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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桐君道:“因此……”他口气一顿,抬目道:“兄弟只是想到就说,说出来了,还要诸位道兄斟酌,并不是兄弟指派什么人…””
桑鸠婆道:“商掌门人好说,本来大家公推阮掌门人主持大计,现在阮掌门人一行人失了踪,咱们大夥人就成了群龙无首,商掌门人正是众望所归,应该如何,就请商掌门人指派好了。”
羊乐公一大把年纪,胸无城府,没待桑鸠婆说完,就接着道:“没错,咱们没有一个主持大计的人,就成群龙无首,咱们就推商掌门人做咱们的龙头,该派谁做什么,只管指派,咱们听他的就好。”经他一嚷,大家也纷纷附和。
商桐君道:“诸位道兄且让兄弟把一点浅见说出来了,大家看看是否合适?再作定夺。兄弟之意,留守青螺山庄,人手不宜太少,五山派有五位山主,自可胜任。不过这里三进房舍,地方辽阔,只有五位山主和苟总管六个人,人手还是少了,咱们几个门派,参加君山大会,带来的弟子,差不多有十几个人,一起留在这里,听候羊掌门人指挥,这样,就差不多了,不知羊掌门人,诸位道兄意下如何?”
羊乐公道:“商掌门人是咱们的龙头,派五山派留守青螺山庄,兄弟自当遵命,再有诸位小兄弟协助,那是最好不过了。”徐子常、晏海平等几个掌门人也一致同意把门下弟子拨归五山派指挥,协同留守青螺山庄。
这第一件事就顺利通过,各大门派的门人,计华山派五人,〔商逊和四个师弟〕**门一人,〔拜天锡〕太极门三人,〔萧珏人和两个师弟〕八卦门一人,〔陆子羽〕金鸡门一人、(祝天霖)子午门五人,〔应重信和四个师弟〕合计十六人。其中金鸡门祝天霖,乃是上届的武林状元,年纪较长,其他十五个人,就由祝天霖率领。
商桐君又道:“青螺山庄既然派人留守,也自然成为咱们这次行动的中心地点,咱们分作几拨,分头搜索,不论有无发现,当然,其中某一拨人一旦发现敌踪,就得立即赶回这里报讯。没有发现敌踪的也必须赶回来,集合人手,好了,现在咱们就讨论如何分配追踪的人手了。”
他目光转动了下,又道:“目前咱们以君山为中心点,以地理言,可以分作四路,分头搜索,以咱们的人手来说,也并不弱过对方,这四条路线:第—路由君山出发,至城陵矶登陆,向北在临湘至羊楼司、羊楼洞、塞公桥、孟城、桃林至岳阳。第二路由岳阳南行,经黄沙街、桃林、长乐街,谈家坊,南江,折而向北。至上塔市,詹家桥,漆家埠回岳阳,与第一路会合。
第三路由君山向北,至候家湾,殷马洲、黄家穴、塔市、华容、墨山铺回君山。第四路是以水上为主、由君山乘船向西,搜索罗家嘴,杨罗洲,南大膳,鹿角、麻塘、扁山、环湖一圈,查看他们一行人是否从湖面走的?回君山与第三路会合。
这四路人马几乎已把方圆百里都包括在内了,他们一行人数不少,绝难隐秘行藏,只要有一处发现踪迹,咱们就不难追上他们了。”
他这四路人马的路线,果然已把君山四周方圆百里全包括进去了,对方从君山退去,除非是长了翅膀的飞鸟,否则四条路总有一条是勾嬷嬷人要经过的。
封自清不胜钦佩的道:“商掌门人远处西帲В幌氲蕉栽姥糁芪О倮锏牡乩恚谷徊t如指掌,贫道佩服之至。”
徐子常道:“商掌门人四路路线分配得极为详尽,咱们人手如何分配呢?”
商桐君微微一笑道:“人手兄弟也大概拟定了,第一路由兄弟和徐(子常〕掌门人,封〔自清〕掌门人三人,再借调铁手帮的来〔复〕兄担任连络,一旦发现敌踪,咱们继续监视,来兄立时赶回君山报讯。第二路是晏〔海平〕掌门人,祝〔逢春〕掌门人和应〔立言〕掌门人三位,再借调五山派苟〔不弃〕总管为连络人,一旦发现敌踪,三位继续监视,苟总管立即赶来君山报讯。
第三拨以桑婆婆为首,加上阮(天华〕少兄、席〔小蓉〕姑娘姑娘,由青儿姑娘为连络人,一旦遇上敌踪,桑婆婆继续临视,青儿姑娘立时赶回君山报讯。
第四路由龚〔天发〕老哥为首,加上阮〔小红〕姑娘、于立雪(姑娘)、和铁(若华〕帮主三人。龚老哥是昔年东海龙王的老人,洞庭湖上不乏旧识,龚老哥以何种方式和君山连络较为方便,可自行斟酌。只要和羊〔乐公〕掌门人约好了就行。”
他这番分配,确实想得极为周到,连每人武功强弱都斟酌在内,每一路人手,遇上勾嬷嬷等人,都并不弱到哪里去。他话声一落,众人纷纷称好。羊乐公道:“好哇,你们四路,随时都有活动筋骨的机会,只有咱们坐在这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商桐君含笑道:“兄弟话还没有说完呢,方才只是把四路人手分配的情形,征求大家意见,现在大家既然同意了,那就要和羊掌门人说明留守的任务了。”
羊乐公道:“留守还有什么任务?”
况神机道:“商掌门人指派咱们留守,是防范勾嬷嬷等人去而复回,但如果四路出发搜索的某一路,发现了勾嬷糖等人的行踪,那时已证明她业已离去,不会再去而复回,咱们就不用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羊乐公道:“不用在这里到哪里去?”
况神机含笑道:“商掌门人不是要各大门振的—批小兄弟留下来协助咱们,而且还指定由祝少侠率领,这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
羊乐公瞪着眼道:“明白什么?”况神机道:“四路人马分为东西南北,一经出发,再要知会他们尽快赶回来去支援另一路人马,也不是一时立刻就可以赶去某处。所以商掌门人指定四路人马任何—路发现敌踪,都要赶来君山报汛,咱们得到讯息,要不要赶去驰援?那时留守君山的责任,就可以交给祝少侠等人,咱们五人就是含有随时支援四路人马的任务正内了。”
商桐君点头道:“况山主说的极是,兄弟就是这个意思。”
羊乐公大笑道:“原来如此,商掌门人没有明白交代,我一时如何会得过意来?”
商桐君看看天色,说道:“好了,大家都同意了,此刻已经快近午刻,那就该出发了,诸位已有—晚未进饮食,各自下山之后去用饭吧。”龚天发拉着羊乐公,低低的说了—阵,那是约定如何连络的暗号,羊乐公听了只是不住的点头。当下四路人马就一同走出青螺山庄,分头下山而去。
羊乐公嚷道:“好了,他们下山去用饭了,咱们也该想办法去弄吃的东西来才行。”
况神机道:“不但咱们要吃,这四路人马赶回来,也都要进食,还是由兄弟带几位小兄弟下山去采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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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桑鸠婆,阮天华,席小蓉、青儿四人,从君山后山下山,赶到候家湾已将近午时。这里是一片半岛形的陆地,南北东三面环水,只有西首通往墨山铺、华容。住在候家湾的大半是渔民,稀稀落落的傍水人家,你想找一个简陋的面摊也没有。
四人只好空着肚子沿江向北,直到傍晚时光,才赶到殷马洲。这里也只是一个小村落,总算村子口有一家酒店,绿杨阴里飘着酒帘。桑鸠婆笑道:“总算遇上酒店了”
青儿道:“桑婆婆想喝酒吗?”
桑鸠婆呷呷笑道:“傻丫头,卖酒的地方,就会卖卤菜,也会有面条,咱们快些走吧。”这是路口临江的一间瓦屋,只有这么空荡荡的一间,摆着三张板桌,几条板凳没有一个酒客。后门口,放着两个炭炉子,一个十六七岁的花衣少女正蹲在地上掮着炭火。桑鸠婆等四人走入店堂,围着一张板桌坐下,那花布少女依然浑似不觉,低着头搧火。
青儿叫道:“喂,姑娘,你给我们倒四盅茶来可好?”
“来了,来了。”后门口有人应着,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大脚婆娘,三脚两步的迎了出来,陪着笑道:“客官真对不起,水还没开,茶水要待回才有。”她说完,就扭身往后走去。
桑鸠婆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朝阮天华道:“小兄弟,你去,只问她可有酒菜?出其不意先把老的制住了,再去制住小的,出手要快。”
阮天华一怔,但他相信桑婆婆不会看错,站起身,朝着大脚婆娘走去,口中说道:“这位大婶,茶水等一回不要紧,可有好酒?先切一盘卤菜来就好。”
他走得不快,大脚婆娘自然不会注意,连忙陪笑道:“卤菜都卖完了,只有卤蛋、豆腐干了,客官请回座,我马上送来。”
阮天华道:“好吧,就切些卤蛋,豆腐干,再烫三斤酒来,要快。”说到「快」字,左手已经悄悄点出,制住了她的穴道,然后在转身之际,右手突然发出一指,凌空朝那花衣少女点去。以他此时的工夫,别说花衣少女正在低头搧着炉子,就算已有准备,也极难躲闪得开。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好了,你可以回来了。”一面朝青儿说道:“现在你过去搜搜她们身上,可有什么东西?”
青儿答应一声,起身走到大脚婆娘身边,伸手从她怀中掏摸了一回,取出一个极小的纸包,说道:“桑婆婆,她怀里只有一个小纸包,旁的什么也没有。”
桑鸠婆又道:“再搜搜她两袖里可有东西?”青儿又搜她衣袖。忽然手指好似碰到了什么,口中轻啊一声,把大脚婆娘左手衣袖掳了起来,发现她手腕间两条皮带箍着一支漆黑铁筒。那铁筒只有五寸来长,此人拇指略糊,好象是暗器,这就把它褪了下来,一起送到桑鸠婆面前。
桑鸠婆接过铁筒,看了一眼,冷笑道:“果然不出老婆子所料,她居然还想骤下毒手,把咱们化成脓血。”
阮天华问道:“桑婆婆,这是什么暗器?”
桑鸠婆道:“「化血针筒」里面装的是化血神针,只要被针射中,不出一盏热茶工夫,就会化成—滩脓血,毛发无存。”
说话此时,青儿又搜了花姑娘的身,她怀里也只一个小纸包,贴身藏着一柄短剑,就一起拿了来,放在板桌上,说道:“小的怀里只有一个小纸包,身边却藏着一柄短剑。”
桑鸠婆取过两个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来,里面只有—撮灰黄色的药粉,回头朝席小蓉道:“这是迷迭散了,不是老婆子发现的早,等她们下了面条,沏好了茶水,这两包迷迭散就吃进咱们肚子里去了。”
阮天华道:“桑婆婆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就是经验告诉老婆子的。”桑鸠婆笑了笑道:“咱们进来的时候,这里一个酒客也没有,对不?”阮天华点点头。
桑鸠婆又道:“这时候已是傍晚时光了,对不?”阮天华又点点头。
桑鸠婆道:“这里白天还有过路人,这时候该不会再有人经过了,因此炭炉子也早就该熄火了。如若不是知道咱们会来,来了一定会在这里打尖,那小丫头何用在两个炭炉子里升火,还烧一大壶开水,不是准备给咱们下面条,沏茶水,这是做什么用的?”
席小蓉矍然道:“这些本是极普通的事,但不是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