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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即像死狗一般瘫在地下。
谢云岳随即取出「巨阙」、「青虹」双剑,藏在另一秘密点,接着巡视了全园,把守卡的人全部解开穴道,至囚禁三手空空徒奕等石室处,即瞥见陈文翰等四人倒在地上,又见周月娥正在与苍须怪叟喝斗,即飘身晃在大树上,用凌空解穴指法将陈文翰等人救开,即登上树枝瞧着二女胜负如何。
赵周二位姑娘听后才知详情,谢云岳又低声说道:「周姑娘先回在东棚,告知陶老前辈,看看录飞鼠巩天尚混在东棚中否,若他还在,尽可下手擒他,赵姑娘稍候片刻。即命庄丁押着苍须阴阳双剑三人置在擂下,看看他们可否知难而退。最要紧的叮嘱凡见我形踪的人,不准吐露一字,我还须到宾舍去换件长衫,行再相见。」说着,一晃身即飘去七八丈外,转眼就没了身影。
周月娥匆匆来到东棚,开播还差半刻就要开始了,东西棚已是坐满了,人声如蚊,东棚两淮大侠周维成,云龙三现陶祝三,金面悟空侯履冰,吴泰彪,郑金吾坐在一席,周月娥即低声向陶祝三私语了几句。云龙三现陶祝三陡然着眉一扬,沉声道:「原来是这个小子。」两手一按,人嗖地在座上拨起四尺馀,复又施展云龙三现身法,猛一拧腰,往东棚众人头上平窜过去。
灵飞鼠巩天也是华山派第三代弟子,仗着一身小巧功夫,做下一门鼠偷,前数年已投身在红旗帮中。此次来此卧底,打着峨嵋派门下改名龚佑,谎言来此瞻仰名家,别无他图,他数日来就不离周维城附近,专心一志探听周庄各人动静,昨晚周维城埋剑时,被他隐在暗处侦知,即在二鼓将尽时分去柳树湾报与秦鹿,自巩天一踏进庄门,云龙三现看出这人眼光奸狡,不由对他留下心来,此时一听周月娥说出这人形象,就确定是他。
灵飞鼠巩天也是毒心入命,若在旁人早就离庄远遁,他自认人不知鬼不觉,周庄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自己身上,播期尚有两天,反正混迹周家宾客中,安吉泰山,也许又可侦知一件重大机密,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他今晨坐在离周维城这席有四五张桌子,或许是他做下亏心事,一直是任何不安,鼠目就始终没远离周维城那席。不过,他一见周月娥匆匆走在陶祝三处窃窃私语,就心感有不妙的事来了,急急起身,正要离去,不料云龙三现平空窜至,口中只说出一个「老┅┅」字,即被陶祝三五只钢爪抓住颈骨,拧小鸡般随着陶祝三身形带回周维城座前,掷在地下。
西棚烈火星秦鹿等人,一见灵飞鼠巩天被云龙三现陶祝三抓来丢在地下,就知盗剑之事已被发觉了,秦鹿不禁面上变色,心中猛震,喉间仍发出嘿嘿冷笑声,这是色厉内荏的现象不一会,赵莲珠盈盈含笑走来,身后三名庄丁分别扶着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三人软僵的躯体,放在地上与巩天一列横陈着,四贼均是目瞪口呆,口角流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神情甚是可怕。
西棚群邪立时震住,鸦雀无声,此时,周维城面色沉重,急步走在东西棚中间旷地,环身一拱,徐徐说道:「这次周某摆下这鸳鸯擂,意在以武会友,借定小女婚事,不料数日来,红旗帮竟不依照江湖觎榘,屡次派人扰庄生事,似此鬼域伎俩,防不胜防,今日诸位武林同道在此,请各位做个见证,看看红旗帮还有何话可说?」说着唤过庄万,将石室中所囚红旗帮中的人,悉数押来,周维城说罢,两只虎目一瞬不瞬地扫在西棚中红旗帮等人身上等看反应。
烈火星秦鹿,自知情理有愧,稍时三手空空徐奕等人押来,自己颜面何存,眼见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等如此有名高手,均被制住,不由心笙摇晃只觉一丝凉气,直透背脊,面孔则袭上一阵燥热,半晌不做一声,群邪均视着红旗帮中等人。
这种情形,僵持了没有多久,想是秦鹿羞极转怒,大喝二声,跃出西棚,就指着周维城大骂道:「不错,是我红旗帮命人所做的,你这老鬼狡猾无比,我们红旗帮申堂主,屡次上门求亲,那一点有辱於你,被你拒绝,你自不应允无妨,反而变本加厉,设下擂台招亲,明明羞辱我红旗帮太甚,一你又条件太苛,说是什麽得胜十场者即为合格,任是谁也没有获胜把握,这不是吊尽胃口吗,家你这样无情无义又不公平的老贼,可怨不了我红旗帮行事心狠手绝。」
那周维城哦了一声,随即沉声问道:「听秦副帮主所说,周某既无情无义又不公平,究竟怎麽无情无义,又要怎样又算真正公平,周某倒愿洗耳恭听。」
秦鹿被周维城一反问,登时呐呐说不出话来,即听周维城一声冷笑,怒道:「秦副帮主如说不出一个理来,今日休想出我周家庄半步。」
这时,一群庄丁抬着十数红旗帮下匪徒,像滚瓜一般,骨碌碌放了一地,只有三手空空徐奕一人,步行而来,烈火星愈加羞怒无地,不禁变颜喝道:「谅这周家庄弹丸之地,尚难留得下秦某。」
周维城微微冷笑道:「你不信,就试试看。」
西棚陡然闪出一条身影来,只见来人长身费立,玉面来唇,背插长剑,身穿白经劲装,气概非俗,只是双目位光中夹着淫邪之色,这人见周维城一揖到地,道:「这事错在敞帮,如今事已做下,悔已莫及,反正贵庄既没有损伤,老庄主大可放手不问,小子申一鸣愿尽所学,遵照贵庄规榘上擂,十场不胜,申一鸣即率领帮众离此,永不侵犯贵庄雷地一步,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追星摘月周维城不料申一鸣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微微沉吟,慨然说道:「既然申堂主认错,周某也不为己甚,申堂主若没事的话,请先走好了,上擂之事,大可不必,你也无取胜希望,至於贵帮其他人等,尚要屈留数天,俟贵帮宇文帮主自来解决,再予释放。」
玉面二郎申一鸣闹得面红耳赤,进退两难,秦鹿怒道:「申老弟,你与这种老鬼,何必多费口舌,看看他们能留得住我等麽。」
周维城却哈哈一笑,带着十分轻蔑的眼光向烈火星秦鹿一扫,用手指着躺着地上的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躯体道:「你自信能为盖过这三人麽?」秦鹿随着他手指看见地下苍须怪叟等三人,不在心中一寒,起了两个哆噱,面色却跟申一鸣无独有偶,一阵红,一阵白。
忽然庄外一名庄丁向内飞报,说是红旗帮宇文帮主亲来拜庄。周维城为之一愕,想不到字文雷这麽快就赶到,心想也好,不如把事作一个了断。红旗帮等人眉飞色舞,群邪也为之翕然纷纷议论。片刻,礼宾执事即引着宇文雷进来,字文雷身后随着十数名帮中能手,只见宇文雷长相气概威武,方面大耳,狮鼻虎口,晶澈双目吐出令人不可逼视的神光,额下留着短髭,身穿黑色长衫,外披一件紫红色披风,大跨步而来。
周维城迎向前去,抱拳笑道:「周某不知宇文帮主驾陆,未曾远迎,望乞海涵。」
八臂金刚宇文雷,一眼瞥见苍须怪叟等人,躺在地下,不禁微微色变,闻言满面春风道:「我宇文雷听说周大侠花甲华诞,本当即来拜寿,奈帮中尚有要务处理,一步来迟,请宽谅我不恭之罪。」
周维城忙道:「不敢,不敢,周某请还请不到咧。」
字文雷笑笑,突转脸眉头一皱,望着烈火星秦鹿及玉面二郎中一鸣,指着地下说:「这是怎麽一回事,申堂主?」申一鸣吓得玉面灰白,半晌答不上话来。
周维城心中暗笑,徐徐说道:「宇文帮主,你只问问徐奕,一切详情就明白了。」说着指了指三手空空徐奕。
宇文雷一阵风似地,执住徐奕右腿一勒,厉声喝道:「快说。」可怜徐奕自被谢云岳点上重穴后,虽被云龙三现解开,但浑身劲道全失,那能挡得住宇文雷神力,疼得发抖,忙将一切经过详情说了。
宇文雷怒视了秦鹿一眼,又长叹一声说:「周大侠,敝帮日来罪犯之处,恕我宇文雷一概不知,我决以严厉帮规处治,至於┅┅」又望了苍须怪叟阴阳双剑三人一眼道:「这三人,请看我宇文雷薄面,让我带回帮去从容化解,华山派眶怨必报,不似敞帮宽宏大度,周大侠还得留心华山派门下寻仇报复。」
周维城哈哈大笑道:「宇文帮主真是快人快语,周某佩服得紧。」继又用目扫了地下苍须怪叟阴阳双剑及红旗帮门下一扫,沉声道:「这些人悉凭宇文帮主处置,周某决不追究,至於苍须怪叟及华山派倘如宇文帮主所料,到时当有我周某接着。」
宇文雷笑笑道:「周大侠既然如此说,我宇文雷倒有些杞人忧天了。」说着,俯腰伸手要解开苍须怪叟穴道,但谢云岳施展的是「轩辕十八解」独门绝技,岂是宇文雷能解得开的。
宇文雷用尽手法,依然如此,字文雷不禁一怔,暗忖:「点穴手法,我宇文雷浸淫有年,天下武林中各种神奇点穴手法,莫不通晓,能打能解,怎麽今番竟没了准,要不然恐是什麽阴毒暗器所伤?」心中不死心,又伸手要解开阴阳双剑的穴道,不但不见功效,阴阳双剑反见苦楚目睛怒凸,面部肌肉收紧,口中吐出「呃呃」惨叫,把一个名震武林之红旗主闹得束手无策,红着一张脸,抬头望着周维城,露出怀疑的目光。
周维城微笑道:「宇文帮主,这些人都是被一隐名怪杰点倒,但出事时,周某并未在场,这怪杰听说武功怪异,可惜周某也未之一见,不然,周某倒可为宇文帮生引见引见咧。」
宇文雷不由色变,道:「此人是否就是重出江湖之追魂判谢文谢老前辈麽?」
周维城摇了摇头,微笑道:「谢老前辈,天生英才,他为报当年暗中围袭之仇,自身之事还急待料理,那有这闲情来管敝庄这点鸡毛蒜皮小事,何况谢老前辈对付邪恶宵小之徒,从没留下活口,由此证明不是他所为,听贵帮三手空空徐奕说,此人年轻得很。」
宇文雷本是喜怒不形於色,听周维城暗骂红旗帮门下是邪恶宵小之徒,心中咬牙切齿,暗道:「日后不令你死无葬身之地,誓不甘休。」面上反见和缓带笑道:「周大侠,你把此人夸杨得太过分了,尤其是不相信你未见过此人、」
周维城正待答话,站在一旁的烈火星秦鹿憋不住了,暴雷似地嚷道:「帮主,千万不可听信老贼的话,昨晚这怪人与飞云手吴奉彪八卦刀郑金吾,及那边席上两位姑娘同伴去柳树湾,怎麽说不认识他。」
宇文雷冷声道:「周大侠,我宇文雷为息事宁人计,最好请你指出这人是谁。」话声一落,突从东棚顶上起了一阵长笑,笑声中只见一人凌空飘落在宇文雷面前,身法奇疾,端的电光石火般。
宇文雷不禁后撤两步,只见来人面色甚怪,一声不语,站在自己面前,宛如石像一般。八臂金刚宇文雷以一身震惊武林的功夫,叱吒江湖,见了那怪人,也心头起了一阵寒意,良久,双眉一轩,冷笑道:「阁下何人,敝帮手下是否尽为阁下所伤。」
怪少年依然是那麽阴沉,和剪似的目光逼视着宇文雷,冷冷说道:「不错,都是我所为,对付这般无耻鼠窃之徒,这样已算是太客气了,至於我那姓名,你还不配问。」
八臂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