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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种说法未必正确。”
兰香姬却肯定的说:“可是,我大堂哥和「梅花剑」龚北山,就这么说。”
皇甫慧立即含笑插言说:“是不是他们有意同列十五名,稍时一看便知。”
兰香姬却又正色说:“听说邛崃派已放出风声来,为了证实他们邛崃派在上届大会上并没有妥协,这一次,好歹也要分出个高低来。据说,上届大会他也没有参加,因而输给了少林寺,小妹认为,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出马,固然是企图夺得大会盟主,但峨嵋派的「了空」大师前来,也不无原因,少林落在武当之后,已经没有面子,怎能再输给峨嵋?”皇甫慧和欧阳紫听得有理,连连颔首称是。
于是,四人再向大彩棚右侧的峨嵋派席上看去。只见方桌后的大椅上,昂然坐着一个红光满面,身躯魁伟的老和尚。老和尚一身月白僧袍,披鲜红织金袈裟,生得霜眉入鬓,虎目有神,颏下一蓬银髯,根根见肉长约**寸。左右也坐着四位和尚,但年龄都在六十岁以下,四十岁以上,其余站立着的想是年事较轻的一代。
皇甫慧看罢,首先对蓝天鹏说:“鹏弟弟,中间那位大和尚,可能就是「了空」大师了。”
蓝天鹏点了点头,又望着少林左侧的席位问:“榆关门是什么底细?我怎的以前都没听说过?”
欧阳紫则不敢确定的说:“据说就是以前「榆关大侠」的班底成立的。”
蓝天鹏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是「榆关大侠」齐云生建立的。”
兰香姬则有些轻蔑的说:“榆关大侠虽然有些侠名,但后来开镖局做生意,严重的损伤了他的声誉,将镖局改为榆关门是他弟子们搞起来的事。”
蓝夫鹏不解的问:“榆关大侠现在怎样了呢?”
兰香姬想了想才说:“以前有人说他失踪了,也有人说他去找他的授业恩师去了,现在却又坐在大会席上了。”
皇甫慧突然关切的问:“榆关大侠的师父是谁?”
兰香姬以不敢肯定的口吻说:“听说是一位道装异人,没有人知道他师父的道号是什么。”
欧阳紫则淡然的说:“难怪他能够在上届大会上争得第四名的高位。”说话之间,大家已看清了榆关门方桌后面坐着的是一个修眉细目,五绺长须,头梳发髻,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那人想必就是榆关大侠齐云生了。立在齐云生身后的七八人,有中年,也有青年,根据他们的神态衣着,似乎还称得上正派。
就在这时,一阵巨鼓震耳声响,全场也同时暴起了一阵欢呼。蓝天鹏等人定睛一看,只见场中邛崃和九华,两派的比剑道人,都面向大会彩棚叩剑稽首,行礼躬身。只见大会彩棚下的「青鹤真人」缓缓起身,还礼朗声说:“贵两派本届比剑结果,依然斗满百招,仍同列第十五名。”
话声甫落,只见邛崃派的道人朗声要求说:“上届大会,本派与九华派,比剑逾满百招,由大会盟主裁定同为第十五名,事后江湖朋友,辄有闲言,现在贫道代表本派全体门人弟子之意见,请求大会,准许贫道与九华道友,决一胜负以释众嫌。”全场观众一听,立即报以热烈掌声和欢呼。
彩棚下的「青鹤真人」一听,立即探首望着「法觉」长老说了两句话,接着,又望着「了空」大师说了几句话。两僧一道略微交谈了几句,立即由「青鹤真人」朗声回答说:“事无规矩不能成方圆,本座不能因贵派片面之要求而违前例,况且,经询少林「法觉」长老与峨嵋「了空」大师,贵派与九华派双方功力悉敌确已斗到百招不假,今后武林朋友,将不会再在事后评论此事,贵派所请,碍难照准,出场去吧。”邛崃与九华派的两个道人,只得躬身转身,纵回本席。
全场英豪,再度掀起一阵掌声和喝彩声。掌声一落,彩棚一侧的健壮道人,立即朗声高呼:“新进门派挑战开始,请入场报请挑战门派。”呼声完毕,全场突然一静,纷纷向衡山派的席位上看去,紧接着是一阵交头接耳的骚动和议论声。
只见衡山派席位上的那个穿蓝衣的青年,先向着端坐椅上的「衡山异叟」一躬身,转身纵向中央木台。蓝衣青年纵上木台,先向「青鹤真人」施礼躬身,朗声报名说:“衡山派第二代弟子庄志豪,参见大会盟主「青鹤」前辈。”
「青鹤真人」稽首还礼,并朗声问:“庄少侠准备向何门派请教?”
蓝衣青年恭声说;“根据大会规定,新进门派,只能向最末五名之内的门派请教,晚辈想请第三十名的「形意门」出场指点。”全场群豪一听,再度掀起一阵议论声,因为庄志豪一上来就超越了五个门派,可称得上狂妄大胆。
只见「青鹤真人」皱了皱眉头,说:“庄少侠可知,第一场如果失败,便不得再要求比剑吗?贵派如果再想侪身剑士行列,势必要等十年后的下届大会了?”
庄志豪再度躬身说:“晚辈对大会的规章,业已熟读通晓。”
「青鹤真人」一听,神情立现不快,因为这话的确有些太傲了。于是,微微一颔首,沉声说:“那就开始吧。”
中年健壮老道一听,立即朗声高呼:“形意门的剑士入场——”呼声甫落,早已准备好的形意门的弟子,立即飞身纵向中央木台。众人一看,竟是一个身穿绿缎劲衣的青年人:
蓝天鹏不禁摇了摇头,自语似的说:“形意门的这位剑士,恐怕不是敌手?”
欧阳紫立即不解的问:“何以见得?”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我们对一个剑士的优劣判以定语,可先看他的精、气、神,而后再细察他的骨骼和秉赋是否优异奇特。”说罢,回顾皇甫慧、兰香姬和欧阳紫三人,试探的问:“三位姊姊可将蓝衣青年和绿衣青年比较一下,是否各有不同?”
皇甫慧三人一听,注目细看,只见蓝衣青年,双眉入鬓,朗目有神玉面丰满,挺鼻丹唇,天宇间隐透英气。而形意门的那位绿衣青年,虽然也面皮白净,但在仪表和气质上,总有一些不如蓝衣青年之处。但是,这种「不如」之处,也只是观感上的感觉,且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气质。正如一个青年或少女,令人一见面,便有一种清新雍容和亲切的感觉,而有的却令人感到俗气、低级而不耐。
皇甫慧三人看罢,不由同时颔首说:“嗯,鹏弟弟说的不错,可能蓝衣青年胜,因为资质好的剑士练起剑来,也会有惊人的进步。”说话间,形意门的绿衣剑士,已飞身纵上中央木台。
只见衡山派的蓝衣青年庄志豪,首先拱手含笑说:“在下庄志豪,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岂知绿衣青年竟怒目沉声说:“你胜了本少爷,自会告诉你。”沉声说罢,举臂翻腕,呛嚷一声,寒光一闪,背后长剑已撤出鞘外。
全场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喧哗,显然有人不满。只见蓝衣青年庄志豪,淡然一笑,并不反讥,也翻腕将背后的长剑撤出来。于是,再淡然一笑说:“请阁下赐招吧。”
绿衣青年也不答话,嗔目沉喝一声:“有僭了。”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一式「寒梅吐蕊」,剑尖绽出三朵银花,径向庄志豪的双肩和心机刺去。
庄志豪喝了一声「来得好」,跨步闪身,疾演「定海神针」,横推而出。绿衣青年能被形意门派出来迎敌挑战者,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辈,只见他大喝一声,疾演「鱼跃龙门」。在他剑势挺刺的情形下,突然剑身上挑,幻成一道弧形匹练,绕过庄志豪横推而出的剑身,直削他的右肩。由于这招变化奇速,而且十分惊险,全场英豪不少人为庄志豪捏了一把冷汗,同时掀起一片惊啊。
也就在群豪惊啊的同时,庄志豪竟闪电蹲身,疾演「横梁托天」。只见他下垂之剑,突然横架高举,「铮」然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数点火星,全场观众同时掀起一片「啊」声。因为,衡山派的这位青年剑士,实在是太冒险也太大胆了,万一对方是一柄宝刃,甚或功力特厚,他的剑不但有被斩断之虞,且有生命之险。
也就在群豪惊「啊」的同时,庄志豪趁对方剑身被弹起的一刹那,突然震耳一声大喝:“小心了。”了字出口,蹲姿不动,右手长剑,闪电挥出,直扫对方的小腹。
对方绿衣青年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厉嚎一声,飞身猛退。也就在他飞身后退的同时,「嗤」的一声轻响,绿衣青年的前衣下角,已应声被斩下一块来了。满场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声如雷烈彩,声震山野历久不绝。飞身退至台下的绿衣青年,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角,顿时惊得面色苍白。
蓝衣青年庄志豪,赶紧叩剑抱拳含笑说:“非常抱歉,不慎失手,削破了阁下的衣服。”绿衣青年只拱手还礼,一言不发,转身奔回本席。
蓝衣青年庄志豪,在全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中,谢过全场欢呼的观众,并辞过大会盟主,转身奔回本席。众人随着庄志豪的背影看去,俱都认为下面出场的必是那位一身红劲衣,长得十分标致的少女。岂知,竟是那位浓眉环眼黑面膛,虬髯横生的黑衣壮汉,向着端坐桌后大椅上的「衡山异叟」施了个礼,转身向中央木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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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壮汉奔上木台,向着大会彩棚一抱拳,宏声说:“俺「赛虬髯」赵地刚参见道长。”
「青鹤真人」起身还礼,朗声问:“赵壮士准备向哪个门派请教?”
「赛虬髯」赵地刚,举手一指场西边,毫不客气的说:“俺要斗斗那个「恶虎庄」的新任庄主「小霸王」吴金雄。”
蓝天鹏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三人都是见过「小霸王」的人,因而不由齐声惊异的说:“这厮的父亲本是以「丧门棍」出名的恶霸,吴金雄才是学剑的,他们「恶虎庄」怎的也列入了剑士中了?”说话间,身穿绛红金边公子衫,发束紫巾的「小霸王」吴金雄,已手按佩剑,大步向中央木台前走去。
蓝天鹏和欧阳紫,一见「小霸王」吴金雄,两人的脑海里,立即涌上当初在高家楼拜寿的一幕。欧阳紫想到当时的情形,不自觉的去看蓝天鹏。但是,当她转首去看蓝天鹏时,蓝天鹏也正含笑向她望来。欧阳紫芳心一甜,羞红满面,不自觉的含笑低下了头。也就在欧阳紫含羞垂首的同时,全场再度掀起一阵掌声。于是,定睛一看,只见面带愠色的「小霸王」,已大步登上了中央木台。
「小霸王」吴金雄,先向「青鹤真人」行过了礼,转脸面向「赛虬髯」赵地刚,怒容打量了一眼,沉声说:“本庄主见你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赛虬髯」一听,立即不耐烦的说:“你废话少说吧,快亮家伙,咱们是比高低,不是认亲戚。”
「小霸王」一听,不由怒声说:“如果你是成心前来寻仇,你就犯了大会的规矩。”
「赛虬髯」一瞪眼,也怒声说:“俺认都不认得你,怎能会向你寻仇呢?你要是自知剑术不精,一定会输,你就回去,俺再挑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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