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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着自己而来。那俗装老者忽然跨出两步,道:「来人可是俞大侠麽?在下平剑豪有缘瞻仰丰采,快何如之。」
俞云微微一笑道:「平老师,明人不做暗事,阁下想必在林外守候俞某甚久,请爽快说出。」
平剑豪大笑道:「究竟是俞大侠快人快语,在下有个不请之求,望将掌门信符赐还,使本门声誉保全,在下当永铭大德。」
俞云不禁怔得一怔,不料平剑豪会以此相求,心中大感为难,如今势成骑虎,知道这一交还,金顶上人立时就复登掌门之位,自己无妨,江瑶红等人必成峨嵋叛徒,遂摇首笑道:「俞云於晨间面允紫竹大师当交回四长老之长,故碍难从命,平老师尚请见谅。」
平剑豪面色突变得异常阴森,沉声说道:「俞大侠你就自信能胜得了掌门人麽?」
俞云傲然答道:「胜负难料,俞某如若不胜,令符立回金顶上人手中,否则,金顶上人不幸落败,平老师,你自问功力能高过金顶上人麽?」
平剑豪冷笑一声,两手交叉向上一挽,一对佛手拐已持在手中,厉喝道:「多言既然无用,在下愿以手中一对佛手拐,领教俞大侠卓绝武功。」
佛手拐微微晃动,已撒出千重拐影,霍地推出,挟着劲风如山扑袭来。平剑豪姜辣老练,一出丰就奇诡不凡了,招到半途,突然改式「指天划地」,双拐分袭俞云上下两盘。俞云不愿多事结怨,拐风潜力堪堪逼近,脚尖一动,藉着逼来风力往斜里闪开。他身形尚未落地,猛觉一片急风,沉重若山的往肩头压下,耳闻一声大喝道:「俞施主,贫僧得罪了。」
俞云一身武功,无一不是精奥难测、震古烁今之奇学,用来对付三增一俗、取胜制命易於反掌,但一来不愿结怨太深,再则谨守无量上人之诫,在未积满十万功德之前,不得妄添杀孽,他知肩头袭来劲风是禅杖带起的,听风辨位,身躯凌空一斜,五指反攫而出,正攫在杖端,借势飘起二丈高下下,身法之美,罕世无匹。
其馀两僧此刻亦已配合攻势,风卷残云般劈到,但恰好俞云在杖势未到之时,已然疾飘而起。三僧一俗目睹俞云绝伦上乘凌虚身法,不禁大骇,平剑豪待俞云身形下坠的一霎那间,突然电射暴起,两柄佛手拐夹着劲风狂飚劈去,威猛已极。俞云出道以来,到此刻才展出了崇高造诣的七禽身法,似巨鹰一般两臂一抖,突又上升五尺,避过了平剑豪劲急威猛的拐势。
忽听得大喝响自头顶:「俞施主,还不束手就擒?」
俞云冷笑说道:「未必见得。」全身急沉落地,斜身一掠,如电闪出三丈左右,三僧一俗跟踪而到,分立四方,凝神注视俞云举动,心内暗暗钦佩俞云一身精奇武功。
俞云垂手安祥而立,面带微笑,阳光轻洒,映在他脸上,神态奕奕。平剑豪道:「俞大侠,趁着在下等未施出煞手以前,最好将本门信符赐还,免伤和气。」
俞云淡淡一笑道:「平老师徒费唇舌则甚?俞某如非立下誓言,决不出於伤人,这时平老师岂能安然无恙在此口出狂言?」
平剑豪老脸不禁一红,厉声道:「俞大侠既是愚昧屈傲如此,恕在下要开罪了。」嘬口发出一声刺耳的哨声,回空远曳,林谷回应。
突然在林中奔出体覆黄毛,宛如巨灵的三只獒猩,作品字形围住俞云,蹲腰张口狺狺而鸣。俞云目睹这三只巨猛的獒猩,心中暗惊,忖道:「这种怪兽,不但未曾目睹,而且一无耳闻,必是杂配而生,由人豢养,显然刀剑不入,力如金刚,哼,用来对付我真是梦想。」他面上丝毫不变,漠然望了二只獒猩一眼,冷冷一笑说道:「这就是平老师所谓的煞手麽?」
平剑豪冷笑一声,未及开口,东首站立僧人已自喧了一声佛号,说道:「俞施主,这三只獒猩乃天生奇曾,力大无穷,能爪裂狮象,施中虽然武功奇佳,但血肉之躯,未必能当三猩之力,望施了慎勿恃勇,三思而行。」
俞云微笑道:「大师既慈悲为怀,就不说截伏在下,可见大师尚未能明心见佛,嗔念长存。」那僧微微太息一声,不再出言。
平剑豪蓦地吐出一声暴声大喝,只见三只獒猩怪鸣一声,如风扑向俞云。俞云倏地双掌推出,施弭勒禅功的「震」、「弹」两诀,劲风密涌中只见两只獒猩震飞而出,身形转翻,坠向十数丈外林中。两只獒猩震出之时,另只獒猩已扑向身前,俞云飞快地望左一让,右手诡妙一抄,已扣住了獒猩右臂,五指一紧,一拉一甩,顿时将之甩向半空。奇怪三只獒狸半丝嚎声都未叫出,先后叭地坠地,一动不动,宛然已死。
三僧一俗顿时面色大变,平剑豪嘿嘿两声乾笑,吼道:「今日不是你,就是我。」两只佛手拐随身涌出,狂风骤雨地攻出。
平剑豪突觉面前人影一花,对方已失去身影,两手腕脉一紧,一双佛手拐顿时脱手飞出手外,猛感臂股胯骨如中利刃,痛澈心脾,不住哼了一声,全身被一股强劲推出,如同急弩离弦般,栽在六七丈外草地上,与三只獒猩般一动不动。
三僧睹状,神色大变,相互望了一眼,同时跨出两步,一僧高声道:「施主神勇盖世,武功卓绝,且接接贫僧三人合掌之力。」六掌同抬,缓缓推出,只见气劲波动,草木向外偃卧。
俞云微微一笑,双掌朝推来劲风迎去。合掌之力,实可推山移鼎,谁知竟是泥牛入海,尽被卸去,三僧顿感一片清凉轻风环身袭来,心生凛骇之际,忽觉那片清凉轻风变成一片无形暗柔潜力,愈来愈强。三僧情知不妙,六只手臂宛若冻住,回撤乏力,陡感那片潜劲骤然一变,重通山岳,压挤周身,躯体渐成麻木不灵。
一种死亡的恐惧袭布三僧脑中,禅门弟子认死亡虽是种莫大的解脱,但面临这永离尘世之前也由不得泛出莫名的感伤及悲哀。俞云施展出夺天地造化绝学弭勒神功「化」宇决,将三僧推来掌力化溶於自己神功中,合而为一,缓缓逼送出去,凝聚成无穷威力,试想三僧怎能受得住?
当下,俞云眼中闪出怜悯光辉,朗声说道:「三位大师如再率性昧理,且请回寺,俞某纵有不当之处,何不等过了今晚再说?」神功立时一撤,行云流水般步上山径登道而去。
三僧陡感周身压力一松,但却如大病初愈一般,浑身软绵乏力,相互苦笑一声,步履蹒跚消失於树蓊翠翳。俞云翩然离去后,随处漫游,只未踏入寺院半步,深恐峨嵋弟子一见他,即心怀不忿,行动出手,带来无边困扰。
山中寺院繁多,他只好望洋兴叹,可望而不可即,心中难免生出无可奈何之感。他伫足於中峰寺巍峨壮严鸣林之前踯躅久之,才向清音阁走去。清音阁前两水环抱,弭碧清澈,游鱼可数,溪中有牛心石,神态逼似,赭红润洁,左右两挢如虹,名双飞挢,书赞:「双挢两虹影,万古一牛心。」
此处即为「双挢轻音」峨嵋十景之一,阁形古雅,虹挢卧漾,清音水淙,万树凝烟滴翠,诗情话意均蕴含其中,俞云不禁神往。俞云衣袂飘飞立於溪畔,月光流动忽见一黄衣老僧由清音阁中走出,缓缓向挢上先来。只见黄衣老僧手抚银须笑道:「俞施主形单影只,必感孤寂,可容贫僧相伴一叙否?」
俞云微笑说道:「在下远来贵山作客,唯恐亲近不得,只要大师不嫌烦赘,视如仇仇,那有不愿之理?」
黄衣老僧神色肃穆,目注俞云一眼,微微叹息一声,继又莞尔笑道:「贫憎果因,不欲为今晨不欢之事情扫兴,愿与施主尽半日宾主之欢,撇开今日之事不谈如何?」
俞云道:「谨尊大师所命。」果因大师用手一让,两人步入清音阁而去。
夜色四合,岫云烟笼。俞云离开清音阁后,疾如电闪星飘向金顶驰去,一落在金殿之前,即见一僧从殿内闪出,高声道:「俞施主麽?敝掌们因金顶为峨嵋重地,为恐损毁,改在千佛顶与能主印证。」
俞云心知东方玉琨所言不虚,逐冷笑道:「金顶上人呢?」
那僧人恭身答道:「现在千佛顶上恭候施主驾临,命小僧领路。」
俞云道:「好啊,这老和尚到了这般田地,还摆什麽掌门架子。」
那僧人怒道:「请施主小心出言,莫讨无趣。」
俞云剑眉一挑,冷冷说道:「你倒好大的口气,金顶这老和尚还是膺掌峨嵋掌门麽?」那僧人不禁楞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金顶上人失去令符,已失去了掌门之位,是与否却有大不敬不罪。
俞云见这僧面色变得难堪之极,故作不知地追问道:「你这是怎麽啦?什麽人使你噤若寒蝉?」
僧人大怒暴喝道:「施主无端唠叨,小僧拼受重责就此告退,请施土自去千佛顶便了。」
俞云哈哈大笑道:「你道俞云非面见金顶贼秃拚个你死我活不可麽?」说完,转身就待走去。
那僧人不禁大急,忙在:「俞施主恕小僧卤莽无礼,小僧来头引路了。」急掠越在俞云头里,快步如飞行去,不时回首观望。
俞云笑了笑,随着而去,翻过了两座峰脊,到达一座绝顶之上,只见那僧人伫立停身,他回头望了望,不禁诧异道:「这里就是千佛顶麽?」
那僧人用手一指对峰,道:「那面才是。」
俞云循指望去,只见相距甘馀丈外有座高插云霄的陡峰,星月映照下,只因树木蓊翳,仍然黑压压的一片。自己立足之绝顶,脚下削壁千丈,危壑堑渊,非但无路可藉以前往千佛顶,而且飞鸟难越,遂冷笑道:「你为什麽不走?」
僧人答道:「千佛顶例为禁地,小僧不敢妄登。」
「那麽如何走法?」
「俞施主功力超绝,岂不见这绝顶有两条铁索直到对岭岭腰?」
俞云不禁一愕,穷极视力望去,果见两条细如儿臂的铁索延伸对面峰腰,一上一下,可攀手踏行,然大风劲疾,摇摆不定,暗道:「这内中必有诡谋。」缓缓转面向那僧人望去。僧人一与俞云冷电寒芒相触,由不得泛出一股寒意,心神为之一颤。
只见俞云冷冷说道:「除了这两条铁索外,就另无别条路径可资登上千佛顶麽?」
那僧人答道:「另有上得千佛顶陡坡,不过百年来相例为禁,妄登者死,本门弟子能由此条索道登上千佛顶者,除了掌门人外,不得一见,并非本门无人,只缘恐误犯禁例,是以群相戒足。」
俞云轻笑道:「这样说来,想必你身蕴武功不错,烦请引引路,俞某保证你安然无恙下得干佛顶。」
那僧人闻言,不禁脸色大变,眼中顿露出恐惧之色,惺栗栗答道:「小僧微末武技,何能攀越铁索飞渡,俞施主取笑了。」
俞云冷等一声,手出如风,疾点向僧人「气海」穴,僧人哼了一声,当即晕死倒地不起。天风汹涌,万树生啸,宛如怒潮澎湃,呼吼震耳,那两条铁索急剧飘荡,来回上下波动不已。俞云打量了这铁索两眼,暗暗忖道:「这必是金顶贼秃安排的诡计,自己一攀至途中,两端暗中伏着的能手将索砍断,将自己粉身碎骨,葬送於万丈绝壑之中,这贼秃子主意太以恶毒,幸亏自己识破诡计,把此僧点倒,断除一端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