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天华还没回答,只见一名伙计已从楼梯登上,目光一转。就笔直朝自己一张桌子走来,心中已经有数,一面朝铁若华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那伙计已经走近,陪着笑说:“公子爷……”
阮天华陪笑道:“你是楼下喝酒的一位老丈要你上来的了?”。
伙计面带惊奇,连连陪笑道:“是,是……老客官说……”
阮天华没待他说下去,就点着头道:“这位老人家是我朋友,你领我去看看他。”一面朝铁若华、小红道:“你们坐着,我下去一下就来。”那伙计听阮天华承认是小老头的朋友,连声应是,就在前面领路。
阮天华跟着他下楼,走到一张桌旁,桌上还放着一个放咸水花生的空盘,和一堆花生亮,一个酒壶,一只空杯,却不见小老头的人影。伙计心里一急。攒攒眉道:“这位老客官要小的上楼找公子爷去的,他却走了。”
阮天华道:“不要紧,你把他的酒帐一并算到我们帐上就好,下次这位老人家来了,你交代柜上,我会来付的。”说完,摸出一锭碎银,赏了伙计。
伙计接过银子,只是唯唯应是,心想,老客官喝了三斤酒,也不过十几文罢了,这位公子爷出手就赏了自己一两银子,比老客官的酒帐几乎多了十倍还不止,口中连声称谢不迭。阮夭华回到楼上,小红门道:“大哥,你的朋友是谁呢?”
阮天华在凳上坐下,笑道:“就是在长沙街上遇到的那位卖解老人家。”
小红欣然道:“他人呢?”
阮天华道:“我下去。他已经走了。”接着就把刚才听到「传音入密」的事,和两人说了。
铁若华道:“他从楼下以传音入密把话声传到楼上来,这份功力,已是十分惊人,应该不会是讹吃的人了……”话声未落,突听耳边有人说道:“嘻嘻,当然不是。”铁若华急忙看去,自己耳旁四周那有人说话?
这时阮天华听到小老头的声音说道:“小老儿喝了三斤酒二尿急得很,所以匆匆赶了出来在城脚撒尿。公子爷果然够朋友,不但替小老兑付了帐,以后小老儿上岳阳楼喝酒,有你公子爷一句话,小老儿就可以挂帐了。哦,小老儿还有点事去,咱们改天再见,不过小老儿要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你在岳阳楼上多待一回,中午时分,有一个一头银发,身穿彩衣的矮老头,独据一席,自斟自酌的喝酒,你不妨过去和地打个招呼。他如果向你,就说是小老儿介绍的,他如果不问你,不理不睬,这个朋友也交不成了。如果他要你喝酒,你陪他喝上几碗,他一高兴,那朋友就交成了,和他交上朋友,好处多着呢。”
铁若华道:“阮大哥,是不是这位老人家又在和你说话了。”
阮天华道:“你怎么知道的?”
铁若华道:“刚才我说了句他应该不是讹吃的,他就在我耳边说「当然不是」,后来我看你一直在侧耳倾听,自然是他又在和你说话了。”
小红道:“大哥,他和你说什么呢?”阮天华就压低声音,把小老头刚才说的话,告诉了两人。
小红道:“他没有说穿彩衣的老人会是谁?”
阮天华道:“没有,大概也是一位风尘的高人了。”
铁若华看看天色,说道:“这时离正午还有半个多时辰呢。”正说之际,只见一阵难沓的楼梯声响,走上一群人来。
※※※※※※※※※※※※※※※※※※※※※※※※※※※※※※※※※※※※※※
当前一个是身穿天蓝长衫,腰悬红穗长剑的少年,看去约莫二十出头,生得剑眉朗目,只是一脸骄气,上得楼来,大有顾盼自豪之概。他身后紧随着两个同样穿天蓝长衫,腰悬红穗长剑的中年汉子,也同样神色倔傲,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镖悍之气。接着又是四名身穿天蓝长衫的少年,只是腰间悬挂的是白穗长剑。
这一行七人刚上得楼来,正好阮天华左首有两张空桌,伙计就把他们领着走来。那蓝衫少年和两个佩红穗长剑的中年汉于踞坐了一桌,四个佩青穗长剑的少年另外坐了一桌。这时离午牌渐近,酒客上来的多,几乎已经坐满了位子。
恰巧楼梯上又有人上来了,那是两个身上穿着一式紫绸绣花袄、一色绣花湘裙的姑娘家,不但同样生得粉脸桃腮,柳眉如画,而且细腰款段,走起路来,有如风摆杨柳,好不妖婉动人。人才上楼,一阵熏人欲醉的香风,就吹了过来,又甜又香,闻到了谁都会浑淘淘。
这两位姑娘唯一不同的就是年龄了,一个稍长,约莫二十出头,有着一份成熟的魅力,一个年纪较小,不过十七八岁,还有点娇憨作态。
伙计用快的还了上去,陪笑道:“姑娘一共两位吧?”
年长的格的一声娇笑,说道:“不是两个,难过会有三个人吗?”光是这声娇笑,就会勾魂摄魄。
那伙计被问得脸红耳赤,连连陪笑道:“是、是,小的问的一声,可以给两位姑娘安排坐位,二位姑娘清随小的来。”
他领着两人来至蓝衫红穗少年那张桌上,一面陪着笑道:“二位姑娘请这里坐吧。”
年长的娇声问道:“伙计,你们一张桌子坐几个人?”
伙计忙道:“回姑娘的话,一张八仙桌,原可坐八个人。”
年长的甜甜一笑,伸出一根羊脂白玉般的手指,指指另外四个青穗长剑少年那一桌,才道:“他们不是一起的吗?七个人坐在一桌正好,干嘛坐了两桌?你要他们三个人坐过去,不就腾出一张空桌来了吗?”
伙计不觉一楞,他在岳阳楼于了十几年,看人的眼光多少总有一点,这三个身佩红花长剑的人,只怕不好惹,他不敢说,只是拿眼朝三人望去。果然,只见蓝衫少年怪笑一声道:“伙计,你领两个粉头过来作甚?本公子一向不喜欢粉头清酒,快叫她们走开。”伙计张了张口,还没开口。
年长的一个忽然格的笑了,娇声道:“你说什么?”
蓝衫少年目光一抬,发觉年长的一双盈盈秋水正朝自己投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时本待发作的脾气,忽然化为乌有,不知不觉的从内心油生爱慕之忱,觉得她乃是天仙化人,自己简直就像粪土,连忙站了起来,拱着双手,说道:“在下一时口不择言,还望二位姑娘多多恕罪。”
阮天华眼看这蓝衫少年一脸娇气,还以为立时会引起冲突,此时听他口气忽然软了下来,心中正感奇怪。只听年长的一个又是格的一声娇笑,说道:“公子恕罪二字,愚姐妹以不敢当,三位如肯移到那一桌上去,让愚姐妹有个地方坐就好了。”
蓝衫少年连连拱手道:“应该的,应该的,在下三人和他们一起坐就好。”一面朝两个蓝衫中年汉子说道:“二位师父,咱们就搬到那一桌去。”那两个蓝衫中年汉子惊奇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奇怪,师弟今天怎么这样好说话了?三人果然自动站起来,朝四个佩青穗长剑的桌上走去。
年长的娇笑道:“真该谢谢这位公子了。”二位姑娘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伙计眼看没事了,才算放下心来,躬着身道:“二位娘要些什么?”
年长的道:“你去给咱们弄几式可口的酒菜送来就好。”伙计退下之后,接着就送上两盏香茗。
那年长坐的位子,正好和蓝衫少年斜斜相对,她纤纤玉手托起茶盏,一双水汪汪挤得出水来的俏眼,似有意、似无意的不时朝那蓝衫少年膘去。
桃腮含春,槽唇微翘,似笑还羞,欲语还休。这份神情,就是柳下惠遇上了,也会如痴如醉,臭骂落魄,何况从蓝衫少年并不是柳下惠,他简直快要发狂了:不,直着两眼,一霎一霎,一动不动,像是着了魔一般。铁若华朝小红呶呶咀,低笑道:“你瞧,方才他骄气凌人,不可一世,现在变成了白痴。”
阮天华笑道:“这叫做道逢曲车口流诞,恨不移封向酒泉。”
小红道:“这和酒有什么关系?”
阮天华道:“当然有关系,这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呀。”那两个身佩红穗长剑的中年汉子知道这位小师弟一向风流自命,和小妞媚来眼去,也是常事,是以并不在为意。
一回功夫,伙计端上酒菜。四个佩青穗长剑中的一个接过酒壶,给大家斟上了酒。坐在右侧的一个举杯道:“三师兄、小师弟,来,咱们喝酒。”蓝衫少年依然恍如不闻,两眼直勾勾望着人家,不言不动。
坐在左侧的中年汉子港港眉道:“小师弟,你怎么啦?”蓝衫少年依然没有作声。
右侧的中年汉子笑道:“小师弟大概着了那妞儿的迷,别去管他,咱们喝酒。”
左侧的三师兄放下酒杯。微微摇头说道:“五师弟,你难道没看出小师弟有点不对劲。”
右侧的五师弟道:“那里不对劲?”
那三师兄用手肘轻轻碰了蓝衫少年一下,说道:“小师弟,酒菜凉了,你怎么了?”蓝衫少年还是直着两眼,一动也没动。
那三个师兄霍地站起身来,朝那两位姑娘走了过去,沉声道:“小丫头,你们也不睁眼瞧瞧,居然把江湖下五门的狐媚手段,也使到咱们小师弟的身上来了。”
那两位姑娘正在低头吃酒菜,给他这一喝,不由得一起抬起头来,年长的一个柳眉一挑,说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三位兄冷冷的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年长的姑娘气红了脸,霍地站了起来,冷笑道:“你是仗着身佩宝剑,会上一些武功,就来欺侮人吗?在大庭广众,姑娘犯了你什么?岳阳是有王法的地方,你要大家来评评理,你口出污言,以为姑娘是好欺侮的?”她说话之时,脸含薄怒,更是楚楚动人。
那三师兄听得更怒,喝道:“小丫头,不是你把小师弟迷了,这里有什么人会使狐媚手段?”全楼的食客,也都觉得他实在欺侮人家姑娘家,坐在较远的人,忍不住发出「嘘」声。一个人嘘了,担着就有许多人嘘了起来。
年长的得到众人的支持,胆于也大了。娇叱道:“你还敢口出污言?”
那三师兄经众人一队更是怒火上升,喝道:“小丫头……”话声未落,但听「拍」的一声脆响,他脸颊上重重的挨了一下。这下打得他怒火进发,一手摸摸脸颊,狞笑道:“你敢打人。”
厅上有人大声叫道:“打得好。”这人喝声出口,就有一只酒杯陡然朝那三师兄迎面飞去。
这人酒杯出手,另有一只盘子和吃剩的鱼卤鱼骨朝他飞砸过来,紧接着又有几只竹筷飞射而来。但这些杯盘竹筷当然伤不了这位三师兄,口中冷嘿一声,左手衣袖一拂,就把砸来的杯食竹筷一起排出。右手一探,使了一记「鸟龙探爪」,疾向年长的肩头抓去。
那年长的姑娘娇叱道:“你口出污言,还敢动手?”说话之时,身到一侧,避开来势,左手又是「拍」的一声扛在他脸颊上。
方才是那三师兄没有准备,才被她掴在左颊上的。这回他出手抓人,应该已有准备,但还是被人家掴上了右颊,而且这一记比方才的一记要重得多,打得他脸颊上火辣辣生痛。一时不觉起了杀机,口中厉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