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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棺材跳舞,因为没有晚辈跪拜,庄建国和李淑华就得去守棺,哭得昏天黑地。小娴倚在最远处瞧,无声低头抹泪。
这样熬了一夜,次日早上十点出殡,葬庄言的衣冠冢。庄言没有长子来捧遗像,庄建国就忍泪抱着遗像站到棺材前面。李淑华跟在旁边,哭得气若游丝,一路喃喃:“连灰儿都没剩,连香火都没留呀!庄言,你太吃亏啦!”来来回回哭这一句,连挑夫都听得肝肠寸断。
小娴拉住道士问清楚风俗,知道这遗像不该庄建国来捧。于是在起棺前跑到庄建国跟前,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未亡人捧遗像才合适。您是他父亲,这事儿不该让长辈来。”
庄建国脸色变了,张口结舌地瞪着小娴,一脸欢喜的惊诧:“你,你来抱遗像?”
“让我来吧。”小娴伸手去接庄言的遗像,庄建国没松手,小娴就用力一夺,抢来抱着。她仔细拾掇遗像上的白纱时,捧着遗像细看了眼照片,秋波融化,神色变幻,哀伤、心痛、不甘、惋惜,都凝聚在吊成“八”字的细眉上;千般留恋、万般不舍,都在她轻轻抚摸照片时无声流露,一览无遗地暴露在两位老人眼里。
“那好,你送他最后一程吧。”庄建国心软同意了。
小娴抱着遗像,慢慢走在前面。挑夫抬着衣冠棺材,紧紧相随。放炮的亲友叼着烟一路小跑,奔到出殡队伍前面去放炮,两条粗壮的一万响鞭炮铺在黄泥路边,夹道炸响,**的鞭炮残端崩得花圈噼啪乱颤,连举花圈的男人都被炸得左右摇摆。队伍走一路,鞭炮放一路,噼里啪啦的没停过。
小娴捧着花圈,面不改色地走过鞭炮的火光。余热犹存的炮仗残端接二连三地命中她的裙子、肌肤和腿,崩在黑丝袜上的最多,接二连三地留下白色的火药印儿。她视若无睹,像不知道疼,依旧压住队伍的步伐,有条不紊地端庄慢行。
10分钟能走完的路,小娴愣是走了30分钟,刚好踩着吉时,在十点整落棺入墓。
挑夫穿了三根竹绳在棺材底下,一声齐喝,缓缓落棺入穴,然后抽走竹绳,走到一边擦汗歇息。管乐队上去干活,围住墓穴,开始齐奏。
挑夫和放炮的亲友聚团抽烟,眯眼眺望捧遗像的小娴,交头接耳:“她不怕鞭炮,踩着火往前走。”
“步子压得好,有些挑夫想早点完事,走得快的都被她压住阵脚了,只能慢慢走。”
“她问过道士了,农村这些讲究她都知道。”
管乐队吹完三曲,队长掏出张纸,念了颂词,赞了风水,祝了万福,一哄而散。李淑华上去放好供品,含泪对:“走吧,花圈都留这,留下个人盯着挑夫填坑就行了。”
:“我留下吧。”
“你一宿没睡了,快去我房间睡会吧。等填好坑还要来一趟。”李淑华心疼她。
“让我留下吧。”小娴坚持。
庄建国走过来拍拍李淑华的肩膀,二老带着亲友和出殡队伍原路返回了。小娴在这里守着挑夫填完土,然后一边说着“我不是要坏你们的行情,就是一点心意”,自作主张地给挑夫们发了工资,回头望一眼圆鼓鼓地新坟包,泪水就断线往下掉,揩也揩不完,抽泣着轰挑夫走:“你们辛苦了,走吧走吧。”
在大家面前端庄优雅的女人,人一少就哭得走不动道儿。挑夫们接受不了这落差,一个个面面相觑,纷纷安慰:“节哀好了。”
“坐我们的车回去吧。”
“你们走。”小娴扭头不看挑夫。
挑夫们啧啧称奇,抄近道下山时,突然发现草丛里鬼鬼祟祟地站着几个穿西装的人,顿时咆哮道:“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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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言葬礼的时候,肖璇作为庄言的昔日同僚,也应邀出席,坐在同僚那一桌里,一边吃着菜,一边秋波横睨,瞅着“小娴”对庄言的父母大献孝顺,不自在地哼一声:“大小姐也够心机的。你瞧,还没问过你,她就搞定岳父母那一关啦。你爸妈的好感度快被大小姐刷爆了。”
肖璇身边的坐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站在椅子上拼命伸直手才够到桌子中间的螃蟹,一边跪在椅子上剥,一边吮着手指答道:“她又不知道我活着,这算什么心机?她以为我死啦。”
旁边一个女同事关切地问:“什么死啦?”
小男孩天真地歪头敷衍:“小姨在跟我对台词呢,我在话剧社争取到角色了。”
女同事抚摸小男孩的脑袋,对肖璇笑道:“你侄子真可爱。”
肖璇心里正不自在呢,听见这夸奖,哼一声道:“是啊,长大了一定是女生的祸害。可爱的脸最容易骗姑娘上当。”
女同事碰个软钉子,讪笑和男生喝酒去了。小男孩剥开一枚蟹,忽然欢喜道:“这蟹好肥!”连忙递给肖璇,大眼睛看着肖璇,闪闪发亮像能看穿心事:“她讨好我爸妈,你不自在啦?想不到你这么稀罕我呢。赏你枚蟹。”
肖璇穿着军情二处的深绿军装,配枪的皮带勒得蜂腰纤细诱人,身材毕现;威严的南瓜军裤收在长靴里,裹得一双长腿美不胜收,有种气势凌人的性感,像个锋芒外露的俏丽特工。她撑着尖下巴,千娇百媚横小男孩一眼,口里逞强:“鬼才稀罕你。”心却痒痒,接过蟹黄满溢的红蟹,掰开两半,和小男孩分吃。
这小男孩就是乔装的庄言。他虽然不能暴露身份,却死乞白赖地求肖璇带他来参加自己的葬礼,至少能亲眼见一眼爸妈。
瞧见小娴把他双亲照顾的无微不至,小庄言放心下来,心头感激,也稍觉宽慰,预备等葬礼结束、亲友散尽,再向双亲吐露真相。打定了主意,就开始心无旁骛地吃喝。
酒宴一散,肖璇就惜别了同事,以保护魏东娴为名留下来。等出完殡,亲友等着吃中午的那一顿饭前,庄言瞧见母亲眼肿挂泪,终于忍不住,悄悄央求肖璇叫母亲进房间来。
李淑华过来一瞧,看见个俏生生的军装姑娘牵着小男孩坐在床上瞧她,迷惘问:“有什么事吗?”
肖璇笑而不语,站起来径直去关门。庄言瞧见门关上,冲过来扑在母亲双膝上,低头哭道:“妈,我是庄言,我没死。”
“你是庄言?!”李淑华惊了,儿子的声线她太熟悉了:“你没死?”
“我还没带您环游世界,我还没娶外国老婆,您二老给我的任务一个都没完成,我怎么敢交上人生的白卷啊。我被国家用绝密技术复活了,现在是军方的探子,你们可千万替我保密。”庄言抬头,泪水涟涟地解释。
李淑华捧起庄言的脸一瞧,果然和庄言小时候一模一样,那眉毛,那鼻子,那眼神,不用说,就是她的亲儿子。
她抱紧庄言,无声痛哭。
肖璇不吱声,过半天李淑华才放开儿子,揩去泪水笑着问:“那这姑娘是?”
肖璇还是不吱声,歪头盯庄言,看他怎么答。
庄言挠着小脸蛋,讪讪答道:“她,她名义上是我的小姨。”
“实际上呢?”李淑华好奇。
“实际上是庄言的同事。”肖璇放过庄言,替他解围,向李淑华立正,倩影窈窕:“军情二处科学顾问。是我复活的他。”
李淑华对肖璇刮目相看,拉住她的手一顿好夸。
“我去找我爸。”庄言说。
“他和小娴相见恨晚,加上喝了点酒,嘴巴没遮拦的。”李淑华稳妥起见,拿主意道:“等他酒劲儿过去,我再偷偷告诉他。免得他嚷嚷出来,泄密就不好了。”
“听你的。”庄言很孝顺。
到晚饭时,李淑华把小庄言带上饭桌,一起吃饭。因为按照习俗,为了给孝家添人气,亲友要吃喝玩闹一通宵,来显得热闹,不至于凄清。晚饭快搁筷子的时候,李淑华就催肖璇和小娴去睡觉。
“女孩子熬夜不好,今夜就别跟他们闹了。”李淑华心情大好,慈爱地摸着小庄言的脑袋,温柔哄他:“你也该睡了,小孩子不许熬夜。”
小娴尽心陪庄建国喝酒,正有些红晕微醺,懒洋洋地歪头看庄言,就算半醉也努力优雅,矜持地坐直身子:“这,这个小孩好可爱,是庄言的弟弟吗?”
“这,”李淑华不知道怎样接茬。
小男孩跪在椅子上,只顾啃螃蟹,抹唇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小娴,瞧见她耳根飞红,优雅支着颊,似笑非笑,漂亮的翘睫毛半眯着,有种欲望迷离的朦胧妩媚。而黑色紧身毛衣勒出傲人的****轮廓,有种一丝不苟的美丽。
小男孩看的走神,吮着蟹壳发呆。
小娴瞧见小男孩和庄言神似,心头喜爱,自动把他当成了庄言的弟弟,欢喜拍手,望着庄建国笑道:“小弟弟好可爱啊,以后也是我的弟弟啦,我要给他准备礼物才行呢。”
“别闹,结婚证还没扯,先把红包散出去了,你吃亏吃大了。”庄建国大笑。
肖璇不开心,撅嘴告诉小娴:“他不是你的,是我的。”
庄建国醉眼惺忪地看肖璇。
肖璇解释:“他是我的侄子,叫肖业。”
小庄言歪头想,消除业障,当作夜宵,取哪个意思都不好听。肖璇这小蹄子,一定在损我。
小娴一听,讪讪的没招了,忍痛割爱似的说:“好吧。”伸个娇慵惫懒的懒腰,拍拍唇打哈欠说:“好困,我去睡啦。”
李淑华连忙给她安排房间:“你去庄言的房睡吧。”
小娴拍手笑道:“好啊好啊。”
肖璇咬牙想:“不害臊!”眼睛一闭,也打哈欠道:“我也困,小娴咱们挤挤吧。”
李淑华傻眼了,去看小庄言。
小庄言天真地说:“挤什么呀,我看见庄言哥哥房间里有折叠沙发,拉开不就是一张床嘛。”
李淑华松一口气,暗想庄言你还算知情识趣,知道劝架。
肖璇果然面色一黯,无可奈何地仰头喝尽杯中酒,耸肩道:“那我睡沙发咯。”
然后小庄言站在椅子上笑道:“我要乖,我也睡沙发。小姨我们走。”拿湿巾揩了手,跳下椅子就去拉肖璇。
李淑华大惊失色,暗想我低估我儿子了。这混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赶紧阻止道:“坏小子,你和小姨睡什么,你去我房间睡。”
小庄言歪头卖萌,甩手不依,可爱地撒泼:“不嘛不嘛,我和小姨亲,我要睡沙发。”
肖璇脸红红地望着李淑华,头一次放下架子,露出听凭摆布的弱气,仿佛将命运都交给伯母了。
李淑华着急地摇庄建国的胳膊:“你别喝了,带这小子去咱们床上睡觉。”
庄建国任老婆摇,不以为然地半睁醉眼道:“小孩当然跟他小姨亲,强迫他跟你睡也太霸道了,小孩子跟又你不熟!他亲小姨就跟小姨睡呗,才几岁啊,有什么的。”
此时,外面的亲友已经大吃大喝地吵闹起来,庄建国要过去敬酒了,站起来拍拍小庄言的脑袋,阔达慷慨地说:“快去洗漱睡觉,不准踢被子哦。”
小庄言心花怒放,暗想果然是亲爹,五星好评。连忙乖巧地用力点头,人畜无害地“嗯”一声,拽着羞答答的肖璇去洗手了。
小娴站起来,娇慵妩媚地伸个性感的懒腰,打着哈欠去洗澡。
李淑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