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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文星惊异的道:“属下被玄阴教迷失了神志?”
铁若华冷笑道:“你随三姑投靠玄阴教,原想以玄阴教作靠山,没想到人家只是利用你们,用药物迷失了你们神志,是本座把你救回来的。”
习文星道:“属下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属下该死,帮主从玄阴教下,救回属下,属下是铁手帮的人,帮主如果信得过属下,属下今后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帮主要属下赴汤蹈火,属下也万死不辞。”
铁若华道“好,你起来,目前三姑和铁手五煞都被玄阴教迷失了神志,任人驱策,三姑终究是我唯一的姑姑,我非要把她救出来不可,今后咱们要联合形意门、五山派,和玄阴教周旋到底,你是爹的老人,也是本帮的总管,就该为本帮出力。”
习文星站起身,点头道:“属下说过,只要帮主有命,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铁若华道:“好,你和来复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你就赶回拍加山去,召集本帮弟兄待命。”习文星连声应「是」,和来复一起退出。
铁若华也起身走出,来至中间一间起居室,羊乐公等五位山主和阮松溪师兄弟三人,阮天华、于立雪、桑鸠婆、小红等人,还在围坐着喝茶。小红问道:“铁姐姐,你问过习文星了?”
铁若华道:“问过了,习文星被玄阴教迷失神志以后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我想玄阴教在君山大会上,劫去了这许多人,必有极大阴谋,我们也一定会和他们周旋到底,所以我要习文星明天赶回拍加山去,召集敝帮兄弟待命。”
桑鸠婆点头笑道:“铁帮主说得对,咱们人手不多,你要习文星去召集人手,确是要务,只是习文星可靠吗?”
铁若华道:“他原是爹的老人,经过这一次被人迷失神志的教训,我想他应该不会再有二心了。”
于立雪傍着阮天华而坐,听到小红叫铁若华姐姐,就低声问道:“大哥,铁帮主是女的吗?”
阮天华还没开口,桑鸠婆笑道:“不但铁帮主是女的,我老婆子的徒儿小红,也是女子,于姑娘,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了,你们该多接近接近。”
她这声「于姑娘」,叫得于立雪脸上蓦地红了起来,说道:“桑婆婆怎么看出来的?”
桑鸠婆呷呷笑道:“老婆子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叫桑鸠婆吗?”
铁若华喜道:“原来于兄也是女的?”
于立雪红着脸道:“我奶奶只有我一个孙女,从小就给我男装打扮,我一直没穿过女装,却给婆婆一眼就看出来了。”说着对阮天华低声道:“大哥,你不怪我吧?”
阮天华也低声道:“我已经知道了,我遇到你奶奶时就知道了。”
羊乐公道:“阮掌门人,咱们就推你当头儿,今后应该如何行动,五山派悉听你老哥差遣。”
阮松溪连忙拱手道:“羊掌门人言重,此次各大门派参与君山大会的人,除了咱们这里,只有少林通善大师和崇胜寺方丈通济大师二人脱险,其余的人悉落玄阴教之手,玄阴教一贯的技俩,就是利用迷失神志的药物,把迷失神志的人收为己用,有这许多人落到她手里,而且其中还有几位掌门人,—旦倡乱,对整个江湖后果不堪没想,尤其咱们这些人,是几个门派凑合在一起的,如果就此分手,正好予玄阴教以可乘之机,力量分散了,很可能被她们个别击破,重落她们之手,这也就是他们故意放咱们出来的欲擒故纵之计……”
羊乐公晃着脑袋,说道:“阮掌门人说得对极。”
阮松溪续道:“因此方才兄弟也正在想,咱们这些人如何团结在一起,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羊掌门人提出来了,兄弟自是十分赞成,兄弟也极愿追随诸位,为江湖武林出一分力量,至于推举谁来领导,兄弟万万不敢……”
羊乐公道:“阮掌门人既然说是为江湖武林出一分力量,那就不用推辞了。”
阮松溪摇手道:“不然,这次与会的各大门派,虽有几位掌门人落到玄阴教手中,但此事关系到各大门派的兴衰,何况少林、武当等门派,也有不少人失陷,兄弟之意,这已经不光是咱们这里几个人的事情,似乎应该由各大门派的人联合起来,共商对策,目前咱们要做的,能够做的,只是和各门各派之间联系工作,不知桑婆婆、羊掌门人以为然否?”
“话是不错。”桑鸠婆点头道,“只是咱们这些人中,总应该有个头儿,才能办事,否则咱们这些人也有五六个门派凑合起来的,岂不变成了五头马车,各走各的,如何能统一起来?所以羊老儿的提议也是不错,目前先由阮掌门人担任头儿,等到和各大门派有了连系,到时再由大家公推一人出面,这样总可以吧?”
羊乐公连连点着头道:“对,对,兄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端木让道:“大师兄,大家都这么说了,而且和各大门派联系的话,确实也是由大师兄出面较为妥当,因为大师兄和他们都有二三十年以上的交情,事情好办得多。”
伏三泰道:“端木让老哥也这么说,阮掌门人就不用再推辞了。”他话声一落,大家纷纷附和。
阮松溪眼看大家盛意也无法再推,只得慨然道:“大家既然这样说了,兄弟就不好再推辞了,但咱们派如何和各大门派连紧?联系总要有个地点,总不能老住在客店里……”铁若华和桑鸠婆低低说了几句。
桑鸠婆含笑点头,一面尖笑道:“地方现成有,拍加山铁手帮总舵,地点适中,也有不少房舍,可供来往的人住宿,而且也有足够的人手可供大家差遣,可说一应俱全,铁帮主欢迎大家去下榻,作为和各大门派连系的地点,不知大家认为如何?”
羊乐公道:“本来兄弟想说,从咱们五山中挑一处较近的地方就好,但如和拍加山比起来,自然是拍加山的地点适中了。”
阮松溪因铁手帮一向是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合,素为武林中人所不齿,本待说拍加山似乎不妥,但话未出口,羊乐公已经一口赞成,在坐又没人加以反对,也就不便多说。
桑鸠婆道:“好了,咱们今晚已经决定头儿,也决定了地方,时间太晚了,大家还是赶快回去休息一回,有什么事,明天再讨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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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无话,第二天一行人就动身往拍加山去,刚出岳阳东门,走没多远,就看到前面柳树荫下站着七八个人,一齐迎了上来。当前一人白面黑须,一身白袍,腰悬银鞘银穗长剑,赫然是华山派掌门人商桐君。
他身后一共是六个人,那是武当派太极门掌门人晏海乎、八卦门掌门人封自清,**门掌门人徐子常、少林派金鸡门掌门人祝逢春、子午门掌门人应立言、和剑门山二庄主镇九宏。阮松溪看到几人不觉一喜,连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商兄诸位都脱险了吗?”
商桐君脸色冷峻,哼了一声道:“阮掌门人果然和五山派,魔教中人走在一起。”
阮松溪听得一怔,望着商桐君说道:“商兄……”
金鸡门祝逢春大声喝道:“阮松溪,想不到你数十年来装出一副伪善道学面孔,竟是欺世盗名之辈,你勾结魔教,心怀叵测,企图藉君山大会,一网打尽各大门派,没想到咱们脱险了吧?咱们已在这里恭候多时,目前你阴谋业已败露,是好的先把咱们门人弟子放出来,咱们再放手一搏,扣留门人弟子,不怕辱没了你阮松溪一世名头吗?”敢情他独子祝天霖还没脱险,所以说话之时咬牙切齿,一副气愤已极的样子。
阮松溪听得不禁大大的一怔,说道:“祝老哥说什么?兄弟勾结魔教,假君山大会,企图一网打尽各大门派?这话从何说起?昨晚……”
子午门应立言不待他说下去,截着喝道:“阮松溪,你们阴谋业已败露,狡辩又有何用?咱们这几个人虽已侥幸脱险,但所有门人弟子还在你的手中,今天你们这一行人既被咱们截着了,把咱们的门人弟子如数释放便罢,否则休怪咱们出手无情。”
“这真是从何说起?”阮松溪骇异的道,“祝兄、应兄,你们究是听信了何人的传言,竟然误会到兄弟头上来了?兄弟和二师弟、四师弟被玄阴教主夏非幻迷失神志,差幸九华派黄姑娘身边带有解药,在昨晚初更才侥幸脱出险地,这场变故,完全是玄阴教制造的阴谋,怎么会扯到兄弟头上来了呢?”
应立言冷笑道:“你说是玄阴教?不是魔教?”
阮松溪道:“兄弟说的句句都是实言,应兄怎么不相信兄弟了呢?”
祝逢春冷冷的道:“难道阮掌门人没和魔教的人勾结吗?”
阮松溪道:“兄弟不才,也忝掌敝门,怎么会和魔教的人沆瀣—气?”
镇九宏阴恻侧一笑,伸手指着秦妙香师姐妹三人,冷笑道:“请问阮掌门人,她们三个是那一门派的人?”
阮松溪道:“秦姑娘三位是九华派门下,参与君山大会的人谁都知道,镇二兄何以有此一问?”
“哈哈。”镇九宏大笑一声道:“她们是九华准提庵千叶师太的门下吗?”
秦妙香双蛾一挑,冷声道:“镇九宏,九华派一定要是千叶师太的门下吗?”
镇九宏大喝道:“魔教妖女,你们还敢冒冲九华派?”
秦妙香冷笑道:“我们是九华山九莲华庵门下,千叶师太从未自称九华派,你弄清楚了没有?”
太极门晏海平道:“九莲华庵,咱们从未听人说过。”
秦妙香道:“那是你们孤陋寡闻。”
镇九宏道:“她们是魔教门下,绝不会错,魔教中人巧立名目,已非一次,诸位掌门人应该记忆犹新,莫被她骗了。”
八卦门封自清憬然点头道:“不错,昔年魔教倡乱,确曾自称莲华会……”
罗香玲没待他说完,哼道:“就算我们是魔教,你们又待怎样?”
镇九宏大笑道:“诸位掌门人都听到了,这妖女不是承认了吗?”
阮松溪心头暗暗一震,一脸肃穆,转脸朝秦妙香问道:“秦姑娘三位当真是魔教门下?”
秦妙香正容道:“九莲华庵就是九华派,创派已有三十年之久,阮掌门人既然心有怀疑,愚姐妹就此别过。”说完,朝黄玉香、罗乔玲二人说道:“师妹,我们走。”
镇九宏喝道:“魔教妖女,你们还想走吗?”
秦妙香神色一寒,冷然道:“镇九宏,你一口一声叫着魔教,大概你是不想回剑门山去了。”
镇九宏呛的一声撒下长剑,嗔目喝道:“好个妖女,今天你们三个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秦妙香一张桃花般的脸上,忽然满布杀气,抬手摘下长剑,冷峻的道:“那要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了。”她一撒剑,黄玉香、罗香玲也呛呛两声撒出剑来,
阮松溪身为形意门一派掌门,但听出秦妙香等三人确是魔教门下,不禁双眉微蹙,露出惋惜之色,就不好出言阻止双方剑拔弩张之势。那是因为九大门派和魔教一向形同水火,他纵然蒙对方慨赐解药,但他一向公私分明,不好再袒护她们了。
“慢点。”桑鸠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