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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洗刷不去胸中无限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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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州。此乃唐人千古传诵绝句,将这江夏描叙得令人神往。薄暮时分,苍瞑四合,西天尚有一丝残霞,夏口镇滨临长江福客栈外,来了英姿飒爽的奚凤啸。店伙忙自店内趋出迎接,哈腰陷笑道:「客官可是要住店麽?」
奚凤啸点点头,随着店伙入内,找了一间僻静独院住下,要了一角酒并几味菜肴,独自饮酌。一灯萤然,窗外明月斜挂树梢,万籁俱寂,只隐隐可闻江水惊岸拍涛之声。奚风啸就着案前,取出负伤老人所赠一本小册阅读。
他秉赋过人,一目十行,凭着惊人记忆全部记在脑中,这本小册名唤「三元秘谱」,乃前辈异人手抄遗留,内载尽是绝传上乘武学。奚凤啸将「三元秘谱」藏在怀中,睡在床上,静心叁悟秘谱上晦涩文义。不知过了多少时分,烛泪成烬,奚凤啸逐渐朦胧睡去。
蓦然,窗外传来一声清脆掌音,奚凤啸不禁惊醒,翻身离床,只听窗外响起韩维武低唤道:「奚老弟在麽?」
奚凤啸道:「韩老英雄麽?在下在此。」
一条人影翩若惊鸿般掠入室内,正是八臂灵官韩维武。他甫一沾地,即笑道:「老朽早知老弟非池中之物,昔年被庞镇寰一念之私,忌刻深嫉,困处笼中,老朽常抱不平,如今眼见老弟蜚声武林,欣喜何似。」
奚凤啸大诧道:「在下何为遭受庞镇寰之忌?请道其详?」
韩维武略一沉吟道:「此事说来话长,你我有暇再作详谈。」说着目光一落奚凤啸肩头,接道:「风闻老弟在鹿角堡得了一柄湛卢剑,如今何在?」
奚凤啸不禁一怔,道:「老英雄因何得知?湛卢剑乃在下受主之托转交一人,途中此人持梅六信物取去。」继将得剑经过扼要道出。
韩维武倾听之馀,不觉微微叹息道:「老朽深信老弟决非谎言,但武林中人未必能信,尤其老龙神上官相视老弟如仇人,来日祸难频频已可预料。」
奚凤啸道:「豫南柏树庄少庄主伍梦龙一旁亲眼目睹湛卢剑巳交与他人,武林中人不置信在下有何办法,何况在下已立下誓言决不涉身江湖,此去燕京投靠族叔习贾营生。」
韩维武摇头微笑道:「老朽只说明此事利害,并无私心,请问湛卢剑原为何人所有?」
奚凤啸不禁一怔,答道:「原为老龙神上官相之物,借与邹槐使用┅┅」
韩维武接道:「道理即在此处,上官相岂能不在老弟身上追索此剑┅┅」奚风啸不禁面色微变。
只听韩维武说下去:「如今武林动荡,均是为查觅「白阳图解」下落藏处,「白阳图解」旷世绝学,习成可纵横武林,无敌天下,是以引起武林各大门派黑白两道群雄觊觎。
说时,他向一旁椅上坐下,接道:「武林谣传白阳图解藏处有三,一为冀北长城之侧,一为雁荡,另外一处为嘉兴南湖,莫衷谁是,但藏处隐秘,设有巧妙奇门厉害消息,误入定罹不测,除了本身负有卓绝武功外,尚须三物缺一不可。」
奚凤啸道:「那三种物件。」
韩维武道:「一是寒蛛宝衣,水火难入,万毒不侵,其次是湛卢剑,锋芒犀利,切石若腐,最重要的是莫过於「白阳图解」宝钥。」
「白阳图解宝钥是何形象?」
韩维武摇首笑道:「恐普天下无人知道,当年得主玄灵道长惨遭黄河二霸毒手,二霸又为一双铁蝙蝠致命,宝钥不知何去。」
奚凤啸道:「恐系杀害黄河二霸之人得去,只从铁蝙蝠暗器着手不难着手。」
韩维武笑道:「话虽是这麽说,但找出此人犹如大海捞针,因武林中并无此类铁蝙蝠独门暗器之人,说着出声长叹道:「白阳图解非你我所能妄念,到是老弟慎防老龙神上官相一二才是。」
葛闻窗外一声朗笑道:「对极。」两人不禁大惊,手掌护胸,面对窗外,只见一条疾若电闪人影掠入室中,现出玉面朱唇的伍梦龙。
伍梦龙抱拳笑道:「贤弟为何不告而别,莫非怨恨愚兄有意作梗麽?其实这位老师话说得不错,湛卢剑为贤弟将带来不测危难,知不查出此剑何去,上官相岂能放过贤弟。」
韩维武心神大震道:「此人藏在窗外已久,将老朽之话全部窥听,幸亏老朽尚未吐露私衷。」
奚凤啸见是伍梦龙,不禁大诧,道:「少侠为何知道在下在此?」
伍梦龙微笑:「贤弟你不知你已是着名注目人物,你一落此店,即引来甚多黑道凶邪纷纷落在店外窥伺,一一均为愚兄李代桃僵之计诱离。」
奚凤啸抱拳一揖道:「少庄主如此维护,令在下不胜感激。」
伍梦龙目注奚凤啸发出一声长叹道:「贤弟是否风闻愚兄面和心冷,行事不择手段,所以武林称为玉面丧门匪号不敢亲近麽?不错,愚兄确如外间传言,但武林中人莫不如此,愚兄何能例外,岂能因此微疵,影响你我结交之情。」
奚凤啸不禁面上一红,道:「在下并无此意,少庄主请勿误会,只是不愿涉身武林是非罢了。」
伍梦龙道:「事既缠身,恐怕脱身无力,由不得贤弟了。」说着目光移注在韩维武面上,抱拳微拱道:「在下柏树庄伍梦龙,因急於与奚贤弟叙阔,以致冷落老英雄,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韩维武答礼道:「不敢,兄弟韩维武,现在四海帮。」
伍梦龙长长哦了一声道:「在下不知,失敬了,夏口为贵帮重地,月来黑白两道高手纷纷云集夏口,不知韩老师可有什麽风闻?」
韩维武道:「兄弟据报他们似追踪一人,并未干碍本帮,是以敝帮采不闻不问之策,兄弟与奚少侠乃多年旧友,忘年之交,异地重逢,在此畅叙离情,少庄主如有什麽讳忌,兄弟可以暂离。」
伍梦龙笑道:「那大可不必,赶来夏口武林知名人物不少,与其说是追踪一人,毋宁说是为夺白阳图解宝钥而来。」
韩维武奚凤啸失声惊道:「白阳图解宝钥,那是何人所得去。」
伍梦龙略一沉吟,望了韩维武一眼,道:「韩老英雄与奚贤弟既为忘年之交,在下亦不隐瞒,何况纸亦包不住火。」说着向奚凤啸接道:「贤弟不是得知敝庄弟兄送交愚兄一函麽?此函是家父手谕,谓一双铁蝙蝠为欧阳姐妹独门暗器,显然白阳图解宝钥为她们得去,愚兄为此将信将疑,不料黑白两道群雄亦为此云集夏口。」
奚凤啸道:「莫非一双欧阳姑娘在夏口麽?」
伍梦龙微笑道:「事非水落石出,不能遽下断词,但你我总不能眼见一双欧阳姑娘孤立无助,惨遭群邪毒手。」
奚凤啸不禁想起在鹿角堡外,如非她们引走刘文杰,几乎丧命之情,忙道:「她们现在何处?但在下仅能在暗中相助,不愿明见。」
伍梦龙朗声大笑道:「欧阳姐妹貌美如花,竟遇上贤弟铁石心肠。」随即向韩维武道:「韩老英雄如不弃,不妨一同前往。」
八臂灵官韩维武微笑道:「兄弟忝在四海帮,身不由己,愿置身事外。」转向奚风啸道:「老朽有私事相托老弟,请借过一步说话。」
伍梦龙见机忙道:「在下在院外相候。」身形一闪外出。
韩维武忙与奚凤啸附耳密语道:「此人口蜜腹剑,老弟宜留神一二,谬为知己,慎防杀身之祸,三日后晚上,你我在黄鹤楼后昭明太子墓相见。」说完转身,疾如电射出室而杳。
奚凤啸不禁大为感动,喃喃道:「天涯何处无知己,休道人情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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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来到五更,傍西斜月为一片厚厚云层遮去,星光闪烁下夏口郊野景物显得异常荒凉。两条黑影在林树荒郊中先后疾驰着,突然先行一人刹住迅快的身法,回面说道:「贤弟,玉面丧门虽名满江湖,却不能与眼前贤弟的名头来得响亮,居高思危,能不为贤弟忧。」说着在怀中取出一付制作精巧的面具,接道:「贤弟戴上可暂隐去本来面目,行事也比较方便。」说话之人正是柏树庄少庄主伍梦龙。
奚凤啸谢了一声,接过戴上,一变成为四旬上下,面目阴冷的精壮汉子。两人一路疾奔,片刻间已自奔行十馀里之遥,远远望去,只见一所庄院隐在一片古木叁天中。伍梦龙低声道:「到了,她们姐妹就潜身在此庄院中。」
奔近林外,蓦闻浓密林木内传来一声断喝:「来人止步。」
伍梦龙一顿身形,抱拳微笑道:「有劳通禀两位姑娘,就说在下豫南柏树庄伍梦龙求见,有机密大事相告。」
「两位暂请稍候。」林内传来语声道:「容兄弟通禀。」伍梦龙回面向奚凤啸微微一笑。
笑中含意无非是说他前言欧阳姐妹未死并非无稽。奚凤啸暗中感叹道:「欧阳姐妹诈死之策虽然高明,却瞒不了伍梦龙,江湖上看来都是些尔虞我诈,心机互斗之辈。」
忽听林内语声腾起:「两位请随我来。」
伍梦龙立时双肩一振,疾穿入林,奚凤啸紧接着随后掠去,只见暗林中有一瘦小身影往庄老宅奔而去。一入庄门,奚凤啸暗中留神察视宅内景物,但觉亭台楼阁,水榭花圃,布局精巧,俨然王侯宅第。到得一座高阁前,厅内火光一闪,灯烛大放光明,传出欧阳翠英沥沥茑声道:「少庄主请进。」
伍梦龙奚凤啸先行踏入一间布设华丽大厅中,只见欧阳翠英穿着一身紫缎上缀白花裙盈盈含笑立在椅侧。她面上薄施脂粉,皓齿明眸,艳光照人,目光一瞥奚凤啸,不禁一愕,道:「这位是何人?」
奚凤啸正欲答言,伍梦龙忙道:「这位是相随家父多年亲信,武功不在伍某之下,为人忠诚不二,他姓裘。」伍梦龙不说名号,这就是他高明诡谲之处。
欧阳翠英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裘老师,失敬,两位请坐。」
伍梦龙一坐,即朗笑道:「大小姐使的巧计,伍某几认作两位姑娘已死。」
欧阳翠英道:「不知老龙神上官相老贼安着什麽毒计,嫁祸於愚姐妹,无可奈何才出此诈死下策,但依然瞒不了少庄主神目如电,事非得已,望勿见责。」
伍梦龙正色道:「不但瞒不过伍某,黑白两道群雄无不洞悉,如今┅┅」
欧阳翠英接口道:「群雄云至毕集夏口,小妹尽已知情,天明之前,即将来此侵犯,小妹心想愚姐妹诈死之策武林群雄极难识破,定有人故意泄漏,欲从中牟取渔利。」面罩浓霜,冷电慑人。
伍梦龙面色微变,道:「大小姐可是疑心伍某故意泄露麽?」
欧阳翠英嫣然一笑道:「家母与令尊是多年至交,又是愚姐妹诚邀少庄主前来相助的,慢说愚姐妹并无此念,就是少庄主也不屑做下如此卑鄙无行之事。」
伍梦龙面色一霁,道:「那一双女尸是谁?」
「庵内一双淫尼,虽死无辜。」
「二姑娘呢?」
「她在宅外巡视,严防来袭。」
伍梦龙微微叹息道:「大小姐素称睿智过人,见机立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