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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你怎么来了?”
姜锦弦勾着红唇,“怎么,姐姐不欢迎我吗?”
姜锦瑟暗暗打开手机录音,笑道:“怎么会,快坐。”
姜锦弦打量了几眼姜锦瑟的气色,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岁,现在的姜锦瑟,哪里还有国民妖精的气质,整个一人老珠黄的中年妇女,就这也想抓住云深的心,做你的春秋大梦。
“姐姐,对害了你孩子的罪魁祸首还能笑的出来,我不得不感叹一句,姐姐不愧是在娱乐圈混了十几年的资深演员,妹妹自愧不如呢。”
姜锦瑟脸色僵了僵:“阿弦,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不会跟我计较?我却偏偏要跟你计较。”姜锦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用孩子陷害我,你可真是我的亲姐姐,我以前一直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这么狠。”
姜锦瑟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你还有脸说我,你竟然敢勾引自己的姐夫,你还要不要脸?”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姜锦弦冷笑了一声,眸光不屑而嘲讽。
“姐夫?你又没跟他结婚,算哪门子姐夫,而且你这样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哥哥。”
“难道你就配得上?”以前在她面前装的那么柔软善良,现在却这副嘴脸,姜锦瑟看的都快吐了。
姜锦弦捋了捋鬓边碎发,轻笑道:“哥哥最爱的人是我,每一个我们纠缠的晚上,他都在我的耳边叫着我的名字,他说你人老珠黄,和你睡一起简直就是考验他的忍耐力,他早就想一脚踹了你呢,他说要娶我,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有资格给他生孩子。”
一字字一句句如同刀子般直戳姜锦瑟心窝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去,姜锦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姜锦弦一手落在自己小腹上,得意的笑道:“知道吗?我怀的才是深哥的孩子,他说了,不舍得我们的孩子背上私生子的名声,很快就会和我结婚,他说要给我一场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呢。”
姜锦瑟深吸口气,目光怨毒的落在她肚子上,难道她真的怀孕了?
“何安知道吗?”姜锦瑟忽然笑了。
姜锦弦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遂即轻轻漾开来,勾唇浅笑:“何安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给他生孩子,我爱的是深哥,而他也爱我,有情人终成眷属,姐姐,你替我们开心吗?”
姜锦瑟真的想仰天长笑,演了那么多恶毒小三儿,而现在,报应终于来了,她亲爱的妹妹亲自给她上了一课。
“开心,当然替你们开心,我祝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遗臭万年。”狠狠的淬了一口。
姜锦弦上去就给她两巴掌,“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以后我就是云夫人了,你想要活的体面,就要看我的脸色,否则,我让你活的连条狗都不如。”
姜锦瑟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丝,冷笑道:“姜锦弦,你得意的太早了吧,怀孕了又怎样,云深爱你又如何,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姜锦弦不以为意的笑了:“凭何安就想拿捏住我,天真,何安现在对我死心塌地的很,我让他去死他都不敢有半句怨言,你以为他会相信你的话?”
是真的得意忘形了。
姜锦瑟冷笑了声,躺了下来,闭上双眼:“那你就等着吧。”
姜锦弦心底游移不定,难道她真握着什么把柄?
姜锦瑟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除了何安她还能有什么要挟的,而且何安那里她已经想到了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云姝哪里有些困难,不过也难不倒她……
“今晚哥哥回来了,我还要回去陪他,姐,我有时间再来看你,拜拜。”
看着姜锦弦走远的背影,姜锦瑟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冷笑道:“究竟是谁天真,等着瞧。”
——
“先生,您回来了。”李婶赶忙迎过来。
云深看着空荡荡的家里,下意识皱了皱眉:“妈呢?”
李婶垂眸掩去眼底的慌乱,恭敬道:“夫人休息了。”
云深抬步就朝云姝的房间走去,李婶赶忙小跑着追上去。
“先生,夫人说过不让任何人打搅……。”
而这时,门内隐隐约约传来声音,李婶脸色赫然,垂下了脑袋。
云深嘲讽的笑了笑,转身就朝楼上走去,脚步急切的像想要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最近工作上不顺利,家里也荒唐,他从来没有觉得活的这么失败过,洗完澡猛然灌了一大瓶酒,整个人有些醺醺然。
瘫在阳台的摇椅里,他看着天上的星芒,目光迷离。
夜深冷,他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心底一股火急需要发泄。
呵……呵呵,他云深活了半辈子,到头来,究竟得到了什么?
妻离子散,一个变态的母亲,一个碎裂的家庭,虽然事业有成,可这些有什么用,到底有什么用?
他忽然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酒瓶子“哗啦啦”碎了一地,尤不解恨,抬脚就往桌子上踹去。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是他当年懦弱,没有担当,有这样的后果都是活该。
云深,你活该……
腿上被酒瓶渣子划出一道道伤口,鲜血汩汩而流,他却感觉不到疼。
累了,他瘫在地上,睁大双眼看着天空。
门“咔嚓”被人拧响,洗完澡穿着透视睡衣的姜锦弦悄悄摸了过来,看到阳台上的惨乱,赶忙担心的跑过来,“哥哥,你别躺在这儿睡觉,会着凉的,我扶你进去睡好不好?”
她的体重哪儿能拉得动云深,下意识就跌在云深的胸膛上,她笑了笑,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小鸟依人的说道:“深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排忧解难。”
姜锦弦边说着,便蹭着他身上的敏感部位,云深喝醉了,意识本就迷离,被撩拨的火一股股网上蹿,姜锦弦极尽勾引之能事,云深呼吸忽然一沉,翻身将姜锦弦压在身下。
目光迷离的看着她,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肌肤,姜锦弦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云深,她几乎沉溺在那样的眸光里。
“深哥……。”她温柔的笑着,主动递上红唇。
夜深冷,阳台上,却一片火热。
在云深意乱情迷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趴在他耳边低声道:“深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男人动作没停,唇齿在她脖颈里游移,激起肌肤一层层颤栗,以及内心深处的渴望。
姜锦弦暗暗咬了咬唇,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怀孕了,我们爱情的结晶,深哥,你高兴吗?”
她想过了,她要想摆脱何安,就必须依傍云深,孩子是最快的上位手段,但她害怕姜锦瑟就是前车之鉴,云深不喜欢孩子,可后来她又仔细想了想,云深不是不喜欢孩子,是不喜欢生孩子的女人,她愿意赌一把,赌云深对自己到底是有几分情谊的……不过说出这句话,她还是紧张的手脚都蜷缩了起来。
云深动作顿了顿,忽然看着她的脸,夜色迷离,灯影闪烁,她几乎不敢看那双眼,只觉得忽然间又冷了几分,冻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只宽大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她被逼着扭过头来,直视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幽冷无边无际,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沾染了夜的冰凉,冷彻心扉。
姜锦弦摸不准他的意思,小声又重复了一遍,话落微笑着望着他:“深哥,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会喜欢他的,对吗?”
云深忽然笑了,眉目幽凉森冷,不知为何,姜锦弦一颗心忽然猛烈跳动起来。
“你是第四个对我说怀了我孩子的女人。”云深忽然开口。
姜锦弦还真掰着指头算了起来,纪澜衣一个,白苒一个,姜锦瑟一个,她不正是第四个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云深翻身而起,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浴巾围在身上,抬步朝屋内走去。
姜锦弦赶忙翻身爬起来,小跑着追了上去。
“深哥,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云深冷笑了一声:“姜锦弦,你们女人都是这么犯贱吗?还是说,我云深就这么好骗,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就往我头上栽。”
姜锦弦脸色白了白:“深哥,你怎么会这么想,这真的是你的孩子啊。”
“够了。”云深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滚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姜锦弦一颗心刹那间沉入到谷底,她赌输了,云深果然不喜欢孩子,甚至因为孩子连她都厌恶起来,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孩子不是他的?还是他知道什么了?
但是无论如何,事情走到这一地步,她都必须要牢牢抓住。
“深哥,你怎么能这样误会我,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可以这样绝情……。”姜锦弦哭的楚楚可怜,令人闻之心碎。
然而云深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脸色冷的结冰。
“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姜锦弦一咬牙,“深哥,你是要我一死一证清白吗?”
云深淡淡道:“那你就死吧。”
姜锦弦:……
最后狼狈的离开了云深的卧室,不甘的握拳。
为什么会这样?
这么久了,这个男人的心,却如同云朵一样,飘忽不定,永远都抓不住。
实在是不甘心。
云深躺在床上,酒意上头,整个人昏沉沉的。
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禁觉得非常可笑。
这个世上,再没有女人有资格给我生孩子。
是啊,有四个女人曾对他说过同一句话。
我怀了你的孩子。
第一次,他欣喜若狂,恨不得普天同庆。
第二次,被白苒胁迫,再没有那么丢人。
第三次,即使不爱,也有一种被戴了绿帽子的耻辱。
第四次,满心疲惫厌倦,自嘲又可笑。
他不禁想起当初,第一次听到她说怀孕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
她太娇气了,听说生孩子很痛,就抑郁了一阵,他安慰她说,就这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这种疼。
她当时笑道:“最好一胎生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以后就再也不生了。”
她怕疼,连被蚊子叮一口都要气半天,就是这样一个比公主还娇气的女人,成了他心底最深沉的眷恋。
他当时就想,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只要这一个,以后再不要她受这种疼。
就在结婚的前一天,他瞒着她偷偷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当时他没有想到,就在一天后,一场悲剧笼罩了他的世界。
如果早知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还会这样做吗?
答案是肯定的。
无论世界怎样变幻,在他的心底,这个世上,只有她,才有资格给他生孩子,也只有她,唯有她。
人间再好,风景再艳,既入了心,便永难拔除。
后来一语成箴,她果真生了一对龙凤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漂亮的不可思议。
顺产后,她累的昏了过去。
他看着睡在她旁边一双可爱漂亮的宝宝,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只觉得满心悲哀绝望。
他当时,真的伸出了手,想要掐死两个孩子。
男娃娃只知道昏睡,浑然不知人间悲欢,唯有那个女娃娃