冤诬,众口烁金,无可洗刷,还望悲悯施救。」
刘文杰满腹要问的活,被欧阳翠英一捧,都碍难出口,暗中直皱眉头,心说:「好厉害的丫头。」微笑答道:「是非自有公论,真像终必大白,老朽料测此事大有可疑,必非二位姑娘,但事出有因,老朽就是为查究其因而来。」
说着话声略顿,接道:「老朽一生受盛名之累,行事出手更不得不谨慎,既不敢误信流言,又不能偏信一面之词┅┅」
话尚未了,蓦听窗外随风飘送入耳,一个阴寒澈骨语声道:「满口仁义道德,其实谲险阴诈。」刘文杰面色一变,人如奔电穿出窗外。
站立在壁角的面目阴冷中年汉子,闻得语声也不禁面色顿变,竟随着刘文杰身形之后掠出窗外而去。这人正是那奚凤啸,他听出阴寒语声似在龙泉驿客中伤何湘君为自己飞龙令惊走蒙面老叟,心中一动,情不自禁追了出去。
只见刘文杰身形电奔追着一条黑影已是远在数十丈外,园中一片沉寂,上官相与滕文星亦不知何在,他不禁一怔,身形并未稍停。但待他翻出墙外,已不见刘文杰身影,只见天空肜云密布,远处天边现出蛇形闪电狂风劲吹,大雨即见来临,心说:「看来群邪已尽撤一空了。」陡然想起玉面丧门伍梦龙,暗道:「他亦暗随群邪走了麽?为何至今未见。」奚凤啸并不知伍梦龙为上官相击伤之事,只一起念随即淡然置之,往宅内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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