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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宗耀东方玉琨同声接口笑道:「言兄就是不说,小弟等也有此意,将江姑娘荐与本门曼因师太门下,想我派曼因师叔一身禅功武学均达巅峰,迄今未得传人,江姑娘根骨秉赋无一不是上乘,曼因师叔当不致推却。」江姑娘一听喜上眉梢,眼角沁出泪痕如珠,原来喜极而泪,娇面上泛出微笑,盈盈相谢。
这时矮方朔大叫道:「你们这几个小娃儿尽自说话,冷落了我老人家却死都不管。」东方玉瑶等被他一嚷,都笑了,知道这位荆老前辈是诙谐有名的人物。
蓦然间,有破空之声入耳,诸人忽然一惊,回首向窗外一瞧,窗口外端端正正立着三人,两个是面色黝黑,瘦骨磷峋的黑衫老者,其中一人额左生着豆大红恁四颗,排成十字形。另外一人是个白衫英俊少年,长眉入鬓,可惜面色白中隐含青气,目光流盼不定,一望而知是个淫邪阴谲之人,两只眼睛只瞧在江姑娘脸上,嘴角似笑非笑,江瑶红一见此人,玉容惨变,芬躯颤抖个不住。
矮方朔一见他们却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夭门黑穴双怪来了。」说着,双掌猛向窗一推,人也随着穿出窗外,谢云岳等四人亦同时跟踪而出。
这个院落不过四丈见方,双方八人一置身,就显得十分局促了,黑穴双怪在矮方朔推出五行劲气,只一晃身影飘后两丈,立在花圃砖坛上微声怪笑道:「荆老儿,那儿这麽小气,不分情由,见面就是一掌,我俩又不是找你晦气来的,旧帐还怕没有时间算清吗?」
矮方朔惊疑道:「那麽,你们又为何找上门来?」
额有红痣的黑面老者笑道:「荆老儿,这儿是客栈,你们能来,当然我也能来,好,把话实说了吧,我俩是受这位邀约。」说着,指了那少年一指道:「我与你们引见一下,这位就是寰宇三绝雪山人魔高弟白衫秀士李如渊。他嘛,专为着江瑶红姑娘而来。」
矮方朔及东方玉琨,姜宗耀三人听了都心头猛震,白衫秀士李如渊虽不闻其名,但其师雪山人魔是七八十年来名震寰宇的魔头,武学精悖,冠绝武林,平生行事不问是非,只凭他喜恶为之,犯在他手必死无疑,江湖中人见他之面,必避道而行,从无一人敢挫其锋,好就好在雪山人魔极少露面於江湖道上,不然武林中更不能安静了。
矮方朔听得白衫秀士李如渊是寰宇三绝之一雪山人魔之后,他就转面对李如渊颔首为礼,那知李如渊眼角望都不望矮方朔一下,鼻子尽哼了一声,两眼直冒着淫光说道:「瑶妹,你现在脱离了清风帮,总可以随愚兄同赴雪山,愚兄保证清风帮以后再也不来找你麻烦。」说时就伸手要拉江姑娘。
江瑶红面罩寒霜,一语不发,她在李如渊神色贪婪奔来时,一着,李如渊手才伸出,江瑶红一闪身晃在谢云岳背后,怒视着李如渊。矮方朔见李如渊狂傲非常,心头已蕴着怒火,见他对江姑娘这般无礼,不禁火上加油,猛推右掌,硬往李如渊胸前打去,口中喝道:「好小子,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无礼。」
李如渊冷哼了一声,用刚才未收回拉江姑娘的右手伸掌也硬向矮方朔来掌一接,只闻「蓬」的声响,矮方朔震得退桩一步,李如渊只肩头微微一晃,由此可见两人内功造诣深浅,矮方朔心惊李如渊功力深厚,黑穴怪面露轻视的讥笑。
矮方朔荆方白眉白须激得怒张,口中断喝道:「小辈,你再接老夫一掌试试。」说时力贯双掌,又猛然疾吐,李如渊微微冷笑,双掌一翻,作交叉形打出,一连就是五掌,第一掌相接时,双力都是肩头微震,到李如渊第二三四五掌一递,矮方朔不防他有连环五掌同出,不及还掌,蹬、蹬、蹬不禁拿桩不稳,被掌力接连逼退三四步。
这时李如渊面色一沉道:「荆方,少爷今日不是看在江姑娘的份上,即叫你立毙掌下。」
矮方朔哈哈狂笑道:「只怕未必。」
黑穴双怪额有红痣老者讽语道:「荆老儿,你要见个真章,这墙外就是一片旷地,也好活动手脚,省得你死了还说冤枉咧。「
矮方朔冷笑道:「哼,荆某还死不了,阎王说拘我费事哩,不如你们先去吧。」又望着李如渊道:「你敢不敢去?」
李如渊也哈哈一笑道:「你想快死,少爷还有什麽不去的。」笑声中蕴着无边杀机,令人毛骨耸然。
矮方朔狠狠地望了李如渊一眼,身形微动,人就像弹丸般翻过墙去,黑穴双怪也跟着跃过。白衫秀士立着不动,望着江瑶红含笑,那笑容衬在玉脸上,不愧为美男子,只是配着一双流盼不定的眼神,就分外的不相称了,那是淫邪的流露,只见他身形一动。东方玉琨姜宗耀两人怕他又袭擒江瑶红,纷纷亮剑护住。
李如渊怒视了姜宗耀等一眼,又向江瑶红笑道:「瑶红妹,愚知为你用了不少心机,不管你以何种眼光来看我,愚兄对你是心如石坚,自今以后,你无论行走何处,愚兄也定跟随天涯。」说着,一晃就越过墙去。
谢云岳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心中也钦佩李如渊这份功力,江姑娘对他避如蛇蝎,一定是有难言之痛,自己今日又势必出手,微笑说:「我们也去看看吧。」四人同时越过墙去,墙外果然是一片旷地,离最近的人家也有二三十丈之远,左右都是水塘,鹅鸭成群嬉水其中。
此时矮方朔与李如渊在旷地中央相互不发一言,绕圈游走,眼睛却睁视着对方,一瞬不瞬,大敌当前,不敢稍有松懈,走了三四匝,突然矮方朔猛喝一声,双掌圈吐,李如渊脚步微撤,又双掌交叉,重施故技,回环掌连续吐出,但这次不是硬接,步法身法随之而施展,精妙绝伦,错非是矮方朔,平常之辈哪能接着。
矮方朔仗着火候足,经验老到,五行掌又是武林极少见之武学,李如渊亦赖秉赋好,招式纯,雪山武学又是一绝,三十招内两人打了个平手,谢云岳暗忖:「荆世伯成名不易,不要被李如渊坏了名头,及时接下为妙。」想定,向东方玉琨等道:「二兄防护江姑娘,恐黑穴双怪出手。」说着肩头微动,踏进圈中道:「世伯,对付这等狂妄人物,小侄足够了,让小侄出手吧。」
矮方朔一听,就知世侄必能与李如渊抗衡,说着一个「倒赶千层浪」翻出圈外,笑道:「世侄,你小心了。」
李如渊见谢云岳进场,心中燃起醋火千丈,只因谢云岳那份俊美风度,比自己强上十倍,他误认适才江瑶红躲在他背后不理他,只是谢云岳梗在内面,不禁面现杀气道:「你是什麽人,莫非昨晚一手折服清风帮的就是你麽?」
谢云岳笑道:「不错,就是在下,至於我是什麽人,你还不配问。」
李如渊嘿嘿冷笑道:「你也太狂妄了,尤其是在我面前。」他也知谢云岳昨晚震惊清风帮的那手功力,但自恃武学,目下武林中人极少是他对手,他心疑别人对谢云岳过份渲染,以致以讹传讹,并非是像传说中的那麽神奇。他对江瑶数一往情深,所以找来了,继见谢云岳一语不发,再加认定他们传言有点过份夸张。
谢云岳也报之一冷笑道:「在我的而前,你也狂妄得可以。」
李如渊沉声道:「朋友,别斗口,你得接接我的掌力,再说狂话。」说罢,又用回环五掌猛击,一掌比一掌加强,劲风呼呼,排山倒海扑往谢云岳身上。谢云岳立在地上,纹风不动,掌风扑在身外五寸处,即卸於无形,连襟角都未飘动一丝,李如渊心中大骇,心想对方这少年是施展的那门功夫,莫非有点邪门。
原来谢云岳暗布弭勒禅功护住周身,幸好尚没有发出反弹之力,不然,十个李如渊也被撞飞出去也不多。这时,谢云岳笑道:「现在你也得接接我的掌力,看你有没有资格狂妄。」说着,右掌斜刺刺地挥出,用上弭勒禅功十二式中之第三式「默伏金刚」,但掌势轻飘飘的,似未竟全力。
白衫秀士李如渊也是良材美质,年未六岁,就被雪山神魔抱上山去,武艺尽得所传,性格也逐渐受其师冶溶,他虽少为恶,但最大的缺点就是任性,譬如心喜之物,无论怎麽艰难,也要千方百计取到手中。拿他对江瑶红之事来说,即为一例。但他凭什麽东西来支持他的任性,不用说,就是他那一身惊人的武艺。下山之后,江湖中人闻他是雪山人魔门下,说什麽也得让他三分,即是胜了他,后面还有老的,这祸苗惹不起。其实他那份武学,也极少有人与他拉个平手,现在可就不同了,回环掌打出,连对方衣襟,都没扬起一点,这一惊,吓得两目变色,又见对方轻轻逸出一掌,虽未看出有何神奇之处,但心知这掌有点怪异,不自禁地双掌运起雪山绝技「震山气功」,喉间莽牛气吼吼之声大作,翻腕就向来掌迎去。
这「震山气功」非同寻常,十丈方圆以内来人被击上,骨节粉碎,魔首宛如一滩烂泥,哪知李如渊「震山气功」运出,竟似泥牛入海,完全不发生作用,又见来掌发出丝丝微弱风声,扑面清凉,继之只觉一股软柔无形的潜力袭向身上,愈来愈强,这个力道逐渐增加,想还手已觉无力,移时,徒觉变成一段重逾山岳的气流,压挤周身,自己手足变成麻木,口噤不语,身形被那潜力逼得缓缓后退,眼目五官不断地渗出血来。这时,李如燃哪像个俊秀少年,简直是一个血流满面的恶鬼,他每退一步。众人心头猛震一下,逐渐他退后之势加速,谢云岳抬起的手掌缓缓一收,李如源身形一歪,倒在水塘旁,头却浸在水内,黑穴双怪赶忙跃去扶起,只见,李如渊双目紧闭,面白如纸,那五官渗出来的血液,却被水冲洗一净。
原来谢云岳愤恨李如渊目中无人,又上门欺侮江瑶红姑娘,心想:难道你依仗是雪山人魔的弟子,就敢任意妄为!这武林中岂能容这种率性昧理之徒,心念一动,即将弭勒神功施展出来,那弭勒神功十二式,是夺天地造化之秘学,每一式中都有独到的精妙蕴含无穷威力,十二式集天下武学精义十二诀,那就是;卸、粘、化、弹、吸、震。移。闭、借、推、刚、柔十二诀门。他用上第三式「默伏金刚」化字块,将李如渊推来的震山气功化溶在弭勒神功中,缓缓地逼去,想那李如渊怎能挡得住他那弭勒神功,加上自己刚才所施之力道。
黑穴双怪挟起李如渊后,李如渊沉迷不醒,两怪施尽手法,依然如故,不禁面色一变,这是面无红涛老者才发话了,望着谢云岳苦笑道:「阁下这样一来祸事惹大,老朽兄弟要护送李如渊返山,雪山人魔若问起,叫老朽等怎样回复咧?」
谢云岳哼了一声:「谁叫你们上门欺人,这个祸事本是你们惹起的,你们不会向雪山人魔实话实说?」
黑面老者又是苦笑一声道:「话虽是这麽说,那雪山人魔岂是如此好说话的,本来李如渊来时,老朽等也曾劝阻,怎奈他执意不听┅┅」
谢云岳笑着接口道:「你用不着再说下去,我知你们有点为难┅┅」说时,用手点了李如渊胸前一下,又道:「此人一个对时以后就会醒来,不过暂时失去功力,再更不能动气,以雪山人魔武艺,不难助其恢复,至如我的姓名,难以奉告,希望你们带话,终究我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