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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女俱都身着丽服,五彩缤纷,踏枝飞来,直似天上仙女。疤面人心中暗问自己,小翠她们怎会在此现身,她们现在是去哪里?就在疤面人心中疑问之际,一阵香风,四女身形擦着他藏身的树顶,闪电飞过。疤面人将头一摇,心中慨然说,这才几天,想不到这四个丫头的轻功进境,竟然如此惊人。
转首一看,四女直向那座闪着微弱灯光的小楼驰去。於是,心中一动,立展轻功,闪电追去。几个起落,已追至一道高约数丈的围墙之外,前面四女身形一晃,已失去踪迹。疤面人心中一急,丝毫未假思索,飞身掠至墙头,游目细看,墙内竟是一座极大的花园。
园中,小挢荷池,鲜花遍植,矮竹凉亭,井然有序。这时,天将黎明,百花已然怒放,阵阵花香,迎面扑来,细看园中,哪里还有四女的影子。於是,飘身而下,鹿行鹤伏,急闪快避,纵身飞上凉亭,轻捷宛如狸猫,立即屏息伏在瓦面上。
抬头一看,恰好对正小楼窗口。楼内并不十分宽大,里面布置也极素雅。一个银发红颜,双眉如雪,长可及腮的老婆婆,盘膝坐在一张小几旁,两眼微闭,低诵佛经。左手,指扣念珠,右手,轻敲紫檀木鱼,发着清脆的噗噗声,击破了夜空的寂静。
小几上放着一本佛经,但却未见被翻动,一盏高架油灯,灯光如豆,楼内显得昏昏沉沉。一根盘龙银拐杖,立在小几一侧,被如豆的灯光一照,闪射着森森的光辉,因此,小楼内又充满了无限的煞气。疤面人看得心头一震,心说:这个眉毛特长的老婆婆,莫非就是蒙头老前辈所说的,年已近百,武功高绝的长眉万太婆?
心念未毕,蓦见小楼内的长眉老婆婆微张双目,精光电射,向着疤面入伏身的凉亭望来。疤面人大吃一惊,本能地将头又伏低了一些。长眉老婆婆嘴唇依旧微微牵动,低诵佛经,右手小锤,仍然噗噗敲着木鱼,仅看了一眼,双目又复阖上了。
正在疤面人心惊之际,一道娇小人影,突由前院腾空而起,身形一展,穿窗而入,落地之时,轻如柳絮,声息全无。疤面人的眼睛一亮,全身又是一战。由院中穿窗而入的娇小人影,竟是一个体态轻盈,风姿绰约,年约二十四五的明艳女人,细着之下,正是紫盖峰下,神秘庄院中,东海神君的偏室──红衣少妇。疤面人同时也恍然大悟,小翠等人为何在此现身的原因。
这时,艳装少妇手小托着一个白瓷茶盘,上放一只金花带的瓷杯,立在长眉老婆婆的身侧,轻轻喊了声「师父」。长眉婆婆轻轻将手中木锤放在小几上,接过盘中瓷杯,立即喝了一口,双目依旧微闭。艳装少妇微俯上身,轻声说:「师父,小翠她们回来了。」
长眉婆婆轻嗯一声,问:「琼芝,外面远处,究竟为何喧闹?」说着,将手中瓷杯,又放在茶盘上。
艳装少妇仍轻声道:「听说是疤面人与各路黑道人物,在前面墓地上了结昔年的过节。」说着一顿,又问:「师父,您认为疤面人真是昔年的腾龙剑客吗?」
长眉老婆婆微微一哼,大剌剌地说:「卫振清这孩子,本极可爱,他与魔扇儒侠孙浪萍,俱有一身惊人武功,威震武林,只是两人煞气太重,情孽缠身,把他们一生锦绣前程,自己断送了。」
红衣艳装少妇不解地问:「师父,魔扇儒侠究竟系何等人物,徒儿为何不知?」
长眉老婆婆仍紧闭双目,说:「孙浪萍最初并不使用折扇,自他在西域得了魔扇、宝衫之后,才在江湖上名声大噪,是以许多人对他以前身世,并不太清楚。」
正在这时,风声飒然,人影闪动,小翠四人,俱都腾空穿窗而入,飘身落在长眉老婆婆的身前。隐身凉亭上的疤面人,觉得很奇怪,为何个个俱都穿窗而入,难道这小楼下面没有楼门?心念间,已见小翠四人,向着长眉老婆婆及时行礼,并恭声说:「启禀长眉师祖,弟子等回来了。」
疤面人听了,已断定小楼内盘坐念经的老婆婆,即是以盘龙亮银拐杖驰名武林的长眉万太婆。万太婆心胸狭窄,特重名利,恃技自豪,为人尚称正直,只是有时做事,倔强好胜一意孤行。只见长眉万太婆双目倏睁,冷电暴射。小翠四人,看得同时打了个冷战,红衣艳装少妇的粉面,也不觉微微一变。
长眉万太婆眼神一闪,冷电骤敛,沉声问:「你等既带朋友进庄,为何不领来见我,留在园中,伏身亭上,承露披霜,岂是待客之礼?」
疤面人听得大吃─惊,心说:万太婆内功精湛,武功超群,看来果然不假,稍时现身,要格外小心才好。心念未毕,小翠四人同时惊啊一声,俱都为长眉老婆婆的话惊呆了。红影一闪,艳装少妇,穿窗而出,飘身落在院中。紧接着,嗖嗖数声,衣袂飘风,人影闪动中,小翠和其他三个侍女,也飘身飞出,落在艳装少妇的身边。
四女落地之后,俱都面色微白,八只亮晶晶的眼睛,俱都望着疤面人伏身的小亭,看来又惊、又惧,既怒且气。艳装少妇一指凉亭顶端,朗声说:「是哪位高人造访,何不下来一见,红娘子在此恭迎了。」这声音既娇且脆,又晴含着一丝威凌。
疤面人一声大笑,身形起处,飘然而落,傲然立在亭前地上。就在疤面人落地的同时,娇呼惊叫,人影闪动,少妇四女纷纷争先暴退。疤面人见四女神色慌张,眼露惧意,忍不住心中暗暗好笑,其实,他自己这时也不知他是一副如何惨厉可怖的形象。奇丑的疤脸,斑斑血渍,既宽且大的黑衫,长可及地,鲜血淋淋,怕人已极。
艳装少妇红娘子惊魂一定,已看清了是疤面人。於是,秀眉一竖,面凝冷霜,充满了杀机,两道威凌逼人的目光,一直盯在疤面人的丑脸上。小翠和其他三个侍女,虽然功力较前大有进境,但以前疤面人给她们的印象太深了。这时四女早已偎在一起,身不由主地直打哆嗦。
红娘子杏眼一瞪,怒声问:「疤面人,你今夜来此做甚?可知此地是长眉老前辈的清修之地?」疤面人见红娘子声色俱厉,毫不客气,心中不禁有些光火,正待回答。
小楼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同他罗嗦什麽,劈他两掌叫他滚出去┅┅」疤面人听了,忍不住仰天一阵狂笑,笑声震耳欲聋,园中竹摇花动,看来疤面人又动了他的倔强性子。
红娘子仗着有师父撑腰,傲然立在那里,怒目注视着疤面人,双掌蓄满了功力,作着欲出之势。小翠四女偎做一团,看着疤面人的狂笑,想着那夜暴雷雨中的惨厉一幕,四人小心眼里,直冒凉气。疤面人今夜连战十馀高手,通霄未眠,面对武林中的顶尖人物长眉万太婆,依然豪气万丈,了无惧色,小楼上的万太婆看在跟里,也止不住地暗暗心服。
疤面人倏敛狂笑,眼望小楼,立即朗声说:「人言万老前辈百岁高龄,修为至深,受人尊敬,今日万幸一睹庐山,想不到火气竟是如此之大。」疤面人朗然说罢,小楼上半晌无声回答。看看万太婆,依旧盘膝而坐,双目冷电闪烁不定,不知听了那不卑不亢的话,是怒,抑或是受用?
蓦地,远处传来一声鸡啼,接着是数声隐约犬吠。疤面人心头一震,立即仰首看天,残月已没了,小星稀疏数点,立即想起来,该走了。於是,又望着小楼朗声说:「天色已经不早,万老前辈既然无事,在下就此告辞了。」说着,纵身飞上凉亭,转身就要驰去。
突然一声暴喝:「站住┅┅」疤面人转首一望,小楼中只剩了一盏如豆油灯,长眉万太婆已没有了影子。低头一看,红娘子身前已多了一个青布大褂子的乾瘦老姬,正是万太婆。疤面人哈哈一笑,再度飘下地面。
万太婆冷冷地沉声问:「卫振清,江湖上讲的是恩怨分明,你到我的涤心园来,绝对事出有因,你是寻仇,还是雪恨,不妨明白地讲出来。」
疤面人不便说出是跟踪小翠来此,只得说:「在下迷失方向,路经这座广大茂林,因而┅┅」
长眉万太婆何等人物,一听便知疤面人说话不实,於是未待疤面人说完,立即欠声说:「卫振清,你竟敢欺骗老身?」说着,眼shè精光,长眉轩动,老脸上充满了怒气。
疤面人似乎顾忌天色将明,急於回庄,无心再惹事端,於是沉声说:「既然不信,在下便无言奉告了。」
长眉万太婆嘿嘿一阵冷笑,说:「看你如此狂妄,武功定然不凡,老身就试试你有何惊人之处。」说着,手持盘龙亮银拐杖,向着疤面人缓步走来。
疤面人自知动手已不可免,不禁仰天纵声一笑,朗声说:「在下末学后进,自是不敢与前辈动手,倘若万老前辈定要赐教,在下却也极愿见识一下震惊武林驰名江湖的盘龙杖法,恭敬不如从命,就请老前辈动手吧。」
长眉万太婆最喜人们赞誉她的杖法诡异,听了疤面人的话,心中一喜,竟然停止了前进,并缓缓地说:「老身数十年未曾与人动手过招,今夜当然也不会破例,耳闻你连诛数十黑道高手,武功定有过人之处,因此老身想以四个小婢试试你的真才实学。」说着,身形未见如何作势,又退回原来立身之处。
疤面人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赶回霸王庄,立即急声说:「既然如此,就请四位小妹妹快些出场吧。」
长眉万太婆对着小翠四女,极具信心地傲然说:「点到为止,不可伤他。」疤面人听了冷哼一声,就在他冷哼的同时,风声飒然,彩衣闪动,小翠四女已将疤面人围在核心。继而,四女同时一声娇叱,八只玉掌,闪电翻飞,齐向疤面人滚滚击来。
疤面人哈哈一笑,身形疾旋,立演幻影追踪,一阵闪电游走,只见黑影闪闪,已看不清疤面人的四肢和面孔。四女年纪虽小,俱都有了一身诡异武功,这时一动上手,尽皆各展绝学,招招煞手,凌厉无匹。但见玉掌翻飞,此起彼落,衣袂飘飘,宛如四只飞舞在乌云中的翩翩彩蝶。
顿时,掌影如山,似骤雨狂飚。风声呼呼,若迅雷闪电。红娘子只看得眉飞色舞,心想,疤面人今夜定然要被四女制住了。万太婆却看得长眉紧皱,一双精光灼灼的电目,闪烁不定,老脸上神色凝重,已看出疤面人还没出手。
就在这时,疤面人一声大喝:「四位小妹妹小心了。」了字刚刚出口,身法骤变,双掌齐出,左抓肘节,右扣脉门,前拍后击,连续闪电拍出四掌。一阵娇呼惊叫,掌影骤敛,彩衣闪动,小翠四女,纷纷暴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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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面人倏然停住身形,望了惊得粉面苍白,鬓角渗汗的四女一眼,正待说什麽。锵然一片清越龙吟,银虹耀眼,寒气逼人,四女手中已多了四柄冷气森森的长剑。疤面人不愿给四女难堪,正如万太婆说的,点到为止,因而闪电拍出四掌,仅仅微触对方,立即收招撒手。
这时见四女掣出长剑,不禁心头有些火起,於是冷哼一声,傲然说:「我就再试试你们在剑术上的成就。」说着,又看了神色阴沉的万太婆一眼,红娘子立在一侧,微张樱口,粉面泛白,似乎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