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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斐老爷子这辆车是街车里的经典款,丰田CB400,线条流畅,动感十足。只是眼下对于楚孟禾而言,最挠头的当属它的座位设计了。
黑霸王是典型的翘尾款,后座高于前座,SO——
莫斐冷不防的转头,刚好将女孩一点点的踌躇一点点的羞涩尽收眼底。他什么都没说,维持着一贯的冰山一号表情,酷酷的将手里唯一的头盔扣到了对方的头上,落下的面罩也挡住了那双让他无从定义的清亮眸子。
头盔里有他的味道,温暖的,淡淡烟草气息的……
楚孟禾只觉得快要冻僵的身体一点点重新活了过来,眉开眼笑,筋骨舒展。
吐了吐舌头,楚孟禾悄悄的把面罩推上去。
她不是不怕冷,只是,不想跟他隔着一层屏障的距离。
“坐好。”莫斐挂上档,闷声开口,惜字如金。
莫斐喜欢开快车,不然也不会夜里趁着老爷子睡了,自己骑车出去过过瘾。
他的车,除了祁曜和胥午,至今还没有第三个人敢坐的……
即便如此,莫斐还是无意识的降低了车速,跟刚刚的飞车党天壤之别。
黑霸王委屈的发出一声低啸,掉了个头,重新滑入夜色。
身后的小丫头一开始有些拘谨,两只手抓着他皮衣的腰侧,努力将身体跟他分开一些,不至于暧昧的贴到一起。
过了两分钟,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胆子肥了,居然悄悄的爬到了他夹克两侧的口袋里面避风,就那么傻愣愣的揪着衣袋的里衬,随着机车的前行,隔着T恤偶尔碰触又很快的移开——
莫斐抿紧薄唇,几乎拉成一条直线。体内的恶劣因子作祟,眉眼轻挑的瞄着一块石子压了过去,同时轰了下油门。
车头晃了晃,身后的呼吸陡然加重,小丫头被吓着了——
柔软的身体贴到后背,纤细的胳膊紧紧的搂住他劲瘦的腰身,有淡淡的不知名香气,暖暖的涌入鼻腔,而那个马大哈的主人,一双手冷的像鬼爪子,即使隔着T恤都能感受的到。
呼吸一乱,莫斐咬了咬牙,迅速的刹车,单脚支地:“下车。”
“哦。”不明所以的楚孟禾乖乖下车,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到了江边。
“行了,说。”莫斐别开脸不看她,点上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江上有行船,星点的光芒缀在黑漆漆的江面上,恍惚的像个梦境。
只是这个梦境很冷。
离开莫斐炙热的体温,楚孟禾极快的打了个哆嗦,重新瑟缩着把自己抱成一团。
说。问什么?
原本一肚子委屈想要质问。楚孟禾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用问了,因为对方的答案和表情,她闭着眼睛都能猜的到。
为什么早上不跑步了?
不想跑了。
为什么不想跑了?
不想见到你。烦。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少自作多情了,喜欢你的是祁曜。
突然的有点心灰。
是不是在他们这些男生眼里,只有兄弟情谊才是牢牢占据第一位的,什么都可以为之让路?哪怕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自己,也会像当年祁曜让出顾莹然一样,把自己让给祁曜?
等不到问题,少年咬着烟拧着眉转过来看她,狭长的眼中,漆黑如点墨。
除了自己的倒影,楚孟禾什么都看不到。
脑子一热,话就不管不顾的出了口:“莫斐,我一定会比顾莹然更好,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
祁曜莫斐这几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濒临过独木桥的高考党。
整个高三教室里高考倒计时的日子一天天的换,换的所有学生灰头土脸心惊肉跳,唯独这几个,该吃吃该喝喝,喝高了还赖到医院求多几天的病假条。
落在年级教研主任的眼里,已经不作他想的将其做了弃子。
斌子在文科班,学习风气多少被隔离开,结果要好一点。
而祁曜莫斐胥午,心里各自有了打算,别人玩命冲刺的时候,出路已经安排好,剩下的不过就是混日子。
“干杯。”胥午举起橙黄的啤酒,痛快的仰头干掉:“舒坦!”
“老板,再来五十串羊肉。”祁曜扯着脖子往外喊,漂亮的眼睛覆了水膜般的,晶亮异常:“六子,就你那破英语,ABC你认识它它不认识你的,你确定去了美国能泡到妞?”
胥午满不在乎的样子:“爷不就山山就爷,想跟六爷混的,必须把舌头撸直了学会中国话,六爷才会考虑接纳那些洋妞。这叫什么?这叫扬我国威!”
几个少年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听了这些话更是拍桌子砸椅子的乐不可支。空无一人的烤串店里,只此一桌都盖不住爆棚的张扬,恰是人不轻狂枉少年。
斌子满眼羡慕,撑着右脸歪着头看胥午:“六子,听说那些洋妞都有狐臭,你能顶住吗?”
“没事,六爷有鼻炎。”胥午拍胸脯,伸手抢过莫斐刚夹在指间的香烟,不怕死的凑上前兜火。
莫斐今儿也是个好脾气的,一没削人二没开骂的,伸手就把打火机凑去了胥午鼻子底下。
祁曜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慢了半拍:“六子,小心——”
啪的一声脆响,打火机陡然蹿起极高的火焰,生生燎去了胥午额前的一缕头发。
胥午呆滞的叼着烟卷反应迟钝,莫斐不忍目睹的低头功夫,斌子直接笑疼了肚子:“哎呦……笑死了……你看那两绺小卷毛,管保能迷死好多大洋妞,哈哈……”
胥午恼羞成怒,呼的一下子扑向莫斐,伸手掐他脖子:“他妈的大斐你阴我?”
几个少年闹做一团的功夫,老板已经烤好了肉串,殷勤的送到了桌上。
“大斐,你的事情都搞好了?”祁曜跟他碰碰杯子,喝酒。
“嗯。”莫斐重新点上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前面流程走完了,家访估计半个月之后,十二月底前新兵下连队。”
“你这一走,就剩我和六子相依为命了。”祁曜伸手安抚的摸摸差点炸毛的斌子:“谁让你学文科的?酸唧唧的,娘们儿才学文。”
斌子脸红脖子粗的:“老子也不想!比起物理和化学考试个位数,好歹文史能考到两位数,临阵磨磨枪也能顶上!”
“好了好了,你就好好学哈斌子,咱哥儿几个,就指望你到总参当个文职了。”祁曜拍拍斌子肩膀:“我看好你哦……”
少年不识愁滋味,只是一年年没心没肺的过着,好像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已经到了各奔前程的年纪。
胥午对气氛最敏感,打着哈哈换话题:“不说这些。对了,曜子,你追楚孟禾那傻丫头,进展如何?”
莫斐眉心蓦地一跳,端起杯子喝了口闷酒。那天小丫头冻得瑟缩的可怜样浮现眼前——
莫斐,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他是怎么说的?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点能跟顾莹然比?我是脑子抽了,才会选你……
其实这是他臆想的话,没能出口,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想什么呢,大斐?”祁曜拿杯子碰他的手,微微漾出的啤酒打湿了手背:“顾莹然明年回来咱们学校实习,你说实话,你急着今年走,是不是因为她?”
“什么情况?”胥午嗅出味道不对,立马眼珠子发亮的凑上来:“今年暑假不是还好好的吗?”
莫斐淡淡的,半点情绪都欠奉:“分了,今年暑假分的。”
“额……”斌子也不知道这件事,看看祁曜又看看莫斐,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好像就我和六子不知道?大斐你这事儿不地道啊……”
祁曜替哥们儿愤愤不平:“顾莹然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在大学跟别的男人上床,都做了人流,居然还想瞒着大斐继续——”
“提这个干嘛,喝酒。”莫斐眉眼间是真没见什么伤神,端起酒杯跟几个哥们儿碰碰:“刚不是说你呢么曜子?往我身上扯。”
“哦,”祁曜拉长了声音:“说,你刚才想什么呢?事关哥们儿终身幸福,你丫的居然走神?”
“想我家老子会不会年底把张姨娶进门。”莫斐很无耻的利用了自家老子的由头。
几个臭小子果然成功被带偏:“张姨这几年也不容易,莫叔又不是无意,大斐你又不反对,我简直不知道你家老子的脑回路……”
莫斐微微的笑,眯着眼睛看着这几个嬉笑怒骂的小子。
这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手足,是他自小一块儿长大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发小,再没有什么感情,是能出其左右的了。
是的,没有。
意气风发的祁曜振臂疾呼:“来,干杯!为了咱们的友谊!一万年不变!”
☆、第八章
高一的期中考,楚孟禾的大名传遍整个十二中,瞬间成了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六个班三百多号学生,排名第一!数学满分,英语满分!
用无数diao丝倒吸口凉气的话讲——此等神人,只能膜拜!
听到这个消息,祁曜高兴的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骄傲的尾巴翘上天,简直比他自己考第一还兴奋。
自己喜欢的妞直接用成绩碾压所有人,这是何等虚荣心爆棚的事情!老子眼光就是好啊就是好!
祁帅兴奋过度的结果就是,直接翘了课出门打台球庆祝,顺便琢磨着怎么帮楚丫头庆祝一下——
“牛逼就一个字!老子真心稀罕的不行不行的,就想着抱过来狠狠亲一口。唉,咱可是亲口说的以后当哥们儿处,”祁大少嘿嘿傻笑:“慢慢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事儿,老子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慢慢耗!”
胥午看了眼真心不犯愁的哥们儿,心里暗叹——
学渣追学霸,学霸无心,学渣明年要去当兵,这情路眼看着前途堪忧啊~
祁曜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叼着烟卷俯下精瘦的腰身,击出一记漂亮的弧线球,落入底袋:“后天周六,我看天气预报说是晴天,咱去国防园烧烤怎样?过生日那天的人一起叫上,省的丫头老觉得我居心叵测心怀不轨……哈哈哈,可是老子真心就是心怀不轨咋整……”
莫斐拿滑石粉擦了擦球杆,专注的盯着靠近桌沿的蓝色球:“落底袋,分球,弹回来打八号。”
胥午摇摇头,怜悯的看着祁曜:“曜子你认栽吧,输六个球还丢人啊?”
“不丢人。”祁少今儿心情好,阳光明媚的拄着球杆长身而立:“哎大斐你说,周六去烧烤咋样?”
莫斐没吭声,全神贯注的打出白球。
果然如他所计算的一样,蓝球进了底袋,白球反弹回来,分毫不差的停驻在指定的位置,跟黑八拉出的直线直达中袋。
“有用吗?”
祁曜疑惑了挑眉,心里打了个滚才明白过来:“你说楚孟禾啊?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可也没别的办法,就慢慢耗着呗。那个丫头心高气傲的,像上次那样,差点废了哥们儿……只能曲线救国了。”
莫斐皱眉,瞄准,手下很稳的击出白球。黑八落袋,一局结束:“非她不可?”
祁曜哈哈的笑,又发神经的丢了球杆去蹂…躏莫斐的短发:“你这口气怎么跟我家老爷子似的?老气横秋?大斐我告诉你,在咱哥们儿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个词儿!”想了想又胡闹的挤眉弄眼:“除非是大斐你看上了,不然老子绝不放手。”
胥午闷闷不乐:“合计我就不算?六爷要是看上了,你还就不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