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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陪笑道:「内府属西庄管辖之内,属下只是一名内府管事,自然是你老的属下了。」
丁天仁哼道:「本座管得着内府吗?」
李健连连躬身道:「总管自然管得着,只是总管很少来罢了!」
一面又朝金赞臣躬着身道:「院主,总管请到厅上坐。」
金赞臣老实不客气当先跨上石阶,朝大厅走入。丁天仁、宋青雯也跟着走入大厅。这厅上布置相当气派,金赞臣走到上首一张太师椅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丁天仁也在右侧一张椅子上落坐,只有宋青雯不敢坐,站在丁天仁的边上。李健当然更不敢坐下,鞠躬如也的站在下首。
了天仁抬目道:「二使者可是住在这里?院主是有要事来见使者的。」
「是,是。」李健豹着腰连应了两个「是」,才道:「二使者来了没有几天,就住在西庄茶厅。」
丁天仁回头朝宋青雯吩咐道:「青雯,你出去请六位护法和本座三个手下一起进来。」
李健听得似乎一怔,目芒闪动,但瞬即平复。宋青雯答应一声,正待举步!
丁天仁又道:「青雯,你唤那个看门的进来。」
宋青雯又应了声「是」,迅快走出,不多一会,就领着六位护法,和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轻云等人走入,后面跟着进来的则是那看门的青衣汉子。
丁天仁站起身,抬抬手道:「六位护法请坐。」
然后在下首一张椅子坐下,目光一注,朝青衣汉子,沉声道:「你是李管事手下,叫什么名字?」
李健不知丁天仁传唤青衣汉子进来有什么事,连忙喝道:「总管问你,还不快说?」
那青衣仅子眼看管事站在丁天仁下首,忙道:「属下张虎。」
丁天仁沉喝道:「张虎,李管事派你看守大门,有没有叫你凌辱上司,你对本座出言不逊,也还罢了,连院主都不放在眼里?你知罪吗?」
李健听得吃了一惊,连忙躬身道:「总管歇怒,张虎是粗人,不知如何开罪了院主,这是属下失职,还望总管饶恕,他不知不罪……」
丁天仁哼道:「李管事,他以下犯上,你还给他求情?」
这话是说你纵容手下,也该处罚,你倒给他求情了,一面喝道:「王小七,给本座废了他。」
李健机伶一颤,张虎嗔目喝道:「老子……」
刚说出两个字,眼前人影一闪,王小七出手如电,已经连点了他七处穴道,口中闷哼一声,往后跌坐下去,咬牙切齿的道:「姓任的,你好毒辣……的手段,废了老子武功……」
李健喝道:「来人,把他拖下去。」厅外有人唷了一声,奔进两名青衣汉子,架着张虎出去
丁天仁叫道:「李管事。」
李健吓得脸无人色,连忙躬身道:「属下在。」
丁天仁道:「带路,院主要去见二使者,咱们到西花厅去。」
李健看看厅上众人,为难的道:「总管,是不是这里的人都要去吗?」
丁天仁微微一笑道:「六位护法,是院主的护法,院主到那里,他们也到那里,自然一同去了,轻云是上面派来伺候院主的,当然要随侍院主左右。至于本座是奉院主之命一起来,青雯是上面派给本座的助手,本座去了,她自然要跟着去了,这三人是本座贴身护卫。本座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如果李管事觉得人去得太多了,也只有他们三人可以留在这里了。」
说了半天,只有三个人可以留下。李健慌忙躬身道:「属下怎敢嫌人去得大多了?属下……」
丁天仁哼道:「量你也不敢管到本座头上来。」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他是端足了总管的架子!
「属下不敢……」
李健弯着腰道:「只是二使者关照过,不准有人惊扰……」
丁天仁道:「院主有事找他,岂能说是惊扰?你只管带路,一切自有本座担待。」
李健不敢多说,口中唯唯应命,就走在前面领路。丁天仁怕他使诈,就紧跟在身后,宋青雯请金赞臣七人先行,然后是金少泉等人殿后。这座地下密室,居然建筑相当庞大,一行人出了大厅,由迴廊向西,再出腰门,又是一条长廊,长廊尽头,是一个圆洞门。
地下居然有这样的布局,除了不见阳光,走廊上点的全是风灯以外,几乎和地面上一样。据丁天仁的估计,这里可能已是西庄的后园了。后园他没有去过,但他昨天巡视全庄,也曾看到西首通向后园的围墙有一道圆洞门。
现在他们已经出了圆洞门,一条方砖路上,两边是竹子编成的栏杆,栏外放着一排盆栽花卉,方砖路的尽头,是二个圆形的花坛,迎面石阶上有三间敞轩,两边也各有一排房屋,成品字形围着花坛,大概就是「西花厅」了。住在这样一座地下房屋里,倒也十分清净!
一行人还没走近石阶前,阶上已经出现一个矮人,目光注向李健,问道:「李管事,这些是什么人?」
李健还没答话,丁天仁已经开口了:「李管事,此人是谁?」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矮人,就是崆峒五矮了。只是五个矮人,是孪生兄弟,面貌身材一般无二,外人是认不出他们是老几的。两人这一问,李健就感到十分尴尬,但他权衡轻重,自然该先回答总管为是,这就向丁夫仁躬身道:「回总管,他是二使者属下崆峒五侠。」
然后又转身朝那矮人抱抱拳道:「来的是院主和任总管,有要事要见二使者。」
那矮人瞪着眼道:「你没有告诉他们,二使者不见客吗?」
李健为难的道:「但来的是院主……」
那矮人道:「院主也不见。」
丁天仁剑眉一竖,喝道:「你作得了主吗?」
那矮人道:「我孔老三怎么作不了主?这是二使者吩咐的。」
丁天仁一抬手道:「小七,去把他拿下。」
王小七身形一晃,飞射而出,朝孔老三扑去。孔老三人矮特别机灵,王小七身形虽快但总是听到丁不仁的喝声才扑出去的,孔老三听到丁天仁喝声,也有了准备,身子一偏,右手使了一记擒拿手,朝横里抓出,这一记就像是王小七自己送上去的。
王小七是「武林联盟」盟主座下三弟子,一身武功,自是十分了得,否则盟主也不会派他出来了。他飞扑过去的人,看到孔老三一手横抓过来,居然不避不让,猛地凌空飞足,左足朝孔老三腋下空门(右手横抓,腋下就露出空门了)踢去。
他使的是连环踢腿,左足飞踢,只是一记虚招,等左足踢出,猛吸一口真气,身子突然提高了一尺光景,右足急如星火,朝孔老三头面踢去,这一脚呼然生风,劲势十足!孔老三不防他有此一着,一颗六斤四两差点被踢中,匆忙之间,身子一蹲,低头从王小七脚下钻出,一下掠出四五尺远。王小七身子凌空,立即一个飞旋落到地上。
孔老三在第一招上,就被人家逼出去,心头不禁大怒,口中怪叫道:「好小子,你接我一掌试试!」
突然疾冲上来,掌先人后,一只手掌笔直朝王小七胸口印来。你别看他人矮,手掌却又大又粗,而且来势十分快速!王小七才一记连环腿落空,他究是心志被迷的人,受不得激,口中怒嘿一声,左手乍发,一指迎着点出!这一记正是他的看家本领「天绝指!」但听孔老三朝前冲过来的人,口中大叫一声,一个人应指飞出,砰然一声,朝阶前天井中摔了出去!
「老三,你怎么了?」
「好小子,你敢出手伤人!…
喝声中,两条人影疾如飞隼,同时扑出,一条飞落阶前,去抢救孔老三,另一条却朝王小七当头扑来,声到人到,一双又粗又大的双掌已朝王小七压顶击落!这两人来势奇快,看去只是两团黑影而已!王小七站在阶上,倏地旋身,左手又是一指朝上点去。那扑来的人影双掌还未击落,又是一声大叫,凭空朝敞门口摔去,落到地上,已经昏了过去。
那抢到孔老三身边的正是孔老大,他连孔老三伤势如何还没看清,耳中听到老二的一声大叫,就摔落下来,这真是作梦也设想到老二会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下,急忙直起身,双目圆睁,怒声道:「好小子,你连伤我两个兄弟!」
他方才一时情急,几乎连阶下来的是什么人都没时间多看,这回直起腰,才看到阶前带路的竟然是这位李管事,心头不由一怔,问道:「李管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丁天仁接口道:「孔老三出言无状,是本座要人把他拿下的,他逞强顽抗,才被本座手下一指击中肩头,闭过气去。」
孔老大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什么人,胆敢到这里撒野?」
丁天仁做然一笑道:「本座就是这里的总管。」
李健连忙陪笑道:「是,是,他是这里的总管,这原是一场误会,双方就因误会起了冲突……」
孔老大听说他是这里的总管,连忙抱抱拳道:「总管,在下二个兄弟都是山野之人,不识礼数,实在太鲁莽了,还望总管恕罪,饶了他们吧!」
丁天仁朝王小七道:「小七,你去给他们解开穴道。」
「天绝指」是昔年天绝子的唯一绝学,中人非死即残,那里能够以解穴手法就可以解开?但石破衣传他「天绝指」的时候,曾教他如果伤人的话,只要在出指之时,指功减弱到三成以下,在快要点上对方之际,立即把内力收回,这样就等于使的是「天绝指」之法,而无「天绝指」之功,不至于出指伤人。
但仅管如此,威力依然胜过其他指功甚多,所以仍然不可取人穴道,最多只能向对方肌肉部份下手,但实力依然甚强,中指的人还是会震昏过去,只要轻拍「灵台穴」即可醒转。丁天仁方才看到王小七使出「天绝指」来,急忙以「传音入密」告诉他指功减弱到三成以下,在还没击中对方之时,立即收回指功,不可取对方穴道。
这时要王小七去替孔老二、孔老三解穴,等王小七领命走出之际,又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只要在他们「灵台穴」上轻轻拍一下就好。」
王小七依言在孔老二、孔老三两人「灵台穴」之,轻轻拍了一掌,两人果然应手醒来。孔老三看到王小七就站在自己身边、不由得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正待挥掌击出!
孔老大喝道:「老三,不得无礼!」一面朝丁天仁拱拱手道:「总管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丁天仁道:「本座是随同院主来见二使者的。」
孔老大面有难色,说道:「不瞒总管说,二使者确实交代过在下兄弟,任何人都不准惊扰,但院主来了,在下只好进去试试,请院主、总管先到厅上奉茶。」
丁天仁请金赞臣六位护法先行,大家进入敞厅。孔老大立即抱抱拳道:「院主、总管请稍候,在下立即进去通报。」说完,匆匆朝后走去。
这回过了没有多久,就见温如春手摇摺扇,从厅后缓步走出。这人面貌白皙,身材瘦小,穿了一袭青衫,手待摺扇,故意学得一副风流潇洒模样,但脸上却噙着冷峻的笑容,说他像公子哥儿,还不如说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温如春后面,跟着三个矮人,稍前是孔老大,后面两个则是梁山苦竹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