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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冷笑道:「残废双腿,有何能为?上官令主料事如神,百无失一,这点堡主请放心。」
张晓澜道:「万一与尊驾所料有误呢?」
此言一出,刀疤满脸老者不由呆住,一时之间难以置答,半晌才答道:「堡主只传令下去,不得阻拦,其馀之事无需堡主烦虑。」
张晓澜略一沉吟,暗叹了一口气,回面向随来一个饫衣捧刀大汉道:「回去传告,五行楼内逃出之人准予放行,不得阻截。」大汉回身急急奔去。
周锦涛低声道:「仅他一人在此,我等还有下手机会,堡主请以话骂他,使之疏神戒备,容在下蹑至其后,猝然施袭救出令郎,如何?」
张晓澜摇首苦笑道:「老朽料其不止一人,四外必有埋伏,恐画虎不成反类犬。」周锦涛知他心忧爱子安危,犯险行事,反误了他爱子性命,遂默然无语。
微风啸林,白杨叶枝瑟瑟摇晃,刮起新坟上尘土飞扬弭空。墓坟内充满着一片肃杀气氛,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却似漫长如年。张晓澜心内焦急如焚,思忖甚多相救爱子之策,都觉投鼠忌器,难以施行。
「第三章」名为大侠实为小人
周锦涛等人也思潮起伏,傍徨无策。屹立在巨坟中满脸刀疤者面色阴睛不定,目中泛出惊疑之容,暗道:「邹槐等人为何尚不见返转,莫非遭了梅六老鬼毒手麽?他携有湛卢剑及玄阴雷珠,临行之际,又经上官令主指点五行奇门之术,此行算无遗策,万难出有差错。」张晓澜爱子似为点了睡穴昏睡过去,并无号哭哀泣之声,但张晓澜急得热锅上蚂蚁般,团团旋转。
陶尖奎只垂首默然忖思,忽抬面道:「贤弟,五行楼内武林异人是谁?」
张晓澜微微叹息一声道:「老龙神上官相师兄天涯散人梅六,梅六被上官相暗害,被残双腿,避居此地,至今未复,不知如何却被上官侦出,梅六於小弟有救命之恩,小弟死不足惜,但愿不波及无辜。」天空厚厚的肜云将沉山夕阳蔽去,归鸟噪林,四垂暮霭,远近似被一重轻烟笼罩。
陶庆奎得悉梗概后,摇首道:「如此更不能迟疑,梅六万无容上官相手下生还之理,延挨一分无异增重令郎一分死亡危机。」周锦涛身形疾晃,倒跃而出。
刀疤满脸老者忽目中凶光逼射,暴喝道:「站住。」
周锦涛倏地沉身,转面冷笑道:「在下又非鹿角堡之人,不愿插身这段是非也不行麽?」
老者厉声道:「你我之间虽无恩怨可言,但不准离开。」
周锦涛放声大笑道:「如果去五行楼的尊驾同党一去不回啦?」
老者阴恻侧答道:「鹿角堡上万生灵悉以相抵,连你也不例外。」
「尊驾大言不惭。」周锦涛长笑入云道:「既出狂言,何不与在下放手一拚。」说时肩头长剑疾撤,两臂一抖,穿空跃起,飞鹰攫兔一扑之势,就是七八丈开外,仅距巨坟四丈五六。
一座荒坟后突冒出一个手持雁翅流金铛大汉,趁着周锦涛双足犹未站实时,一式「横扫千军」挟着锐啸劲风卷攻而出。周锦涛不愧是绵山逸叟姜兆南衣钵传人,一身武功不同凡响,脚尖沾地一点又起,拨出一丈五六高下,那流金铛擦鞋底扫空。
一声长笑出自周锦涛口中,凌空一翻,头下足上,长剑一招「挟山超海」全力砍下,力逾千钧。大汉为势所迫,不敢硬接,身形身侧跃退。周锦涛电泻落地,倏忽之间已抢攻三招,招招狠辣至极,玄诡出人意外。大汉只感封架不易,连连倒退,手中空有兵刃,竟自施展不开,一旁又有匪徒扑出,刀光电奔向周锦涛攻去。
陶庆奎此时已是挥刀追向巨坟之前,立时掠出一双面目阴沉的匪徒夹击。一双匪徒各持外门兵刃展开快速无伦的毒招,将陶庆奎迫退一丈开外。立在坟地面的刀疤老者冷笑道:「张堡主,休怪老朽心辣手黑。」
张晓澜闻言不由大惊,忙高声道:「大哥周兄请速退回。」陶庆奎周锦涛虽然闻声,却为匪抢攻一时间不能收手,不禁大感为难。刀疤老者阴侧侧一笑,低首望去,不禁呆住。原来张晓澜稚龄爱子已不见影踪,由不得心底冒出一股奇寒。
天色暗黑,一无星月,想是鹿角堡能手趁此天色昏黑,自己疏神之际救走,但自己耳目灵聪,十丈之内风吹落叶均能察觉,不言而知这人武功身法定非泛常,幸亏此人一心救走张晓澜爱子,若猝袭暗算,岂非自己也遭了毒手。一念至此,不禁胆寒,又只觉事有可疑,如果是鹿角堡能手所为,张晓澜万无不知之理,真是推解不透。
蓦地──三道银叉带着锐啸劲风扑面而至,随着张晓澜身影电疾扑来,却为同党两人阻住。那三道银叉堪近老者之身,但见老者两臂一抖,将银叉震落地上,只听两声惨嚎,截拦两人双双为张晓澜掌伤栽倒於地。
张晓澜电欺落在刀疤满面老者身前,大喝道:「速放张某犬子,不然尊驾无法全命。」
老者一声怪笑出口,踏中宫,右掌一挥,吐招如电向张晓澜拍去。张晓澜手中银叉飞抬,一招「毒蛇寻穴」分心刺到。刀疤老者化拳为抓,迅疾如电一把抓住银叉,左拳一摺,拍向张晓澜右肩。张晓澜担心其子生死,目光巡向墓地,但不见其子踪影,不禁大骇,心神稍分之际,徒感右腕一震,银叉已被对方抓住,猛然一股如山劲力压向右肩头,忙松手横跃开两丈。
刀疤满脸老者又是口发出一声怪笑,两肩疾晃,如影随形电欺扑去,两支手臂吞吐如飞,眨眼间攻出七招。张晓澜暗道:「好快的身法。」满认为其爱於死在老贼手中,怨毒於胸,双掌抖足十二成力,凌厉还攻。
突然,一道惊天长虹从空疾落,寒气砭骨,挥向刀疤满面老者。老者大惊,疾逾飘风斜越出七尺,空中落下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手持一口寒气逼人,青霞森森的长剑。他认出此剑就是邹槐带来的那口稀世宝刃湛卢剑,不禁瞠目骇然惊诧道:「这口剑怎会到得你的手上?」
少年冷笑道:「尊驾是谁?怎认得此剑?」
刀疤满脸老者道:「老朽郎寿山,这口剑是上官令主之物,岂有不认识之理。」
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不识上官令主,但此剑乃武林异人见赠。」右臂一动,寒星如飞点在郎寿山右胁天府穴上,接道:「郎老师,请放回堡主爱子。」出手之快,神鬼莫测,郎寿山虽在凝神戒备,究竟迟了一步。
郎寿山道:「老朽已说过张堡主爱子被人劫走,如不见信老朽也无可奈何?」
「是谁?」
「恕老朽不知。」张晓澜只觉如刀扎胸,痛极身形摇摇欲待昏倒。
那少年正是奚风啸,闻言不禁大诧,冷笑道:「一派胡言,那有被人在眼前劫走不知之理,分明以稚子要挟张堡主,难道你就不畏在下湛卢剑锋芒犀利麽?」
郎寿山此刻已知邹槐已惨遭非命,不然湛卢剑怎会落在少年手上,闻言答道:「委实不曾发觉有人劫去,老朽未便诬指是谁。」随着身形陡地一侧疾旋,让开了那制命一剑,顿萌逃念,两足垫劲踹空拨起。
他身形方离地三尺,突觉青虹一闪,双腿一凉,齐股以下被剑削断,血涌如注,凄厉惨嗥声身形坠地。其馀众匪见状大惊,四散鼠窜逃去。奚凤啸剑尖指在郎寿山胸窝,道:「你说是不说?」
郎寿山大量失血,痛极欲昏,知活着也是活受罪,厉声叫道:「老朽事实不知。」有掌猛往头拍下。一声裂音,颅骨已是四分五裂,浆血四溅,双目怒出,死状惨不忍睹。
奚风啸望着张晓澜苦笑道:「莫非老贼说的是实话,令郎如非被人救去,就是被别的妖邪劫去作为人质有所要挟,但令郎可保无忧,堡主等暂回堡,容在下找出贼踪蛛丝马迹,救回令郎。」说此略略一顿,又道:「在下已见过梅老前辈,他老人家有话与堡主商量。」说后,纵身一跃,落在巨坟前,凝目扫视地面。
张晓澜陶庆奎周锦涛相顾愕然,只听张晓澜长叹了一声道:「小弟只有听天由命了。」身形一动,往鹿角堡奔去。周锦涛目光向三丈开外的奚凤啸望了一瞥,欲言又止,偕陶庆奎赶向张晓澜身后,消失於夜色苍茫中。
奚凤啸忽听一个少女清脆语声道:「如要救回张晓澜爱子,快随我来。」只见丈外一条娇小身影腾起,往东如飞掠去。奚凤啸怔了一怔,身形疾展,疾逾流星电奔,转眼追及那条娇小身影。
少女回面娇笑道:「你的轻功身法委实高绝麽?」黑夜之间,少女面貌瞧不清楚,但彷佛甚美,她说后,又加紧身法疾逾飘风往前奔去。
约莫奔出五里之遥,少女身形疾落在一座矮矮土丘之后,回面低声道:「快伏下。」
奚凤啸满腹惊疑,如言伏下,探首望去。此际,夜风甚劲,将天空肜云吹散,云开月涌,四外景物清澈无遗。只见一个身量甚高,瘦骨嶙峋的老道,与一黑衣少女激搏猛烈。道人一柄云帚招术精奇,拂起漫空帚影,将少女剑招全都逼束往,但少女尚未露出败象。
奚凤啸诧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少女偏首盈盈一笑道:「老道乃滇南百色清虚观主桃花羽士,天性淫残,武功卓绝,那少女是我同门师姐欧阳翠英,也是我嫡亲胞姐,咱们虽属一母所生,但性情各异,她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辣手伤人,喜怒莫测,故武林称之辣手观音。」
奚凤啸眉头暗皱,道:「在下请问张晓澜爱子现在何处?」
少女嗔道:「你这人怎麽如此心急,听我说麽。」
奚凤啸道:「在下洗耳恭听。」两人并肩而伏,奚凤啸只觉少女吹气如兰,发隙衣内散发着;淡淡幽香,令人神迷,不禁偷觑了少女一眼。
少女似有所觉,展齿嫣然一笑,道:「我长得美不美?」
这话令奚凤啸大是尴尬,面红耳热嗫嚅答道:「姑娘天生丽质,明艳照人,使人倾倒。」
「我叫欧阳翠华。」少女喟然轻叹一声道:「别人常说家姐比我美,我终觉美丑天生,并不重要┅┅」说此,突转话锋道:「张晓澜爱子为家姐劫去。」
奚凤啸大感意外,诧道:「姑娘是说令姐欲加害张堡主爱子?岂非毒如蛇蝎。」
欧阳翠华螓首猛摇道:「并非如你所言的那麽坏,欲加害张晓澜爱子的却是桃花羽士,但桃花羽士尚难胜得家姐。」
奚凤啸道:「令姐稳操胜算,我等也无须出手。」
欧阳翠华道:「桃花羽士身后还有极厉害之能手,我料其必隐右一侧,如桃花羽士制胜家姐,他可不必现身,否则,后果堪忧。」
奚凤啸诧道:「那又是何人?」
欧阳翠华道:「你稍时就可瞧见啦。」
这时,欧阳翠英与桃花羽士拚搏悄势一变,被欧阳翠英一招「万里飞霜」抢得先机,一连数招迫得桃花羽士退出丈外。欧阳翠华忽倏地立起,探怀取出一物往南空投掷去,手法甚巧,转飞而出。奚凤啸见状,大为惊愕不解。
只听南方起了长声刺耳锐啸,啸音传来甚疾,但见一蓬暗绿火焰在桃花羽士身后十丈远处冒起,刺耳啸声立时戛然而止。欧阳翠华忽向奚凤啸妩媚一笑道:「这法儿巧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