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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心情复杂地打量着秦狩手中的妖丹,那可是熊霸一身妖力的精华所在,更是霍格一直为之努力的奋斗目标,如今就这么沦为了秦狩收藏的“药材”之一,而且,秦狩拿着看了两眼后,就这么随手丢在了台案上,似乎并没有当成什么宝贝,更是令霍格感到自身的卑微与弱小。
失去了妖丹的熊霸,其修为至少跌去五六成!这一点光从外表上就能看出来,也就是这么一晃眼的工夫,熊霸那身堆满腱子肉的健硕身躯,居然漏气似的萎缩了一些,体格轮廓明显缩了一号,顿时从活李逵变成了假李鬼!
霍格能够清楚地感应到,熊霸那身妖力衰减得厉害,这会儿已经降到了和霍格差不多的层次,基本就是个三流小头目的级别。
在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妖怪世界中,熊霸这种土霸王级别的妖怪,自然不乏仇家,往日里,凭着他那身本领,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地盘里,倒是也能过得自在。
可若是失去了足够的力量,恐怕熊霸往后的日子,会难过的很。别说能不能保住手上那点地盘,那些必定会闻风而来的仇家追杀,就不是如今的熊霸能应付的。
霍格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求求上司张皓,干脆也收编了熊霸,在六扇门里干个临时工,哪怕是做个杂役,好歹也能像自己一样受庇护,避开江湖仇杀的腥风血雨。
霍格这边一脑袋的胡思乱想,秦狩这边也没闲着,他娴熟地拆去了熊霸创口处的塑料环,见熊霸因为妖力衰减的缘故,自愈速度明显放慢,还翻出了一只造型古朴的三无小瓷瓶,倒出些药香浓密的软膏抹了抹,而熊霸的手术创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最后只留下两道颜色较深的印痕。
倘若不是一旁还摆着蛊虫的尸体和腥臭的熊胆,众人甚至要以为,刚才那场技惊四座的手术不过是一场午后的迷梦了。
不过,秦狩似乎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他伸手扒开熊霸的眼皮观察了一下,神情若有所思,又取了两根刺针,一手一根这么提着,瞧着是打算再给熊霸扎几针,做些后续治疗。
但是,意外出现了,秦狩的动作骤然僵住,他仿佛中了美杜莎的石化光线,一脸严峻地愣在了原地,身子雕像似的纹丝不动,唯有额头上渗出了几滴晶莹的汗珠。
顿时,手术室内的气氛又变得紧张了起来,张皓的面色凝重,霍格吓得是两股战战,姚静亦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更是凭着些许电视上看来的医学知识在心中猜测,熊霸是不是出现手术后内出血之类的状况?倘若秦狩真的搞出了什么医疗事故,她身为一名警察,在这件事情里又该如何自处?
“姚静,洗手池边有毛巾,妳拿来帮我擦一下汗。”
秦狩忽得迸出这么一句话来,而心绪杂乱的姚静也无暇细想,只是在性命攸关的责任感驱使下,心急火燎地冲到洗手台边取了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又凑到手术台边,凭着记忆中那些影视作品里的护士手法,抬手轻柔地在秦狩的额头上擦了又擦。
当姚静踮着脚伸手给秦狩擦汗时,一心想着帮忙救人,哪里还会注意什么男女大防,她那芬芳香醇的曼妙身躯,也顺势贴上了秦狩坚实的侧背。虽然秦狩依然面色凝重,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正有两坨海绵软垫夹住了他的左臂,但足以让旁观的张皓鼻根发热、艳羡不已了。
姚静近距离地凝视着秦狩那张平凡无奇的侧脸,心中却在回味着自见面以来,秦狩这个小男人所展现出来的种种神奇,这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就仿佛黑洞,吸引着她下意识地向他靠近,想要了解更多,更多……
“嘿嘿~”
就在姚静胡思乱想之际,秦狩忽然邪气凌然地抽笑了几声,转过头来,几乎是贴着姚静的俏脸,摆出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面容,笑道:“姚警官,妳帮我擦了汗,那就算是这场手术的助手了。这下子,妳跟我这个无证黑医,也算是共犯喽~”
“哈?”姚静愣了一下,顿时又反应了过来,秦狩刚才完全就是在飙演技引诱她入套啊!
姚静又羞又恼,又气又急,而秦狩身上那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更是让一向洁身自好的姚静心慌慌的,她抬起手,犹豫着想给秦狩一巴掌,但是双脚却已经不争气地往后退了,最后,姚静只是气急败坏地将毛巾甩到了秦狩脸上,又埋头趴在洗手台边,不住地用冷水泼自己那张红得发烫的俏脸。
姚静实在是不知道,面对秦狩的“调戏”,究竟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秦狩这会儿就像个欺负女生玩的孩子王,还在**注孤地落井下石,他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姚静啊,回头我会付你助手费的,一顿麻辣烫怎么样?我知道附近有个摊子,物美价廉,六块钱就能吃饱~”
被秦狩这么一激,姚静心中萌发的些许旖旎思绪顿时一扫而空,女汉子的火爆脾气又露出来了,她毫无淑女气质地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跳着脚叫道:“呸!禽兽!败类!流氓!人渣!你个无证医生别得意,这次算老娘栽了,以后老实点,别犯在老娘手上!”
说完,姚静就攥起那只城南派出所带出来的资料袋,气冲冲地摔门而去,心中也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秦狩的那点儿秘密给挖个底掉,绝对不让他再利用那份神秘感扰乱她的心神……
第三十一章 敢问路在何方
夕阳西下,火烧一般晚霞遮掩了大半的天空。金黄色的缕缕残阳,洒落在大地上,将灰衣巷里那连绵的砖瓦屋顶,都染成了虹鲤鳞片的模样。原本冷冷清清的灰衣巷里,也升腾起了缕缕炊烟,给这片世外桃源更添上了一分人间的烟火气息。
熊霸披着件洗得浆白的病号服,叉着腿蹲坐在秦狩家门口的石阶上,背靠着紧紧关闭的厚实门板,摆着一副愁眉苦脸,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香烟,吞晕吐雾之间,眼睛出神地盯着天空中不断变换形状的朵朵火云,心中思绪万千,无比迷茫。
秦狩的手艺确实高超,熊霸在麻药劲头消散,从手术台上苏醒后,甚至一时都没意识到手术已经结束了,直到他瞧见那两只蛊虫的尸体,和自己那颗万般珍惜的胆囊妖丹,这才恍然大悟。
之后,熊霸在试探性地运转了体内的妖力后,在确定自己失去妖丹跌了修为的同时,也发现这场动了内腑的大手术,竟然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就连妖力的运转依然顺畅如常,仿佛自己就从来没有炼成过妖丹似的。
当然,手术的后遗症也不是说没有,按照秦狩的医嘱,熊霸的消化系统如今失去了胆囊的辅助功能,日后的饮食需要以素食为主,酒精过量和大荤食物都会对其肠胃造成额外的负担。
不过,对于惜命的熊霸而言,跌点修为、做个素食主义者,总比被蛊虫干掉的下场强。
毕竟,只要保住小命,就能继续修炼,对于没事打打杀杀的妖怪而言,因为伤病跌了修为并不少见,甚至熊霸还听说过,一些修士渡劫失败散功苟活从头再来的事迹,跟人类复读重考倒是有些相似。
至于茹素,也不算啥大事,对于能够辟谷禁食、吸取日月精华的妖怪而言,饮食更多时候是一种生活乐趣,而非生存必须,熊霸就当自己体验下佛修禁欲的路子了。
令熊霸无比困扰的关键问题是,自己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虽然熊霸很想就这么回去,逮住周青青那只害人的狐狸精,先圈圈后叉叉,逼问出使出冰火魔蛊谋害他性命的幕后黑手,再反杀回去,快意恩仇。但是,这个想法明显不够现实。
毕竟凭熊霸衰退后的实力,单挑的话还未必能打得过周青青,更不用说那个家底深厚、能够拿出离阳火蝉和天山冰蚕的幕后黑手了,到时候绝对是报仇不成反被操的节奏。
甚至,可能都不用周青青亲自动手,这只毒辣狡猾的女狐狸,对熊霸在一起这么些年,自然是对他的人际关系知根知底,只要到时候将熊霸实力衰退的消息往他的仇家那边一放,那群仇家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怪。
想到这里,熊霸烦躁地揉着汗津津油腻腻的头发,转头瞥了眼正在不远处与张皓争执不休的霍格,心情又是愧疚,又是愤怒。
本来么,霍格倒是想要拉熊霸入六扇门,先干个临时工什么,不谈什么待遇,好歹生命安全有保障。
熊霸为了活命,连修炼多年的妖丹都给卖了,自然也不会再去纠结什么尊严面子,甚至考虑,干脆就此洗白,没准还能借着六扇门的势力报仇雪恨,但是问题又来了。
六扇门……严格来说是六扇门驻平安市的负责人张皓,他不答应。
原因很简单,熊霸不像霍格,他手上沾过无辜人命,并不能直接办什么良民证,更不能被六扇门授予公职,甚至,张皓还扬言,要抓熊霸回总部受审,若要赎罪,估计得先劳改个一两百年再说。
也正因为此时,霍格为了兄弟义气,连上下尊卑都给忘了,又是苦口婆心,又是胡搅蛮缠,软硬兼施着跟顶头上司张皓闹了起来,只为给好兄弟谋一条出路。
说实话,在熊霸眼中,霍格本来也就是个比较谈得来的酒肉朋友,江湖儿女逢场作戏,互相之间称兄道弟那是常有的事儿,也没见有几个大佬把所谓兄弟义气当真的。
还是那句话,妖修也是修士,修来修去,求得终究还是长生二字,而想要修得正果求得长生,就不能太把感情这东西当回事,冷漠自私才是一个成功修士的必备品质。
像霍格这种自损修为催熟三个小弟的性情中人,在妖怪当中简直是稀有动物,一般也都成就不了大道,活不了太久。
所以,熊霸曾经一直没太把霍格当回事,嘴上喊兄弟,心里却只是把霍格当成个逗乐子的小丑。
可是,当熊霸落难后,还能有霍格这样不离不弃的好兄弟,心里的感受,真的是暖暖的。
眼见两人的争执似乎越发激烈,熊霸不禁心想道:“呼,这个张皓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灵气,也就是一凡人,就这样还想抓我去坐牢?嘿,就算老子妖力衰减的厉害,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也有三斤铁,干脆我一不做二不休,宰了这个六扇门的鹰爪孙……”
但是,见霍格那身皱皱巴巴的辅警制服,熊霸的心思又有些犹豫,再想道:“哎,霍格兄弟的心肠太热,为人太真,不适合混江湖。如今好不容易洗白了身份,在六扇门里不说前途无量,日子好歹也算安稳。倘若今个我拒捕,打杀了六扇门的官儿,自己亡命天涯不要紧,就怕是连累霍格兄弟……”
“噗通!”
只听得一声闷声,熊霸却瞧见霍格居然哭丧着脸给张皓跪下了,那副苦苦哀求的可怜模样,感动得熊霸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终于,熊霸下定了决心,他用力地将还在燃烧的烟头捏成了一团,又甩到一边,渐渐抬起了弯曲的脊背,直起身来,毅然决然地说道:“张皓……亭长是吧?我愿意跟你回六扇门,自首的话,应该会酌情减罪吧?”
“大哥!别啊!”霍格赶紧跐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焦急地喊道:“大哥你别冲动,你若是真进了六扇门的镇妖大牢,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呀!”
说着,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