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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少俊又问道:「那么在下再问一句,不知在下,点了仲姑娘七处穴道之后,仲姑娘又会如何呢?」
金铁口道:「这不是问题,等她救好令妹的伤,那时她受制的穴道,早已逐一解开了矣。」
岳少俊道:「好,在下是否现在就要出手?」
「慢点。」金铁口随着活声,蹩了过来,说道:「你得听我口令行事,区区叫你点,你就快出手,丝毫迟疑不得。」
岳少俊点头道:「在下记住了。」金铁口突然右手一伸,紧紧抓住了岳少俊左肩,左手一探,掳起岳少俊衣袖,一把握住手肘关节。
岳少俊吃惊道:「老丈,你这做什么?」
金铁口道:「你莫要挣动,区区左手要把真气过给你,才能点她穴道,区区抓住你肩膀,是不让过给你的真气,沿臂上行,你急什么?」岳少俊心中暗暗奇怪,不知他要过给自己什么真气,才能去点仲姑娘的穴道?
心念方动,突觉金铁口左掌心传来一股炙势气流,竟然像沸水一般,奇烫无比,几乎使人无法忍受!耳中只听金铁口叫道:「快些握拳,单伸食指,准备点穴。」岳少俊依言握住拳头,单伸食指,但觉势流迅快涌向伸直的食指,低头一看,不由猛然一惊。原来良己伸直的食指,转眼之间,变得赤红如火,不知这是什么功夫?
就在此时,只听金铁口叫道:「快点。」岳少俊只得依言点了仲飞琼骰骨「长强」穴,再转到前面,连着点了她秉风、天门、肩胶,胁门,乳根,日月等六处穴道。
仲姑娘穴遭受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岳少俊手指点落在她什么穴道上,她自然知道。女孩儿家千金之躯,被人家点在这等**之处,心头又羞又急,娇躯发颤,紧闭着眼睛,连睁都不敢睁一下。金铁口喝了声:「松开拳头。」左手一松,抓着他肩膀的右手,跟着往下抡落。
说也奇怪,随着他手掌抡过,岳少俊只觉一阵清凉,火红的手指,立时恢复了原状,但就是如此,身上已经热得汗流夹背。不,连他俊脸也通红如火。这当然是半条手臂像被火炙一般,全身自然跟着发热,但另一半,是这回点的穴道,全在仲姑娘娇躯上,男人不该碰的地方,教他如何不心跳耳热,面皮发烧?
岳少俊呼了口气,红着脸问道:「老丈这是什么……」他想问:「老丈这是什么功夫?」
但话可到一半,金铁口伸手一拦,不让他问下去,一面摸着酒糟鼻,说道:「咱们办正经事儿要紧,现在可以和这位姑娘谈谈条件了。」
随着手掌在仲飞琼肩上一拂,解开方才用木剑点住她的穴道,笑嘻嘻的道,「仲姑娘,区区这位小兄弟,有件事儿想求你相助,不知肯不肯帮这个忙?」
仲飞琼满脸通红,俱是怒容,凛然谨,「你嗾使岳少俊以「火灵指」制我经穴,还有何说?」
岳少俊暗道:「原来金铁口注入自己手腕的真气,是「火灵指」。」
金铁口耸着肩,尖笑道:「这就是条件,姑娘只要点个头,救人就是救己,包管你两不吃亏。」
仲飞琼方才穴道受制,任由岳少俊点她穴道,她平日纵然一片冷峻,但女孩儿家总是女孩儿家。羞涩之心,人皆有之,直到此时,她依然不敢回头朝岳少俊看上一眼,只是低着头道:「你要我救谁?」
「嘻嘻,仲姑娘这是答应了。」金铁口三个指头摸摸酒糟鼻,说道:「这也不是别人,就是岳相公的妹子,负了重伤,只有你仲姑娘的「金形掌」可救……」
岳少俊突然想起中午金铁口说过金克木的话,不由暗暗称奇,莫非他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同时心中暗哦了一声,原来他说的金克木,敢情就是要以「金形掌」来治「青煞手」的伤了。仲飞琼脸上飞过惊奇之色,问道:「你怎知我会「金形掌」?」
金铁口耸耸肩,右手五指掐动,低笑道:「区区算了几十年的命,金木水人士,全在五行中,怎么逃得出区区手掌心。」仲飞琼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金铁口道:「姑娘如是同意了,那就可以开始了。」
仲飞琼冷冷问道:「岳少俊妹子受了什么伤?」
岳少俊还没开口,金铁口抢着答道:「是被「青煞手」所伤,东方甲乙木,其色青,必须有西方庚辛金气,才能克制,所以要借重姑娘。」
仲飞琼转脸望了岳少俊一眼,冷声道:「她是你妹子?」她口气说得很冷,但这一眼,看到岳少俊英俊的人品,她心头小鹿,忍不住一阵跳动,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岳少俊也脸上一红,忙道:「她是在下义妹,若蒙仲姑娘赐救,在下感激不尽。」
仲飞琼没有理他,却朝金铁口道:「你要我如何施救?」她显然已经首肯。
金铁口道:「金形掌终南奇学,乃是玄门剑的初步功夫,也是天下掌功中,最厉害的功夫了,击中人身,有如利刃摧毁内腑,、就得当场气绝而死,姑娘年纪不大,大约最多也只有三成火候,、就是三成火候,已经不得了啦,要克制「青煞手」之伤,消除体内乙木之气,大概只需姑娘使出五分之一的力道,就足够了。」
仲飞琼道:「你说的不错,「金形掌」我只是初学乍练,能发不能收,你要我只使五分之一的功力,我并无把握。」
「对了。」金铁口拍了下手,耸耸肩,笑道:「区区早就算准姑娘你难以控制得准。所以我要岳相公先点了你六处阳脉经穴,治伤之时,只须放开一处阳脉穴道,你再出手,不就是只有五分之一的金气了么?」
岳少俊听到这里,才算明白过来,暗忖:「他要自己点她六处穴道,果然是早就算准了的。」
仲飞琼心中暗道:「这老贼计算如此之精,我如不答应疗伤,只怕不肯放我的了。」心念一动,这就冷声道:「好,我答应你。」
金铁口笑了笑道:「多谢仲姑娘,给了区区这一个面子,区区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仲飞琼沉哼道:「你要如何报答我?」
金铁口一手摸着酒糟鼻,嘻嘻笑道:「这个就难说了……」一面却以「传音入密」朝仲飞琼道:「姑娘不用多问,今晚之事,诸多委屈,区区日后定当一力促成。」仲飞琼寒着脸,没有作声。
金铁口趁机道:「时间勿促,那就请姑娘动手。」
仲飞琼道,「你要我如何动手?」
金铁口朝竺秋兰身边一指,说道:「仲姑娘请在此盘膝坐下,闭目勿动。」仲飞琼眼看事已至此,只得依言在竺秋兰身旁,席地坐下,缓缓闭上双目。
金铁口又朝岳少俊招招手,命他坐到仲飞琼身边,说道:「你也盘膝坐下,闭上双目,区区自会指点于你。」岳少俊依言傍着仲飞琼坐下。
金铁口站在岳少俊背后伸出左手,五指抓紧岳少俊右肩,右手掳起他衣袖,一把握住手肘,又把一股滚热的气流,注入他手腕,口中喝道:「岳相公五指伸直,掌按仲姑娘任脉「关元」穴。」他不待岳少俊开口,接着道:「仲姑娘,区区以少阳之火,助你火生土,土生盆,你现在准备以金克木,点竺姑娘任脉「关元」穴。」
要知任脉「关元」穴在脐下三寸处,要仲姑娘点竺姑娘「关元」穴,同是女儿之身,那倒并不要紧;但要岳少俊以掌去按仲姑娘的「关元穴」上,这可是不大方便之事,但此时金铁口已把「少阳真气」传了过来,岳少俊的掌炙热如火,这叫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他只好咬着牙把手掌朝仲姑娘小腹上按了过去。
说也奇怪,岳少俊手掌按上仲飞琼「关元穴」,仲飞琼但觉一股热流由任而督,先前被「火灵指」点闭的「长强」穴,立时像水到渠成,迎刃而解,当下不敢怠慢,运起「金形掌」,中指朝竺秋兰任脉「关元穴」上点去。
金铁口立时叫道:「岳相公掌移足厥阴「阴廉」穴,仲姑娘以指点竺姑娘「阴廉」穴。」岳少俊把手掌移到仲姑娘右大腿,「阴廉」穴,仲飞琼也以中指点了竺秋兰「阴廉」穴。
金铁口接着叫道:「岳相公掌移足少阴「肓俞」穴。仲姑娘点竺姑娘「盲俞」穴。」岳少俊又把手掌移到仲姑娘胸口「肓俞」,仲飞琼也点了竺秋兰「肓俞」穴。
金铁口又叫道:「岳相公掌移足太阴「巽门」穴,仲姑娘点竺姑娘「巽门穴」。」岳少俊又把手掌移到「巽门」,仲飞琼也点了竺秋兰「巽门」穴。接着金铁口要岳少俊手掌依次按仲姑娘的手厥阴「天池」,手少阴「极泉」,手太阴「云门」穴。仲飞琼也依次点了竺秋兰「天池、极泉、云门」三穴。
金铁口松开双手,说道:「好了,二位可以起来了。」
岳少俊依言站趁问道:「老丈,这样就好了么?」仲飞琼点完竺秋兰七处穴道,她身上方才被「火灵指」所制的穴道,也已悉数解开。只觉一股羞意,袭上心头,站起身,一语不发,顿顿脚,长身掠起,去势如箭,朝庙外激射而去。
金铁口望着她身形,耸耸肩,咧嘴一笑道:「仲姑娘慢走。」一面回头低笑道:「你别看她面冷,心倒挺热的。」
岳少俊想起方才的情景,也不禁脸颊发热,急忙拿话岔开,说道:「老丈,我妹子她……」
「别急。」金铁口拉着他坐下,说道:「你妹子只是伤在「青煞手」,现在由仲姑娘以庚金真气替她打通手足六条阴脉,已可无虑,是区区点了她睡穴,明天早上一觉醒来,保管她伤痛若失,完全好了。」
岳少俊感激的连连拱手道:「多谢老丈,今晚若非……」
金铁口一摆手,拦着他话头,说道:「咱们不用说感激的话,说了反而俗气,再说,老哥哥我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岳少俊奇道:「老丈奉谁的命?」
金铁口耸耸肩道:「除了师傅,天底下还有谁能命令我?」
岳少俊肃然道:「不知老丈尊师,是那一位前辈高人?」
金铁口嘻的笑道:「小兄弟,你别口口声声的叫我老丈好不?再叫下去,可真把我老哥哥给越叫越老了。」他三个指头,又摸摸酒糟鼻,不知怎的一来,酒糟鼻忽然掉了下来,口中咦了一声道:「糟了,我的鼻子掉了。」
岳少俊先前倒也没去注意,因为庙内天太黑了,但经他一嚷,凝目望去,原来他的瘤糟鼻是伪装的。酒糟鼻掉了下来,里面是一根笔挺的隆鼻,但金铁口很快在地上找到了酒糟鼻,又很快的装了上去。
岳少俊恍然道:「原来老丈易了容,只……」
金铁口「嘘」了一声,低低的道:「外面还有一个人,我先去打发他走了,再谈不迟。」说罢,起身往外行去。
岳少俊心中暗道:「这位金铁口,举止奇特,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间,金铁口已走了进来,说道:「方才我要喷雾豹替咱们看着庙门,现在已经打发他走了。」
岳少俊道:「老丈……」金铁口没待他说下去,拦着笑道:「又叫我老丈了,你顶多叫我一声老哥哥,也就够了。」
岳少俊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那就叫你老哥哥……」
金铁口得意的笑了笑道:「这才差不多。」
岳少俊问道:「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