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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鸭鸡鱼肉,青菜豆腐,瞬即摆满了一桌,俱是庄中自己生产之物。
老仆一开坛口,顿时酒香满室,醇浓醉人。蓬头丐、秃头僧只看得翻大眼,瞪小睛,酒虫大动,垂涎三尺。杜老英雄颇知两人海量,立命侍女大碗侍候。蓬丐秃僧以颇为欣赏的目光望了杜老英雄一眼,口菜未进,连喝三大碗。
天麟酒量有限,不敢放胆痛饮。杜冰姑娘滴酒不进,只能举杯沾唇,端坐天麟对面,深情款款,目注心上人,止不住芳心微跳,粉面绯红。杜老英雄满面笑容,特别高兴,看到爱女换上女装,娇美如花,再看天麟,丰神如玉,潇洒俊逸。老英雄看着这对小儿女,越看越爱,不禁酒兴大发,逢酒必干。片刻,美酒已尽半坛。
杜老英雄谈起今夜川中七煞前来寻衅之事,不禁喟然说:「月前本城接连出了数件奸杀命案,闹得满城风雨,家家不安,我深夜进城连续搜寻数晚,终被我将淫贼花中扑杀了。这淫贼的师父,就是川中七煞中的灰衣婆婆,这妖婆闻讯后,竟於日前飞刀传警,声言今夜要血洗本庄。」说着深深一叹,望了天麟一眼,又说:「今夜如非天麟前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蓬头丐欣慰地望了天麟一眼,说:「娃娃,你今夜又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川中七煞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我老花子早已有意除去,只是苦无机会。」说着一摇乱草似的蓬头,望着天麟富有警告意味地说:「娃娃,杀人不可任性,不可暴怒,不可罔视。该杀,不管他们门派多大,势力多厚,后果如何,在所不计。」
秃头僧饮尽半碗酒,一晃大秃头,慢条斯里地说:「小子,你几天中,一连诛杀二十几名黑道高手,嫉恶之甚,出手之狠,我秃头与老花子也深感望尘莫及了。」继而嘿嘿一笑,又说:「还好,二十几人中,俱是该杀的东西。」卫天麟肃容端坐,状甚恭谨,只有听的份儿,觉得无话好答,但心中要问的事早装满了一肚子。
蓬头丐似乎有些不悦地问:「娃娃,听说你剑挑女魔头倩女修罗的衣襟,而没有杀她,可有此事?」天麟玉面通红,尴尬地点头。
秃头僧微哼一声,说:「小子,昨夜见你追上灰衣婆婆,薄剑一挥,立即刺了个前后皆通,为何不把那股子狠劲对付女魔头倩女修罗呢?」於是,又气忿地哼了一声,说:「你不要看那女魔头,仅有二十**岁,其实她的年岁,已近四十了,只是这女魔头擅於┅┅」蓬头丐突然怪眼一瞪,重重地乾咳了一声。
秃头僧顿时警觉,看子身边的冰姑娘一眼,立即嘿嘿一声,住口不说了。蓬头丐立即接着说:「今后切忌以貌取人,江湖上不少欺世盗名,外和善而内奸诈的败类,在未明了对方恶迹前,宁愿让他多活几天。」
卫天麟连声应「是」并说:「前夜不杀倩女修罗的原因,是因她一见腾龙剑,立即疯狂扑来,并破口大骂卫振清负心。」
杜老英雄已有八分醉意,一拍桌子,恨声说:「这个女魔头真是无耻至极,二十年前到处招蜂引蝶,秽名四播,出名的**,我那位振清弟,人品出众,艺业超群,被这个女魔头死缠不休。后来在苗疆插云崖,振清老弟以一套震惊江湖的腾龙剑法,把这女魔头逼得就地乱滚,衣裂发乱,狼狈逃去,因此怀恨在心,是这女魔头自作多情,谁个对她负心。」老英雄侃侃而谈,滔滔不绝,越说越生气,愈讲愈声高。
卫天麟神色忧感,黯然说:「我自有记忆,便没见过父亲,据母亲和孙叔叔都说,我父亲是遭人谋害。」
蓬头丐接着说道:「腾龙剑客突然绝迹江湖,当时武林中议论纷纷,轰动一时。」说着,眉头一皱,面色沉重,又说:「你父嫉恶之甚,不下於我老花子,黑白两道不屑之徒,死在他剑下的无以数计,据我想,遇害应该不假。」
秃头僧一眨小眼,有些惋惜地说:「腾龙剑客以剑成名,唯一憾事,是没习得一套凌厉惊人的掌法,因此,恶人常以此向他挑战,并讽刺他。」继而,小眼望着天麟,微摇秃头,说;「小子,你正走你父亲的覆辙,剑术、轻功、内力、步法俱都惊人,单单没有一套威势凌厉的掌法,令人感到美中不足。」
蓬头丐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昨夜薄剑落入大煞之手,见你仅靠深厚的掌力对敌,老二才硬逼我来此,传你两招掌法,但你不要小觑我和老二这四招不起眼的掌法,只要你运用得当,变化无穷。」说着,看了一眼天麟身上的长衫,和挂在胸前第一钮扣上的描金折扇,又说:「如果你没有昔年孙浪萍的这把折扇,昨夜你要想尽杀七煞,恐怕不太容易。况且,你这套威势凌厉,变化神奇的扇法,极少有人目睹,晓得它的厉害。」
卫天麟於是将随魔扇儒侠孙浪萍的事情说了一遍,在座几人听了,同时又是一惊。蓦地,一片吵杂嚷闹之声,由庄外远处隐约传来。马嘶,蹄奔,鞭响,吆喝,混成一片,震撼田野。在座几人,心中同时一动,俱都侧耳细听,吵闹之声,愈来愈大,愈来听得愈真切了。
蓬头丐、秃头僧虽然年事最高,但好奇好动之心,却不亚於年轻人。於是,两人同时由椅上立了起来,说:「外面如此喧哔嚎叫,想是又出了惊人大事,现在酒已足,饭已饱,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要去着看了,说不定,又要插手管点闲事。」
杜老英雄知道二老脾性,也不再挽留,立即说:「既然两位老前辈要去,我们大家不妨一同前去看看。」说着,随在蓬丐秃僧身后,向屋外走去。
卫天麟抬头一看冰姑娘,见她黛眉轻蹙,面色微白,充满了幽怨,心中似有什麽不快。於是用眼一瞟三位老人物,俱已走出室外,立即轻声关切地问:「冰妹妹,你怎麽了?」这声「冰妹妹」一喊,杜冰心里的酸劲醋意立即被喊跑了,原来她是听天麟提到了孙兰娟,所以不高兴。
又听天麟焦急地说:「冰妹妹,你一定是酒喝多了,快进去休息吧,昨夜你一夜没有睡好。」杜冰姑娘轻抬螓首,心里高兴,面带哀怨,她要撒娇了。
憨直的天麟,立即对站在一侧的两个侍女说:「请两位快扶小姐进去休息。」说着,并不断做着促催促的手势。
杜冰慌了,她怎肯愿意离开心上人,独个儿去睡?偏偏两个侍女伸手过去就扶。冰姑娘内心焦急万分,但仍矜持着立起身来,微微一笑,说:「不妨事,麟哥哥,我也要去外面看看。」说着,纤手暗暗运功,向着来扶的侍女轻轻一拨,两个侍女立即缩手,发出一声尖叫。
天麟看在眼里,知道这位冰妹妹的脾气不小,立即暗暗警告自己,心说:以后要多加小心才好。同时,歉然望了一眼两个面显痛苦,小手互握的侍女一眼,继而对杜冰笑着问:「冰妹妹,你生气了?」
杜冰自知情急失态,立即面含娇笑,一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连摇螓首,说:「没有,麟哥哥,我们也快去看看吧。」天麟立即爽声应好,两人急步走出屋外。
院中鲜花怒放,枝叶露珠点点,艳丽的朝阳,已爬上树梢。两人来至庄外,只见一片绕庄茂林,杜老英雄和蓬丐秃僧三人早已走得没有踪影。卫天麟急声说:「冰妹妹,我们赶快追上去吧。」
冰姑娘立即不高兴地问:「为什麽要与他们走在一起?」天麟听得一愕,竟然无法回答。
两人几个飘身,已穿出绕庄茂林。放眼看去,只见前面二里以外,人声喧哔沸腾,尘土飞扬弭空,不少匹健马,往返飞驰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中。冰姑娘心情有些紧张,转首对天麟说:「麟哥哥,这些人都是前往墓地去的,他们可能已发现了七煞的死尸,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天麟点点头,两人立即向前奔去。片刻已至近前,天麟杜冰两人心头同时一震。卫天麟惊於急急奔向墓地的行人中,竟有不少带刀背剑,身穿劲装的武林人物。这些人中,有僧有道,有老有少,有的横眉竖眼,有的苍发银须,俱都气势汹汹,健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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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姑娘一双凤目,一直注视着马上官府的差人,只见他们挥鞭吆喝,来往疾驰,显得神气十足。天麟杜冰,随在如潮似的人群中,也急步向前走去。行人们,大都纷纷淡论着,墓地中倒着七具血肉模糊尸体的事。蓦闻身后一人说:「这桩惊人命案,已哄动了整个安化城,官府震怒万分,听说已快马发出海捕公文。」
另一个人微哼一声,不屑地说:「哼,这种无头命案,你官府震怒又有屁用,还不是官样文章,不了了之?」
原先一人说;「听说这件骇人命案,又是疤面人干的。」天麟听得全身一震,不自觉地回头看去。身后谈话的两人,竟是两个平庸的老百姓,一个穿灰衣,一个穿蓝衫。
穿蓝衫的人,面色有些紧张,急声问:「你听谁说的?」
穿灰衣的人放低声音说:「是在衙门当捕头的柳二哥说的,他还说,昨夜守城官兵,已看到疤面人越城而出,落地不见了。」
蓝衫人嘿嘿两声,说:「如果这七条人命,真是疤面人干的,你柳二哥的屁股,少不得又要挨几十大板子了。」
天麟听得一笑,蓦觉身边的冰姑娘手肘一碰,接着轻声说:「卫哥哥,看,爹在前面。」
天麟立即回头,果见杜老英雄和蓬头丐秃头僧三人,夹在如潮的人群中,向前走着。在他们三人身后,有不少年老的武林人物,对着蓬丐秃僧两人,暗中指划,低声议论,眼中闪着惊异光辉。但天麟却不知道,也有不少的武林人物,在他的身后,对他窃窃议论。
来至那片荒废墓地,官府已派了不少官兵,个个盔甲鲜明,刀枪雪亮,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那里。四周围满了人,声音吵杂,乱成一片。天麟定睛一看,只见乱坟枯草中,横陈竖卧着六具尸体,腐棺坟墓上,洒满了黑紫血渍。
杜冰姑娘轻握天麟手臂,紧紧依在天麟身边,对这惨厉骇人的场面,似乎看得有些惊心。天麟游目四望,发现蓬丐秃僧和杜老英雄三人,正向着这边走来。於是一拉杜冰,两人立即迎了上去。杜老英雄神色紧张,蓬头丐、秃头僧面色凝重。
秃头僧一见天麟,立即说:「小子,你可要小心了。」天麟、杜冰俱都听得一愕,不由茫然望着秃头僧。
蓬头丐怪眼一扫左右,低声说:「这两天,腾龙剑客以疤面人重现江湖的消息,已轰动江湖,传遍整个武林,凡与你父有过节的黑道人物多向湘北奔来。」说着,怪眼在天麟脸上一阵闪动,似乎看看天麟有无怯意,於是继续说,「昨天一日间,城内便齐集了不少黑道有名的厉害人物,现在一看,举目皆是。」说着,缓缓向左右看了两眼。
杜冰听了,顿时花容失色,两眼望着天麟,闪着焦急关切的光辉,似乎在问:麟哥哥,你怎麽办?你怎麽办?卫天麟剑眉一扬,冷冷一笑,傲然说:「我正要找他们,他们倒送上门来了,只要我卫天麟有一口气在,定要杀尽恶人,诛绝败类。」说着,双目精光电射,眉宇间充满了杀气。
杜老英雄听了天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