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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毛咬牙弯腰,原本是捡匕首的动作,突然就变了形。
左手握着右手腕骨,噗通跪在地上:“莫斐我认栽……”
“起来。”莫斐不为所动:“继续。”
赖毛疼的直抖,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飚:“都在道上混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三、二……”莫斐微微扬起钢管,仿佛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闪着阴森的寒光。
赖毛眼睛一眯,斜着身子往后滚去,顾不上剧痛的右手,左手哆嗦着伸到后腰去摸枪。
这把枪是他替一位大哥保管的,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敢动。
可是眼下,莫斐已经有了杀意,不是己死就是他亡,顾不得了。
赖毛动作算不上慢,只是已经在他手上吃过亏的莫斐动作更快。
原本他就在全神贯注赖毛的后手,此刻怎么可能再让他有机可乘?
慌乱中,鬼魅般迅速迫近的高大身影吓得赖毛大失水准,手…枪刚握在手里,枪口都还没抬起瞄准,扳机就在慌乱间扣下了。
“砰!”
寂静的夜里,枪响震耳欲聋。
钢管在空中挥出优美残酷的弧线,以更快的速度落下。
“啊!”赖毛的惨叫已经不似人声了。
手…枪横着飞出去,砸在墙上弹落,赖毛的左手也废了。
莫斐站在瑟瑟发抖的赖毛身前,低着头。
月光从他身后映照下来,于是莫斐的整张脸都笼罩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
“还有腿,能跑。三……二……”
“莫斐,莫哥,莫爷爷……”什么骨气都没了,什么阴谋诡异在绝对的强势面前就是个屁。赖毛哭的没个样子,跪在那里磕头:“我错了,放我一条烂命吧。”
“一。”少年的嘴里残酷的吐出最后一个数字,钢管再次扬起。
“住手!”一声暴喝因为气喘如牛而稍稍减弱了气势,不远的路口很快跑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莫斐抬头,眯眼,笑:“赖毛,你最怕的赵警官,现在是不是觉得救星来了?”
“赵警官!”赖毛声嘶力竭的喊,爬起来转身就要跑:“救命!啊——”
毫不迟疑的钢管挥下,正砸在赖毛的右腿膝关节处。
赖毛一个趔趄,杀猪样的叫着,倒在地上没命的打滚。
猎杀。
这样才有意思。
“大斐……你……”赵立听到枪声跑的急,火烧火燎的,就怕晚了会出事。眼下喘的拉风箱似的话都说不出来,急的干瞪眼:“我……不是叫……叫你……住手……反了……”
莫斐扔掉钢管,垂下眼睑:“赵叔,赖毛把祁曜捅了。”
看他这个样子,赵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鼻子:“老子白……白疼你了……还以为……你成熟点……冲动起来……跟曜子他们一个……一个吊样……”
没两分钟的功夫,一辆警车驶过来,车门开处,祁爸和莫爸跳了出来。
莫爸的豹眼环视了一周现场,看到地上那把枪,整个人都不好了。
举手想打,又握拳放下,咆哮的动静跟霹雷差不多:“莫斐你个小瘪犊子,不想活了是不是!赖毛是黑社会,你来找他单挑?!钢管比枪快吗?!你脑子被狗啃了?!”
莫斐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钢管确实比枪快。”
“你!”莫爸扬起蒲扇大的巴掌,结果被身侧的祁爸一把抓住。
“大斐,干的漂亮!”
莫斐不敢置信,陡然瞪圆眼睛看向祁爸,眼底燃出希望:“祁叔,曜子他……”
“脱离危险了。”祁爸想笑,眼圈却红了。一个男人就那么倔强的忍着,站成顶天立地的爷们:“谢谢你替叔叔教训这个杂碎。”
莫斐僵硬的站着,一晚上硬撑着的东西终于慢慢塌了,原本挺的脊背一点点弯下来,是不堪重负的样子。
他想冲过去抱住祁叔来着。
结果也不知怎么着,脚下跟生了根似的,动都动不了。肌肉脱了力样的,不可自控的抖个不停。
蓦地,莫斐抬头嗷的叫了一声,负伤狼嚎般的,发泄出无处可说的疼痛。旋即弯腰蹲下身去,抱住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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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残忍与慈悲,有时候只是一线之隔。
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起。
赖毛被赵立拎走了,连带着他非法持有枪支的证据。
祁曜转危为安,最初昏过去是因为失血性休克。那一刀伤到了一处较粗的肾血管,万幸的是,主刀抢救的辛主任经验丰富,经过清创止血缝合及输血,最大限度的保住了肾脏。祁曜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一天一夜,次日晚上转进了普通病房。
带兵的干部也在这个节骨眼上到了地方,集合出发的准备时间只给了二十四小时,到点就走。
祁爸一手一脚压下了莫斐致残赖毛的事情,医学鉴定得出结论是赖毛喝醉了摔伤,就是摔的有点诡异的严重,双手手骨及右膝盖骨粉碎性骨折……
至于本次事件中另一位隐性主角楚孟禾,因为奶奶突发脑溢血去世,家里乱成一团,下了课就回家帮忙,旁的事根本无心顾及。
即使心里惦记着莫斐这两天要走,也是脱不开身。
只能寻思着,不管怎么说,莫斐走之前也会来跟自己告别的,何况还有他答应的那件事。
楚孟禾又怎么会知道,一晚上的巨变,一切都变了。
……………………………………………………
“换上军装,还真他妈的帅。”躺在病床上的祁曜脸色苍白,声音带着失血过多的虚弱,龇牙咧嘴的笑:“大斐啊,哥们儿不能送你去车站了,等你明年过年回来,咱们再聚哈。”
莫斐一身簇新的军装常服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声不吭的握了握祁曜的手。
“操,跟老子示威呢?显摆你劲儿大?”祁曜还是那个祁曜,臭贫的德行丁点都不改:“你等老子好了的。”
六子难得也有些惆怅:“大斐,时间差不多了,该去车站了。”
莫斐跟钉子似的扎在那里,动都不动。
“我就觉得,”祁曜歪着脑袋看他:“大斐这几天怪怪的,原来那个有话说有屁放的样子都没了,娘们儿唧唧的。”
六子打圆场,他知道这两人心里都不舒服,离别的愁绪笼罩着,又是在祁曜受伤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大斐要是娘,全天下都没爷们儿了。这不是舍不得你嘛,曜子你就别嘚嘚了,省点力气养伤。”
祁曜没辙的笑着扭过头去不看他俩:“得,就我嘴贱行了吧。大斐你快走吧,我看着你难受。”
“曜子。”莫斐声音低低的,交握的双手太过用力,绷出青筋:“兄弟,我对不起你。”
“多大点JB事儿。”祁曜插科打诨的试图冲淡离愁:“六子你麻溜的把人整走,这小子都林黛玉附体了,多愁善感的,酸死爷了。”
莫斐咬牙站起身,想着最后拥抱一下祁曜,可又怕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扯到他伤口。曜子自小最护疼,记得小时候被哥几个起个外号叫阿娇……
莫斐弯了腰,伸手亲昵的胡噜一把祁曜的脑袋,声音哑了:“走了,阿娇。”
祁曜陡然转过头,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转身大踏步离开的挺拔身影,想骂人来着,张张嘴又咽了下去。
看着病房门徐徐在眼前关上,帅气狷狂的祁大少抹了一把脸,红了眼圈。
“操,爷还真给你整难受了……”
……………………………………………………
楚孟禾还是从白桃嘴里知道莫斐走了的消息。
“不可能。”楚孟禾失声,都顾不上失态的问题了。
邻桌几个正在聊天的同学诧异的看过来,大概是想不出什么能让万事淡定的学霸惊成这个样子。
“怎么不可能?”白桃撇撇嘴:“昨天走的。胥午去车站送他的,亲口跟我说的。”
楚孟禾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抓狂的焦虑当中,她没法去想莫斐的不告而别,更加没法去想这背后的隐意代表着什么。
或许是楚孟禾的失魂落魄太过明显,连白桃都察觉出不对劲了:“阿楚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呀?”
那些缱绻认真的话还言犹在耳,竟然人就走了,一声不吭,没有道别?
“阿楚,阿楚?”白桃担忧的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你怎么两眼发直啊,到底怎么了?”
“我不舒服,我要请假回家。”楚孟禾闭了下眼睛,强自压下眼眶里那些委屈的泪意:“白桃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
楚孟禾没回家。背着书包出门的功夫,她就定下了方向。
心底里有个固执的声音,莫斐不会言而无信的,他不会失信于自己。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小楚同学你好。”门口的警卫是老熟人小张,一笑起来憨憨的,为人热情:“今天不上课吗?”
“老师家里有事,提前放学了。”楚孟禾笑笑:“张大哥,我找莫斐。”
小张诧异的挑眉:“大斐走了啊,去当兵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心里的难受一波接着一波,几近溃堤。楚孟禾强作笑脸:“哦,上次听他提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快……他家里这两天有事吗?”
小张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也没觉得楚孟禾这么问有什么不对劲:“没什么事儿,早上我还看着莫首长的,挺好的。”
楚孟禾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那点来之前苦苦维持的自尊和信任,眼下被践踏的残破不全:“哦没事,我上次答应借给他一本书的……对了,祁曜和胥午呢?好几天没见着了。”
祁曜的事情并未大肆宣扬,对外一致的说法是——
“曜子啊,说是去他姥姥家了,那边有事,得住一阵子呢。”
梦游样的离开,楚孟禾只觉得越走越冷。到最后仿佛整个人都被冻住了,脑袋半天不转,一转就疼,挖心挖肝的疼。
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楚孟禾痛苦的想用力的捶头。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跟两天前莫斐得知祁曜脱离危险时的动作惊人的重合了。
“我走之前一定说,楚孟禾,这是我答应你的。”
一滴眼泪落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见。
“说咱俩好上了,以后他得跟你叫嫂子。”
……
“莫斐你混蛋……”楚孟禾低着头捂着脸,哽咽的声音仿佛受伤的小兽,只能用力的蜷缩起身体抱住自己舔舐疗伤。
当天晚上楚孟禾就发了烧,将近三十九度,差点吓坏楚妈妈。
吃药挂水的持续了一个礼拜,楚孟禾也认认真真想了一个礼拜。
这件事根本就不对劲,一定哪里出了问题,完全说不通。
莫斐再混账,不会毫无理由的放弃。当初他能挣扎那么久不肯面对自己的感情,那么现在一定出了更大的事儿让他松手。
一句话。莫斐或许狠,可他不怂。
想敞亮了,楚孟禾又重新挺直了腰杆。
她就是这么个姑娘,凡事不会得过且过,吃什么都行可是不吃亏,尤其不吃莫名其妙的亏。
真定了心,楚孟禾就打算去一个个落实,解开疑惑。
哪怕死,也死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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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轮流转,六子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今天换成自己被堵在了学校大门口。
堵人的,还是祁曜心尖上的楚孟禾。
楚孟禾脸色有点白,整个人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