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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虎出镇时一回头,发现那两个真的盯上了,而且毫不掩饰。约有半里,一看四下无人,郑一虎立向朱五叔道:“可以了。”他首先回身迎去,面向那两人道:“二位去哪里?”
距离只有十丈远,那两人反而走近了,其一沉声道:“找三位来的。”
郑一虎道:“有什么事?”
那人道:“请三位到布林马拉山一行。”
郑一虎道:“不去呢?”
那人道:“那你们是害怕了?”
郑一虎冷笑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不必要。”
那人嘿嘿笑道:“玉鸾仙子已被困了三天,你们不去,她就没有命。”
朱五叔闻言大惊道:“在马拉山什么地方?”
那人道:“你们随在下等去就是了。”
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玉鸾仙子是什么人?”
朱五叔道:“小虎,不要问,我们非去不可。”
郑一虎突向那人道:“以二位为人质,大概可以走马换将。”他突向那两人行去。
那说话的摇手道:“阁下打错算盘了,在下人轻位微,你们拿在下毫无用途,甚至连个带路的也没有了,你如下手,在下等先自杀。”
郑一虎知道敌人有计划而来,于是喝道:“你们回去,明天我们一定来。”那两人不再辨,立即转身而去,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你老不能说出那玉鸾仙子是谁吗?”
朱五叔道:“你千万勿告诉别人,她是皇上的女儿九公主。”
郑一虎大惊道:“敌人也不知道。”
朱五叔道:“敌人如知道,那就不会要我去了,目前有几方面的敌人千方百计,想活捉朝廷重要人物作人质,目的在换取边疆镇市,这是另外一种入侵的方式。”
郑一虎道:“换过之后,朝廷可以发兵夺回来呀?”
朱五叔道:“发兵夺城,那就是破坏和约。”
郑一虎道:“擒人就与和约无关吗?”
朱五叔道:“擒人有藉口,他可以说被擒之人侵犯了该国的法律。”
郑一虎道:“我们也可擒他们的要人呀?”
朱五叔道:“但我们是天朝,天朝如果采取这种行动,那就有失面子。”
郑一虎叹声道:“这就是君子不敢与小人斗的道理了。”
朱五叔道:“是了,所以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为了面子不知要吃多少亏。”
三人回转店中,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之后回房睡觉。郑一虎知道晚上不会再有人来了,他就放心搂着马玲玲睡觉。自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马玲玲即不避嫌疑,总是和郑一虎双宿双栖。
第二天吃过早饭,随即一同出镇,打听方向,直奔马拉山。有朱五叔在一块,郑一虎带了一大袋饮食,他知道这老人是饿不得的。大约走了两天才进入布林马拉山,雪仍下得很大,山中无路,非施展轻功不可。该山一面是大漠,一面则是大草原,山势奇特,群峰连结,形似犬牙。两个时辰之后,郑一虎突见前面一座高峰上飘着一朵小旗,红白分明,远远可见,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不派人迎接,却以旗子引路。”
朱五叔道:“可能已布下陷井在等我们。”
郑一虎道:“陷井倒不怕,就是怕以人质作要挟。”
朱五叔道:“九丫头不是敌人随便可以擒住的,我猜敌人已把她困在陷井中,以她为饵诱擒更多的人。”
郑一虎道:“要看是什么陷井,否则他困不住我。”
马玲玲道:“那两人说公主被困在一座峰上,这证明峰下全被敌人困住了。”
朱五叔突然立住道:“那两人的话有毛病。”
郑一虎道:“什么地方有疑问?”
朱五叔道:“九丫头已练成「千里如户庭」的御气之术,怎会被困在一座峰上?”
郑一虎道:“我们既然来了,倒要看看敌人捣什么鬼,公主不在更好。”到了那座飘着红白小旗的峰上时,一看旗子是在最高处的石缝中,石上还有一张用汉文写的字条,这被雪掩得只剩一点了。郑一虎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照有旗的方向走。”
郑一虎看看前面的去向,又见一面小旗在另外一座峰上,他笑着道:“都依着他,看看究竟要引我们走多远?”
朱五叔道:“这是为什么?何必冒险呢?”
郑一虎道:“也许还有其他的人,落在对方手中。”
一连见了七面小旗,时间已经快到黄昏了,最后一面旗下的字条上写道:“前面崖下有一个岩洞,洞中摆着一桌丰富的饮食,客来自食。”郑一虎笑道:“蛮荒之地摆酒席,主人待客不薄,而且蛮懂礼貌,这个敌手倒是雅人。”
朱五叔道:“吃完了,也就被困住了。”
郑一虎大笑道:“可见敌人根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他们白费心机,朱五叔,时间到了,吃一顿何乐不为,请了。”
朱五叔道,“食内可能下了奇毒?”
郑一虎道:“咱们还怕什么毒,朱五叔放心,毒死我填命。”
朱五叔大笑道:“好,走。”到了崖下,确见有个古洞,洞上横着五个大字为「古乌喇王洞」,朱五叔一见,啊声道:“这就是乌喇王古洞。”
郑一虎道:“乌喇王是什么人?”
朱五叔道:“乌喇也称乌拉,是部落名,这部落的后裔现还有一部份在松花江畔,其第一个首长据说是个奇人。”
郑一虎道:“我们进去吧,不过我留下金虎在外,万一敌人有什么举动,凭这两只兽就够他们受的了。”
朱五叔还搞不清这两个小儿女有什么神通,于是领先向洞中走进。洞内不惟宽,而且有火炬照得通明,洞分五大段,每段都有石门,深达一里有余,最后洞中确摆着一石桌食物,都是蒙古口味。郑一虎一见,哈哈笑道:“五叔请。”
朱五叔坐首席,左右分坐郑一虎和马玲玲,郑一虎先把各种饮食逐一尝尝,觉出毫无异样,笑道:“五叔吃吧,味道不坏。”
朱五叔道:“外面若有动静,里面恐怕一点都不知道哩。”
郑一虎道:“能否知道已经没有关系了,敌人显然要把前四道洞门悉数堵死,让我们永远在洞内饿肚子,饿不了时,他们提条件了。”
朱五叔道:“我们无法支持时,他们也不知道呀?距离远,喊也听不到?”
郑一虎道道:“敌人一定有秘道可以通话,这个我早料到啦。”
大吃大喝一顿之后,郑一虎陪着朱五叔在洞内到处观看,只见里面的石室共分两层,总数不下数十间,可见当初住人不少。朱五叔看完后,笑道:“乌喇王是新兴起的一支民族,他先是猎户,后来就为牧民之王。”
在正面后层一间大石室内,马玲玲指着一张大石床,道:“这儿还有一张石床存在,可能就是乌喇王当年用的。”
朱五叔道:“在床上刻有一条盘龙,也许真是罗。”
郑一虎道:“前人作的东西真笨,这张床起码要睡二十人。”
朱五叔道:“部落酋长的妻子众多,而且不分居,要是没有这么大的床,他们如何睡得下。”
郑一虎看出那床是似搬进去的,因为与里面的石质完全不相似,不由惊奇道:“普通人怎会搬得进这大的石床?”
床有四尺高,七尺宽,倒有两丈长,估计不下五万斤,因为是整石,下面全无缝隙,朱五叔也骇然道道:“你不提起,我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哩,开始还认为是就地取材呢?”
马玲玲道:“洞口比床宽,人多哪有移不进的道理?”
郑一虎道:“虽然能移进来,但这是半山上,距平地还有十多里呀,这石床显然不是本山所有,上山可就更难了。”
马玲玲笑道:“万里长城都可筑成,那不更难,古人作事往往不可以常情衡量。”
朱五叔道:“合我们三个人的内功,大概能推动这张床吧?”
郑一虎忽然想到要试试自己的神力,笑道:“五叔独自推推看?”
朱五叔道:“你估计有多重?”
郑一虎道:“三万斤差不多吧?”
朱五叔点头道,“这是地道的花岗石,跟一般石头不同,你估计的是普通石间的重量。如只三万斤,当你们的面我不说假,稍微推移一点还办得到,但这张床起码超过十万斤,因为还疏忽一点,这张床的下面还陷下了一尺多哩。”
马玲玲道:“真是陷入地面的啊。那我们合起来也无法推动哩。”
郑一虎道:“有床檐,我们可以抬抬看。”
朱五叔道:“你一个人先抬一头试试,能端动我就服了。”
郑一虎道:“那就恕我卖弄了。”他暗暗运足内功,双手抓住床檐,可是他比床还只高一肩,似乎不好施力。
朱五叔哈哈笑道:“你有十几岁了?”
郑一虎道:“十五岁了。”
朱五叔大笑道:“傻子,用手掌向上托呀。”
郑一虎依言换个姿势,大喝一声,道:“起来。”「轰」的一声,讵料床虽未托出,居然把床面揭开了。
朱五叔大惊,噫声道:“这床内部是空的。”他抢着向里面看,只见床里似乎有个大洞,而且有阶梯可下,更奇道:“这是此洞的秘道。”
郑一虎道:“我们无须由秘道出去。”
朱五叔道:“那也得探探究竟,此道按理尚未经人发现过哩。”
反正没有事,郑一虎点头道:“那就探探吧。”他先领头下去,发现里面黑暗无比,忙叫道:“五叔,把敌人准备的松油火炬拿一只来。”
朱五叔笑道:“拿什么,难道你还不能黑暗视物么?”
郑一虎道:“火炬总比运目力好呀。”
朱五叔道:“松油烟太浓,受不了。”
郑一虎笑笑,于是一直下行。及至数丈,他忽然哈哈笑道:“哪里是什么秘道,这儿还有一间秘室,除了进口之外,再无门户。”
朱五叔和马玲玲进去一看,确如郑一虎所言,惟见室角上有只铁箱,急忙道:“小虎快看看箱中一定有名堂。”
郑一虎见铁箱已锈,揭开盖,只见里面除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匕首之外,其他毫无所有,俯身拿起道:“就只这东西了。”
朱五叔接过一看,惊道:“屠龙匕。”
郑一虎道:“是宝刀?”
朱五叔正色道:“比鱼肠剑还好。”他顺手向右壁一划,真如切豆腐一般,连响声都没有,哈哈笑道:“原来这屠龙匕,竟落在古乌喇王手中。”
郑一虎道:“玲玲,你拿你的刀儿给五叔。”
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
马玲玲拿出一把刀,递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
朱五叔接过一看悚然道:“仙刀。”
郑一虎道:“比屠龙刀如何?”
朱五叔郑重道:“刀为仙品中之至上者,屠龙匕是凡品中之至上者,那又不可同日而语了。”他看了又看,面上显出肃敬之情,交还马玲玲后又道:“此物千万不可乱用,否则有失天和,姑娘请记住老朽的话。”
郑一虎也郑重道:“多谢五叔指教了,请问五叔,传言八仙伏魔剑也是仙品。”
朱五叔道:“不但是仙品,而且是仙剑中最霸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