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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别怕,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他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云涯模糊了双眼,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前世今生,我都要欠你的。
“英雄救美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黑衣人嘲讽的声音落下,直接走过来掐住裴轻寒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折,这个年轻的生命就会在他手中终结。
“不要……。”云涯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突然,黑衣人眼睛暴突,不可置信的低头,只见他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尾端,握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中。
“你……。”他发了狠去掐裴轻寒的脖子,裴轻寒眼中幽光闪烁,匕首狠狠往前一推,黑衣人“蹬蹬”后退,手上也逐渐卸去了力道,轰然倒地。
“轻敌,是你最大的弱点。”
然而这一番打斗,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时松懈下来,整个人就往地上栽去。
云涯赶忙跑到他身边,“你怎么样了?”
裴轻寒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唇边勾着一抹轻柔的微笑,“我没事。”
“你别说话,我找人送你去医院。”云涯话落就要起身去找人。
就在这时,旁边本来昏死过去的黑衣人猛然伸手抓住了云涯的脚腕,狠狠一拉,云涯整个人就往他身上栽去,云涯下意识去拉离得最近的脚手架,“哗啦”一声,脚手架散了下了,眼看就要劈头盖脸砸在云涯身上……
裴轻寒硬撑着一口气冲过来,一把抢下云涯,把云涯紧紧抱在怀中,用背抵挡砸下来的钢管。
温热的血溅在云涯脸上,鼻尖是浓重的血腥味,几乎糊住了云涯的双眼。
裴轻寒抱着她滚落在地上,就像塔罗牌一般,所有的钢管都随之砸了下来,瞬间将黑衣人淹没。
旁边就是一个挖出来的大坑,口径足有两米,地势倾斜,眼看两人就要滚落进坑里,云涯大叫道:“停下来……快停下来。”
裴轻寒早已耗尽所有力气,他想停下来,却控制不住,掉落的那一刻,他把云涯的脑袋塞到自己怀中,把自己的背朝向地面……
“砰”重重的一声响,云涯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咔嘣”声……
良久的死寂……
云涯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耳边听到他一声压抑的痛呼,云涯立刻跪在他身边,想要伸手去扶他,然而刚动一下,裴轻寒就轻“嘶”了一声,云涯立刻触电般缩回手。
“你……你还好吧。”
“死不了。”少年嘶哑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云涯抬头打量了一下,借助微弱的月光,能大概看清这是一个直径两米深约两丈的大坑,坑壁光秃秃的,想要爬上去谈何容易,坑底堆着一些石灰粉,而裴轻寒现在就躺在石灰粉上。
裴轻寒忽然开口:“我的眼……。”
原来他掉下来的时候,石灰粉不小心吹进了他眼中,而云涯被他护在怀中,自然不会遭受石灰粉的荼毒,致使他一时睁不开眼睛。
云涯跪在他身边,小手落在他的眼睛上,“先不要睁眼,也不要用手去揉,否则你的眼睛会灼伤的,很快就会有人找来的,我让人送你去医院,你的眼睛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小手冰凉温软,本来发烧火燎的眼睛,一下子就清凉了许多。
裴轻寒轻“嗯”了一声,安静了下来。
云涯就猜到云姝会在宴会上制造动乱,然后趁机除去她,却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月生,挟持了她,这对云姝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请了个杀手。
呵……云姝也真看得起她。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让秦叔的人暗中跟着,相信秦叔的人很快就会找来。
“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沉默中,裴轻寒开口了。
云涯有些惊讶,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裴轻寒从来不是个轻易说对不起的人,是她的记忆出错了,还是她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呢,如此一来,咱俩也算扯平了。”云涯笑着想要伸回手,裴轻寒一把抓住她缩回去的手。
“别……你的手放在我的眼睛上,很舒服,不要拿开。”
云涯无法,只能再次将手覆在他的眼睛上。
“那个人为什么要追杀你?”裴轻寒问道,也算是没话找话。
云涯抿了抿唇,抬眸看着夜空,月亮被浅薄的乌云所遮挡,大地瞬间陷入黑暗中。
“这个世上的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裴轻寒顿了顿,好奇的问道:“你多大?”
云涯沉默。
裴轻寒也没有再追问,反而自顾自的说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说出这么苍凉的话来,让我感觉,你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
顿了顿,他轻声说道:“让我很心疼。”
云涯忽然笑了。
他说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
那时蝶姨刚死,她为了救渺渺出了车祸,被他所救,躺了一年,一年后醒来,她选择性失忆了,可是她怎么能忘了呢?外公的仇,母亲的仇,蝶姨的仇,如果连她都忘了,还有谁会记得?
在她重新选择踏入江州的土地时,在她决定以一己之力报仇时,他轻轻抱住了她。
“这样的你,让我很心疼。”
那个清朗如月的少年啊,他本该潇洒自如,却为了她,甘愿堕入地狱。
重来一生,命运却再次将两人绑到一起。
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别再为了我蹉跎年华,也算偿还你前世的恩情。
云涯没有再说话,眼睛一直望着天空。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后,他温雅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说人死后,灵魂去了哪里?”云涯突然问道。
裴轻寒愣了愣,遂即失笑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边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女孩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幼童的软糯,却出奇的冷静,仿佛一位历经世事的老者,让他莫名的有些心疼。
“所以啊,一定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当然,更不要错过生命中那些美好。”
裴轻寒想,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笑着的。
想着想着,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缓缓闭上了双眼。
手指摸到了什么东西,轻轻的握在掌心,好像是女孩头发上的蝴蝶发卡……
他做了一个梦,一只色彩缤纷的蝴蝶栖息在栗色的发上,忽闪着翅膀,又飞走了,他去追啊追,却怎么也追不到。
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她有着一头如同海藻般栗色的微卷长发,微风轻扬起发梢,飘来一阵幽香,那只蝴蝶轻轻的、轻轻的停在了少女的发上,将那有些单调空洞的画面瞬时点缀的鲜活起来……
少女缓缓转身,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感袭遍全身……
——
一个高壮的男人背着云涯攀着绳子爬了上去,几乎瞬间,她就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涯靠在他怀里,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阿渡哥哥……。”
秦渡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心疼的看了眼窝在他怀中的女孩,抱着她钻进了轿车里。
云涯想起什么,忽然拽着他胸前的衣服:“还有一个人,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一定要送他去医院。”
秦渡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柔声安抚道:“放心吧,我会让他平安无事的。”
“渺渺呢?”
秦渡笑道:“渺渺很安全,他在等你呢。”
云涯彻底松懈下来,窝在秦渡怀中,闭上了双眼。
秦渡趁云涯睡着的时候,简单检查了一下她的四肢,没见受伤,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抬头,漆黑的眼睛深沉无边,车厢瞬间变得压抑起来,司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去机场。”
车子拐上高价,隐没在车流里。
——
秦渡在候机厅找到了秦篆,云渺就坐在秦篆身边,小身板挺得笔直,双眼一直瞅着入口方向。
看到走过来的秦渡,云渺立刻开心的跑过去。
秦渡朝他“嘘”了一声,指了指趴在他肩上睡着的云涯。
云渺立刻懂了,乖巧的点点头,跟在秦渡屁股后边,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云涯。
“爸爸。”秦渡开口喊道。
秦篆点点头,走过来接住云涯。
“乘坐ca987次航班前往美国纽约的旅客请注意,现在开始登机……。”甜美的女声广播在机场大厅缓缓响起。
“走吧。”秦篆站起来,抱着睡着的云涯往登机口走去,秦渡牵着云渺跟在后边。
临登机前,秦篆回头看了眼这个城市,眼底压抑着浓重的情绪,抿了抿唇,抱紧云渺,头也不回的离开。
——
17年6月12日晚上十点四十分,一架飞往美国纽约的班机缓缓起飞,在漆黑的夜空中渐行渐远,向着另一个国度,缓缓接近。
——
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
宁清林抱头蹲在地上,忽然用头撞着墙壁,“都怪我,苒苒,都怪我……你一定要平安,否则我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想起苒苒倒在地上时,她的丈夫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便追着跑出去了。
怎么会有如此薄情寡性的男人,苒苒,我后悔了,他根本配不上你。
这时急诊室的灯灭了,宁清林立刻爬起来跑过去。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宁清林双眼掩饰不住急迫,“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伤口在背部,伤住了肺叶,索性送来的及时,命是保住了,只是孩子……。”
宁清林心咯噔一跳:“孩子怎么了?”
医生眉头紧蹙:“动了胎气,孕妇随时有流产征兆,这样吧,这几天先送到加护病房观察,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没了孩子,苒苒一定会很伤心的,宁清林急切道:“医生,请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医生以为他是孕妇的丈夫,叹了口气:“我们会尽力的。”
很快,昏迷的白苒被推了出来,宁清林笑了笑,走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苒苒,你一定要挺过来,孩子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
——
白苒在医院生死攸关,云家则是一片清宁祥和。
打发走警察,云姝坐在客厅悠然的品着菊花茶,姜锦弦和姜锦瑟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接受到姐姐的眼色,姜锦弦低声问道:“云姨,我们不去看大嫂吗?毕竟她……。”
云姝冷哼了一声:“你哪来的大嫂?”
姜锦弦噎了噎,垂下了脑袋。
姜锦瑟眸底划过一抹得意。
“刀子是她自己扑上去的,死了也活该,省的整天在我眼前晃悠。”云姝声音掩饰不住厌烦。
姜锦瑟状似无意的说道:“不过这白小姐可真是热心肠,那刀子是刺向宁小姐的男朋友的吧,她倒是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那位男士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姝眼眸又冷了几分。
见达到目的,姜锦瑟聪明的选择闭嘴,适可而止就好,再说的多恐会适得其反。
几人都对纪云涯的失踪选择性闭口,仿佛纪云涯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
这时云深从门外大步走进来,姜锦瑟双眼立刻就亮了,抬手理了理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