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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涛抱歉一揖道:「家师托庇甚安。」
陶庆奎又引起奚凤啸,道:「这位奚凤啸少侠,虽未投入任何武林宗师门墙,却奇才异禀,无师自通,他日前途未可限量。」
张晓澜暗道:「我这大哥性情生平轻不许人,谅因年迈变得随和一点,无师自通之学,再好也强不到那里去。」遂淡淡一笑向奚凤啸道:「幸会。」奚凤啸自幼受尽冷淡鄙视,安之若素,仅微微一笑,目光移在壁间悬挂山水条幅。
陶庆奎察觉,张晓澜似乎轻视奚凤啸之举大不以为然,却碍难出口,道:「贤弟何事与上官相结怨?请道其详。」
蓦闻响箭破空锐啸之声入耳,只见一个捧刀大汉疾奔而入,道:「禀堡主,西墙外三条人影侵入堡内,身法迅快,拦截不及,来人似向五行楼掠去。」百臂神叉张晓澜神色猛变,振臂穿出厅外,陶庆奎等人急急随出。
越过四五重屋面,只见一层高楼矗立在一片土坪中,坪上广植松柏,楼高三层,形式叠塔,俱为石块巨木砌筑而成,门为铁铸,严局紧闭着,静荡荡地瞧不出一丝异状,但楼下横着二具黑衣大汉尸体,颅裂额碎,血流满面,死状惨不忍睹。张晓澜怒容满面,却现出踌躇为难之色。
陶庆奎诧道:「贤弟这却是为何?」
「看来匪徒知难而退了,楼内现住有一位武林异人,如非老龙神亲来,侵入楼中无异送死,何况小弟未获准登楼亦难妄入┅┅」正说之间,东面突升起一道告急旗花,冲霄奔空,散出漫天蓝焰,隐隐随风传来惨呼喝叱之声。
张晓澜目中泛出杀机,大喝道:「东面告警,咱们赶去救援。」
诸人如飞奔去,仅留下奚凤啸一人,默默忖思道:「楼内住有武林异人,为何不现身解救堡中危难。」只觉张澜之言大有可疑,遂决意一探究竟,身形疾隐於松柏丛中。
片刻,忽见三条人影疾掠在楼外一顿,现出三个面目阴冷的老叟,其中一人天生左脸紫斑老者持有一柄秋水澄碧,寒气逼人的长剑。一望而知那剑是斩金断玉,吹毫立断的稀世宝刃。三老互望了一眼,拨身登楼,身法轻灵绝伦。
奚凤啸初生犊儿不畏虎,身形一晃接纵拨上,紧贴着一根引木圆柱后,探眼外觑。阴阳老者鼻中冷哼出声,手中长剑一动,寒光电闪刺入墙石中。稀世宝刃,切石若腐,眨眼被切一丈方许圆口子,阴阳脸老者右腿一登,被切石墙缓缓向内倒去。
阴阳老者身法逾电,趁隙揉身而入,托着倒坍墙轻轻顿下悄无声息。另两老叟先后亦掠入观内,只见内面一切陈设俱无,只四壁及承尘板上满绘太极八卦图形。图形错综零乱,大小不一,五颜六色,令人目乱神眩。阴阳老者冷电如刃的眼神扫视了一瞥,突发出刺耳语声道:「大师兄,小弟不远千迢迢奔来,难道忍心不见,未免太冷酷无情了。」声如狼嚎,入耳神悸欲飞。
半晌并无回声,阴阳老者杀机毕露,面色阴沉骇人,森冷厉声道:「大师兄拒人千里,当知小弟毛包脾气,怒火冲动,立毁此楼。」
须臾,只听一个苍老语声道:「邹老三麽?这座五行楼也是你能毁得了麽?送了性命未免不值,愚兄这些年来,心如止水,立下誓言不问武林是非恩怨,寄语上官相无须枉费心机,速速退出楼外为上。」语声传来方向似由四面八方而来,话音极微,但清晰入耳。
阴阳老者面色惊疑,目中凶光暴射,佯作笑道:「大师兄,你就让我邹老三见上一面,畅叙离情,也好死心回见二师兄覆命,不然上官相的性情你是知道的。」
只听一声冷笑道:「同门之谊,手足之情,早就恩断义绝,你怕上官相,就不惧老夫麽?」
阴阳老者凶光闪烁,扫视四顾,似欲捕捉语音传自何处,一面答道:「大师兄,你如此绝情,小弟奉命行事,身不由主,要得罪了。」
左邻一个老者忽出声惊呼道:「邹老弟你瞧。」只见四壁除了八卦图形原样不动外,太极图形均电旋飞转,愈转愈快,嗡嗡之声大作。
阴阳老者面色大变,喝道:「二位赶紧运功护体。」声犹未了,图形中突射出一篷飞针,绯集向三人射去。阴阳老者早有防备,长剑疾舞,抡出一片寒光剑影,其他两老者皆武功绝伦之辈,运足掌力交互劈出,将袭来飞针震开。
但飞针喷射多而且久,两老者运掌不免失误,立被飞针射中腿腰,不由大骇,只觉一麻,身形落地。阴阳老者大喝一声,剑势展开,寒光如轮,罡力潮涌四奔,将飞针悉数震飞堕地。半晌,喷出飞针突然停止,太极图形亦稳住不动。
阴阳老者剑势收住,低声问道:「二位怎麽样了?」
两老者已服下解毒之药,用小刀剜去飞针伤处肤肉,扯下长衫一幅紧紧札住,一跃而起,冷笑道:「死不了,但此仇必报。」
阴阳老者道:「两位必可如愿,但凶危仍多,不可懈怠。」
只听一声极轻微语声道:「邹傀,你还未死吗?」
阴阳老者发出震天狂笑道:「区区毒针怎能死得了小弟,大师兄你太小觑小弟了。」长剑一动,寒光电压奔,点向一具太极图去。
哪知剑尖一点实,竟触动机括,一片轰轰响声顿起,四壁图形竟脱墙激飞打出,力逾万钧。邹槐大惊,长剑展开,寒飚飘飞,叮叮起了一片金铁交击之声。但那太极图却末被剑磕落,与剑身一撞,即急旋飞开,劲势更猛。
另两老者手忙脚乱,施展劈空掌力急挥向太极图形,呼啸如雷,掌沉力猛。壁上太极图竟如连珠喷飞而出,绵无穷尽。邹傀暗暗心惊道:「二师兄上官相常说大师兄胸罗珠玑,武学浩博,诡谋智计,神鬼莫测,尤以行兵布阵,五行奇门之学更是冠绝当代,无怪深遭上官相之嫉,如他不死上官相决难安枕┅┅」
邹槐深知今日吉凶叁半,暗暗叹息道:「看来此楼消息布置甚多,愈深入愈必凶险,上官相说得一点不错,严嘱切不可心慈手软,动念同门手足之情,你不杀他,他必杀你,特借我湛卢剑及另一霸道暗器,万一势危时毁去此楼。」忖念之际,蓦闻另两者同声发出凄厉惨嚎,双双倒地毙命。
原来同行两老者连连施展劈空掌力,真元损耗极巨,难免后力不继,为邹槐长剑震开太极图形击中,那太极图为精钢所铸,缘薄如刃,飞旋之势又劲,竟深嵌入肋骨内,切破肝腑,喷血气绝。邹槐见状不禁大惊,剑式猛变,展开一套武林罕见精奥奇招,快慢不一,变化极巧,剑罡潜力逼得太极图形半途荡飞开去。
藏身楼外的奚凤啸目不转瞬,将这套精奥剑法记忆脑中,并潜心叁悟其中神妙变化。邹傀一面运剑,一面默忖破解之法,倏地猛触灵机,心中一动,剑化长虹劈向承尘下的一根径尺主梁。卡喳一声,巨梁应刃切成两断,顿时止住太极图飞涌之势,寂静如死。
邹槐凶睛疾转,脑中毒念纷生,半晌才发出桀桀怪笑道:「大师兄,想是小弟寿限未至,与死无缘,为之奈何?」
只听得一声叹息声传来道:「这大出老夫意料之外,谅你手中必持有一口稀世宝刃,不然也断不了主梁机关。」
邹槐得意狂笑道:「不错,上官师兄神算无异,借与小弟一口春秋神物湛卢剑。」
「这样说来,老夫更不愿与你相见了。」
邹槐诧道:「为什麽?」
「上官相不惜巧取豪夺,得来湛卢剑,可见处心积虑欲取老夫项上人头。」
「这话委实不错。」邹槐答道:「但凡事均有─个退步,倘大师兄应允与小弟同行,则又当别论。」
「邹槐,你认为老夫是否能应允?」
邹傀狂笑道:「情势所逼,身不由主,大师兄别以为五行奇门可阻止小弟,其实小弟来前与二师兄经过一番慎密策划┅┅」
「不要说了,上官相霸才雄略,算无遗策,老夫万不能及,不过他对老夫用尽心机,到头来依然是付之东流,一场梦魇罢了。」
话音略略一顿,又道:「你我二人,俱是一师所传,虽然禀赋各异,所得亦略有不同,五行奇门之学当然难不住你,但仅凭你一人难使我就范,也许溅血三步,横尸七尺就是你。」
邹槐一面倾听,─面忖思大师兄藏身何处,话音一落,凶睛乱转,冷笑道:「小弟犹忘情了─事,上官师兄尚赠我一粒「玄阴雷珠」,他说逼不得巳时,请小弟施展出手。」
只听一声凄凉叹息传来道:「老夫岂是畏死偷生之辈?上官相如此倒行逆施,日后恐将死无葬身之地。」
邹槐道:「大师兄虽不惜死,岂不念及鹿角堡上万生灵?」寂静无声,默不作答,大概这位潜隐在五发内之武林怪杰正忧心如焚,进退维谷,盘算如何应付。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只听语声传来道:「邹傀,你真欲与老夫相见麽?这也不难,但你将后悔莫及。」
邹槐哈哈狂笑道:「小弟行事出手,向无后悔,大师兄你太多虑了。」
突然,南向墙壁无声无息竟显露一重门户,内面漆黑如墨,传出宏亮语声道:「邹槐,既然有所凭恃,老大就要瞧瞧你的胆智,是否敢进来。」
邹槐不禁冷笑道:「有何不敢,大师兄,小弟这不是进来了吗?」长剑一晃,昂然踏入门中,藉着剑身寒光打量门内情景,只见是一道通往地底螺旋石阶,每级石阶陡拨峻高,必须谨慎一级一级的跃下,似通向地腹。
此际,邹傀由不得心底冒上一股奇寒,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如箭在弦,不得不发,缓缓跃身而下,心神惴惴提防辣毒埋伏。殊不知一条轻灵迅捷的人影在邹槐当心凝神,心无旁醐之际尾随而下。约莫一顿饭光景,邹槐安然踏实地底,但却满面汗水淋漓,一颗跳跃的心脏,几乎夺腔而出。
迎面望去,只见是一间宽敞的石室,一个霜发银须满面皱纹的老叟端坐於地,─袭灰布长衫将膝腿全遮盖住,炯炯眼神逼注在邹槐脸上。紧抵着老叟身后是─座石制丹炉,炉门喷出淡淡青烟,清香扑鼻。邹槐收敛一下心神,湛卢剑回鞘,抱拳一揖道:「大师兄,你我一别,弹指不觉十载,唉,光阴似水易逝,大师兄老了,小弟也是霜斑两鬓。」
老叟端坐不动,冷冷答道:「你我早恩断义绝,何必多此一礼?」
邹傀面露愠色道:「大师兄,这就是你不对了,无论如何,小弟远来不易,师兄宁可稳坐不动,岂是待客之道。」
老叟面色一寒,目中神光电射,沉声道:「你别在老夫面前玩弄花招,分明在试探老夫双腿复愈否?」
邹槐微微一笑道:「大师兄料事如神,委实猜得不错,上官师兄悔恨昔年一时之忿致铸成大错,午夜梦回,悔疚难安,常与小弟淡起大师兄,总觉愧对罪惩难赎,是以决意访觅大师兄的下落,护接返山,助大师兄两腿复元如初。」
老叟冷笑道:「别假惺惺作态了,上官相枭獍其性,那有愧悔之心,老夫如在生一日,上官相就一日不得安心,你奉命而来,志在杀我,花言巧语作甚?」
邹槐唉了一声道:「大师兄等小弟说完再说不迟,诚如大师兄所言,大师兄才华均在上官师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