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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本可朝那人追去;但眼看竺秋兰硬接了对方一掌之后,脚步不稳,连连后退,只好站停下来,问道:「竺姑娘,你没事吧?」
竺秋兰吁了口气,抬头道:「还好,我没有什么。」
岳少俊道:「你没事就好,在下追人去。」身形急掠而起,疾如飘风,朝屋后追去。
※※※※※※※※※※※※※※※※※※※※※※※※※※※※※※※※※※※※※※天色只要有一点黎明,就亮得很快。屋后,是一道矮矮的土垣,丛草杂生,岳少俊追出屋后,那里还有中等身材那人的影子?白发老妪胡大娘和小翠,更不用提了。竺秋兰怕岳少俊有失,也紧跟着追了出来,一眼看到岳少俊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后院,问道:「他们都逃走了?」
岳少俊答非所问的道:「是他,一定是他,我听得出来。」
竺秋兰眨动一双又俏又活的眼睛,问道:「你说是谁呢?」
岳少俊回过身来,缓缓的道:「他就是那个姓涂的。」
竺秋兰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接着问道:「姓涂的是谁?」
岳少俊吁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哦,竺姑娘,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来的?」
竺秋兰脸上徽微一红,说道:「你管我怎么来的呢,人家……」她不好意思说出她是跟着岳少俊来的,口气微微一顿,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昨晚到胡婆子这里借宿、先前我还不知道胡婆子是江北一带出了名的拍花党老祖宗,后来……我看你睡着了,只当没事。就到附近的民家去投宿。」
岳少俊道:「原来你昨晚看到在下了,怎么不出声招呼我呢?」
竺秋兰没有理他,续道:「直到刚才,我在睡梦中,听到窗下有两个人在低声说话;那是一男一女的声音,我只听男的说:「小翠,你快去救岳相公,我这就赶回去报信」。我听了吃了一惊,不知你出了什么事儿,就悄悄的跟着那小翠的身后下来,你果然着了胡婆子的道,以后,你都知道了。」
岳少俊道:「目前小翠被姓涂的汉子掳去,他们一定到戚墅堰去的,救人要紧,我们快追。」
竺秋兰偏头问道:「他们巢穴在戚墅堰么?你怎么会知道的?」她昨晚在附近民房投宿,自然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岳少俊就把自己如何替姓涂的汉子捎信,宋老爷子如何中毒,以及自己昨晚如何被他们迷翻了送到一处大宅里去。那位穿玄衣的仲姑娘,如何误把自己当作是「封老前辈」的门人,才又连夜送了回来,扼要说了一遍。
竺秋兰吃惊道:「原来昨晚你被他们运了去,又送回来的,说来真还惊险,要不是他们认错了人,我……」她这句话,自然是说「我到那里找你去呢」?但下面的话,她咽住了,话头一转,轻咦一声道:「岳相公,你被他们迷翻了运出去,又被迷翻了送回来,怎会知道那处大宅在戚墅堰呢?」
岳少俊笑了笑道:「他们把我迷翻了运出去,那是没错,但送回来,我没有喝他们的蒙汗药,只是由那位穿玄衣的仲姑娘出手点了我睡穴。」
竺秋兰道:「但你总是被人点了穴道呀。」
岳少俊道:「不瞒姑娘说,家师自幼教我练的是「逆脉玄功」,不怕人家点制穴道。」
竺秋兰轻哦一声,展颜笑道:「原来你没被她制住穴道。」
岳少俊道:「好了,我们现在快些走吧。」
竺秋兰道:「不成、现在天色已经大亮,赶去了,也不能下手救人呀,大白天怎好翻墙进去?」
岳少俊道:「救人如救火,不用翻墙进去,我们就明着跟他们要人去。」
竺秋兰秋波转动,横了他一眼,抿抿嘴,低笑道:「你好像很关心她。」
岳少俊被她说得俊脸一红,说道:「竺姑娘怎好这么说话,别说小翠姑娘是为了救我,才被胡婆子掳去的,就是素不相识之人,我们遇上了,也不能袖手旁观。」
竺秋兰也不禁脸上一红,低低的道:「我只是和你说笑的,你生气了么?」
岳少俊道:「没有,在下怎会生姑娘的气?」
竺秋兰举手掠掠鬓发,说道:「你既然打算明着找他们要人,我就陪你去一趟,就是龙潭虎穴,咱们也去闯闯他。」
岳少俊看看天色、这一阵工夫,连太阳都已经升高了,这就点点头道:「好,我们走。」两人相偕出了木门,就一路往戚墅堰赶去。
※※※※※※※※※※※※※※※※※※※※※※※※※※※※※※※※※※※※※※这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路,因为是大白天,路上行旅往来,络绎不绝,他们自然不好施展轻功,只是加紧脚步走着。从胡漆到戚墅堰,也足有几十里路,两人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算赶到。戚墅堰,镇集可不算小。镇西头,都是大宅院。
岳少俊引着竺秋兰折入一条小径,直奔镇集西北首,那里果然有一座四周围着高墙的大宅,围墙足有两丈多高,雄伟得有如一座城堡。两人越过一片草坪,走近前门,但见两扇黑漆大门。关得紧紧的,也没有人进出。
岳少俊毫不思索,举步跨上石阶,伸手叩了几下铜环。他存着上门要人之心,故而出手极重,这几下就把大门敲得震天响般,但里面却没有人答应。岳少俊等了一会,看看没人开门,又用铜环敲了几下,口中大声叫道:「里面有人么?」
这回才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里面走出,两扇黑漆大门,也随着呀然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龙钟老汉,府量着岳少俊、竺秋兰二人,问道:「这位相公找谁?」这老汉头盘一条自发结成的小辫子,一脸皱纹,连鬓络腮胡子都已花白,弯着腰,一付老态龙钟的模样。
岳少俊忙道:「老丈,在下岳少俊,是找仲姑娘来的。」
龙钟老汉道:「相公大概找错了地方,这里老主人姓佟,可不是姓仲。」
岳少俊道:「在下不知你们老主人姓佟,在下是找仲姑娘来的,姓人中的仲,穿的是一身玄衣……」
龙钟老汉道:「相公一定弄错了,老主人一家都在任上,这里只有老汉一人,那来的仲姑娘?」
岳少俊道:「在下昨晚还在花厅里和仲姑娘谈过话,是仲姑娘派人把在下送回去的,怎会没有?」
龙钟老汉怫然道:「老汉说过没有,就是没有,谁还骗你不成?」说完,正待掩门。
岳少俊突地跨上一步,沉喝道:「且慢。」
龙钟老汉翻着两颗灰暗的眼珠,说道:「这位相公,要待怎的?」
岳少俊冷笑一声,道:「老管家不肯进去通报,在下只好自己进去了。」说着,举步跨了进去。
龙钟老汉怒声道:「老汉看相公也是读书人,怎么不讲道理,老汉已经告诉你了,这里只有老汉一个,别无他人,相公怎好擅闯私邪?」
竺秋兰看那龙钟老汉双目昏暗、不像是个练武之人,不禁怀疑的问道:「岳相公,你会不会记错了地方?」
岳少俊道,「在下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这里。」
龙钟老汉道:「这位相公一定记惜了。」
竺秋兰道:「岳相公说就是这里、自然就是在这里了。」一面说道:「岳相公,我们那就进去瞧瞧。」
龙钟老汉侧身一拦,发急道:「青天大白日,你们……」
竺秋兰没待他说完,就嫣然一笑道:「我们只是进去找人,你急什么呢?」伸出一根纤细的王指,轻轻朝他「璇玑穴」上点落,回身关上了大门,说道:「岳相公,咱们进去。」
岳少俊回头道:「你点了他穴道?」
竺秋兰道:「不点他穴道,他肯放咱们进去?」两人进入围墙大门,中间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两边各有一片花圃,迎面矗立一座高大的门楼。
门上嵌着四块方正大青砖,镌了「书礼传家」四个擘窠大字,紧闭着两扇铜钉黑漆大门。另有两条青石板路,分左右往后延伸。岳少俊领着竺秋兰,从左首侧门而入,那是一条长廊,贯通前后几进屋子。岳少俊一直穿行了两进屋字,才从一道腰门,推门而入,折入一座小院落中。但见走廊上朱栏曲折,本来极为幽雅,但亚字雕栏上,都是浮尘泥土,努像已有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院中本来摆设着的几盆黄菊,也不见了,方砖铺成的地上,都是碎石乾泥。竺秋兰跟在岳少俊身后,看他东张酋望,到处打量,好像在找寻什么,但却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问道:「岳相公,你在找什么呢?」
岳少俊道:「不是找东西,昨晚那玄衣小丫环,领我进来,就在这里取下蒙面中的,院中明明放着几盆菊花,也不见了。」
竺秋兰道:「这院子里,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人走动了。」
岳少俊冷笑道:「真要没有人住,那么院中方砖地上,早就应该青草丛生了。」
竺秋兰一呆道:「你认为这是他们故意伪装的?」
岳少俊道:「砖缝中生出青草来,是无法伪装的,但到处都是尘泥瓦砾,只要用手洒几把就可以了。」
竺秋兰点点头,嫣然一笑道:「岳相公,看不出,你只有两天不见,江湖经验可增长了不少。」她不待岳少俊说话,口中低「啊」一声又道:「我们快到屋中看看去。」
岳少俊走在前面,跨上石阶,伸手一指道:「这里本来挂着一副湘簾,如今也没有了。」伸手推门而入,本来窗明几净的敞轩,依然如故,只是到处多了一层尘土,室中本来有一张圆桌,和两边几把几椅,如今都已不见。因此更显得空荡荡的,有面目全非的感觉,但岳少俊可以肯定的说,这里就是玄衣女子仲姑娘和自己谈话的敞轩,绝不会错。
竺秋兰朝屋中四周察看了一遍,抬头说道:「岳相公,你可有什么发现么?」
岳少俊摊摊手道:「他们连桌椅傢具都搬走了,还会有什么发现?」
竺秋兰展颜一笑:「我却发现两点……」她这展颜一笑,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贝齿,好美。
岳少俊道:「你发现了什么?」
竺秋兰伸出两根纤纤玉指,说道,「第一,我们经过了两进屋宇,只有这里,满地都是尘土,对不?」
岳少俊点点头道:「不错。」
竺秋兰轻笑道:「这就叫做欲盖弥彰。」
岳少俊问道:「第二点呢?」
竺秋兰道:「第二,这里如果已有好久没有人住,咱们推门进来,多少总会有一些霉气,但我们进来之时,我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岳少俊寄道,「你闻到了香气?」
竺秋兰道:「是的,那股香气虽然很淡很淡,但我闻得出来,那是杭州孔凤春的花粉香气,可见最后从这屋里走出去的人,是一个女子,她脸上敷的一定是杭州孔凤春的花粉,而且时间也不会太久。」
岳少俊道:「竺姑娘,你说对了,那仲姑娘和在下说话之时,在下确实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粉香味。」
竺秋兰瞟了他一眼,抿摒嘴,笑道:「你们一定坐得很近,不然,怎么会闻到她身上韵香味?」
岳少俊道:「在下坐在她对面,只隔了一张圆桌。」
竺秋兰偏头问道:「她美不美?」
岳少俊脸上不禁一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