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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毅夫缓缓道:「道兄知道这是谁的命令么?」
飞虹羽士看他神色不假,心中更加疑惑,反问道:「这是谁的命令?」
索毅夫嘴角间露出一丝冷笑,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根金丝络穿着的一方玉牌,在手掌心扬了扬。飞虹羽士骤睹玉牌,不禁脸色陡变。索毅夫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间道:「道兄一走认识这方玉符了?」飞虹羽士当然认识,这是终南派历代相传的掌门玉符,见符如见掌门。
岳少俊眼看索毅夫拿出一块玉牌,飞虹羽士就显出了惊骇神色,忍不住问道:「不知姓索的手上,拿的是什么玉牌?」
竺秋兰低低的道:「自然是可以命令他的令牌了。」
飞虹羽士怔立当场,过了半晌,才道:「终南派掌门玉符,怎会在你手里的?」
索毅夫道:「兄弟有玉符在手,是不是能命令你飞虹羽士?」
飞虹羽士道:「贫道先想知道本派玉符,怎么会落到你手中的?」
索毅夫仰首冷嘿一声,木无表情的道:「兄弟听说终南玉符历代相传,是掌门人的符信,掌门人纵未亲临,玉符至处,见符如见掌门,不知是否确实如此?」
飞虹羽士当然不能说他不对,只得哼道:「不错。」
索毅夫嘿然笑道:「既然如此,道兄就不用问玉符怎会在我手中了。」他这话,飞虹羽士无法反驳。
索毅夫深沉一笑,接着道:「玉符至处,见符如见掌门,兄弟指派你出战宋少庄主,道兄怎不遵令行事?」
飞虹羽士面有难色,说道:「这……」
索毅夫脸色一沉,高举玉牌,喝道:「陆飞鸿,你迟疑不前,那是故意违抗玉符了?」违抗玉符,就是欺师灭祖的叛派大罪。
飞虹羽士脸上神色不定,显示他心中踌躇未定,口中又迟疑的道:「这……」
就在此时,竺秋兰开口了:「陆道长,你受愚了。」
索毅夫回过头来,冷然道:「小丫头,你又要多嘴了?」
竺秋兰披披嘴道:「难道我不能说么?哼,小丫头,你娘当年还不是小丫头长大的?」
索毅夫脸上忽然现出浓重杀气,但一现即隐,嘿然道:「你一再和老夫作对,老夫不会饶过你的。」
竺秋兰不屑的道:「你少冒火气,姑娘我如是怕事,也不会在江湖上走动了。」
索毅夫道:「很好。」说完这两个字,就别过头去,望着飞虹羽士冷冷说道:「陆飞鸿,你考虑好了没有?」
竺秋兰叫道:「陆道长,你当他手上的玉符,是真的么?」
素毅夫怒形于色,举着玉符,说道:「这终南玉符,那里假了?」
竺秋兰道:「你假扮宋老爷子,不是我看出破绽来,他们不是都把你当成宋老爷子么?你们伪造宋老爷子亲笔信,连宋少庄主,霍总管都分不出真假来,像你们一向惯干作假,这终南玉符,还会是真的么?」
索毅夫冷森的道:「就凭这句话,你就死定了。」
飞虹羽士突然敞笑一声道:「好个匹夫,你敢愚弄陆道爷。」刷的一声,寒光飞闪,长剑出霆,迅若惊雷,朝索毅夫握着玉符的手腕削去。
索毅夫右腕一缩,收回玉符,冷冷的道:「陆飞鸿,记着,违抗玉符,应受五刀分尸之刑。」
飞虹羽士厉声道:「陆道爷先教你五剑分尸。」说话声中,摇腕发剑,一连刺出五剑。
终南派剑法,素以快速轻捷著称,他这五剑,和宋文俊方才的五剑,又是不同!他剑势出手,就如五道飞虹,匹练缀绕,把敌人前后左右,一齐封死,然后五道飞虹,忽然化作漫天剑花。剑花突然爆开,化作漫天剑雨,密集飘洒。
你被剑光束在中间,想躲也躲不开,飞虹羽士,原来他的外号,是这样得来的。这五剑,当然是他的成名绝技了,但这五剑,依然没有伤到狼山一狈索毅夫。飞虹羽士真正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自己已把前后左右,一齐封死,区区数尺方圆,尽在「飞虹五剑」变化之中,不会伤不了他?除非他不是人。
就在此时,但见门簾忽然掀开,大步走进一个身穿黑袍的高大人影。只要看他进来时的气派,这人定然来头不小。只见他才一跨入屋中,就巨目一扫,洪喝一声:「住手。」这一声洪喝,当真声若洪钟,震得房内迥音嗡嗡作响。
飞虹羽士不知来的是谁,他五剑刚刚使完,立即收剑跃退。狼山一狈脱出剑影,长长吁了口气,笑道:「是赵兄来得正好,若再迟上一下,兄弟身上,至少也要戮上五个窟窿了。」
这从门外走进来的黑袍人,正是黑虎神赵光斗,洪笑一声道:「索兄好说。」这时和游龙剑客史傅鼎动手的青衣汉子也引剑疾退,身形一晃,很快的从门簾缝中,闪了出去,身法恍如魅影。
秃顶神雕孟达仁看的暗自惊异不止,忖道:「这是什么身法?」
游龙剑客史傅鼎和那青衣汉子,激战了三百余合,武当绝艺,几乎全使出来了,不但赢不了对方一招半式,甚至还迫得手忙脚乱,肩头、手肘等处,还被对方剑锋划割破了。他从未受过这等挫折,心头这份愤怒,自不待言。
此时眼看青衣汉子忽然舍了自己,转身朝门外退去,一时岂肯甘休,口中大喝一声:「狂徒,你往那里走?」
双肩一晃,衔尾追了过去,黑虎神赵光斗洪喝一声:「站住。」挥手一掌,劈了过去。他外号黑虎神,云从龙,风从虎,他这一掌出手,果然虎然生风,一股凌厉强猛的潜力,宛如浪潮一般,朝史傅鼎身前涌了过去。
史傅鼎没想到此人一击的威势,竟有如此猛恶,一时化解不及,立即一提丹田真气,身子横向左侧飞开,才算让开黑虎神的掌风,心头怒不可遏,站定身子,双目凝视,长剑一指,凛然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偷袭史某?」
黑虎神微哂道:「我是什么人,你回去问问玉真子,自会知道。」
史傅鼎嗔目喝道:「史某偏要你自己说出来。」长剑一振,大有欺身直上之意。
狼山一狈含笑道:「史道兄乃是武当俊彦,怎的如此忍不住气,赵兄不是和你动手来的。」
黑虎神连正眼也没看他一下,只是微哂道:「竖子少不更事,理他作甚?」
史傅鼎大喝一声道:「你以为史某宝剑不利么?」
秃顶神雕孟达仁走上一步,劝道:「史道兄请且歇怒,咱们不妨听听他的来意。」
无住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孟兄说的极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且听赵老施主如何说法,再作道理。」史傅鼎碍着二人面子,快快的返剑入鞘。
霍万清看了黑虎神赵光斗一眼,嘿然道:「索老哥方才曾说送信的人,快要来了,这送信的人,大概就是赵老哥了吧?」
黑虎神转身朝霍万清拱拱手道:「霍兄久违了。」
霍万清还礼道:「赵老哥久违了,赵老哥名动江湖,威震南北,一向从不服人,怎么如今找到了一个主子?」
「哈哈……」黑虎神仰首洪笑一声道:「霍老哥三十年前,就被江湖上称做金甲神,盛名不在兄弟之下,不是也当了天华山庄的总管么?」
霍万清道:「兄弟追随的是各大门派公推的盟主,武林大老,兄弟能执鞭随橙,已是兄弟之幸。」
「这就是了。」黑虎神一手拂髯,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兄弟和索兄追随的主子,自然也是主宰天下武林的人物了。」
秃顶神雕心中一动,暗道:「听他口气,果然有一夥人秘密结合,妄图倡乱江湖了。」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道:「赵老哥的贵主人是谁,能否说出来听听?」
黑虎神道:「敝主人目前还不想公开身份,兄弟就无法奉告了。」
无注大师道:「贵主人伪造盟主信件,把老衲等人约来此地,必有见教,方才索老施主曾说,贵主人会另派一位送信之人,前来宣布,此人若是赵老施主,那么老衲等人就洗耳恭聆了。」
第九章」大湖君庙
黑虎神洪笑一声道,「大师言重,兄弟确是奉敝主人之命,替诸位送信而来………」说话声中,果然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大红封套,分给了无住大师(少林)、飞虹羽士陆飞鸿(终南),甘玄通(八卦门)、秃顶神雕孟达仁(**门)、游龙剑客史傅鼎(武当)和未文俊等六人。
无住大师接到手中,首先从封套抽出一张正楷请柬,上书:「来宾少林寺无住大师,请于腊月初八驾临黄山掷缽禅院。」下面并无具名,只盖了一个金色小印,赫然是「武林盟主之铃」六个篆文、这印章,无住大师自然认识,庄是昔年八大门派共铸的盟主金印,用的盟主信物之章,但已有多年不曾使用了。」
无住大师目光一抬,问道:「赵老施主分给老衲这份请柬,不知腊月初八,在掷缽禅院举行的是什么集会?」他这句话,正是大家想问之事。
黑虎神道:「大师见询,兄弟只是替诸位送信,至于什么集会,请柬上既未明说,兄弟抱歉得很,这就不知这了。」说完,略一抱拳,说道:「兄弟信已送达,那就告辞了。」一面回头道:「索兄似乎也该走了。」
狼山一狈索毅夫连连点头道:「是,是,兄弟也该走了,兄弟那也告辞了……」
「慢点。」宋文俊喝道:「姓索的,你们劫持家父,现在何处?」
黑虎神拱手道:「少庄主放心,床老爷子现在敝主人处作客,腊八掷缽禅院之会,令尊自会与会,届时少庄主不就可和令尊见面了么?」
宋文俊道:「我要你们立即领我前去。」
黑虎神道:「这个敝主人没有交代,兄弟作不了主。」
宋文俊道:「那就连你一起留下。」
黑虎神洪笑一声道:「就凭少庄主,只怕未必留得住兄弟。」
狼山一狈道,「兄弟那就要先走一步了。」说完,耸耸双肩,正待开溜。
霍万清大喝一声:「走得了么?」霍地跨上一步,五指箕张,朝索毅夫肩头抓去。
他是鹰爪门高手,这一抓之势,自然使出他从未轻施的独门绝技「鹰爪擒龙」,一招之间,隐含九个变化,无论你如何闪躲,如何破解,都难以逃得出他钢钩般的五指之下。那知就在他五指堪堪抓落之际,突然闷哼一声,一个高大身躯,砰然往地上跌坐下去。
史傅鼎站立之处,就离门口不远,睹状来不及拔剑。右手一圈,挥手拍出一掌,向索毅夫迎面击去。索毅夫苦笑道:「史大侠怎么也难为起兄弟来了?」举手轻轻一格,架开了史傅鼎的一掌,回头道:「赵兄,你先请吧。」
黑虎神洪笑一笑道:「好,好,索兄是怕兄弟和他们冲突了。」说罢,果然从容举步,往门外行去。宋文俊剑眉一剔,正待闪身截住。
索毅夫忙道:「少庄主有话慢慢好说。」伸出两个指头,一下夹住了宋文俊的剑尖。
秃顶神雕和史傅鼎立得最近,眼看史傅鼎一剑挥出,就站立不动,心中觉得奇怪,轻声叫道:「史道兄,你怎么了?」史傅鼎依然凛立如故,一动不动,也没有作声。
索毅夫忽然阴森一笑道:「回孟大侠,史大侠只怕是被兄弟不小心,碰在穴道上了。」秃顶神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