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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目光淡淡的落在纪云涯身上,红唇勾起淡淡的弧度,在炙白的灯光下,薄凉而讥讽。
这时服务生在门外恭敬道:“时间到了。”
云姝起身理了理裙摆,牵着姜锦弦的手,温柔的微笑:“我的小公主,准备好了吗?”
姜锦弦深呼吸一口气,重重点头,一脸死如归的表情取悦了云姝。
“别紧张,你是我云姝的干女儿,抬头挺胸,你有傲视的资本。”
白苒主动走到云深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把走在云深身侧的姜锦瑟不动声色的挤开,云深下意识蹙了蹙眉。
白苒笑意流转,妖娆妩媚,“你想传出我们夫妻感情不合的消息吗?一个领导者,应该懂得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吧,否则如何服众?”
她的话成功让云深缄口。
“自作聪明的女人通常不招人喜欢。”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清冷低沉的嗓音淡淡传来。
白苒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本来就不招他喜欢,她又何必费尽心力得到他的心,如今这样,就很好。
彼此保持平衡,谁也不越雷池半步,何必要弄得那么累呢?
落单的姜锦瑟看着那宛如璧玉般的两人,目光犹如淬了毒般落在那抹窈窕的白色身影上,不甘的咬牙。
“抓心挠肺的难受吧。”云涯嘲讽的声音传来。
姜锦瑟目光豁然落在云涯身上,冷冷眯起眼睛,忽而轻笑道:“纪云涯,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你这个妖孽,马上就要被老天收了。”
是的妖孽,这就是姜锦瑟对纪云涯的定位,不论她平时怎么跟云涯针锋相对,冷静下来的时候,不由得一阵心惊,这种年龄这种表现,纪澜衣tm的一胎生了两个妖孽。
云涯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奇异的光,轻笑道:“哦?都说祸害遗千年,我怎么感觉我能活很久呢?倒是你,为了嫁给爸爸可谓是什么手段都用尽了,但小心,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句话可谓是赤裸裸的警告,她也不指望姜锦瑟能听出来,自作聪明,呵……未来有她受的。
话落不再看姜锦瑟铁青的脸,抬步离开了房间。
——
云涯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高台上那对母女,云姝对外宣布从今日起姜锦弦就是她的干女儿,姜锦弦略显羞涩腼腆的垂下目光,灯光下清新柔美,令人怜爱。
今日光芒万丈,来日我必将你亲手拉下泥沼。
姜锦弦,我们之间的账,一笔一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渺渺是怎么死的,那些被禁锢的岁月,你夺去的属于我的荣誉,以及被你间接害死的生命,即使化成灰我都记得。
你好好享受这最后的荣耀吧,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客死异乡、不是所爱非人、不是至亲背叛,而是曾经拥有却失去的,从云端到泥沼的距离,就是我恨你的光年。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有人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转眸间,云涯眼底的复杂情绪瞬间潮水般逝去,被一层清澈的萤光所覆盖,温柔的像是春风轻轻拂过心田。
晏颂心脏蓦然动了一下,这样的眼神,有点让他沉醉……
云涯秀眉轻蹙:“晏哥哥?”
晏颂猛然回过神来,有点不自然的移开目光,看着大理石地板,语气有些冲:“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躲在这里?”
云涯轻笑道:“晏哥哥为什么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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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哥哥又粗来啦,猜猜这次他用了什么方法替换了晏舸?哈哈晏哥哥小小年纪就好重的心机,为了追媳妇也是拼了。
以下小剧场——
晏舸表示好委屈:从小被欺负到大,小爷要奋起,打倒强权主义,最起码不能把到手的媳妇被我哥那个暴君给抢走。
晏哥哥:你说谁暴君?(冷漠脸)
晏舸:除了你还有谁?哼——
晏哥哥:呵呵,暴君一怒浮尸千里,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连你嫂子都敢肖想,反了天了你。
晏舸:呵呵,鹿死谁手还未知呢,我有最大助攻亲妈在手,你比得过吗?
晏哥哥蜜汁微笑:我有男主光环在手,斗你们这些妖艳贱货是我的责任,否则怎么成功抱得美人归?
晏舸:你……你,哇哇……不公平
晏颂:忘了说一句,暴君之宠——感天动地天地失色没地了以下省略若干词……
第088 来砸场子
为什么要找她?晏颂一时也说不上来,就是下意识这样去做了。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我想找你不行吗?”晏颂企图用烦躁的口吻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窘迫。
然而却被云涯一眼看穿。
云涯也不挑破小男孩别扭的伪装,往他身后看了眼:“庄姨和晏叔叔呢?没来吗?”
晏颂随便指了个方向。
云涯看到庄曦月和晏南陌站在会场中央,被一群男女围住,寸步难行,笑了笑,又问道:“晏舸呢?怎么没见他?”
谁知云涯一提起晏舸晏颂瞬间就炸毛了,“提他干什么?扫兴。”
云涯见此也没再说什么,晏颂晏舸兄弟俩感情不好有目共睹,似乎天生的仇人似得,不过血脉亲情在,关键时刻,还是兄弟同心的。
想到什么,云涯唇角泛起一丝轻柔的微笑,晏颂见此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
云涯反呛回去:“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想笑就笑了。”
晏颂脸色有些难看,却又发现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由得眉头紧锁,拉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云涯摇头轻笑,不再跟这个小屁孩计较,目光又重新落在会场上,看这人生百态世事无常……
“晏哥哥,你回庄姨身边去吧,否则庄姨待会儿找不到你会着急的。”云涯好心提醒,只是不希望自己连累到他罢了。
纪云涯要赶他走?晏颂撅起了小嘴,没搭理她,反而离得云涯更近了,一副黏上了云涯的架势。
云涯无奈摇头,晏颂天生反骨,你让他干什么,他非得跟你反着来,总之就是个性格怪僻的小屁孩,无法想象那个引万千少女疯狂的国民男神小时候竟然是这么个小鬼头。
那是一双像深海般包容而神秘的眼睛,仿若漆黑的天幕里璀璨的繁星,一闪一闪的,照亮了他的世界。
晏颂愣愣的看着纪云涯的侧脸,她的肌肤很白,吹弹可破,那秀美的轮廓在灯光下泛着莹玉般淡淡的光泽,栗色的微卷长发服帖的拢在耳后,更衬的一张脸唇红齿白。
耳侧别着的蝴蝶发卡,在灯光下流转着璀璨的光芒,那流光溢彩的翅膀轻轻晃动,仿若一场绝美的梦境……
云姝温柔而不失优雅的声音透过质量极好的话筒清晰的传入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云涯静静听着,眸底流转着稀薄而嘲讽的笑意。
“呦,云家认干亲啊,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我宁爷?”一道明媚又不失豪迈的女子声音突兀响起,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宁爷?在满江州,只有一个人敢用这种口吻自称。
所有人心头同时划过一抹惊惧,扭头看去,便看到一个身材高挑修长的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臂,优雅万千的走了进来。
女子一袭黑色抹胸小礼服,蓬松不过膝的裙摆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随着走动的脚步,身后长长的同色薄纱曳地,越发映的一双美腿白皙而朦胧,简直令人血脉喷张,脚踩一双十二厘米的黑色防水台,厚重的鞋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下意识令人心神一紧。
俏丽又不失时尚的短发下,是一张明艳的面容,丹凤眼顾盼神飞,微挑的眼线勾勒出凌厉而张扬的气势,眉宇明媚而不失英气,行走而来,仿若女王般睥睨冷艳,偏生她唇角勾着一抹明艳的微笑,却莫名的令人头皮发紧。
这位就是宁家长孙女宁子衿,传闻十六岁的时候孤身捣了一个帮派,从此成就了她的传奇,如今宁家基本上都是她在管,连她的父亲宁家老大宁清华也只是个傀儡,现在江州人谁不知道,宁家真正的当家人,就是这个才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女子。
听说她为人放荡不羁,只要惹了她的人没一个有好果子吃,有次宴会上,有个女人偷偷骂她贱人,被宁子衿听到,当场扇了那女人两巴掌,逼得那女人当场向她道歉,那女子不堪受辱听闻后来去了国外,关于宁子衿的壮举如此不胜枚举,留给外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凶恶的母老虎。
不过听闻她和盛华的太子爷在一起了,难道她身旁那位儒雅清浚的男子,就是盛华的太子爷吗?
宁家人从来不参与任何商业宴会,如果是作为叶枫的女伴来的话,倒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这云家面子可真大,不仅不少高官都来了,连叶公子也能请来。
云深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宁子衿会来,看她那语气明显是来砸场子的,眼神在她身旁的男子身上转了一圈。
不是叶枫,很陌生。
心下定了定,他立刻抬步走过去,疏离而不失礼貌的笑道:“宁小姐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白苒本来在陪哥哥嫂子说话,缃缃有点发烧,因此今晚没来成,在家让保姆照顾着,白苒就多问了几句,听到声音的时候,她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
男子清浚修雅,唇边含着淡淡的微笑,在灯光下,仿若一块璞玉,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气息。
他身畔的女子美艳高傲,和他站在一起,那般相配。
白苒整个人猛然愣在了那里,脸上血色尽褪。
“苒苒,你怎么了?”顾春容看她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眼神紧紧的盯着某个地方,下意识顺着看过去,白苒却已恢复常态,“没事,突然感觉胃不太舒服罢了。”
顾春容嗔怪道:“你啊,对自己身体一点都不在意,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白苒眉尖划过一抹烦躁,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几乎不需要刻意找,他一眼就锁定了她的位置,她更美丽更优雅了,只是那脸色不怎么好。
是生病了吗?
他眉峰微蹙,就在这时,宁子衿拉着他走向云深。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男人,一身精裁西装,身材高大挺拔,俊美而清冷的面容上,是一双深沉如子夜深海般的眼睛,令人捉摸不透,举手投足展露着成熟男人的沉稳与矜贵,这种魅力足以令任何女子心动。
和云深相比,他确实太年轻了……
轻轻的叹息一声,有些黯然的垂下眸光,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头。
“云总,恭喜恭喜啊,多了个妹妹,只是……。”宁子衿目光落在今天的主角身上,看到小姑娘瑟缩的眼神,勾了勾唇。
“令妹年龄太小了吧,看起来和您的女儿差不多年纪,不知道的还以为养的童养媳呢。”话落捂着嘴自己先笑了起来,那柔媚的嗓音虽动听却格外刺耳。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这宁子衿明显是来砸场子来的,听闻前段时间云深从宁家手里抢了一块地,宁子衿可是最记仇的,不报复回来才怪,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云姝牵着姜锦弦的手笑着走了过来:“宁小姐说笑了,阿弦很是懂事乖巧,孩子的世界很单纯,请不要用成人的思维去猜度她们。”
这就是变相的说她思想龌龊了。
呵……宁子衿轻笑一声,目光落在对面的云姝身上,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不知情的谁会知道旁边那个成熟俊美的男子是她的儿子。
老妖婆……宁子衿在心底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