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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直摆手,都说吃完了才过来的。
杨明一听,就说:“嚯,今个儿怎么都有出息了啊,还都吃完来的?”
“他们介不都是看看你来么。”杨发冲他说。
“看嘛啊,我有嘛可看的啊。”杨明虽然话这么说,但看得出见到我们来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我说:“介小地方不错啊,环境也挺好,交通也方便。”
杨明嘿嘿一笑,说:“嗯,是不错,我介不还打算咱们这帮人到了过年的时候上这儿聚聚来么。”
魏坤一听就说:“行啊,嘛时候。”
“看吧,初几的大伙儿都有空的时候,我穿掇(方言,就是组织的意思)。”杨明说。
毛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白云,那时候的白云在我们当中也绝对算是不错的烟了。
“走,咱找个地方抽口去。”毛毛说。
杨明这时候就扭身冲一个个子挺高的满脸青春痘的男的说:“健哥,我跟我哥几个儿出去说会儿话。”
被杨明叫做健哥的男的一抬头,瞅着杨明笑着说:“没事儿,你去吧。”
杨明笑了笑,就走到毛毛的跟前找他要烟。毛毛看着还挺舍不得的,一边递给杨明还一边小声的对他说:“拿我烟送人情啊。”
“看你个揍性的,我都拿走你能说别的啊,健哥人不错。”杨明说着就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烟。
“你都拿走呗。”毛毛笑着说。
“别废话,别人不抽烟。”杨明说完就回身走到了那个健哥的跟前把烟递给他,健哥客气了一下,就接了过去,夹在了耳朵上,还对杨明说了句:“你们上侧门那抽去啊。”
我们几个出了侧门,杨明还说:“健哥挺照顾我们的。”
“他混哪儿的啊?”毛毛问了一句。
“什么混哪儿的啊,人家在一中上高中,跟我一样,放假了出来打工挣点钱,他家里条件不太好,他爸还有病,成天的中药汤子盯着,挺不易的。”杨明说。
我们这帮人靠着墙根儿扎堆儿都蹲在了地上。
“咱别说那个了,诶,你在这儿干的怎么样啊?”我问他。
杨明点上根烟,说:“还行,也不多累的,端端盘子碗的,也就干个这个。”
“诶,回头哥几个儿都跟你过来干来呗。”申超这时候说。
“行啊,你要乐意一会儿进去我就给你拿套衣服的。钟点工么,我说了就算了,这一阵子正好忙,随时来人随时上岗。”杨明坏笑着冲申超说。
申超一听立马就瘪了:“算了吧,我还多玩儿两天了。”
“我就知道你跟我这儿扯慌撂屁了。”杨明说。
这时候,杨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跟我说:“诶,对了,串儿你知道我昨天在这儿看见谁了么。”
我不太在意地弹了下烟灰,问他:“谁啊?赵茜?”
杨明手推了我脑袋一下:“你妈就知道个赵茜。”
我笑着说:“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啊,谁啊?”
“就上回那个齐狗,昨天在这儿碰见他了。”杨明说。
“我操,他逼也上这儿吃饭来了?”我说。
“他是开车拉着人过来的。”
“拉着谁啊?”
“二赖。”杨明说。
“我操,他俩怎么又到了一块儿了啊?”我问道。
杨明说:“你妈他们一直就在一块儿的好不好?二赖就用的他的车。”
“齐狗不是给西大街干了么,现在?”我问杨明。
“他给孙龙友干的时候不拉外活儿么?你介个脑子吧。”杨明一踮脚,乎撸了魏坤脑袋一下:“诶,嘛意思啊,听说对象又茬了?”
“咳,你是没看见啊,那你妈比狗燕儿她们一块儿的猪嘴长得还瘟式(瘟式,方言,长得不好看,看着别扭的意思)了。”魏坤说。
“操,你不就喜欢瘟式的么。”杨明笑着说。
“快别你妈找乐了,谁喜欢瘟式的啊。”魏坤说。
杨明说:“跟你说正格的,我回头给你再介绍个的。”
“快得了吧你,还你给我介绍了,自己个儿还没着落了,还你妈给我介绍。”
杨明一听,就一脸正经地说:“操,我介绍怎么了,不跟你逗捏。”
“你快给他介绍个吧。”魏坤一指杨发说。
“操,别你妈说着说着到我这儿了,我你妈不搞了。”杨发说。
杨发现在似乎还没有从陆佳佳的阴影中走出来,感觉他对陆佳佳的感情还挺深的。
杨明瞅了杨发一眼,就接着对魏坤说:“我不管他,挺好的个对象自己个儿不把握住了,赖谁啊。”
杨明这么一说,倒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啊,挺好的对象自己不把握住了,等一旦真要是散了的话,自己后悔都找不着调门儿了。
“她好嘛啊,矫情的跟什么似的,嘛看着她就烦。”杨发嘴上挺不服气的说。
“操,嘛就你好。”杨明说着撇了杨发一眼。
我们正说话的功夫,毛毛突然就一扬手冲大道对过喊了声:“哎,傻逼!”
“谁啊?”
一听毛毛喊了这声,我们几个人就都往大道对过看去。
我就看见大道对过有几个小子手里拎着购物袋子正要过道。
“哦,马晨。”我自语地说了声。
马晨和几个小子走到了我们跟前,毛毛就问他:“干嘛去了?”
“咳,刚溜了趟滨海道。买了条裤子。”马晨说着就掏出了烟递给毛毛。
毛毛一举手里的烟说:“抽着了。”
马晨又看了圈我们几个人,就把烟递给了他身边的几个小子,自己又点上了一根。
“你们在这儿干嘛了?”马晨问道。
“他们上这儿找我玩儿来了,我不在这儿干了么。”杨明大拇哥冲着身后的快餐店一挑,笑着冲马晨说。
马晨一听,就说:“我操,行啊,在这儿挣多少钱啊?”
“咳,没多少,一个小时也就三块钱。”杨明说。
马晨听了点了点头,低头想了想,就对杨明说:“哎,回头哥几个儿帮我办个人。”
没等杨明说话,毛毛就问他:“你逼又惹嘛祸了啊?”
马晨听毛毛这么说,一偏头:“你看你话说的,嘛叫我惹嘛祸了啊,你不找事儿,事儿还找你了。”
“介都快过年了还不消停啊。”杨明问道。
马晨说:“我这么跟你说吧,介也不是我想找事儿,那小子跟我照眼,我能含糊他么。”
“操,真没点儿别的事儿了。”杨明说着,还瞅了毛毛一眼,笑着说:“跟你逼一个揍性。”
毛毛没理他,冲马晨说:“妈了个逼的,去了他,他哪儿的啊!”
“五中的,叫嘛蒜苗儿的。”马晨说。
“操,听介个名字,还你妈蒜苗儿,下得了锅么?给逼打成个豆苗儿。”毛毛说。
杨明低头想了想后,就抬头冲马晨说:“你等我回头问问的,他不是跟袁洋一个学校么,我看看嘛意思的。”
马晨说:“我跟你说,就是介个意思,不过,人,我肯定得办他,到时候你们能给站个脚儿就行,单挑儿都没事儿。”
杨明一摆手,说:“你先听着的,我回头给你问问,你听我信儿吧。”
到后来,我才知道事情的缘由,还是马晨他们溜街的时候跟那个叫蒜苗儿的犯了照眼,但当时马晨没敢跟他碰,这也是就正好看见我们了,才说了这事儿的,其实他也就是为了要个面子。要么说我挺看不起八中的玩闹们呢,就没几个拎的出来的货,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还一个个儿的都挺爱惹个事儿的。出了事儿就满世找人给平,就没听说过他们自己干过哪场有点儿名气的架的。
马晨他们几个和我们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这事儿虽然杨明不上心,但是毛毛看意思挺当回事儿的,还跟杨明说:“你回头先找袁洋给问问的,麻痹的,到时候,我过去就行。”
杨明瞪了他一眼,说:“操,你还真当个事儿了,大过年的瞎鸡巴折腾嘛啊。”
我们待的时间不长,杨明就进去了,毕竟这是在他上班时间,不能耽搁太久,随后我们这帮人也都撤了。
我本以为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毛毛还没等杨明去找袁洋,自己就去找那个蒜苗儿了,因为当时学校都放假了,毛毛是带着几个人去五中附近的一家台球厅掏的他。
第331章 过年了
大年二十九那天,我哪也没去,就在家和我妈、我姐贴吊钱,春联,肥猪拱门了。
我妈打好了浆糊,我姐就负责去贴,我就站那儿给她看正不正,我家条件当时住的房子也挺大,就这三室一厅几间房子我们忙活了大半天才弄完。
我姐看着成果挺高兴的,下午,我妈就剁肉做丸子什么的了,因为我们炖鸡、炖牛肉什么的都在二十几就忙活完了,馒头都是提前在饭店定的,其实,我妈蒸的馒头比饭店的还好,不过,过年的前几天我妈实在是挺忙的,也就不费那个事了。
关键还是,根本就在家里吃不了几天,三十和初一,每年我们都是一大家子在奶奶那过,而初二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是去姥姥家的,也就是我妈娘家那。
过完了初二,初三一直到初五,我们一家子都还回到我奶奶那,我妈就和我婶儿她们陪着我奶奶打牌,当然,我大姑也乐意在我奶奶那,每年我大姑都是初二一到了我奶奶那儿就不走了,一直待到初五、初六的,我奶奶就我大姑一个闺女,而我大姑父他们家是哥儿六个,姐儿四个,那自然是比我奶奶这里热闹多了,所以就算是来了亲戚,也不差我大姑和我大姑父一家子跟着忙活了,我大姑就和我大姑父来这儿陪着我奶奶来。
过年,那必须是我们这样的孩子最开心的时候了,和往年一样,我已经早早的把炮竹烟花什么的买了一大纸箱盒子了,我爸从单位弄回来两筒开天雷。
在这里说下,年前,市里的玩闹又火拼了两次,一次是比较小规模的,是以二赖为首的和新直街的一帮人为了摆摊的地盘殴斗了一次。另一拨的就比较大了,而且也复杂多了,几方参与的人数总共不下百人,为什么说是几方,因为这一架几乎市里有名的几个大耍儿都参与进去了,文星、金宝、苏小儿,甚至是孙龙友都跟着掺合进去了。
火拼的结果,是苏小儿一个正月几乎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他伤的不轻,而且肋骨折了两根。至于这场架的原因,那就众说纷纭了,有说是和MD、XB两家迪厅有关系,又有的说是因为西大街拆迁的事儿。不过,这一次的火拼也奠定了金宝和文星这两个大耍儿在市区的地位,而苏小儿却因为这一次的受伤而渐渐屈居二线的行列了。二环也大有后来居上的势头,一时之间,在稍小一伐儿的玩闹当中,没有人不知道额二环的了,可以说,二环就是当时年轻一伐儿玩闹中的佼佼者了,地位一时之间也是无人可及。
我们当时也只是一些小玩闹,在那些大玩闹的眼里,就是些小皮皮虾,所以,就我们的人脉来讲,从各方面打听到的版本也都不太一样,可靠性也要打个问号了。所以,也只能从中择取一点儿稍微靠谱的消息了,所谓的靠谱,那就是市区的玩儿闹们现在已经分成了几个阵营了,当时也就和电影里的古惑仔一样,算是已经分出了帮派了,很多小玩闹们都以能和自己崇拜的那些大耍儿混在一起为荣。
无疑,他们也都选择了投靠文星和金宝这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