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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了,我们先吃吧。”
云涯拿着筷子,示意裴轻寒动筷。
裴轻寒笑笑:“没事,反正我现在也不饿,再等等无妨。”
十分钟后。
云涯心底骂了声骗子,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裴轻寒摇头失笑,慢悠悠拿起筷子。
两人都是话少的人,吃饭动作极尽优雅,看起来像幅画一样美好。
男子温润如玉,女子温婉绝美,灯光下,相对而坐吃饭的画面,温馨而美好。
男子偶尔抬眸,用那样夹杂着温柔和宠溺的眼神望着对面的少女,那样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溺毙。
阿芸远远看着,觉得裴先生似乎比晏少爷更适合小姐,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扭头,就看到男人迈着长腿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浑身气势冷的吓人。
怕她一个人在家孤单,忙完所有事情便心急如焚的赶回来,结果却是一盆凉水浇下来。
她竟然和别的男人共进晚餐。
餐桌上点燃着烛台,烛火劈啪作响,平添了几分浪漫。
晏颂只觉得刺眼,胸腔里火气乱蹿。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对云涯有“非分之想”的裴轻寒,这是最让晏颂恼怒的一个原因。
“云涯,有客人来了吗?”内心越生气,外表越是不能表露出来,晏颂笑着走过去。
云涯看到朝她走来的男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裴轻寒握筷子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站起身来,温和矜持的朝男人伸出手:“晏少爷,又见面了。”
晏颂冷眸微眯,伸出手握了握。
两个男人暗中较劲,彼此谁也不服输,面上的笑容越加温和。
“裴先生,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晏颂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裴轻寒笑笑,两人松手,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颤抖。
晏颂薄唇微翘,弱鸡,也敢肖想云涯。
云涯拉着晏颂坐下来,“晏哥哥,饿了吧,快吃饭。”
饿什么,气都气饱了。
抬手亲昵的揉了揉云涯的头发,笑道:“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早点回来。”
云涯嘟着嘴巴,“我以为你会早点回来的,谁知道让我等这么久。”
裴轻寒看着平素优雅高贵的少女此刻却如同一般女孩儿般,对着另一个男人撒娇,不可遏止的,心脏有些抽痛。
慌忙垂下脑袋,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垂在身下的手,微微收紧。
他总在幻想,如果云涯和他在一起,他会比晏颂做的更好,会把她宠成公主,无忧无虑,可是他终究晚了一步……
拿起筷子,默默吃饭,美味的饭菜到了嘴里,却成了苦涩的味道。
晏颂瞟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裴先生,难得一起吃顿饭,不如喝点酒如何?”
裴轻寒愣了愣,如果说他不擅酒,岂不是被对方看轻了?
已经二十好几的他,心性早已成熟,然而此刻,却生了几分少年气性,“舍命陪君子。”
晏颂扭头问云涯:“有酒吗?”
云涯点点头:“酒窖里有外公珍藏的茅台,家里平素也没人喝,今晚借花献佛。”
抬手招来李婶:“去把酒窖里的酒取过来。”
李婶立刻去了。
外公喜欢喝酒,因此酒窖里有不少珍藏,后来外公去世后,云深送出去不少,现在也就剩下两坛了。
酒坛是老式的陶瓷式,揭开封口,浓郁的酒香立刻飘散出来,云涯闻着这味道就醉了。
裴轻寒深嗅一口:“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取来酒杯,云涯亲自给两人满上,缓缓道:“少喝一点。”
但男人喝起酒来,就跟不要命了似得,暗暗夹杂着较劲,一杯一杯,跟灌水似得。
云涯看到裴轻寒喝的脸都红了,晏颂眼神也有些迷离,却比裴轻寒清醒多了。
笑道:“裴先生,还来吗?”
男人什么都可以输,就是不能输面子,裴轻寒撑着桌子站起来,“来……。”
晏颂扭头看了眼云涯:“倒上。”
云涯暗暗皱眉:“算了吧……。”
晏颂直接抢过酒坛子,给两人满上,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杯下去,裴轻寒直接喝趴下了。
晏颂放下杯子,冷笑了一声:“这就不行了啊……。”
孬种。
这酒后劲儿很大,晏颂慢慢上头来了,很快就有些醉了。
云涯无奈道:“不让你喝你偏喝,我不管你了。”
晏颂一把抱住她,男人强烈的气息夹杂着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云涯脑袋微醺,晏颂蹭着她的脖子:“涯涯……。”
低沉暗哑的嗓音性感撩人,云涯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转身看着他。
“你看你醉成什么样子了。”
晏颂抱着她不撒手:“我就是难受,看到你和他坐在一起,心特别难受。”
云涯叹了口气,“难受吗?我给你揉揉……。”
云涯轻轻的按揉着他的胸口,晏颂舒服的闷哼出声,那声音……听的云涯面红耳赤。
推了他一把:“你先坐好,我去把轻寒送走。”
刚转身就被晏颂给捞了回来,晏颂眼神迷离,热唇在她脖颈间游离,激起云涯一层层颤栗。
“叫的那么亲密……。”
云涯实在对他无语了,喝醉了怎么这么黏人,以后绝对不让他再沾酒了。
“好好好,晏哥哥,我把裴先生先送走可以吗?”
晏颂一双漆黑的眼珠在她脸上骏巡了一圈,云涯感受到那眼底潜藏的危险和欲望,小心肝颤了颤。
晏颂忽然倒在她身上,睡着了。
云涯好不容易推开他,转身去察看裴轻寒,裴轻寒喝醉了就特别安静,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云涯让冯叔喊他的司机进来,两人搭把手把裴轻寒抬到车子里,又嘱咐了司机几句,然后车子缓缓驶离纪家庄园。
云涯转身回了餐厅。
推了他一把:“晏哥哥?”
“嗯?”晏颂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走吧,我扶你去楼上。”云涯一米六八的身高架起一米八九的晏颂,她就跟狂风暴雨中的小白杨似得,马上就要被压弯了腰。
她却不想假借别人之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晏颂扶到房间。
把他推倒床上,脱下外套和鞋子,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
晏颂忽然干呕起来,云涯生怕他吐了,赶忙拿过来垃圾桶放在床头。
晏颂现在完全醉的没了边,他酒量一向很好,但谁知这陈年老酒后劲太大了,始料不及的醉的一塌糊涂。
他忽然趴在床边吐了,胃部翻腾着难受,云涯看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心疼的抚摸过去。
“不让你喝你偏喝,活该。”
晏颂睁着迷蒙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把她拽到身上,翻身压在了身下。
酒气撩人,云涯有些反胃,推了他一把,却被男人压得更沉了些。
他急切的吻着她的唇,满嘴的酒气,夹杂着男人霸道强烈的气势,如同一场泼天大雨,将她紧紧笼罩在其中。
她也似被这酒传染,醉了。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晏颂醉的不省人事,一切都是凭着本能。
扒着她的衣服,她身上的裙子“呲啦”就被撕裂了,他就像一个口渴的孩子,急切的在她身上寻找水分。
那么大的力道,将她白嫩的肌肤上掐出来一道道红痕。
她几乎沉溺在其中,她知道那个时刻要到来了,她有些害怕,紧紧的攀着他。
她不后悔。
女孩咬着苍白的唇,破碎而嘶哑。
晏颂一下子酒醒了,目光有一瞬间的迷茫,当看到女孩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眉尖隐匿的痛苦,整个人就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脑子一下子空白一片。
晏颂猛然退开来,将她卷到怀里,埋在她如云的秀发里:“对不起……涯涯……我……我……都是我不好……。”
他一跌声的说着对不起,压力褪去,心底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她笑着,抱住他的脖子。
“不用说对不起,我是自愿的。”
体内的火气被撩起来,又哪儿那么容易灭下去,云涯感受到他的难受,笑着伸出手。
晏颂身体僵了僵:“涯涯……。”
云涯笑着啄了啄他的唇,“晏哥哥,我帮你。”
他不想伤害她,她懂,所以,在适当的范围内,她愿意学着去包容,甚至,去做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晏颂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云涯撑着身子起来,手酸。
一起来,忽然感觉小腹坠痛,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小脸在灯光惨白一片。
走一步,坠痛的感觉越加明显。
明明就是一下而已,就像篮球进网猛然被弹了出来,她能感觉到没有撑破,为什么会这么疼?
挪到卫生间,她洗了手,看着镜子里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峰,以及煞白的小脸,手指紧紧抠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
她忽然弯腰,抱着肚子蹲下去,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就像肠子绞在一起打了个结,额头上瞬间冷汗滚滚,手指轻轻颤抖起来。
“唔……。”忍不住轻吟出声。
缓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她慢慢撑着站起来,刚站起来,忽然感觉有温热的东西从身下流出来,沿着腿缝流下来。
内心隐隐有着期待,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始终不敢低下头去,伸手一摸,温热的……
放到眼前,鲜红的颜色如火如荼。
她手指因激动而剧烈颤抖起来,双眼噙满了泪水,争先恐后的大颗大颗的奔涌,在她年轻而白嫩的肌肤上,滑下惊喜的痕迹。
终于来了。
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终于来了,这一刻,她彻底是个女人了。
“骨龄达12岁以上时即可口服小剂量雌激素治疗,以促使发育,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染色体核型45,x0/46、xx,即嵌合型,极少数嵌合型患者可能有生育能力,但其自然流产率和死胎率极高,且30%活产子代患有染色体畸变,确切的还要等治疗后再看情况,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你还年轻……。”
脑海里忽然响起玛丽曾告诉她的话,看吧,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努力的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走到这儿了,即使再难,她也要走下去。
晏哥哥,你不知道,我曾在怎样的地狱里挣扎,是你的出现拯救了我,所以啊,你要继续做我的太阳……
她哭着笑着,眼泪流了满脸,地上渐渐的氤氲开一滩血迹。
擦干净眼泪,她清洗了一下身体,拖着身子走出来,阿芸等在门口,见她脸色白的吓人,担忧的走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
云涯扶着她回到自己房间,对她低声道:“我来那个了,你那里有卫生棉吗?”
阿芸愣了愣,然后赶紧点头:“小姐等着,我现在就去拿。”
话落蹬蹬蹬跑了出去。
云涯没等多久,阿芸拿着一包崭新的塞到云涯手里,“小姐,我用的有些廉价,明天我再去买好的。”
云涯拿着东西进了卫生间。
阿芸眼珠子转了转,去楼下给李婶说了声,让她煮些姜汤。
李婶闻言愣了愣。
她伺候小姐两年多了,这件事是她心底的疑问,但她从来没敢问出口过,阿芸最近才到小姐身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