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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剑飘红」再向蓝天鹏一肃手,迳自坐在上首椅上,「双剑飘红」却坐在一侧的一张漆凳相陪。左间小室内,早已走出一名侍女,奉着两杯香茗走来。「双剑飘红」一等侍女放下香茶去后,立即为难的说:“蓝少谷主,请您原谅我有不得已之处……”
蓝天鹏一听立即谦和的一笑说:“金女侠……”话刚开口,金玉屏已插言说:“在「龙凤会」中没有「女侠」这个称呼,我是「龙凤会」三堂的首席堂主,职掌「红鸾堂」,蓝少谷主可呼我金堂主好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改口说:“金堂主,在下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见告。”
「双剑飘红」微略一蹩柳眉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蓝天鹏不解的问:“我这两位师姐,为何要故弄率虚,费尽手脚,还女着男装……”话未说完,「双剑飘红」已笑着说:“女着男装,是时下武林时兴的事,主要的原因是减少许多无谓的麻烦。早在一两年前,我们两位龙头外出,即已穿着男装,少谷主可仔细想想,是否还有其他少女也穿男装?”
蓝天鹏一听,想到了兰香姬,但他不便说明,只得含糊的说:“以前我没注意,今后留心一点就是。”「双剑飘红」一听,突然神秘的哑然笑了。蓝天鹏心中有鬼,深怕「双剑飘红」看出他早已知道兰香姬身着男装的事,俊面不由一红,赶紧岔开话题说:“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也请一并见告。”
「双剑飘红」立即笑着说:“少谷主有话尽管间,请不要客气。”
蓝天鹏只得一笑说:“早晨那家小饭铺……”话刚开口,「双剑飘红」已笑着说:“那是本会的眼线站,那位为你端烩饼的人,就阳负责渡口的一位香主。”
蓝天鹏一听,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我的行动,全在你们监视之下了?”
「双剑飘红」颔首一笑说:“那是当然,不过你离开天台山,并没有经天台县城,却在第三天的中午直接到达渡口。这一段的行程,却一直没有发现你的行踪,我们欧阳姑娘,也急急一下山追赶,也没有追上你,稍时两位姑娘准会盘问你。”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觉得这的确是个问题,看方才皇甫师姐不开心的样子,也许与此事有关。「双剑飘红」见蓝天鹏不语,心知有异,不由关切的问:“你方才和两位姑娘较技的结果怎样?”
蓝天鹏有些懊恼的说:“当时我的确不知道是欧阳师姐……再说,我不知道还有个皇甫师姐。”
「双剑飘红」立即接口说:“你赢了是不是?”蓝天鹏一听,立即有些不安的点点头。金玉屏却毫不为意的说:“你能用同一套剑法胜了她们两人,她们自然暗中心喜,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你的功力深厚……”
蓝天鹏一听「同一套剑法」,心中愈加不安了,不由插言说:“可是……”话刚开口,厅外已走进一个妙龄标致的侍女。蓝天鹏一见,立即住口,而「双剑飘红」也不敢继续说了。标致侍女走进厅内,面蓝天鹏敛近一福,恭声说:“两位龙头有请蓝少谷主。”
蓝天鹏一听,听得起身吩咐说:“前头带路。”侍女恭声应是,转身走向厅外。蓝天鹏虽然起身,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双剑飘红」一见,立即宽声说:“快去吧,有什么困难,去「红鸾堂」找我,要不就去找慕德。”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急声问:“老慕德也在此地吗?”
「双剑飘红」立即笑着说:“他是外堂的首席堂主,掌理「玉彪堂」。”说罢,又指指厅外,立即笑着说:“快去吧,夏绿还在那里等你。”
蓝天鹏转首向厅外一看,那个标致特女,果然等在厅外,只得向金玉屏挥个「回头见」的手势,大步走出厅外。于是,夏绿在前引导,蓝天鹏则跟在身后,两人沿着国中迎廊,逼向靠近花厅的长阁走去。蓝天鹏觑目看一眼夏绿,乌溜溜的一对大眼,弯弯的眉,挺直的鼻子,小巧的嘴,一看就知道是个精灵的丫头。有心问她一两句有关皇甫慧和欧阳紫现在作什么,又怕问不对题反而惹来是非,因为这个夏绿,极可能是两师姐的心腹使女。
心念间,已到了长阁下,两名红衣劲装背剑的女警卫,分别站在阁门两旁。蓝天鹏随着夏绿这自登阶直人。两名红衣女警卫,立即躬身行礼。蓝天鹏进入阁门一看,阁厅内陈设讲究,书香幽雅,漆几亮桌,壁悬字画,阁厅一角,分别放着两盆鲜花。一张特大绒毯,铺满了长长阁厅,两端尚置有琴几棋坪,这座设置不俗的阁厅,显然百供游东这用。
打量间,夏绿已立在梯口,肃立低声说:“少谷,请上去吧,两位小姐都在上面恭候您。”
蓝天鹏一听,知道指的是皇甫慧和欧阳紫,但他对有的称小姐,有的称姑娘,有的称龙头,他感到十分迷惑。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却没有问,沿着铺有绒毯的楼梯,还向阁楼上走去。方自登了数级,上面楼口,突然现出一个身穿水紫水衫的美丽侍女,同时,敛枉恭声说:“少谷主请上,我家两位小姐正在恭候您。”
蓝天鹏颔首会意,迳自登上阁楼。一上阁楼梯口,便有丝丝特异而清优的香气扑来。蓝天鹏游目一看,左是一座横置锦屏,右是一间房间,由于室门垂着锦帘,看不见里面的陈设布置。打量间,待女已躬身低声说:“两位小姐在翠屏东间。”蓝天鹏一听,只得转身向翠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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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翠屏一看,蓝天鹏的双目不由一亮。只见屏后一色银白,地铺白绒毯,但室内的陈设,又多是淡金色,皇甫慧和欧阳紫,刻意换装打扮后,分别坐在一个金色的茶几的旁边,在两人的身下,都有扶臂锦垫。而一面空闲的锦垫想必是为蓝天鹏而设的。皇甫慧秀发高挽,上插飞凤含珠金辔,鬓角尚缀了一排粉色细玉碎花,内穿米黄薄续罗衫,外罩锦缎无袖长儒,美艳无传,宛如下凡的仙女,和她男装时,判若两人,通然不同,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她那张冷若冰霜的娇靥。
欧阳紫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她依然穿着淡紫罗衫,外罩紫缎长儒,但她的娇靥,容光焕发,显然也曾刻意化妆过。蓝天鹏两人都是满腹怒火的样子,心中自然明白两人都是为了那几招玄奥剑招的事。由于两女都是师姐,只得恭谨的走至近前,躬身一揖,说:“小弟天鹏,这厢给两师姐行礼了。”
皇甫慧依然以秋水般的明眸盯着他,理也不理,欧阳紫却沉声说:“大师姐有话问你,那是你的位置,你坐下吧。”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锦绣垫子。蓝天鹏小心的应了声是,谨慎的坐在绣垫上。同时,微一欠身,谦和的说:“两位师姐有话请吩咐吧?”
欧阳紫首先看了皇甫慧一眼,才望着蓝天鹏,意含责难的问:“你下崖之后,我也回去取了宝剑衣物紧追,不知怎的,直追到天台城北的三叉路口,依然没追上你……”
蓝天鹏赶紧解释说:“小弟心急赶路,没有穿城而过。”
皇甫慧立即忿忿的说:“我和金堂主就守在三叉路口的暗处,不管你向右绕还是向左绕,都逃不过金堂主和我的监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企图岔开话题说:“奇怪,小弟下山,完全临时决定,皇甫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皇甫慧立即沉声说:“你一下山,我就接到紫妹妹的信鸽,但是,你却害我苦等了十几个时辰,喝饱了西北风。”
蓝天鹏一听,不自觉的笑了,同时,含笑说:“姐姐既然知道小弟一定会到括苍山来,何必还在三叉路口等?”
皇甫慧立即嚷声说:“谁敢保证你会前来此地?”蓝天鹏见已岔开话题,心中暗自高兴,不由的摊双手笑着说:“我这不是来了吗?而且,还面对着两位姐姐呢。”
欧阳紫突然插言说:“我们现在不谈这些,我们只问你下山之后去了哪时里?大师姐为何没有在三叉路口等到你?”
蓝天鹏一听,只得说:“小弟心急早日到达此地,所以施殿轻功,飞驰绕城而过……”
欧阳紫一听,立即不信的说:“午后田中尚有农人工作,难道你不怕惊世骇俗?”
蓝天鹏自觉语塞,只得无可奈何的说:“两位姐姐不信,小弟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甫慧立即迷惑的问:“如果你一下天台山就展开轻功飞驰,以你的轻功造诣,应该早就到达渡口,为何迟了很久才到?”
蓝天鹏一听,保得解释说:“因为小弟经过「天聪庄」外,遇见崆峒派的门人,招式下流,欺负一个绿衣女子。小弟路见不平,将其惊走,老庄主「雁翎刀」坚留小弟吃酒……”
欧阳紫脱口问:“这是什么时候?”蓝天鹏由于想着当时情景,因而未加思索的说:“大概定更以后。”话一出口,顿时惊觉不对,再想改口已来不及了。
果然,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人的娇靥同时一沉,娇哼一声,嗔声说:“由天台山南麓到「天聪庄」也不过二十里地,你展开轻功越野飞行,居然跪到定更以后,这话谁相信?”
蓝天鹏自觉自己也无法自圆其说,只得委屈:“反正小弟是那时候到的。”
欧阳紫有些妒意的说:“如果你不是六神无主,便是有些昏头转向,这中间至少有一个多时辰你没有坦白的说出来?”
皇甫慧索性坦白的说:“鹏弟弟,你那几招玄奥剑式是哪里学来?”蓝天鹏一听,果然是为了那几招剑式,但他知道欧阳紫曾和兰香姬交过手,自然知道剑式的来源。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兴奋的说:“这是小弟和「厉山双魔」动手时,默察出来的一两招剑式……”
话未说完,皇甫慧已气得怒声说:“你方才施展的那几招剑法是「广成子」前辈遗留下来的旷古绝学,我早在一个月前已经领教过了。但说要胜过「金刚降魔定录」上的降魔剑法,仍差一筹,如你不信,我们现可甄别一下。”说罢起身望着屏外,清脆的高声说:“春红,叫夏绿把我的剑拿来,你来把茶几拿开。”
蓝天鹏一听,顿时慌了,他确没有想到这位大师姐的脾气,竟是如此的厉害,只得急忙起身,惶声说:“皇甫师姐,我知道她的剑术不如你。”
皇甫慧一听「她」,妒火愈炽,几乎是和欧阳紫,同时急声问:“她是谁?”
蓝天鹏一定神,急忙解释说:“他们自然是「厉山双魔」呀。”
皇甫慧见蓝天鹏一直不敢坦诚说出来,芳心愈加不是滋味,因而嗔声说:“这些都是骗人的话,「玉虚上人」将广成子的秘算只传了两人,一个是「了因」,一个是「玉虚」的俗家族中的么妹兰香姬,「了因」现在坐关,你总不会说是由「了因」处观察得来的吧?”
蓝天鹏见皇甫慧明知而故问,心中也不禁有气,但对方两人都是师姐,绝对不能失礼得罪,因而,只得懊恼的说:“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两位师姐……”
话未说完,欧阳紫已脱口说:“这关系我和慧姐姐的……”
“紫妹妹。”欧阳紫一听,娇靥顿时涨得通红,直达耳后,立即住口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