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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叔寒只有挥起长剑,连接带削,接下了她三招。于立雪身形一闪,就掠到奶奶身后。于老夫人神志虽被迷失,武功丝毫未减,范叔寒挥剑和她抢攻,心头怒极,一支铁杖舞得漫天杖影,势道凌厉无比。范叔寒展开「形意剑法」,差可和她打成平手。于立雪闪到奶奶身后,兀是近身不得,心头大急,几次冒险抢入,都被杖势逼退。
这一情形,范叔寒当然看得到,心中暗道:“看来只有俟机架住她铁杖才行。”心念转动,又打了两个照面,正好于老夫人一杖直捣过来,一时那肯错过机会,身形一侧,剑使「秋水横舟」,闪电般划出,「当」的一声,压住了杖头,口中喝道:“快。”
于老夫人凛然道:“快什么?”左手抡掌就劈。
范书寒以一支长剑压住势道沉重的铁杖,已是使出了十分力道。眼看她一掌劈来,只得功运左掌,使了一记「崩掌」,朝前推出。「砰」!双掌击实,范叔寒内力修为不及于老夫人深厚,只觉有如千斤巨石直捣过来,崩出的左手再也抵挡不住,一个人被震得连退了三步,好在没有受伤。
差幸于老夫人杖势被他压住,左掌和她互击,一个迷失心神的人纵然武功不减,反映究不如平常敏锐,于立雪趁机双手疾发,点了奶奶身后三处穴道。于老夫人身子定住了,于立雪从她后身闪出,娇笑道:“范大叔,好了……”
范叔寒低声道:“我和你奶奶对了一掌,真气有些浮动,休息一会儿就好,此刻时机迫促,你快去帮二师兄,把伏大娘制住了,快去。”端木让两枚铁胆和伏大娘长剑,激战方殷,没防到于立雪会向她身后袭,自然很快的被制住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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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三剑成名多年,在江湖上也算得一流的剑术名家,广法道人和辛无忌还免强可以招架得住。铁三姑和穿肠剑公孙胜动手,不论剑法、功力,都差得很远,不过一二十个照面,公孙胜一记「手挥七弦」幻起七点寒芒,飞洒而出。但听「当」的一声,第一点寒芒,点在铁三姑的剑脊上,把她一支长剑凌空挑飞出去。其余几点寒芒依次洒落,就点了铁三姑身后五处穴道,长剑锵然返鞘,没再出手,只是负手观战。
他好像深信老大、老二定可把对手制住,没有上去接应,端木让自然更不好上去相助了。果然,不到盏茶工夫,穿喉剑寿耀南—记「三星入户」,制住了辛无忌。穿心剑万邦全也一创荡开广法道人的长剑,左手出指如风,点了他穴道。黄玉香及时闪来,迅快的把解迷药丸塞入被制住穴道的人口中。
于立雪感激的道:“谢谢你,香姊姊。”
黄玉香娇笑道:“跟姐姐还这么客气干嘛?”
秦妙香朝黄玉香招招手道:“二师妹,现在该我们上场了。”话声一落,就和罗香玲翩然朝崆峒黄衫、铁拂道人欺去。黄玉香「啊」了一声,也身形闪动,朝正在和应立言动手的秃顶神鹫南宫寿飞掠过去。
小红看她们扑向三位副教主,也娇躯一晃,朝勾姥姥直欺而上,口中叫道:“师傅,徒儿帮你老人家拿人。”声到人到,赛莫邪—道剑光直取勾姥姥。
勾嬷嬷正在和桑鸠婆打得难解难分,陡觉一道森冷的剑光袭到身后,心头怒极,身形未转,右手长剑闪电般往后划出,剑势甫发,人已一个轻旋转了过来。她长剑先发,人是随着剑势转过来的,自然比剑势稍为慢了一点。但听「当」的一声,双剑交击,长剑立被赛莫邪截断。
勾嬷嬷不愧是剑中高手,一个人堪堪转过来,耳中已听出双剑交击的声音不对,右手还没感到一轻的时候。她心头反应极快,左手一记「勾魂鬼爪」五根鸡爪般的手指已挟着尖锐阴风朝小红迎面抓出。桑鸠婆赶紧喝道:“小红小心。”
小红出手一剑就削断了勾嬷嬷的长剑,口中不觉咭的笑出声来,左手忽然向空一撤,才道:“你老人家别急,徒儿是帮师傅拿人来的。”她这一记手法十分怪异,撤出去的却是一片轻纱般的蛛网。
勾嬷嬷「勾魂鬼爪」刚发,丝网已朝她当头罩落,根本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人已被蛛网网住。这是老哥哥教她的特殊手法,勾嬷嬷自然无所遁形,甚至没有半点挣扎,就被蛛网粘住了全身。小红得意的笑道:“勾总管,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吧。”
勾嬷嬷全身动弹不得,气得破口大骂:“该死的小丫头,终有一日你也会落到我老婆子手里的,那时我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红笑道:“你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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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少侯率领剑门弟子,一字排开,守住天井南首,他本是奉命拦阻各大门派退路的。此时看己方的人逐渐失利,抬头看看天色,时间已经逐渐接近中午,心头不禁暗暗焦急,左手—挥,喝道:“咱们上吧。”他这一挥手,十名红穗剑士,二十名白穗剑士,三十名青穗剑士和五十名黑穗庄丁,一阵锵锵拔剑之声,人影如潮,冲杀上来。
通济大师早已问过崇胜寺近百名僧侣,差幸勾嬷嬷没向这些和尚身上下迷药。在勾嬷嬷的心中,以为她控制了他们方丈,就不怕僧侣们不服从指挥,另一原因,也可能没有大量的迷神药物。此刻通济大师眼看镇少侯率同剑门弟子冲杀过来,立即左手一挥,沉声道:“你们上去,拦住他们。”崇胜寺百名僧侣听到方丈下令,就手持禅杖,飞奔而出,截住剑门弟子动手起来。
剑门弟子虽然个个精通剑术,但祟胜寺乃是少林下院,这些和尚也是从小出家,从小练武,百名僧侣挥起禅杖,使出来的正是少林寺正宗「降龙伏虎杖法」,每一杖都势道沉雄,刚猛绝伦。任你剑门弟子「万流归宗剑法」如何凌厉,也不敢和他们钢杖硬打硬砸,自然更是近身不得。
这下百剑齐挥,百杖齐发,在大天井南首,展开一场混战,剑杖交击,不时发出兵刃交鸣,金铁击撞之声,可说杀声盈耳,战况十分激烈。相反的,大天井北首,本来十分激烈的拚搏,此时却转趋沉寂。那袭天发对崆峒黄衫冷羽中,晏海平对铁拂道人娄广元,应立言对秃顶神麓南宫寿,这三对本是棋逢对手,功力悉敌,战况十分猛恶,谁也胜不了谁。
但是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三位姑娘的加入,人影飘忽,香雾空潆,使得本来势均力敌的场面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三位副教主终究是被迷心神的人,武功纵然丝毫未减,在反应上总是没有平日的机敏。
和敢人正面拚搏,攻守还不至有懈可击,但三位姑娘展开「**剑法」,一个纤影在你身边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飘动,乘隙进招,就是神志未被迷失的人,也会眼花僚乱,应接不暇,何况正面还有一个武功和他不相上下的劲敌,正和他抢攻。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三位副教主不落败者几希。
果然没有多久,崆峒黄衫被秦妙香纤手拂中身后穴道,九宫双剑娄广元,南宫寿也相继被黄玉香、罗香玲制住。黄玉香取出三颗药丸,分别纳入三人口中。现在和各大门派动手的人已经全部结束了,被迷失心神的人服下解药,也依次清醒过来。
只有由镇少侯率领的剑门弟子,却愈战愈勇。尤其以镇少侯为首的十名红穗剑士和二十名白穗剑士,他们是剑门弟子中的高手,剑如行云流水,凌厉无匹。拦着他们动手的祟胜寺和尚,纵然杖势沉重,时间稍久,就渐渐落了下风。
祝天霖率领十五名各派门下弟子,是监视剑门弟子的人,此时看到崇胜寺僧侣渐呈不支,迅疾挥剑而上,加入战团。这十五个人,都是这大门派挑选出来参加君山大会的,个个都有极高的身手。尤其金鸡门的祝天霖,还是上届的武林状元,一手「金鸡剑法」,火候极深。他纵身掠上,就截着镇少侯,两人用不着打话,就双剑并举,动上了手。
商逊、拜天锡、萧珏人、应重信。陆子羽等人闪身抢出,专找红穗剑士动手,一时剑光大盛,僧侣的败象,又扳了回来。芙蓉夫人陪同冰魄夫人依然端坐在阶上,对一统教手下接二连三的失利,她居然恍如不见。阮松溪、商桐君等人眼看一统教羽党几乎已全数肃清,剩下来的已只有镇九茂的妻子芙蓉夫人一个了。
阮松溪朗笑一声道:“镇夫人,这一场由青螺山庄到祟胜寺之变,如今业已证明玄阴教也好,一统教也好,都是你夫妇在幕后操纵,兴风作浪,与各大门派为敌,如今大势已去,你还想顽抗吗?”
芙蓉夫人对他说的话,也恍如不闯,理也没理,举手轻轻掠着鬓发,偏头问道:“春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站在石阶左首的一名侍女答道:“现在正当日直午时了。”
芙蓉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狞笑,颔首道:“很好。”
阮松溪、商桐君等人都不知她这句很好究是什么意思?但就在此时,突听后进传出一声尖锐如同鬼号的凄厉长啸。这一声长啸,听到耳中令人有说不出的阴森,不论是谁听到这啸声,都会不自觉的打起寒噤来。啸声未已,「嗖」的一声,一道人影自天而降,落到阶前。
大家定睛看去,这泻落阶前的是一个银发一直披到后腰,脸如鸠形,瘪嘴尖下巴的老婆婆,身穿一件宽大黑衣,双袖极长,目中闪着炯炯绿芒,看去神情极为诡异。她绿阴阴的眼睛掠过阮松溪、商桐君等人,就尖声问道,“芙蓉,这些是什么人?”
芙蓉夫人已经站了起来,神色恭敬,躬身说道:“回圣母,他们就是和女儿作对的各大门派中人。”
“圣母。”原来这白发老妇人就是圣母,她,还是芙蓉夫人的娘。阮松溪,商桐君等人不觉对老妇人起了一份戒心。
白发老妇口中浓重的哼了一声,两道碧绿的眼神,绿光暴射,朝阮松溪等人投来,瘪嘴一张,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磔磔怪笑,尖声道:“那就统统该杀。”
「杀」字出口,一个人就象一阵风般朝阮松溪等人疾欺过来,她身形一动,就起了一阵阴森的旋风,两支大袖猛向众人挥出。阮松溪,商桐君等人早已看出这白发老妇一身有着说不出的邪气,没待她欺近,就各自散开。
这一瞬间,但觉从她大袖挥出来的两股劲风有如排山倒海般卷来,阴寒之气登时大盛,寒风刺骨,有如置身在冰窖中一般。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封自清,甚至连桑鸠婆、羊乐公等人,无一不是一派掌门,武功剑术,都是一流高手。但遇上这两股狂飚般的掌风,每一个人都感到身上奇寒,好象没穿衣服,急急往后跃开,谁也不敢硬接。
坐在阶上的小老头忽然咦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她。”芙蓉夫人不觉转脸看去。
小老头朝她耸耸肩,嘻的笑道:“小老儿认识你妈妈。”
芙蓉夫人冷然道:“你怎会认识她老人家?”
小老头道:“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你……夫人大概还没出生呢,原来她住在剑门山,当了镇九茂的丈母娘,难怪这么多年没见到她了。”
芙蓉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