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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混充字号,罪无可恕,还不束手待缚。」说着双掌抡,掌影如山攻出。
势若雷霆掣击,强风如潮。奚风啸紧凝心神,将记忆自己偷学各门各派奇招绝学,右剑左掌绵绵攻出,先还有点走样,可是愈来愈精练老到,竟是摩拟神似。那人正是巫峡剧盗董弼,见奚凤啸武功愈来愈辛辣精奥,所出招式包括各大门派绝招,竟是愈战愈惊,不禁大喝道:「住手。」
奚凤啸撤招退出三步,道:「你有何话说?」
董弼厉声道:「你是何人入室弟子?」忽闻店门外起了一阵清朗大笑,笑声裂石穿云,入耳震鸣,其馀诸匪亦即上手不攻,董弼神色大变。
只听一个苍老语声道:「你这巫山绿林瓢把子今晚阴沟翻船,连一个武林后辈都不是敌手,还厚颜无耻问他身后大人则甚?」话声中一条人影缓缓走入门来,只见是一貌像儒雅,年在五旬开外老者。
董弼一见此人,不禁心神大凛,退了─步,目露骇容问道:「阁下莫非就是名震武林,太极双环刘大侠麽?」
老者淡淡一笑道:「难得你还认得老朽,老朽正是刘文杰。」
董弼闻听此人与自己所料无异,神色大变,忙抱拳一拱,笑道:「今晚之事,冲着刘大侠面上就算揭过。」立即群匪夺门而出,鼠遁而去。
奚凤啸一听来人是刘文杰,不禁一怔,忆起何湘君嘱咐自己之言:「┅┅江湖险恶,人心浇薄,很多外号貌良善,内藏奸诈之徒,不宜谬托知己推心置腹,稍一不慎,如陷泥淖,不可自拨,肇致身败名裂,太极双环刘文杰,口蜜腹剑,日后道上必须留神一下┅┅」
太极双环刘文杰目注周锦涛微笑道:「老朽在外旁观已久,老弟武功身法极似绵山旧友姜兆南,莫非老弟就是他的衣钵高徒麽?」
周锦涛赧然答道:「家师正是姜兆南,晚辈资质鲁钝,所得者不过十一。」
刘文杰呵呵抚须笑道:「青出於蓝胜於蓝,他日创途无量,令师尚在绵山否?」
周锦涛躬身答道:「家师与芮宝麟师叔於日前下山结伴同作大江南北之游。」
刘文杰闻言双眉微皱,神色故作安详,微笑道:「令师也静极思动了。」
他神色微异却被奚风啸瞧在眼中,暗道:「何姑娘说他是武林枭雄,草莽谲才,看来似一点不错。」
只见刘文杰目光转落在自己脸上,道:「老弟的确是武林奇才,五师自通之学折凑得天衣无缝,老巧自愧不如。」
奚凤啸惶恐答道:「老前辈谬奖。」
刘文杰深深打量了奚凤啸一眼,微笑道:「老朽不明老弟从何处习来甚多绝招,几乎包括武林各大门派不传之秘?」
奚风啸答道:「晚辈家贫每日深山打柴,三月前偶遇一老人重伤奄奄一息,是晚辈背他返回家中,老人感晚辈之德,传晚辈武功入门心法及以竹筷比划扫,命晚辈紧记,五日后终因重伤不治,撒手西归。」
刘文杰见奚凤啸答话真挚,不似有假,此老人必是武林名宿,迟疑了一下,道:「老弟问了他姓名来历麽?」
奚凤啸凄然答道:「他老人家说,黄土葬身,与草木同腐,此身已化为乌有,姓名又有何用。」
刘文杰长长叹息一声道:「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奇此身,江湖生涯,终无是处,老弟如今何往。」
奚凤啸答道:「晚辈前往燕京,投靠一位经营药材叔辈。」
「令叔药行在何处?」
「彰仪门,牛街北口外紧邻大森茶叶铺就是。」
刘文杰欲言又止,露出踌躇之色,随即微笑道:「遇见两位老弟,人中麟凤,诚为生平一快,奈老朽前途还有要事待办,无暇把晤畅叙,前途有缘定再相见。」话落身形一晃顿杳。
周锦涛摇首慨叹一声道:「奚贤弟,你未瞧出刘老前辈对你大有垂青之意,后来不知为何心意改变,常听家师说起太极双环武学神奇,才华卓绝,堪为当代宗师,有幸能得他指点两手,终生受用不尽。」言下不胜惋惜。
奚凤啸淡淡一笑道:「小弟一生孤耿,缘至则来,无缘则去,希冀苛求,总无是处,何况武功一道,循序渐进为止。」
周锦涛不禁心底油然泛起一股崇敬之意,道:「贤弟虽然临敌经验不丰,但武功深得真传,他日成就当不在太极双环之下。」
奚凤啸道:「周兄夸奖,」略略一顿又道:「邻室老武师头面重伤,不知周兄身旁有否治伤灵药?」周锦涛立即转身迈至邻室门首,曲指敲门。只听门栓一落,呀然开启,周锦涛迈步进入房中,奚凤啸却缓缓踱出店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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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月疏星,远处不时传来一声狗吠,在此夜静似水之际,不胜凄凉。一条狭窄的青石短街静荡荡略无人迹,居民早就入眠,奚凤啸衣袂瑟瑟踯躅在青石板上。他感触甚多,思绪万千,一幕幕往事映入眼帘,只觉有生以来仅遇上两个好人,首为龙老爷子,但恶疾缠身,呻吟在榻,与其子人品心性截然相反,老境弭哀,令人悯侧。
其次为何湘君,她那绝世风华,天香国色,一颦一嗔,无不引人神**驰。但奚凤啸并无半点邪念,总觉何湘君为他平生知已,人生得一知已,虽死何憾,感恩载德,誓当图报。他脑海中困扰着几个问题,无法得到解答。
赤手屠龙何昆仑为当代卓负盛誉之大侠,死因不明,连其女何湘君亦讳莫如深,似有顾忌畏於吐露,不言而知遭仇家毒手所害,其仇家更系势焰炙手可热,当代高手。由此推知何湘君极欲获有前辈奇人所遗旷绝古今之「白阳图解」不可,据以练成方能达成复仇之愿。
忽听身后传来周锦涛一声朗笑道:「贤弟何感慨之深?」奚凤啸不禁一怔,转面望去,只见周锦涛含笑在望着他,在周锦涛身后紧随着头裹白布之老武师及娟秀动人的少女。
周锦涛又道:「陶老英雄父女急於赶至襄阳鹿角堡拜弟张晓澜处,特来向贤弟道谢并辞行。
奚凤啸长长哦了一声,道:「老英雄何必如此多礼,拯危扶困,患难同济,本我辈份所应为,愧不敢当,祝贤父女一路顺风,诸多保重。」
老者方欲答话,周锦涛巳自接道:「陶老英雄说此处是非之所,宜早离去为上,难保董弼不卷土重来,劝你我同行,愚兄深觉有理,不知贤弟意下如何。」说时目光偷窥了少女一眼。少女脉脉含情,秋波一瞥,缘缘低下螓首去,羞赧不胜。
奚凤啸不知就理,朗笑道:「小弟唯周兄马首是胆,周兄已将行囊取来,分明去意已定,未免多此一问。」
周锦涛面色一红哈哈大笑道:「贤弟真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咱们就走就走。」四人一行,瞬眼杳失於夜色苍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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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角堡位於白河东岸,居民干户,人烟稠密,堡主百臂神叉张晓澜,深得人望,家财巨万,急公好义,挥金如土,鄂北武林提起张晓澜之名,无不敬仰三分。但鹿角堡今日情形大异寻常,堡门紧闭,刁斗森严,堡墙上寒光隐现,如临大敌!
鹿角堡正门通往汉水北岸官道上一条宽敞砂砾道路,足有十里之遥,夹道槐柳成荫,桃杏争艳,往昔道上车马行人,肩挑负贩络绎不绝,可是如今道上却寥无人迹,点尘不扬,仅周锦涛四人满腹惊疑向堡前行走。
蓦地──堡墙上射出一支响箭,锐啸穿空飞坠在四人之前,接着传来一声大喝道:「来者何人?」
「烦劳通禀堡主,就说当年金兰旧友陶庆奎率女璇珠前来拜望。」
堡墙上传下语声道:「四位稍待,容候通禀。」
陶庆奎转向周奚二人道:「老朽推测堡中谅是遇上剧变,不然,绝不会如此戒备森严。」周锦啸默然无语。
陶庆奎途中多日来,发现奚凤啸风骨嶙峋,沉默寡言,气质异於寻常,个属趋於僻静孤耿,不禁暗暗为奚凤啸担忧。他老於江湖,阅人何止千万,深知此类性情之人易走极端,他日成就如非领袖群伦一代大侠,即为独断独行盖世枭雄,常藉言君子处身之道,当逆来顺受,不改初志。奚凤啸微微一笑,低声言谢。
这时陶庆奎见奚凤啸默然无语,道:「奚少侠,你认为老朽看法如何?」
奚凤啸道:「在下初涉江湖,见闻浅陋,不敢妄作臆料,老英雄所见谅错不了。」
陶庆奎闻言暗皱眉头,忖道:「这位年轻人怎麽如此难说话?」周锦涛也觉奚凤啸愈来愈疏远自己,但他不以为奇,认为奚凤啸如此是有意让自己与陶璇珠亲近,不过他暗中惊奇奚凤啸丰神气度与龙泉驿所见迥异。
忽地,堡门隆隆开放,泼刺刺冲出九匹快马,八个捧刀大汉护着一个须眉斑白的龙眉虎目,气宇壮穆的老者。陶庆奎迎上前去,一抱拳笑道:「二十载光刚随水去,不觉两须白霜,贤弟还记得我这不成才的兄弟麽?」
百臂神叉张晓澜离鞍下骑,目注陶庆奎略一怔神后,即道:「大哥,言谈不便,入堡去再说。」挽着陶庆奎左臂迈步如飞而去。
一个捧刀大汉跃下鞍来,躬身向陶璇珠周锦涛奚凤啸三人笑道:「敝堡主失礼之处,海涵是幸,片刻自明,毋庸在下赘言,三位请。」一跃上鞍。
一霎那间蹄声得得护着三人入堡,陶庆奎被张晓澜挽着入得堡门,只觉堡中静得出奇,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迳无行人,一片死寂,说道:「贤弟,你如此戒备是对付何人。」
张晓澜沉声道:「老龙神上官相。」
陶庆奎闻言不禁心神一震,道:「怎麽贤弟竟与老龙神结下怨隙。」
张晓澜苦笑一声道:「事虽不为小弟而起,但小弟不能置身事外。」陶庆奎只觉张晓澜话内有话,隐隐有着莫大苦衷,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委实惊疑。
大厅落坐,张晓澜目光落在陶璇珠身上,道:「这就是贤侄女麽?清丽脱俗,不知找了婆家没有?」陶璇珠红霞泛靥,娇羞不胜,倏地垂下螓首。
陶庆奎喝道:「还不叩见叔父。」
陶璇珠盈盈拜了下去,口称:「张叔父。」张晓澜哈哈大笑,连称不敢。
陶庆奎叹息一声道:「这孩子伶俐孝顺,十七岁了,未许婆家,为兄只此一女,江湖风险,所以不让她真正习武,且珠儿一直磨着愚兄。」
张晓澜唉了一声道:「大哥固执成性,到老末改,小弟看侄女资质上乘,不习武岂非糟蹋了一块良材美质?」接着目中炯然神光落在周锦涛奚凤啸两人身上,深深打量了两眼,道:「这两位少侠可是大哥的高徒麽?」
陶庆奎忙为两人引见,尹指着周锦涛笑道:「这位是绵山逸叟姜大侠的衣钵传人周锦涛少侠,愚兄如非得二位少侠之助差点血染黄沙,埋骨荒郊了。」
张晓澜惊喜道:「老朽与姜大侠神交已久,惜缘悭一面,令师可好?」
周锦涛抱歉一揖道:「家师托庇甚安。」
陶庆奎又引起奚凤啸,道:「这位奚凤啸少侠,虽未投入任何武林宗师门墙,却奇才异禀,无师自通,他日前途未可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