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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未明夏侯鑫等四人就乘骑往梅岭而去。谢云岳俟四人走后,单人上路,出了城门,大地仍然一片黑暗,四野蛙鸣溢耳,路无行人,当即放胆施展轻功身法,放足狂奔,远远跟随四骑而行。
差个多到达梅岭山脚,天色始是鱼肚白,谢云岳远远见雷啸天等舍骑登岭,即改用「凌空虚渡」身法,从侧面直赴岭上,那「凌空虚渡」身法实是惊人,只要借足一枝片叶,一飘就是七八丈远,这一施展,何异於凌空御风,武林绝学,的是罕见。
此岭虽称梅岭,并不产梅,遍山漫岭均是修竹,碧绿青翠,迎风摇曳,一片竹涛起自天籁,使人神气自清,谢云岳先他们而到岭颠,岭巅有二三十丈方圆一块草地,他四下游望,见不远处有一块巨大黑色岩石,藏身最妙,当即在石后隐身。
不一会儿,由下而上飞起三条身影,落在草地上。谢云岳心知这三人就是,笑面无常弘一禅师,与澜沧双煞。弘一禅师身长七尺,着一袭紫色僧袍,五官尚称端正,只是两目凶芒游离不定,一望而知是心性无常人物,颔下长须飘拂,背上插着一柄精钢禅杖,晶亮夺目。
澜沧双煞同着玄色劲装,─人长像丑恶无比,瘦削马脸满布青筋,三角小眼,酒糟鼻,配着厚唇大嘴,身后插定一对外门兵刃判官笔,身掌特大,比常人大出一倍。
谢云岳心想:「此人想必就是大力鬼王朱百沛。」
催命郎君一张险森森的脸,吊客眉,一双鱼眼露出惨绿凶芒,鹰钩鼻,嘴皮微掀露出两只獠牙,看其长相,不言而知是一阴狡狠毒魔头,背上斜插着三尖二郎刃。
弘一禅师落地后,用目一扫周围,微笑道:「这里风水极好,夏侯老儿葬身在此,太便宜他了。」话犹未落,只听一声「未必」,四条身影随同数声「哈哈」大笑,先后飘落。
笑面无常弘一禅师见夏侯鑫同来三人,认出是江湖道上最难惹的人物乾坤手雷啸天,及衡山派首徒两仪剑客徐东平,还有一矮小乾枯老头,虽然不识,想也是武林高手,自己这边虽有双煞,末必不能对付,但胜负却很难说,不禁微微色变。
夏侯鑫一捋颔下长须,含笑道:「老朽夏侯鑫,应约而来,但不知大师何事见召?」
弘一禅师闻言,长眉轩动,勃然冷笑道:「夏侯施主,你这是明知故问,年前小徒悟明纵有冒犯之处,也不应率尔下此毒手,还有昨日老纳命艾化下书投帖,以礼求见,怎麽也被废除一身武功,你这不是欺人太甚,还有何话说?」
夏侯鑫一听,心头猛怔,「昨日是谢云岳将拜帖当面交我,并未说何人来此递与他,听弘一说话,莫非是谢先生当真身怀绝学麽?」
当下尚未想好答词,雷啸天一声长笑接口道:「弘一,话可说得好轻松,悟明恃你之名,横行湘东,恶迹久着,慢说是有冒犯夏侯兄之处,纵无冒犯,遇上我辈,也难逃活命,艾化投书,出言无状,被雷某好友处置,留下活命,已属万幸,你还穷吼什麽。」
弘一只气得满面发青,正待还言,澜沧双煞催命郎君龚寿忽冷笑道:「今日之事,是非曲直,非善言可了,不如交手印证,胜者为是,愚兄弟二人千里东来,既为慕名见识中原高人,此时此地,效那卖弄口舌轻狂之徒则甚。」
雷啸天怒哼一声道:「谁是轻狂之徒,你们是什麽东西,我雷某眼中还没有你们这一号人物。」
催命郎君龚寿听了,本来难看的一张阴森森的怪脸,更形丑恶,两目泛出惨绿凶芒,一言未发霍地拨出三尖二郎刃,抖腕出招,闪雷般直取雷啸天胛骨处。
雷啸天本来剑掌号称双绝,因平时极少用剑,所以从掌上取得乾坤手名号,这时见催命郎君兵刃拨出,为怕众人说他卖狂,反手一执,剑已出鞘,他知道龚寿这一手是虚招,也不闪避,看看刃光刚刚到了左肩胛、才猛一撤步,沉腕反剑就削龚寿右腕,这一招是泰岑镇山剑法,「九宫八卦」剑中绝招:「转阴为阳」,剑带青光,凌厉无比。
催命郎君这双煞名称,也非幸致,招一走空,便知对手并非易与,今日遇上了棘手劲敌,二郎刃顺势突往上撩,避过剑招,左掌又猛递到,五指骈戟,横劈雷啸天左胸,奇疾如风。雷啸天随地一声轻啸,晃肩让开,手中剑兀自不停,由右至左「玉带团腰」,扫切龚寿腰部,这一招端的精绝,并未撤剑,招中变招,只见一抹光环,如电卷到。
催命郎君龚寿并未料及雷啸天变招如此轻捷,忙缩腰吸腹,他虽快,剑势比他更快,但只听一声轻微「嘶」声,龚寿上衣摆襟被剑削去二寸宽一幅。催命郎君一瞧,气得丑脸白中带青色,一声凄厉刺耳枭叫,三尖二郎刃一抡,抢占先机,霍,霍,霍,三招急攻,分取雷啸天「天府」、「章门」、「气海」三处重穴。这催命郎君二郎刃招法,是他费了穷年经月叁化出来一套怪招,手法诡机,专朝意想不到的部位进招。
雷啸天见他抢攻三招,手方怪异,自己难以招架,被他逼退三步,心头火气,长剑一掠,施展二十八式「九宫八卦」剑法中绝招,连环演出,足下暗踩九宫八卦方位,招招奇怪猛准,袭取龚寿要害。两人过招,将近二三十照面,但见两人周遭,满是刀光剑影,排山倒海,隐闻雷之声。
此际,乾坤手雷啸天已是不耐,龚寿一招「二郎降妖」,向雷啸天右臂,电旋风飘,疾取而至,岂料雷啸天突走险招,不退反进,长剑「金丝缠腕」,猛削龚寿右腕脉门,则身又欺进一步,左手平伸,疾点龚寿「腹结穴」。
这一剑一掌端的妙极,高手过招,稍沾即退,哪有他这般全身欺进的,大力鬼王朱百沛在旁见了,不禁惊叫起来,准知义弟要糟,点身飞进场中,却已迟了一步。龚寿见雷啸天欺身走险,大出意外,对手这一走险欺身,自己门户大开,避无可避,当被点中,一阵腹剧疼难提,便自仆倒地上。
大力克王如风的飞进,俯身将龚寿捞在手中,察看伤势,但见龚寿额角淌汗,双眉紧蹙,满脸痛苦之容,就知伤得不轻,怒视雷啸天又狞笑道:「阁下下手如此阴损,朱某不令你磔首分尸,澜沧双煞的名儿就此永埋海底。」
乾坤手雷啸天微笑道:「澜沧双煞这名号,我雷某早就说过没听见过,你再狂吼,也不怕被人耻笑麽。」
那笑面无常弘一禅师,见催命郎君已伤在雷啸天手底,不禁心胆皆战,即或自己蠃了夏侯鑫,其馀三人无一好惹,料知今天准讨不了好去,暗中思索一个万全之策。
大力鬼丁朱自沛听雷啸天出言刻薄,面上青筋顿时冒起,腿蜓百结,盘在瘦削马脸上,更丑虽陋狞恶,不住地嘿嚣阴笑,把抱在怀中的龚寿放在地下,挫腰反手,一对判官笔执在手中,冷冷说道:「阁下既不把朱某放在眼中,就在手下分个高低,判判强弱罢。」
雷啸天才吐出一个好字,矮伽篮崔戬已自抢出,说道:「雷老弟,既然胜过一场,不妨让老头子煞煞手痒。」雷啸天前一场胜的好险,心知大力鬼王手底比他那义弟高出很多,必然对付不了,不如见好即收,当下含笑缓缓退出场外。
大力鬼工朱百沛见矮伽篮崔戬空手进场,猛喝道:「老儿何人,为何不取出兵刃来,见个高低。」
矮伽篮崔戬嗤的冷笑─声:「老头子姓崔名戬,十年来从未动过兵刃,我就空掌对你双笔吧。」
大力鬼王朱百沛放声狂笑道:「我就不信你这老鬼掌上比我高明。」说时判官一笔一收插在背上,双掌翻天待敌,又说:「我们以掌对掌,若三十招以内不胜你,朱某反身就走。」矮伽篮崔戬道了一声「满好」,掌已飞快递出,一出手就是两招快攻。
大力鬼王已自蓄气凝神,见崔戬两招同出,双掌亦自平推疾接,这大力鬼王对这掌上功夫,确有造诣,这一招已蕴了十成真力,猛接之下,崔戬被撞退三四步。那矮伽篮崔戬,被称为泰山一奇,蛇形穿式掌,堪称东南独步,不作第二人想,平素又甚自负,此时一招即被受挫,满头白发,根根竖起,又自欺身抢进,双掌灵蛇般疾取对方各要穴,挟带丝丝劲风袭到。
朱百沛自己十成掌力,只震退对方三四步,丝毫无伤,又自抢攻,不免惊心,也不敢大意,将他那「三盘阴阳掌」尽量施为。他那「三盘阴阳掌」,暗含阴阳相克手法,每出手就是三招,分取对方上中下三个部位,又手法诡异,双掌一先一后而出,阴阳颠倒,不知何掌先何掌后,端是奇妙。
转眼间,两人已对拆了数十招,兀自胜负难解,满场风势呼呼。两仪剑客徐东平立在圈外,见笑面无常弘一禅师一双鬼目,注定场中,面色阴晴不定,即走在他身边,含笑说道:「弘一大师,今晨之约,本是你所发起,站在这里闲着难过不如我们俩下场印证印证吧。」
弘一见两仪剑客向自己挑战心想:「难道我怕了你衡山派不成?」面上带笑说:「徐施主既欲见教,老衲也不推辞,不过我们俩无仇怨,点到为止如何?」
两仪剑客徐东平笑说:「徐某久仰大师八十一式风雷杖法精妙绝伦,斗胆讨教,别无他意。」弘一禅师知道衡山派高手甚多,不欲结怨,故先说出这番话来,见徐东平说话并无十分敌意,即笑说一声好,於是两人一杖一剑动起手来。
雷啸天负手立在场外,隐隐含笑,目光落在谢云岳藏身之处。却说大力鬼王朱百沛久未取胜,已是心焦,又急着义弟伤势,突然施出「三环套月」绝招,右手扣拿崔戬左腕,左手换点「幽门」、「阴廉」二穴。大力鬼王这一变招,矮伽篮认为有机可乘,心中大喜。
本来两人所施掌法,各具其长,崔戬以灵活轻捷见胜,朱百沛以刚猛诡异专擅,拚斗良久,崔戬一招都未递进,那大力克王近县周围宛似一堵钢墙,被其弹回,可见大力鬼王三盘阴阳掌甚具威力。三盘阴阳字是白骨教三盘魔经内一种掌法,大力鬼王原系白骨教出身,幸白骨教三盘魔经本门规律只传掌门弟子,不然,大力鬼王更为嚣狂。
矮伽篮崔戬昔年无意间在泰山落日峰后,一个被酿蔓这没之阴暗潮湿山洞中石壁上,发现了这部「灵蛇穿式掌」法图刻,只可惜残缺不全,大半被先发现之人毁去,不过留存的虽精华尽失,却也威力甚大,画刻上说,着灵蛇掌以玄门罡气发出,则十丈以内,掌力所及,可致人於死。
崔戬幼年投师时,也曾习过玄门罡气,怎奈其师自己也只二三成功力,传给他也寥寥无几了,现今武林中身怀精湛玄门罡气的高手,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当时,崔戬就照图式演习,但练了许久,尚是不能融会贯通,那是残缺不全的关系,崔默费了一年功夫,凭自意加添招式衔接,就这样凭这小半套灵蛇掌法仗以成名。这次遇上大力鬼王,才知所学尚嫌功力不够,以自意所添招式漏洞太多,每被对方乘隙点中,若非自己变招奇快,险被所伤。
崔戬一见朱百沛变招,自己双掌变打为拿,分扣朱百沛双腕,两下里出手都是电光石火般,那朱百沛一声长笑,「三环套月」急撤,右掌一变「玄鸟划沙」双足一点,人已拨起,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