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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若能支持到五十招以外,兄弟相信必可制住松阳子,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黑袍瞎子大笑一声道:“兄弟若是连白鹤门的松云、松雪两人都对付不了,兄弟还叫什么翻天掌?”
古灵子大喜道:“那就这么办。”
黑袍瞎子道:“宝笈到手,古门主的意思,该……”
“哈哈。”古灵子大笑道:“这还用说吗?由兄弟和你鄢老哥共有,兄弟决无独自吞没之心。”
“好。”黑袍瞎子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古灵子抬抬手道:“天快亮了,鄢老哥请坐歇一会吧。”
黑袍瞎子和古灵子各自在殿前石阶上坐下,史锦堂和两个师弟一个师妹(池秋凤)也在石阶左右两旁坐了下来。这下可把躲在神龛后面地板窟窿中的丁少秋、李飞虹两人害惨了。他们缩着身子,躲在窟窿里,殿前坐了两大高手,你只要呼吸重浊一点,就会瞒不过他们的耳朵,因此两人不但不敢交谈,也不敢直起身来,甚至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丁少秋个子较高,蹲着身子,还比李飞虹高了一个头,两人蹲在一起,身子自然靠得很拢。丁少秋不时可以闻到李飞虹头发上隐约传来的幽香,和她口中轻微的细息,心中暗暗奇怪,李飞虹面貌如此黝黑,身上衣衫,好像还经过香薰。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东方才渐渐露出鱼白。天色只要透出一点曙光,很快就大亮了。只听殿前响起黑袍瞎子的声音说道:“古门主,天色已经亮了吧?咱们也该出去了。”他双目虽瞎,但时间却算得很准。
古灵子呵呵一笑道:“鄢老哥说得是。”接着只听一阵竹竿点地之声,朝外而去,可见黑袍瞎子和古灵子相偕走出庙去,古灵子的四个门人也一起跟着出去。
李飞虹长长吁了口气道:“他们总算走了。”他这一抬头,脸颊差点碰上丁少秋的嘴唇,口中不期轻轻啐了一口。
丁少秋并没觉得什么,低声道:“李兄,我们上去。”当先一跃而上。
李飞虹跟着跃上,再由神龛跃落地面,一面问道:“丁兄,我们要不要跟他们去?”
丁少秋道:“古灵子和那瞎子觊觎风雷宝笈,要在山前拦截家师,兄弟自然要跟了。”
李飞虹点头道:“好,咱们也该走了。”丁少秋看了他一眼,本待问他,古灵子的九九丹,是不是你盗走的?但因对方已经走了一会,怕追不上他们,因此话到口边,还是没有问出来,就举步朝外行去。
李飞虹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我看你像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怎么不说了?”
“是的。”丁少秋道:“我想问你,古灵子的三颗九九丹是不是你盗走的?”
李飞虹跨上一步,和他走成并肩,然后偏头问道:“是怎样?不是又怎样呢?”
丁少秋道:“没什么,如果那只锦盒是你塞给我的,我虽然是替你背了黑锅,但你也把我从他们那里救了出来,也可以扯过了。”
李飞虹笑了笑道:“我救你,原不望报,扯过也好,不扯过也好……”话没说完,丁少秋忽然扬了下手,脚下一停,轻嘘道:“快别说话了。”
李飞虹悄声问道:“他们就在前面吗?”
“闪进树林去了。”丁少秋一手握住李飞虹的手,拉着他迅快的朝左首松林闪入,一面低声道:“我们至少要和他们保持十丈距离,才不会被他们发现。”他无意之中拉着李飞虹的手,但却立时感到李飞虹的手生得很小,而且柔腻如玉,不类男人的手,想起在神龛窟窿中,隐约闻到他发上的幽香,心中不禁暗暗起疑。
李飞虹任由他拉着手闪进松林,才脚下一停,轻轻缩回手去,说道:“在树林里还能看得到他们人影吗?”
丁少秋道:“不用看到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地头,所以我们也不用过去了。”
李飞虹道:“他们就准备在这里动手吗?”
丁少秋道:“前面不远就是通往玉皇殿的大路,家师一行,就会从这里经过,他们要拦截,自然会在这里动手。”
李飞虹问道:“他们动手的时候,你要不要出手呢?”
丁少秋道:“有家师和二位师叔出手,我就不用出手了。”
李飞虹道:“你出手,我一定会帮你的。”
丁少秋道:“谢谢你。”
李飞虹摸了下身边长剑,问道:“丁兄,你用不用兵刃?”
丁少秋道:“剑。”
李飞虹道:“你没带剑,待会用我这柄好了。”
丁少秋道:“我有。”
李飞虹好奇的道:“你剑在那里?”
丁少秋笑道:“就在我袖里,是一柄短剑。”
李飞虹道:“难怪我看不到,啊,他们当时没有搜你的身,否则就被老贼搜去了。”
丁少秋目注远方,矍然道:“前面大路上传来十来个人的脚步声,莫非师父他们来了?”
李飞虹道:“奇怪,我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丁少秋道:“再近一点,你就会听到了。”说到这里,急急说道:“我们快过去。”
李飞虹问道:“古灵子他们呢?”
丁少秋道:“他们已经出去了。”
「第九章」无耻之徒
丁少秋,李飞虹两人穿行松林,朝前走了**丈光景,就以树身作掩护,悄悄探头看去。古灵子和黑袍瞎子两人已经并肩站在大路旁一棵大树之下,两人身后,一排站着三男一女,则是古灵子的四个门人。这时山麓东首已经出现了一行人,为首—个须发花白的灰袍老道人正是白鹤观观主松阳子。稍后则是他两个师弟松云、松雪,最后则是四个身穿青袍的道人,白鹤观门人,一路疾行而来。他们还没走近,古灵子和黑袍瞎子已从大树底下迎了出来,站在大路中间。
古灵子森冷的道:“松阳道兄别来无恙。”
松阳子急忙稽首道:“原来是古门主,多年不见,却在这里遇上,真是巧极,道兄大概也是赴玉皇殿之会去的了?”
黑袍瞎子大声喝道:“松阳子,你可是不认识鄢某了吗?”
松阳子被他喝得一怔,慌忙稽首道:“这位施主恕贫道眼拙……”
古灵子接口道:“这位就是名动大江南北的翻天掌鄢茂元鄢老哥。”
李飞虹低声道:“我知道了,他本是排教长老,自从眼睛失明,就离开了排教,这人以翻天掌成名,手下十分狠毒……”
只听鄢茂元洪笑一声,说道:“松阳子,你当咱们两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松阳子道:“古门主、鄢大侠莫非在此等人?”
“你说对了。”鄢茂元深沉一笑道:“鄢某和古门主等的就是白鹤观主松阳道长。”
松阳子一怔道:“二位在此相候,必有见教,贫道洗耳恭听。”
鄢茂元深沉笑道:“鄢某想请教道兄,江湖传言昆仑派风雷宝笈落在白鹤观,不知可有此事?”
松阳子平静的笑了笑,颔首道:“确有此事。”他回答得如此爽直,倒出翻天手鄢茂元意料之外,不觉微微一怔,又道:“道兄可曾带在身上?”
松阳子道:“贫道带来了。”
“如此就好。”古灵子大笑道:“不知道兄可否取出来,让兄弟和鄢老哥一阅?”
松云、松雪眼看两人拦在路上,分明不怀好意,尤其鄢茂元,试想大师兄身为白鹤门掌门人,江湖上谁不尊称一声「道长」?他一口一声「松阳子」,态度傲慢,好生狂妄。两人心中早就深感气愤,这时听古灵子的口气,大有拦路劫夺「风雷宝笈」之意,忍不住不约而同的朝前走了上去。
松阳子神色丝毫不变,微微一笑道:“古门主、鄢大侠要看,本当双手奉上,但贫道此次携带本笈,前去玉皇殿赴会,乃是应少林、**、黄山、武功、丐帮等各大门派之请,将此笈在大会中当众公开,如今离大会已不过两日,二位要看,就请到玉皇殿会场上当众观看,此处实有未便,这点只有请古门主、鄢大侠多多原谅了。”
古灵子脸色一沉,嘿然道:“这么说道兄是不肯赏脸了?”
松阳子含笑道:“今天离大会不过两天,贫道自会在会上公开,二位也不急在一时,何用教贫道为难……”
鄢茂元大声喝道:“松阳子,你可知道鄢某和古门主如何约定的吗?”
松阳子还没开口,松云子冷声道:“鄢大侠和古门主如何约定的,与咱们何干?”
鄢茂元大笑道:“自然有关,鄢某曾和古门主约好了,万一松阳子不交出昆仑风雷宝笈,那么白鹤观的人就不用再离开这里了。”
松云子沉声道:“此话怎说?”
“这话还不够明白吗?”鄢茂元厉笑道:“不用再离开这里,就是要你们永远留在这里了。”
松云子怒喝一声:“好个狂妄无知之徒。”「锵」、「锵」两声,松云子和松雪子同时撤出长剑。
鄢茂元大笑道:“你们两个不是叫松云、松雪吗?咱们早就约好,你们两个就由鄢某打发的。”手中一根四尺长的竹竿,「咻」的一声朝两人横扫过来。
松云、松雪早有准备,对方一竿扫来,两人一个轻旋,分向左右旋开,两柄长剑同时使了一记「挥鞭断流」,朝竿上劈落,但听铮铮两声,长剑劈到竹竿上,竟然被震得反弹而起。鄢茂元双目虽瞎,反应却十分敏捷,竹竿一挑,又发出咻咻轻嘶,飞出十数点流芒,分向两人袭去。
松云、松雪展开剑法,剑光披离,忽伏忽舞,宛如两只白鹤,一左一右朝鄢茂元进退夹击。鄢茂元听声辩位,一支竹竿每每抢先发招,占得先机,松云、松雪联手合击,还是不时的被逼后退,但因有两人联手之故,纵然不时被逼后退,却也并无败象。
古灵子看得大是不耐,右手抬处,掣出剑来,目注松阳子沉笑道:“松阳道兄既然不肯交出风雷宝笈,古某只好不客气了,道兄请亮剑吧。”
松阳子微微攒眉,依然打了个稽首道:“古门主明鉴,昆仑风雷宝笈内容如何,两天后即可公开,古门主到时自会明白,值不得为此动手,伤了两家和气……”
古灵子长剑一指,沉笑道:“道兄交出宝笈,就可不伤两家和气,如果不肯交出宝笈,那就只有放手一搏,道兄快亮剑吧。”
“善哉,善哉。”松阳子仰天稽首,说道:“古门主即使胜了贫道,也是得不偿失,何苦……”
古灵子目射凶光,喝道:“不必多言,道兄再不亮剑,古某要开罪了。”长剑对着松阳子徐徐刺来。
松阳子叹息一声道:“古门主一再相逼,贫道也只好奉陪了。”话声一落,「锵」的一声从肩头撤下长剑。
古灵子先前因松阳子没亮出剑来,他究是一门之主,不好急攻过去,剌出的长剑去势极缓,此时眼看松阳子长剑业已出匣,他就存了先下手为强之心,口中沉喝一声:“道兄小心了。”剑光乍闪,由缓而速,化作三点寒芒,一下朝松阳子胸前三处大穴飞射过去,出手之快,变招之速,可说叹为观止。
松阳道长身为白鹤门掌门人,对「白鹤剑法」浸淫数十年,一身功力深厚无比,长剑在手,岂会在乎你剑势加速?身形轻轻一旋,双手扬起,如鹤展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